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一場大亂鬥
工人工資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心情大好.讓雷斯去加了幾個菜.留沈冰一起吃午飯.沈冰半推半就.最後還是沒能拒絕得了我的盛情邀請.留了下來.
“對了.前段時間關於你的那個緝捕懸賞是怎麼回事.”沈冰突然問我.
“那個啊.呃……”我苦笑起來.那件事簡直是我人生中的惡夢.
“據說因爲你.死了不少人……”
“你們節目組現在還在做什麼新的特輯嗎.或許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我打斷了沈冰的話.將話題轉移.沈冰忍不住嗤笑一聲.放下手中的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說：“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也曾經是個恐怖份子.”
我忙朝他擺擺手解釋起來：“我怎麼可能是恐怖份子呢.”
“那你爲什麼突然性情大變.傷害了那些無辜的人呢.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因爲你在危難關頭不顧性命地衝在人們前頭.說不定你會因此進監獄.只是讓你進行了賠償你應該偷着樂了.”沈冰的話像是給了我當頭一棒.那些被我炸死的建築工人和警察的畫面一個一個浮現在我的腦海中.他們的屍體在對着我笑.在向我招手……
我用力甩了甩思緒有些凌亂的頭.
“如果你想要公開向逝者的親友道歉.我可以爲你特別錄製一檔節目.當然了.是免費幫你.”沈冰一臉運籌帷幄地看着我說.好像斷定我一定會公開道歉似的.
“不用了.”我尷尬一笑.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些逝者的親友.
“如果你想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這是我的新名片.”沈冰優雅地遞上一張名片.名片的設計與原來的設計一模一樣.只是電話號碼變了.
“之前的手機出了些故障.所以直接換了新的.順便也換了新的號碼.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接給我打電話.”說完.起身告辭.
送走了沈冰.我盯着手上的名片暗暗沉思.如果我真的在電視節目中公開向那些逝者的親友道歉.他們會原諒我麼.
“幹嘛一直盯着名片發呆.”雷斯收拾完餐桌.一手搶過我手中的名片看了一眼後.隨手扔在了茶几上.
“難道你真的打算公開道歉.”
“這樣不好嗎.”我想聽聽雷斯的意見.
“時間會讓人們淡忘這件事.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胡思亂想.”雷斯邊說邊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我想了想.覺得他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畢竟我已經對逝者的家庭作出了賠償.而且爲了保護人類.我可是九死一生……這樣想的話.心裡的負罪感多少能減輕一些.
午飯後.我與雷斯出發去了洛洛小屋.監察店內的裝修進度.經過這場惡戰.整座城市已經變得千瘡百孔.許多被毀壞的建築已經開始重新施工裝修.能夠找到當下的這家價格適中的裝修公司.我已經很滿足了.自然是不敢催促他們.
從隔壁街的商店買了兩打飲料.紛紛給辛苦的裝修工人遞上.
“你太客氣了.”工人們個個臉上喜笑顏開.
“這麼熱的天.真是辛苦你們了.”
“哪的話.這不是我們的工作嘛.你到邊上坐吧.這裡比較髒.別把你的衣服弄髒了.”工人的頭頭客氣地將我讓到一旁.便又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照這樣的速度應該兩週的時間.洛洛小屋差不多就可以重新開始營業了.”雷斯從進入店內開始就一直在東張西望.
“兩週的時間足夠了.陸小糖不是還要一個月纔出院嘛.我希望等她出院以後.洛洛小屋的營業狀況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我在心裡無限幻想着美好的將來.卻不知洛洛小屋外此時已圍堵上來一羣人.當我注意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氣勢洶洶地衝到店裡來了.
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至少十五個人.男女老少都有.其中年齡最小的看上去不過十歲.看着這羣來勢洶洶的陌生人.我表現的不知所措.儘管不認識他們.但我多少能猜到他們可能是那些逝者的親朋好友.
“就是她.”一個青年壯漢指着我對大家說.
“她就是害死我們家人的恐怖份子.”
雷斯見來者不善.一把將我拽到身後保護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
“小夥子.我們不是來找你的.我們找你身後那個女人.你讓開.”青年壯漢說着就要一把推開雷斯.雷斯猛地後退一步.腳後跟正好踩在了我的左腳腳面.疼得我不由地尖叫一聲.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意識到踩到我的腳後.雷斯立刻將腳擡起.連忙向我道歉.
“沒事沒事.”
就在這時.一個稚嫩的童聲響了起來：“媽媽.她是全民英雄.她不是壞人.”
我擡眼尋着聲音發出的地點看去.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拉着一個女人的衣角指着我還在重複剛剛說過的那句話.
女人蹲下身子.纖指撫摸着男孩的臉.滿眼閃着淚光.聲音哽咽地說：“她不是全民英雄.她是害死你爸爸的壞人.”
“媽媽.她不是壞人.她是全民英雄.她很酷的.”男孩伸手擦着女人臉上的淚.聲音稚嫩.語氣卻又非常肯定地對女人說.
不知怎麼的.聽到男孩這樣說.我的心裡說不出地痛.
“都特麼地別說廢話了.直接動手.”另外一個年紀稍長的中年男人雙手插腰.憤憤不平地說完.十幾個人.不包含孩子在內.紛紛四散開來.對着店內所有的東西一陣打砸.嚇壞了正在裝修的工人們.
“你們還不趕緊給我住手.”雷斯一怒之下.上前一把拉住一個正在摔砸吧檯內咖啡杯的男人.男人一拳打在雷斯臉上.順手又抄起一隻咖啡杯朝雷斯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我一陣驚慌.一個時空轉移就來到了男人的面前.一把搶過他高高舉起的咖啡杯.順手將雷斯拽到了自己的身後.
男人被我的這一舉動驚得一愣.回過神來之後.巴掌便往我臉上招呼過來.我沒有做出任何還手或者是要躲避的動作.如果他要打我.我不會躲.我知道他們心中對我恨得牙癢.想打就讓他們打.東西想砸就讓他們砸吧.
然而.男人的巴掌卻遲遲沒有落到我的臉上.雷斯及時抓住了男人揮出的巴掌.忍不住對男人暴喝一聲：“你夠了.你還想打女人不成.”
“我打的就是她.”
裝修工人見這幾日好不容易完成的一部分工程轉眼之間就被打砸得稀巴爛.又見這羣土匪一樣的人想動手打人.全都衝上來制止.
“喂.你們幹什麼把別人的店搞成這樣.我跟你說.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工人頭頭作勢就要掏兜裡的手機.我一把攔住了他.我不希望事情鬧到警察局去.我實在不想再去警察局那個鬼地方了.反正我有罪.我該死.因爲我.這些人都失去了親人.他們生氣憤怒是正常的.我完全可以理解.
“別報警.”我對工人頭頭說.工人頭頭當下一愣.指着滿地的狼藉抑制不住火氣大聲嚷嚷起來：“這好不容易趕出來的工.全讓他們給砸了.我們還得重新裝……”
“我知道.辛苦你們了.我會給你們加工錢的.”
工人頭頭一聽這話.語氣略微緩和了些.但依舊有些氣憤地說：“丫頭.不全是錢的事.這些人簡直像土匪一樣.你應該報警啊.”
我正想跟他解釋.那個青年壯漢就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將工人頭頭推倒在地.凶神惡煞地對他言語警告道：“不關你的事.少摻和.”
裝修工人們見頭頭被人推一大跟頭.全都激動地衝上來.兩撥人馬擰成一團.打得不可開交.我與雷斯拼了命地想要攔開他們.卻不幸地總是被他們胡亂揮舞的拳頭打到.
“你們都別打了……”
我實在有些忍無可忍.正欲爆發體內的能量將兩拔人馬分開.一隻肉肉的小手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低頭一看.是那個十歲的男孩.男孩哭得梨花帶雨.嘴裡一直嗚咽着說：“大人們爲什麼打架.”
男孩的眼淚讓我內心沉痛不已.他年紀這麼小.卻因爲我失去了父親.而他還把我當成英雄看待.這讓我更加愧疚了.
我蹲下身.一邊擦着男孩的眼淚一邊哄他：“不要哭了.大人們只是在打鬧.不是真的打架.”
“真的.”
我衝男孩點了點頭.男孩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再看打成一片的一羣人.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旁攔架的雷斯好幾次不幸被他們的拳腳波及.看得我不由地一陣心痛.我站起身.調動體內魂力.由於怕傷到這些人.我只調動了全部魂力的二十分之一.我想這樣的力度應該不足以弄傷他們.
我將調動的魂力集於雙掌之中.大步走向抱成一團的人羣.左右各擊出一掌.兩拔人馬立刻被我擊出的掌風之力驅使着向後傾倒.快速分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