“誰稀罕你的帳蓬!?”卡露蓮的回憶。
受不住這種尷尬氣氛,卡露蓮首先打破沉默“忽然對我這麼好,你究竟有何居心?”她只是隨意找了個話題,卻沒有注意到所用的詞語。然而,她的話卻成功地打斷了李酷的字母歌,更成功地燃起他的怒火。
不可打她、不可打她、她是亨特的女兒,若果她受傷或再次出走,亨特必定會很傷心的我要好好的照顧她,事後才毆打亨特作補償心中默唸着這話十數遍,李酷的怒火才能平息,冷莫道“因爲你是亨特的女兒。”所以我不可以扁你埋藏在他的心中。
又是沉默,不同的是,卡露蓮認爲這是尷尬的沉默,而李酷覺得這是詛咒的沉默。亨特我詛咒你陽萎!忽然跑出一個神經妞讓我照顧!我詛咒你肛門潰瘍!
浸泡良久後,卡露蓮的痠痛真的緩和了不少,便拿起毛巾輕沬纖足。同時,李酷已經端出另一個木盆,帶着誓要將皮膚擦破之勢,用肥皂不停地洗擦着右手,心中卻想着:那女孩爲何這麼香?只是沾了一點洗腳水也會帶着陣陣茉莉花香,若不將這香氣覆蓋,今晚必定發女瘟引致硬直整夜,無心睡眠。
正要轉身道謝之時,卡露蓮卻看到他如同害怕絕症傳染似的,拼命地擦着右手,一鼓怒火從心中燃起。我有那麼髒嗎!!?沒人迫他替我溫水,爲什麼他要事前扮紳士,事後卻要在我面前裝潔癖?她越想越憤怒,同時升起強迫他喝洗腳水的衝動。無論魔法師有多強,也無法在近戰中打敗盜賊。請他喝水吧!
然而,李酷一個轉身,嚇得她伸到一半的玉手立即縮回去。
李酷疑惑半刻,還是沒有深究她剛纔做什麼,平淡道“以你的腳程,很難在指定時間內趕至目的地。明天一是上車,一是沿路折返。”
“別以爲我不知,你今天根本就在繞路!”卡露蓮氣得一掌拍向雪地,惱怒道“你不想我和俠士們會合才設這個局,對嗎?”
然而,李酷沒有與她駁火,攤開地圖,點着不同的地點,平淡道“我已說過獸人暗哨數量極多,而且非常隱秘,直接走向集合點只會害死其他盜賊。今天我們繞過的地方,是爲了避開獸人的哨兵,比如這裡、這裡、這裡、這裡和這裡,明天繞這條路是爲了避開這裡至這裡。”
他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廣闊的地帶,接着說“如果你不坐自行車,而選擇繼續前進,將無法跟上我的速度。若果你想害死盜賊就從這裡直穿這裡,會是很快捷的死亡直線。我要說的只有這麼多,帳蓬很暖和,晚安。”
又一次不理她會否反駁,李酷快速地收回地圖,走回自己的帳蓬之中。卡露蓮氣得跺腳罵道“誰稀罕你的帳蓬!?”接着她氣鼓鼓地坐在火堆旁,一邊在心中咒罵着李酷,一邊呆望着火光,不知不覺便睡着了。
清晨,當卡露蓮醒來的一刻,全身也感到暖洋洋的,彷彿春天已經來臨。張眼一看,燒盡的火堆、銀白色的積雪、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右手被一隻溫暖的金屬護手握緊。往右邊一看,小丑魔法師坐着睡在她的身邊,而且更握着她的手不放。
迷糊的大腦瞬間被激活,左手立即抽出鋼針,全力射向魔法師的胸口。“淫賊!我要殺了你!”
叮!卡露蓮驚呆了!
五吋長的鍍銀鋼針接觸到他的胸口,發出金屬撞擊聲,立即被反彈了。同時,李酷也被殺意所驚醒,在鋼針射中長袍內的精神鎧的一刻醒了過來,隨即嚇得全身冒汗。太大意了!竟然在她的身邊睡着,若果剛纔的一擊是射向脖子,現在已去見上帝了!沒想到她趁我睡,奪我命!
李酷很想反手抽她一巴掌,可是想起她是亨特的寶貝女兒,最終他只是抽回緊握着的左手,站直身子,散着漸強的龍威,冷莫道“下次再向我攻擊,我必定打折你的四肢。”接着,他開始收拾那兩個帳蓬。
在李酷左手抽回的一刻,卡露蓮的體溫瞬間下降了幾度,頭腦亦因此立即冷卻下來,腦中出現昨晚的一句話你想錯了!我有很多輔助魔法也只能加持在自己的身上。回想起剛醒來的溫暖及他抽手後的寒意,卡露蓮終於想到,李酷是爲了替她保暖纔會握着她的手施展禦寒術,而且更整夜守在她的身邊。看到身上披着他的鬥蓬,再想到自己差點誤殺了他,心中立即升起自責和內疚。我必須向他道歉。
然而,當她擡頭的一刻,卻聽到他一句冷莫的恐嚇,身體感到強大的威壓,全身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很可怕的威壓!爲何魔法師擁有如此強大的氣勢?卡露蓮回想起李酷剛纔用了不知明的魔法將鋼針彈開,如果他下次用不知明的魔法偷襲自己,很可能真的能打折四肢。想到這裡,她便對李酷的實力忌憚了幾分,卻忘了道歉一事。
收回帳篷,李酷扔了一個保溫瓶給她,背對着她,冷冷道“喝下她,再上路。沒時間。”打開瓶蓋,一陣粥香撲鼻而來。卡露蓮喝了幾口,平淡道“爲何不把我擡進帳蓬?”
李酷很想轉身抽她兩巴掌,心想:爲何我要像下人般服侍你?可是,他仍是沒回頭,只是冰冷地回答“你不稀罕那個帳蓬。”
“你!”卡露蓮被他氣個不輕,可是想到剛纔是自己先向他擲出鋼針,只好不再反駁,氣沖沖地喝下牛肉粥。
吃過早餐後,李酷騎上自行車,壓下心中的不快,淡淡道“上車,還是折返?”
“我有雙腿,能自己走到俠士的集合地!”可是,當她站起之時,便一個踉蹌倒下。昨日多次超負荷爆發,還要維持不低的速度趕路,現在她的雙腿痠痛之極,更沉重得彷彿灌了鉛似的,根本就無法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