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接著說道:"至於暗國,他們的戰力的確強大,可是先天不足太明顯了。首先,北疆獸人虎視眈眈,重軍須留在本土防守,接著就是糧食啊!死神公國的盜賊軍現在已經大換防,最低也要達到白銀等級才能加入,而且加入後還能得到什麼功法,提升戰力,近戰能與同階戰士一拼,遠攻能與同階弓手平肩,而且那皮甲的擁有抗下同級魔法師的五次攻擊。即是說,死神公國的軍隊人數不如暗國,可是其品質卻遠勝暗國。若果暗國要強攻死神公國,最少要拿出數倍的士兵進攻。想想,那麼龐大的糧餉,誰來供應?騰出那麼多士兵進攻,誰來防守北疆領土?還有,那些盜賊軍是盜賊出生,你認爲正規軍能保證連綿的補給線不會被盜賊大軍切斷,再包圍斷糧軍一點點地讓他們餓降嗎?"
見李酷還是聽不明白的樣子,老傭兵替大叔總結道:"簡單來說,撇除以上因素,暗國根本無法攻防死神公國的堅城;狄斯卡的士兵又無法擋下盜賊軍開攻全攻。就算兩國不計後果全力進攻,死神領地還有二百個魔、箭雙修的聖級精靈,以及鬥氣量特大的聖級矮人,攻下去只會兩敗俱傷。能達到這結果,還不算與四強國齊名的第五強國嗎?"
聽到大陸罕見的精靈在居於死神公國,李酷不知爲何,心中忽然一痛,好像想起一個很親近的人也是精靈,卻好像早已離他而去,心情突然低落下來,卻想不出原因。大叔見他的臉色一變,不由得擔心地問道:"妹控小弟,什麼事?身體不適嗎?"
心神一分,李酷的低落很快便消失不見,微笑道:"真想去一去死神公國,見一見那個安娜國王,以及那些純潔的精靈。"
"哈哈。"傭兵們鬨笑了一會,在李酷一臉不解之時,老傭兵卻擠眉弄眼地說道:"小色鬼,年紀小小就想女人了,竟然打上精靈和死神公國第三美人的注意。可是,很可惜,那位第三美人安娜卻不是國王,而是死神騎士公爵的一個專屬侍女。真不知死神騎士回來之時,會否稱王,還是直接稱帝?"
又一次見李酷不明所意的樣子,閒來無事的老傭兵便替眼前這個和平國小英雄介紹死神騎士這個大陸大英雄的豐高偉績。
先是二敵四萬、接著是北疆守門戰、然後是擊退聖國三公大軍、最後更是打敗強大的天使、擊退可怕的惡魔,讓公國成爲第一個能擊退死靈潮的人類國度。
然而,聽說傭兵述說的英雄史後,李酷卻長嘆一聲,用異界的通用語說道:"一仗功成萬骨枯。那個死神騎士根本就不是英雄,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鬼,每當他出現戰場,必會生靈塗炭。四萬禁衛是人,獸人也是人,聖國聯軍當然是人,可是他卻談笑屠殺了上十萬生命,彈指間奪去無數生靈,這人不是心理變態嗎?"
衆人愣了愣神,隨即又是大笑。一個年青的傭兵揉著小腹說道:"妹控啊,那些談笑用兵只是比喻,我們相信他親手殺了那麼多人,但卻知道他一定沒那麼簡單便能做到。那些敵人是人,但卻是要殺他的人。他不殺敵,敵便殺他,哪有什麼正義和邪惡?不過,他擊潰死靈潮和他們也是對生靈來說是大好事,怎能把他當作惡魔呢?"
李酷聽到,立即鼓起腮子,不滿道:"他殺了那麼多人,雙手早已沾滿鮮血,不是惡魔算什麼?"
傭兵們沉默了。大部份人低頭看著雙手,嘴中不由得一陣苦澀。經過和平國的一戰,哪個傭兵沒有殺過人?不殺敵,就會被敵人所殺,而且家人也可能會在國破時被抓作奴隸販賣,即使是最懦弱的傭兵也不得不爲了重視的人而鼓起勇氣馳騁沙場,忍爲罪惡感砍向敵人。
一個瘦小的年輕傭兵爲了緩和這冷清的氣紛,開玩笑地說道:"妹控弟弟,別說冷笑話了。你在戰爭中沒殺過人嗎?"
"沒有。"李酷誠實地回答,可是衆人以爲小孩愛面子才說謊,接著一名傭兵指著他的姐姐說道:"即使你沒殺過,你的姐姐也最少殺了兩萬人吧?"
"是的,哪又怎樣?"李酷挺起胸膛,堅決地說:"她是爲了我們的安全才殺敵,這個你們一樣,爲了城中的親人而殺人。可是,那個死神騎士殺人取樂,就是魔鬼!"
衆人這刻才知道,這個小孩並沒有看不起他們,只是被那句談笑用兵而對死神騎士妖魔化,不由得微笑搖頭。老傭兵微笑道:"妖魔也好、屠夫也罷,最少死神騎士的確擊退了死靈潮,現在即使他失蹤了,他打造的死神領地也是各國最有能力在下一波死靈潮中獨善其身。他是一個保護國民生命的好領袖。"
李酷沉默了,在他的幻稚的想法之中,第一次用另一個角度來審視這個在魔鬼。就在此時,凱欣見李酷好像有點消沉,終於硬著頭皮很不及面子地與會長與傭兵們道別,便拉著李酷胯上馬背,揚長而去。
撫著李酷的俊臉,凱欣柔和地問道:"小酷,想什麼啦?"
李酷望向天空,喃喃道:"仁慈的天父啊,魔鬼也能守護人民嗎?"
"操你這個笨小孩!他是魔鬼,你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了!"天父傳來的回答,讓李酷鬱悶地摔在地上,心想:這個天父爲什麼越來越粗俗,而且還咒罵自己的信徒是魔鬼?
接著,讓李酷摔到的原兇,在當晚吃過糧草後,便又一次肚痛狂瀉,被一個嬌美的女騎士毆打得不似馬型。"敢罵我的小酷,還嚇得他摔下來!該打!"
隨後兩天,在遊走於和平國城市時,李酷心中有了死神騎士的魔鬼形象,才發現很多時候,那些餐館的吟遊詩人唱的歌曲、街邊說書人講述的大陸英雄傳、孩童們掛在口中的童謠,也有那位魔鬼的身影。可是,那些內容無不是歌誦那騎士的英偉,保護人類的英雄,力抗百萬獸軍的偉人,挑戰神威的強者,解除死靈潮的救星等等。
這些唱曲和故事在人類城市流行了良久,只是李酷之前一直不知其人,纔不放在心上。現在知道死神騎士是一個屠夫,再次聽到那些被神化的內容,不由得感到這個人充滿了矛盾。天使與惡魔引出死靈殺人,立即成爲人類公敵,兩教從此被各國打壓,那神聖的光環立即被摘下,信徒也公開鄙夷他們、漸漸成爲反對這兩個宗教的羣體。
不過,同是屠殺生命的死神騎士,那二敵四萬卻被歌誦成力拔山河、擊殺百萬獸人卻成爲保護人類的榮耀,那擊退三公聯軍更是捍衛領地人民的典範。兩者也是殘殺生命的存在,爲什麼死神騎士是英雄,相反從前被頂禮模拜的天使和惡魔卻成了人類公敵?
李酷想了很久,終於忍不住詢問凱欣對死神騎士的評價。可是,凱欣的回答,卻令心性純良的小酷第一次在心中升起酸意。她目光泛起一點癡迷、一點迷戀、一點暱愛、一點仰慕、一點關愛,用溫美的聲音堅定地說:"他是一個英雄,是一個極爲有家庭觀念的男人,即使是我也爲他而心動。"
這時,李酷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不可讓姐姐遇見死神騎士,她是我的姐姐,誰也不可搶走她!
20XX年X月XX日<穿越後第1032日>
安娜也太大膽了!原本我還以爲她只是鬧著玩,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在後背烙上奴隸印記。酷,你究竟是否少女磁鐵,身邊的美女也全被你吸引過來了!可是,正如"分居"前他所說的話,我們只是朋友。現在身爲"妹妹"的我,又怎有資格替他排除誘惑他的女孩?算了,只要他能接受我,有多少個"姊妹"我已不在乎了。而且,我也看得出莉莉婭、安娜和雲妮對他也是如此的認真,她們的堅定絕不少於我,就算我想阻止也無法成功。
原來安娜也用血液替李酷入藥。幸好她只是造了七天的生命泉水,現在的味覺只改變了一點。當酷抱怨安娜的廚藝之時,我立即替她撒了個謊,其實獸人的味覺和人類是完全一樣的,在未吃下藥物之前,我曾吃過安娜燒的菜,絕對能比得上凱欣的...
...酷,如果你受不住誘惑的話,記住第一時間想起我,讓我好好的準備一下...
<節錄自[曉怡日記(十三冊)8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