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蔓延至全身。
那一句‘我嫌髒’如一瓶鮮豔的鶴頂紅,強制性的灌進她的喉嚨,迅速竄入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她蜷縮起雙腿,兩根手指繞在膝蓋前,緊緊的纏繞在一起,似乎這樣能夠讓她安定一些,全身的刺痛感如一條小花蛇靜悄悄的鑽了出來,啃咬着她的每一處肌膚,強行的將雨夜的回憶揪了出來,拋在空中,像一臺液晶屏,放映着尤麗娜昨晚狠狠毆打她的場景。
賀如風深邃的雙眸如一臺X光直直的將女人穿透,掃視了一圈女人深淺變幻的瞳孔,低沉的音符冷冷的質問:“昨晚,是誰打了你?”
像毛線團一樣的女人全身緊繃,微卷的長髮傾瀉在肩頭,遮住了表情複雜的小臉兒,心中暗暗嘀咕:他怎麼知道自己被人打了?
“昨晚幫你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你小腹上的傷。”賀如風冷冽的聲線自然的壓低,似乎怕驚到她一樣,也自然的將難題替她拋給了自己。
昨晚,楊心蕾小腹上觸目驚心的青紫傷痕如一條條鞭子抽打在他的心臟上一樣,熟悉的心痛感席捲而來,那晚,他整整抽了一包煙,多少菸蒂在他陰狠的指尖中捻滅,複雜而深沉的心思在他心頭一遍遍徘徊。
“是我......”她如一條白肚青蛙,被人赤.裸.裸的撐在手術檯上,大膽的研究,她喃喃的矯正謊言:“是一輛車,撞到了我的肚子,不是別人打的。”
賀如風意外的並沒有拆穿她的謊言,粗重沉穩的呼吸縈繞在女人的耳畔,如同寺廟裡的木魚,一下一下的敲擊在她的心頭,賀如風用的是腹式呼吸,每一下都呼的均勻,吸的飽滿,相反的,楊心蕾則是屏住呼吸,靜靜的藏着自己微薄的渺小。
“如風,如風,親愛的,你在哪裡,是在樓上嗎?”恰時,一道細膩嬌軟的女聲泛着迴音從底層傳入了兩個人的耳邊。
——是尤麗娜。
她怎麼會來?
高跟鞋‘噠,噠’的聲音愈來愈近,楊心蕾僵硬的身體如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軟下來,精緻的鵝蛋臉上佈滿了驚慌失措,靈動的大眼睛嘰裡咕嚕的亂轉,‘倏’地抓住賀如風結實的手臂,顫抖的聲音夾雜着緊張:“如風,怎麼辦?怎麼辦?有人要上來了?”
賀如風的眼眸盯緊了女人握在他手臂上的纖纖玉手,心臟慢了半拍,偷偷狂跳着,聲音卻平靜如水:“上來又如何?你又不是見不得人。”
“不行的,不行的。”楊心蕾搖晃着腦袋,髮絲在空氣中飄動,清香纏繞在男人的鼻尖,眼如秋水的祈求:“把我藏起來,拜託,如風。”
‘砰,砰,砰’
指關節叩響臥室門的聲音透過門板,楊心蕾的手心裡全是汗,浸溼了賀如風的皮膚,絲絲汗水鑽進了男人的毛孔裡。
突地。
賀如風撐起手臂,橫抱起**上的小女人,赤着腳踢開了洗手間的門,將她塞了進去,手指彎曲敲了敲門鎖,低聲道:“把門關上,不要出聲。”
“好。”女人的聲線如一曲丟了音符的曲譜,彎彎曲曲,bobo折折。
‘啪’臥室門幾乎被男人撕開。
陰沉冷冽的賀如風如被灌輸了怒氣的牛魔王,一瞬不瞬的盯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尤麗娜:“誰允許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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