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少裝神聖。”曉怡的回憶。
走了三天,我們一行四人終於到達維也尼亞帝國的一個邊境城市,大家同樣二話不說,便興高彩烈地走到旅館投宿。四人就是這樣一睡便是一整天,直到第二天上午,我和張曉怡才被韋爾斯吵醒。
韋爾斯站在大門口,向我認真地說“李酷大人,姐姐跟我說,希望邀請死神魔法師大人一同進餐。不知閣下是否介意?“吃飯而已,不用說這麼長嘛?我躺在牀上揮一揮手,示意隨便。可是,坐在另一張牀上的張曉怡卻對我說“酷,起牀了。不吃飯對身體不好的。”我矇矓地回答了她,便繼續沉睡過去。
直到中年時份,我才緩緩地起牀,發現房內空無一人後,我便走到樓下的餐廳吃飯。可是,當我推門進入時,卻發現三人看着我。一男一女用一副高興的神情看着我,可是一位藍髮的女騎士卻用憤怒的眼神瞪着我。
你也不用這樣小氣嘛!我只是嚇了你一次,你也不用全程也當我作仇人,而且你今天的怒火好像特別旺盛,是不是女性週期性不適?
我點了菜後,才知道他們已經等了我三小時,原來我上午矇矓地回答了一句“你們先下去,我待會下來。”所以他們等了三小時也沒有吃飯,你們是豬頭嗎?不可以邊吃邊等嗎?
飯後,我們順從張曉怡的提議,決定一起到商業區逛逛後,便打算今晚起行。說真的,只要待過王國的王城,再回去看看其它的城鎮,就只會感到它們好像已降級成村莊了。這小城也一樣,什麼也有,但是什麼也只是中下級的程度,無論是美女、俊男、建築還是商品也是一樣。
我們逛了很久,大家由原本滿懷期望地觀光,變成無聊地散步。沒關係,我只是打算買個帳篷而已。在我強烈的要求下,他們終於陪同我到一家旅行裝備店內。看到鋪內的裝修,我冒着爛口的危險也要說一聲“靠!”
這房子跟本就是危樓,還說什麼城中最好的旅行裝備店。在我的不停咒罵下,我看到三名年輕人進步店內,大肆採購裝備。本着瘦田無人耕、耕了有人爭的心理,我亦不甘後人,走到鋪內選購帳篷。
在熱情的老闆招待下,他從一個角落中拿出惟一一個極爲殘舊的帳蓬給我,使得我再一次冒了爛口的危險。韋爾斯不忍心看到老闆的無奈神情,向我解說”李酷大人,這已是最好的帳篷了。來到邊境的旅行者,已經帶上最好的裝備。若不城主爲了確保轄內的商鋪平衡,這店一早已經結業了。”
聽到這話,我的心理總算平衡了一點,便掏出錢包打算付錢,怎知道桌上的帳篷被一名少女搶走了。我想也不想便破口大罵”靠!快還給老子!”可是這位身穿魔法袍的少女無視我的話,拿起手中的帳蓬走出了門口,而另外的兩名戰士留在店內替她付費。
這是什麼世界?一個少女也會強搶騎士的貨品,我的樣子很軟弱嗎?張曉怡看到我氣結的樣子,忍不住笑着安慰道“酷,算吧。我們不是還有帳篷嗎?我覺得兩人睡一個也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你試過跟我睡在一起後,你就會明白我的獸性是多大的問題。
我無奈地嘆道“算了,不跟那個潑婦計較,我們回旅館吧。”怎知話一說完,那兩名年輕戰士立即向我斥喝“大膽刁民!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不是嗎?兩位三階的小朋友也膽敢在我面前撒野?
我向張曉怡露出一個苦笑,接着不理會這兩位戰士少年,我們二人往大門口走去。
當我走出大門口時,聽到兩位少年的慘叫聲,我扭頭一看,哈瓦那姐弟輕鬆地走了出來。我不太放心地問“他們沒事嗎?你們會不會出手太重?”伊莎貝拉仍舊以哼的一聲作迴應,而韋爾斯則恭敬地回答”回李酷大人,他們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只要一個四階的聖光治療術就能治癒。”
果然是職業軍人,下手洽到好處。我滿意地點一點頭,卻發現大門右邊站着一個顫抖的少女。我們四人同時扭頭向她看去。嗯,她就是剛纔搶帳篷的那位。她擁一頭長長的橙發,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樑,薄薄的櫻脣,清純身體被紫色的魔法師長袍包裹着。可是,現在她正嚇得花容失色,渾身微顫。
當然,聽到兩位戰士夥伴的慘叫聲,而兩名兇手就在眼前對着自己虎視眈眈,外加一對不知深淺的男女,哪有女魔法師會不害怕。其實這只是我的猜想,我最希望是她爲了我的英俊而顫抖。
她雙手遞上帳篷,結結巴巴地說”賤賤賤民還給你快快滾”
我對她微微一笑,便跟身邊的三人說”回去吧。”接着我們往旅館的方向回去。在大街上,我向着張曉怡說”究竟是這世界的貴族低能,還是我們地球人太聰明,爲何剛纔那少女明知我們能一拳把她殺掉,還要向我們說出賤民二字。就算她的後臺有多強大,難道他們不知道遠水不能救近火的道理嗎?”
可是,張曉怡向我白了一眼,再用火星語說”又不是說什麼秘密,不要事事也用漢語說好嗎?你不知道這樣使得韋爾斯他們很困惑的。“你在這十天不是跟我一樣嗎?不用說也知道是他們在上午才告訴你的,現在你卻裝作智者般要求我體諒他們的感受。先在心中向你鄙視一下!虛僞!虛僞!虛僞!
我用火星語重複剛纔的話一遍,韋爾斯有些自豪地回答“當然這世界的平民從來不敢反抗貴族。只要貴族報出家號或是身份象徵,平民如果仍向他們冒犯的話,貴族有權就地將他們處決。因此,貴族自小的教育就是陪養他們的自豪感,在任何情況也絕不能對平民低頭。”
我用不屑的語氣響應道“想不到你也會爲這些無聊事而自豪,看來你們兩姐弟也是貴族賤民論的支持者。我和張曉怡也不是貴族,看到貴族的傲慢只會令我更加討厭”
我的話被打斷了,而發言人竟然是站在我身後的伊莎貝拉。她激動地說”我們也知道平民的痛苦,但是那些貴族也是無辜的,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樣是錯的。若不是我和韋爾斯曾經組建過傭兵團,我們也不會明白平民的感受。”
“貴族無辜?“我用譏諷的口氣說”無辜地成爲既得利益者?無辜地欺壓平民?真是無辜呀!”伊莎貝拉聽了後,立即露出難以致信的表情,不解地說”你怎可以這樣說自己?難道你不知道自己也是一個貴族,更是王國謹有的五位大公爵之一嗎?“我立即愣住了,我是公爵?爲什麼沒有人告訴過我?我向她疑惑地問道“我連住所也只是國王提供的別院,哪有公爵沒有領地、城堡和屬民的?別跟我說笑了。”
話一出口,這次到這三人愣住了。張曉怡最先回過神來說“酷,你沒事嗎?別裝作患上失憶症。”接着另外兩人同樣說出類似的話,這使得我十分屈悶。
在我的追問之下才知道,在冊封典禮中,那句八十多個音節的職位,只有大公爵才能擔任,亦是大公爵的真正封號。爲了方便溝通,下位者會用上位者的簡短封號作爲專稱,而我的簡短封號就是死神騎士。怪不得韋爾斯之前怎也不肯喚我的真名,原來這封號有這麼高貴的含意。
張曉怡也是五公爵之一,但由於王國從來也沒有女性的公爵,所以她的領地就和我合併起來,成爲王國最大的領地,擁有三個大城,四個中等城市,以及十二個小城鎮,人口共有三百四十萬。由於我們長期留在王城工作,所以領地由長老院的法西爾大叔託管。
至於爲何我們會住在皇宮就更爲無稽。由於開始時王城內的死神公爵府正在趕工裝修,完成後,卻發現我賴在牀上,國王和元老們便以爲我不希望遷出皇宮,只好破例給我們住下來。
“當了公爵近一個月,還不知道自己是貴族。”張曉怡譏諷地說。我便回敬她一句“那麼你能夠說出你的真正封號嗎?死神魔法師大人。”
她頓時沉默下來,接着不自然地說“這封號是用古亞斯語來命名,我也只懂得寫而已。”忘了便忘了,還掩飾什麼?伊莎貝拉嘲諷地說“死神騎士大人,你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麼你還認爲貴族很傲慢嗎?”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嗎?太爛了。
“貴族又如何?終有一天我會把這些資產階級全部打倒,建立一個無產階級爲主導的社會主義國家。”我傲慢地說。看到伊莎貝拉跺腳正要向我大罵時,我裝作嚴肅道”你別忘了,我是穿越騎士,死神騎士只是你們給我的封號而已。”
話一說完,便繼續往旅館的方向走去,留下正在發愣的兩姐弟。張曉怡強忍着笑,對我用外星語說”你的家鄉不是資本主義掛帥嗎?何時又要在異界建立社會主義國家?“我裝作認真地說“你不是歷史學生嗎?難道你不知道馬克思當年是觀察資本主義的德國,最後領悟到,資本主義只是一個社會過渡期,最終社會主義會將它取代。我現在只是推翻封建主義,建立資本社會,替最終的社會主義打好基礎而已。”
“切!少裝神聖,你現在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在瞎吹而已。”她裝作不屑地說“還有你的歷史很爛,背錯了很多定義。”呃果然是近朱者赤,連我的語氣也學會了九成。以後還是不要在她面前說髒話,被她模仿了就不好了,我最討厭太妹。“誰讓我主修資本主義的金融及市場學呢?”我裝作無辜地說。
接着,我們便繼續瞎聊,討論一些沒有可能發生的事,譬如推動異界版的工業革命,發展具有中國特式的社會主義,挑起世界大戰,以及毀滅魔法文明等等,不知不覺就走回旅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