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
如月明望着面前的倉鼠模樣的大虛，滿意道：
“倉豚，我這裡有三個問題，你需要如實回答。”
倉鼠一臉狂熱地點頭。
身爲虛夜宮最底層的大虛，原本的命運不過是虛夜宮的耗材，就算被比自己強大的大虛吞噬，也是毫無反抗之力。
本來倉豚已經對自己的未來絕望了，可直到有一天，它聽說虛夜宮的王拜勒崗被一位死神擊敗。
原以爲死神會堅守自己的職責，將全部大虛都屠殺乾淨。
結果沒想到的是，那位死神搖身一變，竟成了新一代的虛夜宮之王。
更令虛意外的是，自如月大王上任以來，虛夜宮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巨大變化。
一批又一批強大的虛加入到虛夜宮中，原本荒蕪的宮殿更是在薩爾阿波羅大人和藍染大人的指揮下，建造成了規模巨大的城池。
就連它這樣的底層大虛，也有了用武之地。
在虛夜宮附近植樹造林。
用如月大王的話來說，那就是，要想生活過得去，總得周圍整點綠。
改造虛圈第一步，防止土地沙漠化。
雖然不太明白大王的意思，但只要嚴格按照命令去執行就好了。
就像其他底層虛或大虛說的那樣。
大王來了，虛夜宮就太平了，大王來了，青天就有啦！
不管怎麼說，生活的改變是肉眼可見的。
而這也正是倉助狂熱忠誠的主要原因。
現在的它，已經不用再過提心吊膽的生活。
未來，充滿希望。
“第一個問題，我的名字。”
“如月明大王！”
“很好，第二，無論發生什麼，你都可以保證自己的忠誠嗎？”
“是的，大王！”
“最後一個問題，你願意接受破面實驗嗎？”
“時刻準備着！”
倉豚的狂熱，讓浦原喜助見了都害怕。
如果下次某人以這種規格要求他的話，那還真是堪比地獄的折磨。
對於倉豚的表現，如月明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隨後衝藍染比了個“OK”的手勢。
下一刻。
已經縮小了無數倍的崩玉發射出一道藍紫色的光柱，直接將倉豚吞沒。
恰時，無數道觀測設備和儀器在實驗室中升起，鎖定了位於房間中心的如月明和倉豚。
淒厲的哀嚎發出，倉豚的身上的皮毛開始脫落。
顱骨上的猙獰面具呈現出道道裂隙，微弱的靈壓光芒於其中迸發。
“吼吼，我感受到了大王的氣息！”
“大王，我敬愛你口牙！”
癲狂的倉豚發出不明所以的言語，短小的四肢好像踩了電門一樣，瘋狂地抽搐着。
藍染等人聚集在屏幕前，緊皺眉頭，一副古怪表情地觀察着其上數據的不斷變化。
“靈壓激增，已經超過了倉豚身體所能夠承受的極限。”
“依照以往經驗的話，這次的破面實驗無疑已經失敗了。”
薩爾阿波羅認真分析，“可根據靈子波動來看，一股無形的力量連接着它的靈魂，避免了靈魂崩潰。”
涅繭利點了點頭，操作分屏，解析一番後說道：
“靈絡爲赤紅，靈魂痕跡強到離譜，連接方式存在第三方的驅動。”
“經檢測，是我們腳下的虛圈。”
浦原喜助若有所思：“從隊長的話來分析，他的能力可以分擔其他人遭受的靈魂傷害。”
“我們摸索出來的大概方式便是，這種狂熱到極點的信仰。”
“毫無疑問，倉豚成功了。”
話音落下的剎那，倉豚臉上的白骨面具悉數剝落，露出一張加卡利亞倉鼠的大臉盤子。
和其他大虛的破面不同，倉豚並沒有從動物形態進化到人類形態。
因爲它死前就是一隻倉鼠。
所以破面之後，表現出來的依舊是倉鼠的形態。
這和庫卡布羅很是相似。
剛纔脫落的皮毛再度生長出來，就連身軀也比之前龐大了許多。
“有點森林賢王的味道了。”
如月明圍着倉豚打轉，倒是對剛纔的破面實驗沒什麼感覺。
用他的眼界來看，這就是一次平平無奇的破面實驗而已。
“所以，秘密呢？”
如月明看向科研組的四人，兩手一攤，一臉茫然道。
藍染深吸一口氣，表情中泛起一絲無奈。
顯而易見，這憨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傻人有傻福嗎？
“根據觀測以及分析。”
藍染恢復了下起伏的心情，恢復平靜道：“你的聖文字W和靈魂不朽的能力存在着一定的關聯。”
“‘WORLD’又名世界，具體能力暫時無法確定，但可以肯定的跟我們腳下的世界有關。”
“我猜測，增幅的力量來源，大概就是世界之力。”
“而分擔靈魂傷害的第一步，便是絕對的忠誠，或者說……”
“狂熱的信仰。”
浦原喜助在一旁補充：
“這讓我想起來米米哈基。”
涅繭利表情古怪地將身上的羽織脫下。
“反正不要錢，多少信一點”的字跡，讓他的眼角不由一抽。
這已經是十一番隊的標準隊服了，就跟無形帝國的滅卻師服飾一樣。
藍染注意到這點，再次發出無聲的嘆息。
這幾個字，還是某人委託他寫的。
他從未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一番描述下來，如月明露出恍然的表情：
“原來是這個意思。”
“頌我真名者，輪迴中得見永生。”
藍染微微眯了眯眼睛，下意識感覺這不像是某人能說出來的話。
經過此次研究，暫時確定瞭如月明又一作用。
除了虛夜宮吉祥物外，以後還可以充當破面實驗的調和劑。
百分百破面實驗成功率，指日可待。
擇日不如撞日。
在藍染的許可下，一隻又一隻下級大虛基力安，進入了試驗室中。
本來就算對崩玉的構造進行了重新優化，也無法讓下級大虛進行破面。
因爲對應靈魂太過孱弱，稍有不慎便會導致徹底崩潰。
不過在有了如月明之後，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只要這羣大虛足夠忠誠，突破魂魄界限，盡在掌握。
趁此次機會，還篩選了部分生有異心的大虛。
這一天。
慘烈的哀嚎迴盪在虛夜宮的上空，餘音不絕。 不過也有讓如月明開心的事情。
比如，赫麗貝爾和妮莉艾露的破面化。
和其他那些歪瓜裂棗的破面比起來，這兩位女性大虛的破面姿態，簡直賞心悅目。
豐腴的褐色身軀上披着一件露出纖細蠻腰的白色制服，遮掩不住的南半球更是引人視線。
起碼某堅定色批在見到對方的第一眼，便已經移不開目光了。
和赫麗貝爾不同的，妮莉艾露那傲人的身材被包裹在白色制服之下，形成凹凸有致的曲線。
色氣值爆表。
就在如月明準備拉着二人暢談人生理想時，藍染卻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黑翼大魔一族的身上。
和滿腦子瑟瑟的某人不同，藍染屬於堅定的理想主義者。
黑翼大魔絕對是虛夜宮內最具潛力的大虛種族，甚至放眼到整個虛圈，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這樣的破面，無論是充當試驗品還是用於其他工作，都是絕佳。
藍染心中生出無數的想法。
不知爲何，獲得全新力量的黑翼大魔們莫名地感到寒意涌來。
冰冷刺骨的瞬間，一羣破面大虛齊齊打了個冷顫。
衆虛面面相覷，滿臉的茫然。
…………
一年一度的靈術院畢業季到了。
一直在虛夜宮充當吉祥物，快要閒出屁的如月明大喜過望。
他當即便自告奮勇，搶過了狛村左陣的招新工作，換上最新款的宣傳羽織，欣然前往。
和他一起的隊長，還有同樣閒出屁的京樂春水。
和興致偶爾上頭的如月明不同，出於對美好女孩子的嚮往，京樂春水每年都會親自負責招新工作。
雖然因爲形象問題，很少能招攬到女性死神，但京樂春水依舊樂此不疲。
不過今年的情況也有一點特殊。
因爲某人的原因，這一屆的畢業生中出現了兩位天才。
相應的，最後的畢業考覈也發生了些許變動。
除了常規的筆試外，還有一項武鬥考覈。
和往常不同，這一次的武鬥考覈是在畢業生內部進行。
評委則是由閒出屁的兩位隊長和老師以及院長擔任。
爲了鼓勵大家的內鬥精神，院長特此批准，考覈成績最好的畢業生可以自行選擇番隊。
不用擔心被拒絕的問題。
而且表現越好，進入番隊後的職務也會提高。
一入隊就成爲席官，甚至副隊長，也不是不可能。
也正是這樣的規則，讓畢業生們一個個都鉚足了勁。
比武臺上，廝殺展開。
“吼吼，師兄快看，那小子要堅持不住了！”
評委席上，如月明露出笑容，“倒也倒也。”
“這是你輸給我的第十八次了。”
“能拿出這麼多賭注來，你也算是頗有家資啊！”
京樂春水將蓑笠擺放在前面的桌子上，發出不甘的嘆息。
他不理解。
爲什麼這傢伙每次都能在開戰之前，就猜出獲勝者到底是誰的？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就在二人鬥嘴之際，三號和七號比武臺的兩道身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快看，是松本大姐頭。”
“對手被秒殺了呀，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差距嗎？”
“太強了，和其他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啊。”
比武臺上，少女吹滅了指尖逸散的煙霧，橘色長髮隨風飄動，頗有種意氣風發之感。
僅是一發再普通不過的白雷，便是將對手直接秒殺，可見差距之大。
“秒殺，又是秒殺！”
“可惡，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機會啊。”
“他還沒發力，對手就倒下了。”
另外一邊，市丸銀緩緩收刀入鞘，臉上掛着人畜無害的笑容，衝着倒地的對手躬身。
然而就在他準備下去的時候，卻是突然察覺到了什麼。
擡頭，左看。
恰時，四目相對！
或許是因爲二人有着同一個目標，或許是因爲天才之間的惺惺相惜。
當二人目光對視的剎那，俱是察覺到了對方心中高昂的戰意。
武鬥考覈快速進行着。
因爲只是預備役死神的原因，這些畢業生戰鬥手段較爲匱乏。
雖然頑強的鬥志彌補了部分看點，但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打鬥，還是看的如月明昏昏欲睡。
於是，他伸手戳了戳旁邊的京樂春水：
“京樂師兄，太無聊了。”
“要不我們兩個上去打一場吧，就當是給大家提提神了。”
京樂春水：“？”
汝聽，人言否？
你小子都能硬扛山老頭的流刃若火了，傻子纔跟伱打好吧？
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京樂春水想也不想地搖頭拒絕，並直言道：
“此事休要再提。”
想了想，似乎覺得不保險，京樂春水又一臉認真道：
“賭注明天就給你送到十一番隊。”
傷員一個接着一個被擡下比武臺，畢業生們切身體驗到了自己和天才之間的差距。
同樣是一個學校畢業的，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些時候比人與狗之間的差距都大。
太難了。
很快，武鬥考覈迎來了最後一場。
當見到比武臺上的兩道身影時，如月明眼前一亮，睡意頓時一掃而空。
這纔是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啊。
靈術院大姐頭，松本亂菊！
常年霸榜天才，市丸銀！
雖然因爲種種原因，他們的命運軌跡發生了變化，但毋庸置疑的是，現在的二人都是一等一的天才。
還有什麼比天才之戰更值得人期待嗎？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二人互相通報了姓名，隨着裁判的一聲令下。
戰鬥瞬間爆發。
比武臺上響起拔刀的清冽聲響，下一剎那，兩道身影便是碰撞在了一起，迸發出絢爛的火花。
肉眼可見的氣浪於刀刃交錯處激盪，引發觀戰席的陣陣驚呼。
觀衆們也沒有想到，僅僅是一次畢業生的考覈，竟然會有如此激烈的戰鬥。
單從二人的聲勢來看，已經不弱於那些正式席官了。
錯亂的刃光在比武臺上爆發，洶涌的靈壓肆意流轉，充斥在鬼道結界之內。
短暫的交手後，雙方几乎同時意識到憑藉現在的手段，無法將對手拿下。
所以，當靈壓醞釀到一定程度之時，果決的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
“低吟吧，灰貓！”
“射殺他，神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