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一百四十幾歲左右。”曉怡的回憶。
死神公爵府位於城南的貴族主宅區,整區也是禁止男爵以下人士進入,擁有大量的城衛軍官駐守,若不是沒建圍牆,這個區域就絕對會變成王宮一樣的城中之城。
主宅區的大街極爲寬闊平坦,路面全由一種魔法磚石拼砌而成,與貴族府第一樣,擁有中等的魔法抗性,最少能抵抗完全解壓後的九級禁咒,即是一般的三至四級魔法。兩旁種有各式各樣的樹木和花卉,還有建有一些活靈活現的雕塑、精緻的長椅、奢華的魔法燈甚至是小型噴水池,乍眼一看還以爲自己回到現代中國的富豪級屋苑。
馬車沿著拱橋穿過幾條清徹見底的人工河,拐過一座巨型噴水池後,終於停在鐵欄之前。這裡就是死神公爵府,站崗的護衛們看清楚車伕遞出的文書後,先是敬了一個軍禮,隨即拉開大閘門,讓馬車繼續通過。
雖然在我眼中這裡只是臨時居所,但是不得不說整座府第比起莫斯城的那所子爵級豪宅高了不止一兩個檔次。馬車在花園穿行了兩分鐘,我們纔到達一座巨型的豪宅。還是那句話我是異界暴發戶,所以對那些精美的西歐式園林藝術不感興趣,更不用說那些在眼中只有用一個豪字來形容的建築羣,比如鍊金作坊、室內泳池、魔法冥想室、武技訓練場等等。其實只要一張牀、一個浴室和一位小精靈就夠了。
穿過貴麗堂皇的舞會大廳,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領著幾百名僕人上前施禮。我已知道他們又要宣什麼誓和交出賣身契,這一幕被我直接跳過,隨意找了個女僕替我們領路到各人的寢室。
除了我和伊利絲外,每人也各自進入了一間超豪的寢室,我和伊利絲當然是住在一起。超豪還不夠描述這裡?那麼超超豪夠了嗎?算了,我承認來了異界三年多後,中文水平不斷退步。好吧,現在來場超高品味的貴族式描述吧。
寬廣豪華的臥室是以淡藍爲主調,中央擺放了一張被海藍色輕紗遮著的宮廷式大牀,左方豎立了一座典雅的小書櫃與藍蘭木製成的書桌,發出陣陣書卷清香。旁邊就是一張華麗的純白梳妝檯,鏡框鑲嵌了海藍色的棱形寶石作爲點綴,給人一種高貴而淡雅的感覺。右邊牆壁雕刻了家族徽章、女神的故事、家族神話等壁畫,整合起來引出一陣和諧的美感。還有,我抄!聽到自己的描述也想打寒顫,總之,這裡的地毯是鮮紅色的,方便貴族在趴地上****時不會發生中原一點紅事件;古典的壁爐是防止寒夜赤身激戰時感染風寒;那個洋臺是爲了主人能站在這裡格鬥時也能體會到園林的刺激;還有那個如同泳池的浴室是讓貴族明白什麼是魚水之…
咳咳,這就是貴族式的描述,貴族不正是滿腦子淫穢,天天想著傳宗接代嗎?
不扯了,與精靈熱吻了一會,溫聲細氣地說了一些情話後,我立即跳入浴室,替接下來的激戰做好準備,洗擦身上每一寸皮膚,迎接待會的美好體驗,哇哈哈哈!沒法,這幾天也只是住帳蓬,怎敢與小精靈來真的?
然而,當我沐浴過後,還是看到精靈穿著那套海藍色的晚禮服,正當我要詢問她是否想玩玩禮服誘惑之時,她卻有點尷尬道“有客人來訪。”
“客人?你的大姨媽來了?”我的心情難免低落了些許,但這也沒有辦法,女性生理問題,我是不會強迫的。然而,伊利絲卻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反問道“什麼大姨媽?我沒有這個親戚。剛纔一名侍女通報了我一聲,有客人來訪,指名要見你和張曉怡。他現在還待在會客室等待。”
“什麼?”我抄他的全家!我能原諒伊利絲的姨媽阻止我們玩牀上小遊戲,但絕對無法容認別人妨礙我們的閨房之樂!
“酷,別生氣。能進入這裡的人必是大人物,先不要得罪他。”小精靈牽著我的手,雙眼全是柔情,帶點扭捏道“最多我先去洗澡,待在牀上等你回來…你們快點談完…我們才玩玩…玩那個還不遲…”
看到她極爲尷尬地比劃著那些姿勢,我的慾火也提升了不少。這位小精靈真的是太誘人了!清純的外表,體貼的關懷,充滿溫情的配合,多彩多姿的玩法…咳咳,辦正事要緊。給小精靈一個長長的吻別後,我帶著一身邪火,跟著領路的侍女,走了三分多鐘,終於來到會客室的門口。有錢人住那麼大的房子幹嗎?
推開大門,我呆了。還是穿著晚裝的張曉怡,竟然對著一個在沙發的男人有說有笑!幽會?這念頭在我的腦中一閃而過,但很快被我否決。來客是要求我們二人到來,怎是二人幽會。
“酷,終於來了!”張曉怡聽到了推門聲,立即對我甜甜一笑。與此同時,背對著我的男子亦回頭道“李酷,我們等了你很久呢。”是達力大叔。是不是每個國王也喜歡玩深夜微服私訪?不是研究這話題的時候,爲什麼我剛纔會有點酸意,如同吃醋的情人似的想到幽會這名詞?張曉怡未婚,也不是我的女友,她就算真的跟誰在深夜聊天也是光明正大的,我爲什麼要吃醋?
這念頭又是一閃而過,我帶著微笑迎向達力大叔,禮貌道“陛下,請問深夜來訪,所爲何事?”
“辦理身後事。”達力大叔微笑回答,讓我維持著準備坐下的姿勢。什麼冷笑話?張曉怡同樣是一樣疑惑,可是看到我的半蹲姿勢,還是一把將我拉到她的身邊坐下。“達力叔叔,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我們世界的人一向不喜歡拿自己的生死開玩笑。”
大叔衝張曉怡搖頭道“不,這並不是玩笑,我是認真的。我很快就會死,快則一個月,慢則半年。”我和張曉怡也石化了!大叔會死?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病人,他患了什麼絕證?
或許看得出我們的古怪臉色,大叔又一次向我們微笑道“不用猜想,我沒有病也沒中什麼詛咒,但我真的快死了。相信你們感到很奇怪,爲什麼我今天會對你們如此厚賞。不止如此,而且還在一開始時就封你們爲世襲公爵,以及統領十萬國家軍。我現在就給你一個交待。”
什麼交不交待,性命要緊,我連忙詢問道“大叔,別說這些了!你有什麼隱疾?或許曉怡和少軒的魔法能替你根治。”
“呵呵,我真的沒有病,但是我的死是不能改變的。這一切也是神諭。”達力大叔慈祥一笑道。
“穿越之神?”
“穿越神棍?”
張曉怡和我同時想到同一個人,喜歡在這時代替別人預言的神棍。達力大叔鄂然了一下,有點意外地問道“咦?你們也收過穿越之神的神諭嗎?”
又是穿越神棍?他又來搞什麼?上幾次差點讓我們掛掉,這次竟然詛咒達力大叔要死?“不要信那個神棍!他只會撒謊的。命運是握在自己的手中,並不是由神諭控制的!”
聽到我的話,張曉怡正要接著勸說之時,達力大叔擺了擺手,搖頭道”命運的確是握在我手中,神諭也是可以改變的。穿越之神也給了我選擇權,只是我願意爲了聖國的未來而犧牲。”
“什麼選擇權?他的選擇從來也是全盤棋局的選項之一,全是他的掌控之中,爲什麼你不走出自己的第三個選擇?“我已憤怒得雙拳緊握,那個神棍太可惡了!竟然要達力大叔去死!達力大叔向來也對我們照顧有加,任何時候也無限量地支持我們,而且還有一夥純淨的仁慈之心,我怎可以明知他就此死掉也無動於衷?
“李酷,別生氣,待我的故事說完後,你才下定論吧!”達力大叔寬慰一笑,看著張曉怡細心地掃著我的後背。當時人還能開導我的情緒,我還能怎麼樣?結果還是老老實實地當個聽衆。
不過,達力大叔很快便問了我一個毫無關係的問題“你看我的外表像多少歲?“
“四十。”我條件反射地回答。話一出口,纔想起這裡不是地球。張曉怡白了我一眼,補答道”不,按這裡的人類外表來看,應該是一百四十幾歲左右。”
“呵呵,其實我已經快接近四百歲了。你應該知道我是半精靈,壽命是一般精靈和人類的總和除二,即是最少有八百五十年的壽命。但是你們並不知道我們半精靈卻遺傳了精靈的一項鮮爲人知的天賦,就是外在年齡會隨著心理年齡的改變而自動調節。”
達力大叔撫著光滑的下巴,接著說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題。“即是說,如果一名千歲精靈的心境是少年,那麼他的外表就是少年;相反,一個百歲精靈的心境是老年人,那麼他的外表就會是老人。這樣的調節須時一至兩年,而且並不會影響壽命的長短,亦是可以逆反的天賦。即是說,一名外表如同老人的精靈,只要變化心境,他也能回覆成少年的模樣。“
我和張曉怡也徹底驚呆了,世上竟有這樣神奇的天賦!不,其實在我的眼中,精靈的存在已是十分神奇的事實,就算在這世界上,也很少人親眼看過精靈,或是說他們從來也不知那個俊男美女是精靈假扮的。自從亞斯帝國滅亡後,精靈也斷絕了與人類的往來,而那些專門研究精靈的皇家文獻也在戰火中被銷燬或是失落了。因此,在世人眼中,精靈是一個集神秘、美麗和強大的於一身的種族,但是很少人真的知道他們的生活和特長。
很多時候,人們也在詩歌中得知精靈是絕強的魔弓手和強大的魔法師,在故事中全是善良的角色,男的俊傑,女的漂亮,是正義的化身。因此,即使曾有兩三個小國和幾十個貴族被覺醒的精靈們消滅了,人們也認爲他是善良的,因爲他們是爲了救出同胞纔會發動戰爭。
“很奇怪我爲什麼會突然說出這天賦吧?”達力大叔見我們發愣片刻,便接著說道“那個神諭的一切就是從這個天賦說起。由於我自小就待在人類的王宮長大,心境也跟人類相差無幾,在五十歲已經擁有成年人的心理素質。然而,我的父親在我完成成人禮的那天自殺死了,接著我就成爲國王。”
又是歷史?我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唯有繼續當個聆聽者。“受到父親突然逝世的打擊,我的心境立即蒼老了不少,在一兩年間變成近百歲的模樣,即是踏入了壯年期。幸好如此,我的思維才得以長進,應付了那些世襲貴族的一個個挑戰,在十年間化解了一次次的政治危機,再次確立了王室的威嚴,至今一直長治久安了三百多年。”
頓了頓,達力大叔的神情嚴肅了起來,下意識地壓低嗓音道“不過,現在很少人知道,其實三百多年前,王室曾受到一個絕強的挑戰,而這對挑戰者就是穿越者。”果然夠嚴肅,而且也是絕秘,最少我和張曉怡完全被震驚了!穿越者,又是穿越者?他們又在搞什麼飛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