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仔!”李酷的回憶。
覆雨翻雲了兩小時後,原本精神飽滿的伊利絲已乏力地睡在牀上,但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如同星辰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臉。替她穿好衣服,蓋好被子,臨走前還是給她一個柔情的長吻,我才依依不捨地步出寢室。做一個的貴族有多好,每天也只有三事可做吃、幹、睡。不過,我是一個有理想,有前途,有抱負,有未來的有爲貴族,當然不能這樣。
“安娜,誰來找我?”
揉著小腿肚,守在外的安娜有點豔羨的擡頭道“主人,你和主母運動了兩小時,現在終於記起有客人嗎?”哇,這個貼身淫女,竟然穿了低胸女僕服,在這俯視的角度已看到圓潤的北半球了!非禮勿視。心中嘆息一聲,艱難地移開眼睛,我板起嚴肅的臉孔,認真道“天大的事宜也不及人倫之道。客人走了吧?”
“沒有,他們還在接待室。”安娜與我並肩而行,絲毫沒有當侍女的覺悟。微微搖頭,我有點不解道“等了兩小時還不走?張曉怡在接見那客人嗎?”
“你啊,是不是冒牌公爵?到現在還不問人家那位客人是誰!”被她指著額頭責罵,我唯有擺出詢問的眼神,等待她的回答。
得意地笑了幾聲,安娜一邊拉著我的前臂,一邊拋著媚眼說道“來人是狂獅騎士公爵家族的代表,主事的是名叫雷斯.柴吉伽的主管,他還帶上公爵未來承繼人馬特.萊斯.奧狄可。”
主管?這職位已是貴族封地的最高大臣,若果領主是土皇帝的話,主管就是土宰相。我的領地也有一個主管,她就是我身邊的安娜。在過往的幾個月裡,很多政策也是透過她的手草擬和下達的,而且她還是議會的副主席,至於正主席其實只是一個主持會議的象皮圖章,真正的實權全在安娜手上。
“呵呵,無事不登三寶殿,一來就是主管和未來承繼人。你知道他們探訪我們的目的嗎?”
安娜眨了眨眼睛,如戲法似的變出一份文件,朗聲道“柴吉伽,一百六十四歲,職階爲法聖,但估計是隱藏了實力,應該是法神纔對。做事細心,善於策劃、佈局、外交及政治,屬於老練型政客。小奧狄可,七十一歲,職階爲聖騎士,但估計考覈時使用了輔助藥品,其真正實力只有黃金騎士的中級,在奧狄可家族中排第十四,在衆多兄弟中其騎士天賦最爲明顯。年少氣盛,心高氣傲,經常憑著家族力量欺男霸女,可是實力的確一般。即使日以繼夜地不停灌補藥和修練極爲上乘的家族功法,其實力還是停在黃金騎士的水準…”
其實那個小奧狄可也不小了,但這裡的世襲貴族一向也有一套稱呼的方式。當位的世襲貴族,直呼其姓,如奧狄可公爵,退位的就在姓氏前加了個老字,未繼位的便加一個小字,至於五代同堂的話,一般在只會區分中間的三代,因爲第一代太老,第五代太小,沒有加以區分的價值。
“停停停…”我收起她的文件,有點頭疼道”我不知要你詳述盜賊們查探的細節,你是不知他們找我的目的吧?”
安娜停下腳步,搖頭嘆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不是你們家鄉的諺語嗎?”啥?我知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我的古文水平不好,不知這是諺語還是成語。
見我投來既困惑又不解的眼神,安娜露出淫邪的笑容,帶著妖冶的腔調,誘惑道“要不要跟我來牀上互相瞭解,戰上百場一決雌雄?”我渾身一激凌,這麼誘人的條件,試問誰不動心?我要斷背化!少軒少軒我愛…咦,其實安娜的氣質和少軒也很像,一樣的淫邪,整副墮落天使的妖女氣質。
“不用了,謝。”我繼續向前走,左手突然被她一拉。安娜收起淫笑,認真道”那二人不懷好意。”你說廢話嗎?反王室派的三大公之一的人找上門若非不懷好意,難道找我喝茶談心嗎?
看來我的以眼代口已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安娜白了我一眼,接著說道“那二人其實已來到首府四天了,在三天前已經上門拜訪,卻被我打發了。之後每天也派人詢問一次你們何時到來。今天得知你已歸來,他們在中午便登門造訪,指定要見你,而且不希望被張曉怡接見,你說古不古怪?”
“有什麼古怪一會便知道了。”與安娜並肩走了幾分鐘,聽了她的細述,有了二人的基本印像,我便推開接待室的大門,讓安娜留在走廊外隨時應召。呃,應召在地球已變了味,這裡的應召真的只是隨時迴應召喚的意思。
大門靜靜的關上,可是接待室卻響起令人不悅的冷嘲。“死神騎士,你的氣派真不是一般的少,讓我們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眉頭一皺,我不經已間已掃向坐在沙發的二人。左面是一位白髮長鬚的魔法師,乍眼一看還挺象一名慈眉善目的老人,如果沒看過他的資料。坐在右面的就是一名英偉的年輕騎士,金髮及肩,樣子剛烈,雙目狠毒,外表不到三十歲,身穿重型藍鎧,一看就知是神器。可是,這人一看就是囂張的紈胯,剛纔的冷嘲就是出自他的口。
老魔法師對小奧狄可厲眼一瞪,哼了一聲,憤憤不平道“給我住口,老爺已將一切的發言權交了給我。”紈胯並沒怎麼害怕,還是悠然自得地端起茶几上的香茗,細細地品嚐。沒心情看那位柴吉伽作秀,我一屁股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對著紈誇大少輕蔑一笑。
柴吉伽果然是有才的主管,極爲懂得察言觀色,起身向我深施一禮,恭敬道“死神騎士公爵大人,我家少爺有點失言,回去必讓老爺再行懲治,還請閣下切勿放在心上。”
是時候解釋一下異界貴族的說話技巧。這句話表面上是責怪那紈胯,其實就是用家長式語氣袒護那個垃圾。第一、你家少爺何止失言,而是向一個公爵發起挑釁。第二、他那副德性,父親能懲治得到他嗎?最多隻是口頭責怪幾句,不然又怎會把他縱容成這樣子?第三、一個承繼人挑釁一個公爵的尊嚴後,只要被父親責罵幾句就能沒事,而那位公爵還得老老實實地吃下這虧還不可發作。
在異界的上流禮儀中,正常的公爵聽到那老人的話就真的不能發作,不然就會落下心胸狹窄的罪名,遭人鄙夷。來自地球的我聽到老人的話,心中只有二子:”你有病”。爲什麼只有二字?呵呵,這是火星語嘛!
見那紈誇欲要發飆,我搶先說道“我還處理大量重要事。找我有什麼事?”真的沒好氣與他爭論,吵那麼多不如回去跟伊利絲睡覺,再囂張就直接將他們扔出公爵府。
見我神色不善,柴吉伽擋在小奧狄可的面前,飛快地搶答道“公爵大人,本人名爲柴吉伽,是狂獅騎士公爵領地的主管,我身邊的是狂獅騎士公爵領地的指定承繼人馬特.萊斯.奧狄可爵士。我受到老爺的委託,代表奧狄可家族希望與閣下單獨一談,商討一件友善的…”
“拐什麼彎?”這不是我說的,那個紈胯已經一手撥開身前的老人,不屑道”別想避開我獨自談論。喂,姓尼靠的,我現在跟你說,我要娶你的妹妹張曉怡。“
我的哈欠止住了,這傢伙是傻的嗎?這裡是死神領地,他真的不怕我會將他扔出公爵府嗎?那個被推到一旁的老人憤憤的瞪著紈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欲要說些什麼之時,那紈胯一邊掏著耳朵,一邊用下巴看著我說道“姓尼靠的,你也真的太齕齪了。你的妹妹已到了適婚年齡,還要留她在你的身邊。這是聖國第一美人啊,尼靠,你上了不止百遍吧?我現在好心一點替你接手了,不用謝我。”
說完,他的雙目已透出無限邪火,彷佛下一刻就能推倒什麼第一美人似的。是不是近日與精靈相處得太久,引致現在對這些低能的言語攻勢失去怒意,只覺得這人真的很白癡。儘管那名管事有多老練,不過帶著這樣一個活寶談判,有什麼計劃也會被他搞砸。我的龍眼已看到那老人的內心全是憤怒和後悔的情緒波動。
“死神騎士公爵大人,我家少爺在這次拜訪中只是陪客,公爵並沒有給予他發言權,所以他的話不能當真。不如我們先到另一處…”柴吉伽的話還未說完,那個紈胯爵士已經提著他的領口,叫囂道“喂,老奴,你弱智的嗎?我是你將來的主人啊!現在我要代表狂獅騎士公爵家族跟尼靠談聘禮。”
“聘禮?”那個紈胯不是什麼也沒帶來嗎?小奧狄可輕蔑地望了我一眼,繞起二郎腿說道“當然是張曉怡的領地作嫁妝,你沒有一點常識嗎?”
我差點被手上的茶水濺到,這裡的習俗是女家提出聘禮的,我終於明白他們原來是希望金錢、權力、美人三者並收,怪不得死活也不肯讓張曉怡接見。這應該是那老主管的主意,只要是正常的貴族少女看到未來夫婿是這德性,誰不會寧死不嫁?不過我真不明白他們爲何認爲我這個家主會答應這頭婚事。
“喂,出聲啊,你啞的嗎?”
“少爺,夠了!你再這樣…啊…嗚嗚嗚…”老主管的嘴巴已被紈胯的手帕塞住了。紈胯少爺撥了撥海藍色的鎧甲,低罵道“真是他媽的指手劃腳,忘了誰是主子誰是奴。”
許之以利?從那紈胯的氣焰來說根本沒可能。那麼,這已能透露出老公爵的底牌是動之以武,只是那名知道內情的紈胯不按常理出牌,一開始就暗示出他們的真正目的。談判是一步步按對手的反應而出牌,那個主管的牌已被少爺搞砸了。不過,就算有沒有那紈胯的出現,他們的要求已經超出我的底線。
“你在迫婚嗎?”我不鹹不淡地問道,那個紈胯仍是滿臉不屑地回答“你沒腦子的嗎?”
我按動通訊手鐲的按紐,用漢語說道“曉怡,麻煩你過一過來。接待室有個傻仔要求和你政治聯姻。”
“你在說什麼?”紈胯有點戒備地盯著我的手鐲,可是下一刻又回覆高傲,或許他認爲我不敢得罪與他們接壤的封地吧?
“關你春事?”我也撥著銀鎧上的灰塵,輕蔑地反問道“你吃屎大的嗎?六萬親兵很了不起嗎?”在他欲要發飆之時,我運起龍威,集中關照那個低能紈胯。
小奧狄可打了個寒顫,立即坐回沙發上,冷笑道“那麼三個公爵領地的十八萬大軍呢?”他真的認爲我不敢對他怎樣嗎?
記得達力大叔說過,當年之所以不全滅那三個公爵領地,其主要原因並不是他們臨時倒戈,而是這三個封地是領土相連,再戰下去只會國破家亡,因此只能動那個領地分開的公爵家族動手,來一招殺雞警猴。顯然地,這三個僅存的公爵家族直到現在仍是同氣連枝。
“白癡仔!”我搖了搖頭,反問道“我們廿二萬兵是吃素的嗎?”
小奧狄可一手按住欲要起身阻止的老主管,先替他塞多一條手帕,才輕蔑道“我當然知道你們的兵力,而且還知道你們家族的兩名新晉公爵還能在領地招募十二萬親兵,即是合共三十四萬大軍,真是多麼的壯觀呢!可是,不知若果還加上我們聯盟屬下的四十萬傭兵,你們有勝算嗎?”
我收起龍威,微笑道“你知不知你現在正恐嚇著一名公爵?”
“又如何?”感到威壓消失,小奧狄可越發得意,搖著手指,臭屁哄哄地說“你們四個公爵中有兩個連領地和親兵也沒有,我只跟擁有實力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