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欺男霸女嗎?”李酷的回憶。
五天後,一對錶兄弟在深夜時份終於來到公國的不夜首都狄斯卡城。基本上,四強國和一些較富裕的小國首都也是不夜城。不論如何,在李酷等人眼中這算是面子工程,因爲即使死神領地現在比起極大部份小國還要富有,領地的大城還沒有一座是不夜的。除了通宵巡邏的警察和極少的免費路燈外,領地還是勸籲領民在吃飯時份後返回家中,只有很少商店在凌晨時份還未關門。
然而,狄斯卡城就不一樣了。儘管時間極晚,路上還有不少遊人在閒逛,近半的餐廳、武器店、酒吧、藥水店、裁縫店、果攤等等還是通宵營業,道路兩旁皆是燈火通明,巡兵、傭兵、冒險者也能隨處可見。
不過,身心疲乏的李酷和少軒並沒有精神留意這裡的繁榮,以及南部國家的建築特式,隨便找了間旅店,在下層的小酒廳點了幾道小食和地道麥酒,便直接狼吞虎嚥了起來。
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杯麥酒,少軒打了一個長長的酒隔,眯著眼睛,舒嘆道“爽啊!侍應,再來兩杯!”
李酷頂著一對熊貓眼,打著哈欠道“少軒,別喝了。這五天我平均只是睡了四小時,但飛行時數卻是每天九小時,你只須要不停使用壓縮微風術,但我卻要不停地修正那些襟翼的角度,即使我能夠一心多用也快要累垮了!”
接過侍應遞來的麥酒,少軒繞起二郎腿,譏諷道“小酷,你是不是被小精靈榨到少年衰老症?少睡幾小時就好像變成老頭似的…”
“死婊子!”李酷作出受傷狀,氣憤起說”我陪你打劫了三十多個賊巢,替你殺了近百個首領或副首,他們的屍體還躺在你的貯物空間之中。“
即使吵鬧的酒吧沒人聽得懂地球語言,少軒還是左右觀望了一見,才壓低嗓音勸說“小酷,那些惡賊壞事做盡,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豈知表弟竟會毫不理會那些強盜的死傷,不滿地問道”他們死了關我鳥事?我是可惜那麼少的收穫!他們的財產卻不足一百萬金幣!即是平均每個巢穴的金幣還不足三萬。天啊!還說黑吃黑絕對比印抄還快,怎知他們也不富裕!虧大了!“
少軒暴汗連連,忘了表弟來了異界後早已殺了幾千敵人,現在殺多幾十名冷血強盜當然沒有罪惡感。儘管少軒效力獸人帝國時已領軍殺了很多人類,但是當看到幾百名強盜被李酷殺掉後死狀,心智再強也有點心軟。相反,李酷卻面不改色,更能親手將那些血肉翻飛的死屍搬到貯物空間之中,一點也不感到噁心。
輕輕地搖頭,少軒已失去鬥嘴的興趣,認真地說”五天賺了一百萬金幣,這已算是鉅富了!你以爲他們座著阿里巴巴寶藏,還是習慣了張曉怡以前用傳送魔法賺暴利的時代?她當時每天賺的錢也沒我們劫的多…”
“我是以工作時數計算。”李酷擡手打斷少軒的話,極爲憤青地拍桌道”她當時每天只須唸咒幾分鐘就賺了十幾萬金幣,我呢?我每天卻要工作十幾小時,還說她賺得比我們少?”
少軒心中腹誹著表弟:你娶了張曉怡後整塊領地就是你的,裝窮幹嗎?不過,他還是掛上仁慈的笑容,耐心地勸說道“好了好了,你忘了我還捲走了他們的收藏品,賣了應該值三百多萬…”
“還是虧了…”李酷垂頭喪氣道。少軒眼角抽搐了一下,繼續說道“那些死屍拿到冒險者公會交任務應該還能領到340萬金幣。”
“就是這麼多?”對上表弟疑惑的眼神,少軒沒好氣地反問道“還不夠多嗎?”
李酷頓時邪惡一笑,心滿意足地說道“好,五五分帳,我回房睡覺了。”
“呃…”少軒看到他的突然轉變,心知自己上釣了。他的確打算獨吞了冒險者公會的任務酬金,不過既然被表弟知道了,他也不介意五五分帳,只是好奇地問道”小酷,你要那麼多錢幹嗎?”
李酷扭捏地抓了朵角一會,含羞道“我的薪水不多,男人也應該儲一些私房錢吧?”
“小酷,你說得很噁心,很像東方不敗。”少軒隨即作出惡吐狀。李酷沒有生氣,又而摸著下巴認真道“少軒,如果你對著鏡子說我那番話會更噁心?”
“又在攻擊我的豔麗外表嗎?”少軒雙目變得銳利,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之勢。李酷連連擺手,一邊退出酒吧,一邊傳音道“不。如果鏡中出現了一個絕美的女版東方不敗,露著點點鬍子說要儲私房錢,你有何感想?”
撫了撫有點刺手的下巴,少軒想起表弟的話,終於無語了。
次日黃昏,二人終於睡飽,吃過早餐後,二人先是到冒險者公會賣屍(取酬金),接著在一衆冒險者的驚訝目光中大咧咧地走出公會,朝著大公府(公國皇室)前進。向大公禁衛亮出身份證明文書後,二人很快就獲得最高規格的接見。可是,由於二人是步行而來,並沒有乘坐馬車,導致那護航的近千名儀仗隊只能圍著二人前進,場面頓時不倫不類。
這隻能歸咎二人沒有做好作爲公爵的覺悟,完全忽略了貴族的禮數,導致護航親衛失去護送的馬車,更不好意思讓他們乘坐大公的馬車,因爲這舉動在異界代表羞辱,暗示著客人的坐架不夠資格進入我方建築。
走了十多分鐘,二人終於送到公國大殿。這裡沒有聖國正殿的奢華,沒有暗國的肅殺,卻給人一種大氣的感覺。珍奇的擺設,詡詡如生的銅像,惟悄惟妙的壁雕,再配上那些偏向暖色的佈置,給人一許和諧的感覺。李酷和少軒第一眼看到,同時不感相信這裡就是人類第二強國的皇宮正殿。
在二人細心地欣賞著壁畫之時,激動的叫喊將二人喚醒。
“約瑟夫!你終於來了!”
“約瑟夫!我們等了你很久了!”
回頭一看,大殿原來還有三人,只是被兩表兄弟忽略了。說話的人正是憂心沖沖的路人甲、乙(阿瑟和奧斯汀)而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奧利凡多。
看清三人後,李酷微笑道“沒見半年了,你們爲什麼不回帝國學院?”
三人沒有回答,同時望向少軒。想起這話題可能關乎公國的內務,李酷立即介紹道“他是我的表哥,死神祭司公爵。”
“這美女竟是你的表哥?”阿瑟和奧斯汀指著少軒,異口同聲地問道。少軒前額露出青筋,渾身爆起強烈的魔法光芒,惡恨恨地吼道“小夥子,找架打嗎?”
少軒雖是惱怒卻沒有真的動手,因爲這場面已見怪不怪,知道初次見面的人說這話並不是挖苦。看到少軒沒有進一步行動,奧斯汀放下心來,有點著急地說“約瑟夫,我們突然回國的原因是…是…是蓮妮雅要嫁人了。”
“好事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千古以來的真理,可喜可賀!”李酷聞言拍掌慶賀,心想公主對自己的幻想終於結束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奧利凡多突然上前,抓著李酷的手臂,哀求道“死神騎士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未婚妻。只要你能救活她,就算你把她搶去我也無怨無悔。”
“哇,沒想到你那麼快便結婚了!”李酷先是一愣,隨即驚訝地問道“告訴我,誰那麼有眼光看上你?”自從奧利凡多恢復了繼承人資格後,他真的履行了寫過的誓言,成爲一個充滿正義感的騎士。李酷將一切看入眼中,在學院時已跟他熟絡得很。
奧利凡多面色一紅,接著變白,有點害怕又有點尷尬地說“我的未婚妻就是…就是蓮妮雅。”
李酷呆住了,少軒的下巴也脫臼了。印象之中,蓮妮雅一直對奧利凡多不通電,爲什麼突然會結婚的?
見李酷還在發愣,奧利凡多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央求他救蓮妮雅。李酷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嚴肅地問道“你真的那麼喜歡她嗎?”跪在地上的奧利凡多擡頭對上李酷認真的眼睛,一本正經地回答:“是的,我從小就很喜歡她,可是她一直也不喜歡我。即使我家成功迫使大公賜婚,她還是對我沒有一點好臉色。”
聽到這是一宗聯姻,李酷散出些許龍威,冷莫地說“奧利凡多,你忘了親手寫下的誓言嗎?”
衆人皆是渾身一顫,可是奧利凡多還是抗著這種無形的威壓,艱難地反駁道“沒有,我沒有忘記!“
李酷臉上掛著冷酷的笑容,用上君臨天下的口氣問道“是嗎?那你爲什麼要強迫她嫁給你?這不是欺男霸女嗎?”少軒當然知道李酷是裝出來的,他纔不相信表弟會爲了一個不曾所愛的女子而發怒。然而,阿瑟和奧斯汀與李酷只相處了半年,顯然不瞭解他的脾性,連忙替奧利凡多解釋道“約瑟夫,你誤會了。”
“沒有,我並沒有強迫她!”與此同時,奧利凡多也全力抵抗著龍威,扯開嗓門反駁道”我知道蓮妮雅不喜歡我,我又怎會強迫她嫁給我呢?可是,一切也不由我作主,這親事全由我爸決定的。即使我反對,他也會廢了我。你或許不知道,我在四個月前多了一個弟弟,若果廢了我,父親也會立那個只有四個月的弟弟爲承繼人,而且還會替他向蓮妮雅提親。”
又是政治,一切也是爲了權力。李酷心中哀嘆,良好的承繼人在未封爵位前也只是家族的一顆棋子,個人意願並不能左右家族的決定。
“好了,先不說這話題。“奧斯汀見李酷沉默下來,連忙打圓場道”約瑟夫,請你救救蓮妮雅吧!”
“起來吧,告訴我來龍去脈。”李酷收起龍威,與少軒坐在一旁的椅子。奧斯汀、阿瑟和奧利凡多便開始有一句沒有一句地解釋起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