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酷。你幹嗎突然要走?"少軒一手抓著我的肩,另一隻手抱著可愛的嬰孩,不解地問道:"他是你的侄子啊!你看看他多像我!喂,快叫一聲叔叔。"
我的胸口好像被重拳轟了一下,忍著血氣攻心的感覺,扯開笑容,生硬道:"恨酷很像你,不太像曉怡。我會把我的侄子看成自己的兒子一般。抱歉,我有事要辦,先走了。再見。"
還沒有轉身,少軒已搶著說道:"小酷,你發什麼神經,不停要走!你沒聽見嗎?你的侄子叫很酷,是第三聲,而不是第四聲。還有,我的兒子怎會像張曉怡?聽好了,這是我的妻子,[柔依。傑克遜。雷隆],即是這裡的女主人,洛威城的女城主,即是你的大嫂!"
鄂然,愣神,接著就是狂喜。"你說什麼?你不是和曉怡結了婚麼?很酷不是她的兒子嗎?"我抓著少軒的右臂吶喊,惹得他懷中的嬰兒哇哇大叫。
少軒隨手向我使出一個石化術,快速後退幾步,輕輕掃著兒子的後背,有點怒意地說:"小酷,別嚇到你的侄子。你是不是瘋了?我不想說第四遍,曉怡是很酷的乾媽,你的大嫂叫柔依,我的兒子叫很酷,你聽懂了沒有?你忘了我說過,絕不會吃兄弟的女人嗎?曉怡還未嫁人啊!傻仔!"
第四遍?他不會在我發呆的時候已解釋了一遍吧?欣喜地望向張曉怡的方向,她親熱地繞著一個少女的右手,知道我望向她時,立即扭頭哼了一聲,把精緻的俏臉別了過去。
"你好,小叔子。我叫柔依,早已從少軒口中聽到你的事蹟了。"那名少女走到我的面前,提裙向我行了一個貴族禮。
橙黃色的捲髮、眼睛大大、鼻子小巧、臉型略圓、臉上有一點點雀斑,雖不算非常漂亮,但也算是中上等的少女。以少軒的色鬼本色,怎會選出這樣外貌平平的女孩當老婆?莫非她是內在美爆燈?咦?爲什麼她會身穿正式的...女僕裝束!!!?
"喂,小酷,大嫂和你打招呼啊!"被少軒一肘撞中,我立即行著公爵的見面禮節。然而,我還未把手心放在胸前,少軒已打斷道:"行了行了。大家也是自己人,還行什麼禮?"
切!一時一樣,死婊子!我剛在心中咒罵之時,少軒的聲音已傳到我的腦中:"抄你這個小酷,柔依並不知我和曉怡的身份!若果你向她行公爵禮,你說我怎解釋自己有一個公爵近親,還是說你是妄想狂?"
"不知你們的身份?"
"當然啦!我和曉怡在隱居避世嘛!我現在叫[少軒。艾森豪。王],而曉怡叫做[曉怡。約瑟芬。張]。那些異界人真是白癡,以爲我們的全名是一個名字。現在,他們叫我Shoaxuaneisenhowang,曉怡則叫做..."
"Xiaoyijosephinezhang吧?"我揉著太陽穴傳音道。少軒點了點頭,傳音道:"反正他們聯想不到我們的本名就夠啦!"接著,他把[王很酷]遞給柔依,搭著我的肩傳音道:"小酷,別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老婆嘛,當然要長得普通一點,那麼在外面偷食的話纔會顯得特別激情。還有,與那些美婢一比之下,她就會有點自漸形愧,怎會不乖乖的對你千依百順,還替我勸說那些原本不肯和我幹人倫大事的女僕與我合體交歡。你看,現在她已肯心甘情願地自動穿上這套女僕服,目的只是爲了逗我開心而已。"
"世紀賤男!她是你的老婆啊!"我對這個變態婊子使出心靈咆哮,可是他只是揉了揉太陽穴,不屑地反問道:"我問你,你沒迫過凱欣穿女僕裝和你圈叉嗎?你沒幻想過曉怡穿女僕裝來誘惑你嗎?"
我吞了吞口水,的確,他的話說進我的心砍裡,我真的是想過和做過,我們果然是兄弟,難道這是DNA遺傳的嗎?呸呸呸!我比他健康很多,最少我不會讓別人看穿著女僕裝的凱欣,而他卻勸服老婆穿著這套衣服滿屋走。
"你們用心靈傳送說什麼悄悄話啊?"凱欣看到我們眉來眼去,立即猜到我們正在說秘密。知道曉怡並沒有嫁人,我心中的陰暗立即一掃而空,激動澎湃之感遊遍全身。她剛纔只是氣我,我在吐血之時,她真的著急地喊了我一聲,我回身離去之時她真的叫了一句你給我站住!!儘管她當時對我極不友善,但她的心中還有我。原來,李靖的龍眼真的沒有瞎,可是我曾對自己說過再也不使用龍眼揣摩自己喜歡的人的內心。
在少軒胡亂迴應凱欣之時,我慢慢地走到曉怡的身邊,小心奕奕地問道:"你好嗎?"
她把臉別了過去,冷漠地說:"還沒死,有心。"
呃...不可以傷心,我曾把她傷得那麼透,現在只是一點利息而已。"曉怡,對不起。我錯了,可以..."
"不敢當,我怎受得起啊。"她一臉冰冷地打斷我的話,臉帶嘲諷地笑問道:"我是一個算無遺策的毒女人,你沒有錯,一切也是我算錯而已。"
她...還是那麼惱恨我。衆人也感到氣氛不對,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我不能灰心,再次拉開笑臉,親切地說:"我看過你的日記..."
"原來你是偷窺狂。"她的臉色比之前冷了幾分,不給我說下去的機會,言語間盡是揶揄:"那時我真是被雁啄了眼,爲什麼會做出這些蠢事?不過也好,沒經歷過這些幼稚的日子,人又怎會成長?現在回想起來,那些日記真的好像小孩子作文一樣幼稚。"
頓了頓,在我錯鄂的目光中,她柔和地一笑,彷佛春天綻放的海棠似的,嬌笑道:"李君,我已不愛你了。"
撲通!我能接受被她羞辱,被她怒罵,被她嘲諷,甚至能給她用禁咒毆打,可是,我沒法承受不愛你這幾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那種被拒絕的感覺,彷佛否定了我們過去所發生的一切美好回憶,握殺了我存在心中的一丁點幻想,將最後的一點希望之光也撲熄。
聽到她再也不愛我後,我的雙膝一軟跪,頓時跪了下來。明知這有很大機會是氣話,可是我真的承受不了,很窩囊廢,很無能,但我真的站不起。虛弱地擡頭對上她那雙岔異的大眼睛,我有點無力地說:"我知你仍恨我,或是已經不...喜歡我,但是我愛你。"
此話一說,她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眼中好像有點水氣,可是臉上的寒傷卻明顯地冷了幾分。我能看到她的身體在微顫,呼吸變得急速,甚至眼睛也在泛紅。不過,我並不敢使用龍眼,是絕不可使用龍眼,我曾傷得她那麼深,絕不可以出術。
衆人也靜了下來,剛從屋子走出的侍女也紛紛扮作看不見,很配合地繞過園子。良久良久,這是我的感覺,其實也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她的異樣便回覆過來,漂亮的臉蛋上再次掛上虛假的笑容,諷刺道:"李君真是博愛呢,見一個愛一個。那凱欣呢?你不愛她嗎?"
"她..."我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我是她的姐姐!沒有別的!我和他的一夜情早就完了。"不容我再有什麼思考的機會,站在我身後的凱欣已走到我的身邊決絕地說。
我不相信她真的這麼想,連忙接著解釋:"不,我也..."可是,看到凱欣竟然轉身就走,我頓時想過她要求過的事,立即改口說道:"凱欣別走!好了,你是我的姐姐!"
"噢,真是偉大,讓愛。"凱欣剛停下腳步,張曉怡已蹲在我的面前,雙手託著尖尖的下巴,饒有興致地...譏諷道:"讓別人讓出所愛,成全你的自私,追回你曾傷害過的人。李君,你真的很偉大啊!"
我啞了。曾是那麼讓我疼愛的她,現在卻點出我的卑鄙,我想不出半點反駁的話。
"一個移情別戀的男人。"張曉怡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有點鄙夷地說。縱使心痛,我還是竭力糾正她的誤解,著急地說:"不,其實我...我一直也喜歡你..."
"所以想一腳踏兩船,盡享齊人之福嗎?"她不給我回答的機會,冷著臉說道:"李君,別以爲自己是美女磁鐵,不用勾手指頭就會有一大羣少女飛撲到你的身邊,花癡似的請求你給予一個共侍一夫的機會。這世界或許有很多女人會這樣,但並不包括我。"
冷笑一聲,在我發愣之中,她已轉身緩步離開,朝著豪宅的方向走去。失敗了,她還是不肯原諒我。不,受過這麼深的傷,怎能用三言兩語就能撫平?我要振作,她的話中一定包含了恨我的最主要原因,我要仔細地分析清楚,再想出解開心結的方法,讓她給我懺悔的機會。嗯,她剛纔應該是討論到我不阻止凱欣讓愛,還有恨我的多情,之後是憎...
"喂,她走了,你還跪著有啥用?"少軒一把將我拉起,搭著我的肩說道:"酷,出去喝幾杯吧。"
凱欣沒有望向我,別過臉去,拉著李靖走入宅中。我沒有理會少軒的喋喋不休,任由他拉著我走,不過身後忽然升起一把柔弱的聲音卻確切地傳到我的耳中:"老公。"
這話當然不是和我說,少軒回過頭來,對抱著王很酷的妻子問道:"什麼事?"
"早點回來。"淡淡一笑,大嫂的話不多,卻把牽掛之情全都寄託在這幾個字中。
"早點回牀?"少軒邪邪一笑,沒心沒肺地反問了一句,我...我真的很想毆打這個賤男,他比約翰賤得多了,竟在兄弟面前逗弄自己的女人,嫂子也有尊嚴的!
當我要伸手打這個死婊子之時,大嫂臉上卻升起一層紅霞,點頭回了一個音節"嗯。"看到她那無限的嬌羞,兼且還帶著幾分期待,我真的無言了。少軒,你是否傳說中的調教師,連自己的老婆也要接受你的指導。
在少軒的哇哈哈哈大笑之下,我與他在庭園中拐了幾條小路,到了一個公廁外型的小建築,被他一把推了入去。還想諷刺他是否近親斷背,忽然白光一閃,張眼之時,我已跟這個婊子擠進一個木建的廁格之中。
"抄你這個婊子,這裡很臭。"我掩住鼻子將少軒推出廁格,走出外面的走廊,再深深吸了口氣。
少軒壞笑一聲,自豪道:"平日我也是用這招在夜間來酒吧尋歡的,快跟我來。"他一邊拉著我的手,一邊走進喧囂的酒吧,其間還有很多酒客跟他熱情地打招呼,一些穿著暴露的火辣女郎更隔空飛了幾個吻。
入座了只能容納兩人的小桌,我背靠著木製椅背,待少軒點了一些烈酒和小吃後,我有點不屑地問道:"喂,婊子,你家中已有老婆,而且還有一羣美婢侍候,還來酒吧幹嗎?"
一手把果仁丟進嘴裡,少軒訕笑道:"嘻嘻,家花不及野花香嘛。"
我正要反脣相譏之時,少軒卻陰陽怪氣道:"不過,小酷,你好像特別喜歡搞家人。先是如妹妹的曉怡,現在又跟如同姐姐一樣的凱欣有了一腿。御姐好吃嗎?"
喉嚨被果仁啃到,我艱難地咳嗽幾聲,少軒卻丟了一根香菸給我。"見你好像回覆了一點活力,來抽一根吧。我相信現在的你應該喜歡這個味道。"
接過香菸,菸頭在少軒指尖的火苗揚了揚,深深吸了口氣,隨即又一次被嗆到了。我在咳嗽連連,少軒這次並沒有拿出手機拍攝,端過侍應遞來的飲品,我立即大口喝下,接著我的喉嚨差點噴火了。那是與威士忌相當的烈酒啊!
咳了一會,喉頭的炙熱混合起口腔中的菸草苦味,我一點點的開始喜歡這感覺了。曉怡爲了我而只能嚐到苦味,而我現在亦與她差無幾,除了辣味不受味覺神經影響,就連現在口腔中的苦味也是由鼻子來嗅出。
深深吸了幾口,再隨意灌了幾杯烈酒,我的精神也一點點回復過來。少軒吹了幾個菸圈,接著微笑道:"小酷,你覺不覺得曉怡變了很多?"
我點了點頭,以作回答他的廢話。
少軒並沒有感到沒趣,灌了一口烈酒,淡淡道:"但其實,她一直也沒有變過,這纔是原本的她。"
"原本的她?"被少軒一提,我纔想起曉怡原本就是冰美人,只是在穿越過後,爲了迎合我的口味才扮作鄰家妹妺。
"對,這纔是原本的她。"少軒叉了一塊涼拌,露出那邪異的笑容,淡淡道:"她,還是原本的冰美人,在大學生活期間,誰也知道她是一個外冷內熱的美人,心地善良、博學多才、成績優異、除了甜點的烹飪了得外,同時還能拉出一首又一首的動人樂章,除了花費比平常人大一點外,她的確是一個才女,同時也擁有一個上市公司主席爸爸的財女。"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但是,她還是你認識的張曉怡,只是不再用鄰家妹妺的身份僞裝自己而已。"
聽到少軒好像話裡有話,立即坐直身子,滿眼期待地問道:"即是說,其實她還是喜歡我..."
"咳咳..."少軒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滿臉嚴肅地說:"小酷啊,你的表哥我死過翻生,而且還隔了近一年沒見,你真的不記掛我嗎?"
"你現在還沒死,娶了老婆生了子,活得好好的。掛個屁?"
"唉,原本想跟你說說在北城牆一戰後與曉怡生活的日子,看來可以省省口水..."
"快說!"我激動地拉著他的領口,可是少軒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望著天花板說道:"誰說女生外嚮,男生也外向之極,不理親哥,只愛妹妹。啊!!別真的捏喉嚨,我說了!"
收回雙手,我再次靠在椅背上,聽少軒說起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