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搭救妹妹的行動,上官飛從推三阻四很快變爲歡呼雀躍,因爲龍王給了他一個難以拒絕的理由。
就在上官飛與方聞是留在龍王帳中說話的時候,三名香積之國的女兵前來拜訪。
自從上官如失蹤以來,這三人幾乎天天來龍王營地,報告本部的情況並向龍王尋求意見與命令,這一次,她們帶來了重要的情報。
這是顧慎爲與小閼氏達成的協議之一,他救回羅寧茶,小閼氏幫他尋找上官如的下落,兩人見面不方便,就由香積之國的女官負責聯絡。 . .
十一名得意樓弟子果然住在王宮裡,他們現在是老汗王身邊的紅人,不過小閼氏保證老汗王沒有受到蠱惑,他只是希望藉助這些怪人的法力延年益壽。
老汗王也沒有逃脫帝王們的窠臼,隨着死亡臨近,對長生的追求變得急迫與固執起來。
可是正如顧慎爲所料,上官如不在得意樓弟子手中。
“小閼氏打聽到消息,說教頭是被一羣中原人綁架的,就關在工匠區。”一名女官說,隨後拿出一張簡單的地圖,指出地點所在。
小閼氏能這麼快查到詳細結果,顧慎爲一點都不意外,她在龍庭暗中經營多年,網絡嚴密,不比誇日王差多少。 . .
至於那羣中原人,無非是得意樓弟子或者某位王爺的棋子,用以規避龍王與北庭的停戰協議。
“中原人不多,大概十餘人,小閼氏說他們可能是什麼玉清派的長老。”女官繼續介紹情況。
方聞是告辭,上官飛一直在旁聽,聽到這句話脫口叫道:“是他們!”
玉清派五名道士從中原趕來北庭,目的是從木老頭身上取回本派的大量外功。很快又對龍王的大覺劍經感興趣,聲稱能治好走火入魔的隱患,但是需要拿武功秘笈交換。
他們曾經給出十天的期限,時間未到,竟然搶先行動,綁架了上官如。
至於木老頭是綁架者還是被綁架者。小閼氏沒有打聽出來,顧慎爲也猜不透。
不過這倒解釋了綁架者爲何一直不提要求,他們在等待第十天。
“很好,你們回去吧,我會把教頭救出來。”
三面女官互視一眼,齊聲說道:“龍王,我們也要參加救人行動。”
對香積之國的女兵來說,上官如不只是教頭,更是領路人與保護者。因此她們急切地希望能幫上忙。
“不需要,等我的消息就好。”
女官們顯然猜到龍王會有這樣的回答,所以事先商量好了對策,一名女官說:“龍王,我們知道自己武功低微,在您身邊只是拖累,可是救回教頭是香積之國的第一等大事,如果不能從中出一份力。全軍將士都會埋怨我們不盡心,回國之後也沒臉見人。懇請龍王帶我們一塊救人。哪怕只選一個也好啊。”
顧慎爲無法拒絕,尤其上官飛在一邊比比劃劃,暗示龍王同意,他更希望一千名女射手全都參加行動纔好。
上官如失蹤的消息顧慎爲一直隱藏,直到傳言滿天飛,他也沒公開承認過。對於救人,他更不想大張旗鼓,“好吧,你們推舉一位,跟我一塊去救人。”
女兵們早已定好人選。兩名女官讓開,一起指着當中的同伴,“她是我們軍中武功最好的人,請龍王帶她去吧。”
救人小組由兩人變成了三人。
另外兩名女官告辭,顧慎爲查看那張簡易的地圖,考慮具體的救人計劃。
上官飛罕見地對香積之國女官產生興趣,他自己就需要保護,可不想再帶一名處處需要照顧的累贅,因此要弄清這名女子的武功水平。
“在北庭很不習慣吧?”上官飛假裝熱情地閒聊。
女官點點頭,她是香積之國最年輕的將領之一,二十來歲,相貌是典型的胡人,一頭天然的捲髮,即使戴着頭盔也無法全部遮蓋,舉止大方得體,不過很少說話,對龍王如此,對上官飛更是惜字如金。
“跟誰學的武功?是我妹妹嗎?”
女官露出不解的神情,上官飛只得解釋道:“就是你們的教頭,我倆是雙胞胎,我是哥哥,她是妹妹,怎麼,看不出來嗎?”
女官仔細打量了幾眼,笑着點頭,“仔細看有點像。”
上官飛與上官如在容貌上其實很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就是這一點,讓許多人看不出他們是雙胞胎。
“你跟我妹妹學的武功?”
“嗯。”
“哦,那也沒多長時間,大概一年多,不到兩年?”
“一年零三個月。”
“之前學過武功嗎?”
“沒有。”
上官飛對她的興趣到此終止,轉向龍王,不停地使眼色,他的想法是要麼帶上幾十幾百名女射手,要麼乾脆別帶。
龍王卻對他的暗示無動於衷,擡起頭說道:“玉清派這五個人很有用。”
“啊?”上官飛一愣,隨後面露喜色,“沒錯,他們會治病,咱們先救人,順便再把他們綁回來……”
顧慎爲搖搖頭,“不,我有更好的辦法。”
上官飛更高興了,第一次對救人行動產生了熱情,“龍王要騙他們爲我……和龍王治病?”
“在你的丹田裡有兩股真氣,一陰一陽,互不相融,成爲走火入魔的隱患,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藉助外力令陰陽合和。玉清派道士精擅內功,本身就是治病良藥,待會我教你一套功法,比拼內功的時候用上,沒準會有奇效。”
上官飛立刻對這個剛想出來的“辦法”產生警惕,“龍王昨天明明說已經消除了三功合一的漏洞……”
“原來的方法見效太慢,這一招能夠立竿見影。”
“合着我又要打前陣替龍王趟水吧?”
“嗯,有問題嗎?”
上官飛一肚子委屈,轉念又高興起來,“沒問題。起碼這一回是治病,不是練功。”他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顧慎爲轉向女官,“你叫什麼名字?”
與香積之國的女兵打交道他一直小心翼翼,這三名女官雖然每天都來拜見,他也沒問過姓名。
“紅蝠。”
顧慎爲只是隨口一問,聽到這個回答愣住了。
“我從前的名字太複雜。教頭重新起的名字。”女官解釋道。
上官飛唸叨一句,“妹妹就會起怪名字。”
對顧慎爲來說,這個名字一點都不怪,還很熟悉,他曾經給上官如講過一個獨行大盜的故事,其中的主角就叫“紅蝠”。
“這麼說你的輕功一定很好了?”
聽到龍王的讚揚,女官紅蝠有些驚訝,也很高興,“教頭說我很有天分。其實學了這麼久,我跟教頭還是差遠了。”
女官們倒是有自知之明,沒有推給龍王一名不合格的幫手。
是夜二更,三人換上全套夜行衣,從營地出發,紅蝠證明她這一年多的武功沒有白學,而且對潛行規則非常瞭解,絲毫不露破綻。
就連上官飛也不得不承認。妹妹教出的徒弟很成功。
玉清派道士原本住在郊外的道觀裡,幾天前搬進工匠區。在邊緣地帶租住一小片營地,擁有十餘頂大小不一的帳篷,看上去與左鄰右舍沒有區別。
前期的勘查與金鵬堡普通的暗殺行動無異,三人分開,繞着營地逐漸接近,尋找暗哨與埋伏。
什麼都沒有。玉清派道士好像特別自信,又或者是缺少經驗,未做特殊的警戒。
三人再聚時,上官飛小聲說:“別是有陷阱吧?”
“有陷阱也得跳進去。”
“龍王有什麼計劃?”上官飛對龍王的計謀向來是敬佩的,行動之前龍王想了好一會。制定的計劃肯定萬無一失。
顧慎爲先對紅蝠下達命令,“你留在外圍監視,盯住是否有人偷偷出營。”
紅蝠點頭,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顧慎爲這纔對上官飛說:“你去挑戰,我在後面保護你。”
“就這麼……直接挑戰?”上官飛大吃一驚,這可不像龍王的風格。
“對,逼他們比拼內功,記得我教給你的功法。”
上官飛的信心降到了谷底,臨出發之前,龍王的確傳給他一套運功調氣的法門,簡單易學,與荷女傳授的合和勁一脈相承,對此他並無懷疑,可是龍王在三功合一上的突發奇想太多,能否奏效,會不會帶來更多隱患,都是未知之數。
“你不相信我嗎?”顧慎爲加重語氣。
上官飛哪敢說不相信,咬咬牙,只問了一句,“真有危險龍王會救我吧?”
“你對我的用途非常大。”
這就夠了,上官飛鼓起勇氣,走出陰影,直奔玉清派營地,在大門口止步,朗聲說道:“玉清派雜毛,快給我出來,小爺向你們挑戰!”
營地裡沒反應,倒是附近的帳篷裡有人向這邊張望。
上官飛擡高聲音,“玉清派雜毛,敢來龍庭,不敢亮出真身嗎?”
終於有一名道士走出來,瘦瘦小小,不是上官飛害怕的類型。
“你是誰?跟本門有何仇怨?”
“哈,有仇我就偷偷摸摸下手了,還挑戰幹嘛?今晚就是心情不好,想找老道出出氣。”
話音未落,上官飛躍至道士身前,拍出一掌,既然是要比拼內力,他可不想浪費時間。
中原玉清派外功散佚,內功卻很強,於是也一掌迎出。
兩掌相撞,雙方同時輸出大量勁氣。
上官飛身子一晃,暗罵一聲龍王,心中怯意又佔上風。
道士的內功出乎意料地強大,上官飛立刻由攻轉守,勉強自保,龍王教給他的治病功法,根本用不上。
(求收藏求訂閱)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