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看到野馬了,就在顧慎爲出劍的一瞬間,野馬出現在她數十步之外,雖然當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藉着月光,她還是認出了那個兩眼分得很開的青年。
野馬沒有蒙面,握着腰下的狹刀,望着上官如,隨即轉身離開,速度之快,令上官如深感震驚,她記得,幾年前的野馬輕功遠遠沒有這麼好。
龍王刺傷了那個不知來歷的刺,這讓大家的精神爲之一振,只有顧慎爲與荷女明白,他那一招無法隨時使用,如果刺改變出現時間,勝負很可能立刻出現逆轉。
顧慎爲希望刺受到驚嚇,能夠知難而退。
“他不敢再來了,有龍王在,他肯定不敢再來了。”上官鴻很自覺地擔任吹捧者的角色,比其他人都要興奮,因爲他相信刺的下一個目標肯定是自己,“下回不等他出手,龍王就能把他殺了。”
“難說。”顧慎爲不想給大家過於虛假的希望,“咱們抓緊時間趕路,最好能甩掉他們。”
賀三才從驚嚇中恢復過來,並且明白了剛纔那個場景的真實意義,知道不是龍王殺死沙魔鄭泰,那顆插在劍尖上的心臟,卻給了他一點提示,讓他想起某些事情。
“不可能,那不可能啊。”賀三才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衆人尋求答案。
“什麼不可能,把話說明白。”上官飛不耐煩地發出命令,忘了眼前的強盜不是自己的屬下。
賀三才沒有在意,他看着龍王與荷女,“我想起一個人,可他……死了很多年了,而且生前一直在北邊行走,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那他一定是死而復活了。”顧慎爲與荷女互視一眼,都想起野馬就是向北邊逃亡的。
“快說,是誰。”上官飛越來越不耐煩,想馬上知道敵人的底細。
“木老頭。”賀三才說出這個奇怪的名字,看到所有人迷惑的目光,明白自己是唯一的知情者,“最少有十幾年了,木老頭縱橫天山以北,殺人無數,他和一般武林中人不一樣,殺人沒有明確的目的,有時候聽說誰武功高,他就偷偷去把人家殺了,好像純粹是爲了找樂,總之他是個魔……頭。”
賀三才沒收住嘴,待到發現龍王與仙姑這兩個魔頭沒有生氣,這才繼續說下去,“後來他殺的人太多,黑白兩道都給得罪了,大家聯合起來,好幾百人,都是江湖高手,圍堵了兩個多月,終於把他殺了,這事的見證人非常多,應該不會錯了,而且他的確十幾年沒再出現過了。”
“木老頭喜歡掏人心臟?”上官鴻顫聲說道,更加相信自己最初的判斷,刺是隻鬼。
“那到不一定,不過木老手段殘忍,當年是非常有名的,每次殺人必然讓目標肢體破碎。”
“你當年參加圍堵他了?”顧慎爲必須把事情問清楚。
賀三才臉一紅,“呃,沒有,我那時還年輕,武功沒現在好,人家沒找我。”
“是你沒敢去吧。”上官飛眼光還是很準的,馬上猜出了實情。
“我一般在天山以南做生意,北面的事不歸我管。”賀三才急忙辯解道,可臉紅得更厲害了。
“哼,什麼破木頭,當年也不敢來我金鵬堡的地盤……”上官飛話說了一半,垂頭喪氣地嘆了一聲,他現在有家難回,再也享受不到石堡的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