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巫神子民

各門派或多或少都派出人趕來水西派,一時間堂堂天南第一大派居然已經人滿爲患,但其實誰都明白這麼多人基本就是湊人頭而已!

可這麼多人光是關起門商量能有什麼結果?最後決定先往滇池查探的是個人,自然都是各門派翹楚,包括浮生、荊詠仁和顧沅芷等等。

而路上,浮生心裡已經糾結許久,慢慢靠近荊詠仁問:“荊兄!不知……,其餘幾位現在何處?”

荊詠仁心裡有數:“哦!他們也都在附近明察暗訪,有消息會互相溝通的。”

浮生微微蹙眉,沉吟道:“荊兄!我知道現在說這些話可能不太合適,但你也是久走江湖的了,熟知世態人情。必要的時候,還是要以大局爲重的!”

荊詠仁微微沉吟,輕嘆口氣:“道長所言我自然明白,但……哎!不說也罷……”

浮生一愣!對他這個態度心裡不太喜歡,只是想到斯人的脾氣秉性,其實自己在這瞎商量也的確沒必要。

趕到滇池遠處,他們雖然不像斯人憑肉眼就能看到什麼,可畢竟也都是相當修爲道行,那麼強烈的妖氣老遠就感覺到了。

並且,浮生、荊詠仁對視一眼,他們比斯人想的又更深一層。既然現下如此情形,之前趕來的不乏高手,絕對不會真的每一個人發覺端倪,自然也不可能全都那麼輕易冒險。所以每個都是有來無回,這其中就很耐人尋味了……

此刻已經深入大山的斯人和白玲瓏,正在一片黢黑,陰森之極的沼澤外圍遊弋。他們進入山裡就由着白澤隨處而行,所以白澤落到這裡,斯人一試果然有禁制封印。

心念一轉,這種程度的封印開道口子很容易!斯人手執烈陽劍猛刺前方,很快泥沼表面就出現了一條可以踏實的路。

緩步走進去,身處羣山,到處都瀰漫着妖氣。不過妖氣也不一定都相同,而他此時所處之地就是雖然也明顯能感覺到妖氣,可並沒有什麼煞氣,攻擊性。

感覺腳下地面開始鬆軟,但的確已經是尋常的土地了。斯人當即收劍,輕輕拍了拍懷裡小白:“小白,去到處看看……”

小白一下竄出去,轉眼就沒了影。白玲瓏環視四面,緩緩道:“這地方感覺不到人跡,估計起碼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人來了!”

斯人點頭道:“對!而且這一代的妖氣也明顯平和,不是實力弱,就是性情溫和的妖族。外面的結界,也顯然是具備幻象的屏障掩飾。”

二人緩步前行,其實斯人所以會要深入山澤,不是爲了擒賊擒王,也不是輕狂冒險。而是他舉得顯然滇池是個分界,若果真是山澤中有妖怪意圖外戰,那內部自然能探到更確切的情報。

當然,斯人也沒奢望真能打聽到什麼關鍵信息,但起碼深入肯定比守着那界限更能有發現。

忽然聽到前面嘈雜,斯人一把拉起白玲瓏加速向前。很快就到了一條清可見底的河畔,看到一羣衣着各異的人正用木棒,石塊等等自衛,老弱婦孺則遠遠的慌作一團。

一下子,斯人心裡暗暗懊悔:“小白回來……”

白澤聽到主人呼喚,雖然餘怒未消,還是很不情願的回到他身邊。

“幫我看着它!”

白玲瓏點頭,輕輕抓住白澤頸下鬃毛。

斯人緩步走近道:“各位不必驚慌!我們只是偶然經過這裡,一時迷失了方向。大家也不用怕,它雖然生的高大,但性情還是很溫馴的,不會隨便傷人!”

其實斯人不久前才從嚴素素那聽到過,白澤雖然是神獸,但天然對立和妖怪之間還是存在排斥,可能會激發它野性的,所以本該早有防備!

不過,他本生的清雅溫和,那些人的戒備明顯降低。

半晌,一個老人緩步走到前面,顫聲問:“你們是何人?怎會到得了這裡?”

“在下中原修士,遊歷天下風光。素聞天南風景秀麗,極具特色,也是慕名而來。”

“你……你們是中原來的?”

“正是!”

“年輕人,看你們也不像是壞人,現今南疆可是多事之地,還是快走吧!”

斯人輕輕向前走了幾步,拱手道:“老人家不必懷疑!我們來此確無惡意,只是您說的多事之地不知可否明言,或許我等還能有所相助……”

老人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沉吟問:“年輕人,老朽見你道行頗深,大概也看得出我們……”

“老人家!天生萬物,衆生平等,大家都是天地間生靈,固有善惡,豈有高低貴賤?我相信如果衆生可以相互體諒,和平共處,這世間才能越來越好!”

老人聽得臉現驚訝!更是像要看透他一樣,着實一番打量!

看出對方的疑慮,斯人環顧一遭問:“此處河水清可見底,空氣也十分潔淨,可見本是靈力充盈之地。但如今卻如此昏暗,想必已經是久未見過日光了?”

老人點點頭,斯人又沉了沉,走到河邊仔細看了看,最後望向上游皺眉問:“上流被下了禁制,不如在下爲大家去解除可好?”

老人一聽趕忙攔住他:“慢來!慢來!年輕人萬不可莽撞,惹怒了那些惡妖,我們可都要遭殃了……”

斯人一頭霧水,老人喘口氣嘆道:“哎!也罷,你們隨老朽來吧……”

斯人怕白澤傷人,便讓其變會小白收入懷裡。二人跟着老人走上一條小船,很快就到了對岸,又往前走了一陣,來到一間木板房外。

而此時房門口佇立着自尊石像,看得出是女性,但卻沒有面容。

“老人家!爲何立了石像卻不曾刻繪五官呢?”

“哎喲!年輕人不可無禮,這是巫神娘娘的神像,乃是我族一向信奉的至尊!”

斯人更是詫異:“既然如此,不是更應該精雕細琢纔對?”

“哎!巫神娘娘的容貌必然是無與倫比的,豈是隨便就能刻畫的?而且這神像已經上千年了,祖上既然未曾繪刻想必有其原因,我等後人也不敢造次!”

斯人雖然心裡不以爲然,可畢竟是人家的事,自己也沒必要置喙。不過心裡忽然一動,下意識看向白玲瓏,見她也正看向自己,四目相對,知道彼此所想是同一件事。

進了屋子裡,分賓主落座。老人自稱姓肖,乃是此地族羣的族長。而他們這一族在周遭被稱爲“幻族”,雖然都是妖靈,但其實包含了不同種羣。

因爲幻族普遍天生體質偏弱,戰力較低,只是擅長幻術、迷陣一類還算能自保。即便受到強敵欺壓,通常儘量忍下來也就是了。

肖老本體是一直夜梟,也有百十年的道行。且除了幻族,其他也有很多族羣供奉巫神娘娘,因爲他們先人都是曾經受到其救助,集中到一起生活至今的,也一直自稱爲“巫神子民”。

談到目前情況,兩人才知道現在這山澤之中的情形,更遠比外界要複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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