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神秘的聲音與光之劍
雖然意識清醒,但身體卻漸漸癱軟沒了知覺,連動一下都變得成了奢望。
看來黑霧果然有問題。
我倒在地上,看着陳曦那張幾乎快要笑爛的臉一股怒氣油然而生,只是這身體根本不聽我的使喚,我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就恍若自己只剩下了思維,能想但不能行動。
這該如何是好?
眼看着陳曦從我身旁走過,直奔臥室走去,我卻無能爲力。
“陳曦!”
我的叫聲讓陳曦暫停了腳步,她回過頭來饒有興趣地斜睨着我,脣角那抹鬼魅的笑依然掛在臉上。
“我還沒死呢,你想帶走金茂,就得先過我這一關。”
陳曦冷笑一聲,蔑視地瞪了我一眼,大步走到臥室門前,這時,臥室的門自動打開,臥室內亦是一團黑霧,什麼也看不到。
如果雷斯和金茂都在裡面,此時恐怕也都已經動彈不得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陳曦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把金茂解決了?
不行,她不能殺了金茂,我不能讓金茂出任何事。
“陳曦,你站住,你來殺我,殺我好了……”我拼了命地衝陳曦喊,陳曦對我根本不予理睬,她走進了臥室,身體一下子消失在一團黑霧中。
“雷斯,保護金醫生,保護金醫生……”
無論我怎麼喊,都聽不到雷斯的迴應,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靜謐無聲,靜得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地聽到,我實在不敢想象臥室裡發生了什麼,難道陳曦已經把金茂……不會的,不會的。
腦海中關於金茂的記憶猶如倒帶般不停地重播,我第一次見到他,我們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擁抱,第一次吵架……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胸口像壓着一塊大石頭,壓得我難以喘息。
我恨透了此時此刻動彈不得的自己,如果金茂出了什麼事,我死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召喚光之劍。”一個低沉的女聲不知從哪裡傳來,我愣了一下,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
“召喚光之劍。”女聲再一次響起。
我忽然想起來了,這個聲音曾經提醒我‘合體’,是這個聲音,絕不會錯。
我鎮靜下來,試圖召喚光之劍。
“光……光之劍。”隨着意念的不斷集中,躺在地上的身體慢慢地遠離了地面,直直地站了起來,手中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閃着刺目光耀的長劍,不僅如此,我發現身體可以動彈了,我握緊了光之劍,一陣肆意揮舞,光之劍的劍風有着如同颶風一般的強大威力,黑霧瞬間被颶風遣散,那股奇臭無比的惡臭味也變得越來越淡,似有若無,沒有了黑霧的包圍,周圍一下子亮堂起來。
我一刻也不敢耽誤衝向臥室,同時揮着手中的長劍,颶風之力使得黑霧快速散開來,臥室中的一切瞬間收入眼底,只見金茂倒在地上不醒人事,而陳曦站在窗邊一手掐着雷斯的脖子,一手擊碎了窗戶的玻璃。
她是要將雷斯丟出窗外啊,這裡可是12樓,雖然雷斯不是人類,他擁有不死之身,但看到他被陳曦這般對待,我怒火攀升,只能被我欺負的雷斯她怎麼能隨意欺負,我必然饒不了她。
雷斯顯然是因爲吸入過多的黑霧變得毫無反抗之力,他驚惶地看着我,嘴脣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放開他,不然我就不客氣了。”我憤怒地瞪着陳曦,她看到我手中的光之劍,略顯吃驚。
“你居然還能動?”
“廢話少說,放開他。”我發了瘋似的衝她咆哮,緊握着光之劍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着。
陳曦將掐着雷斯脖子的手慢慢伸出窗外,雷斯的半個身子也因此離開了臥室,曝露在赤烈的陽光下,我看的心驚肉跳。
“別……”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可陳曦的手卻在這個時候鬆開,雷斯的身體在我眼前迅速掉下。
“雷斯!”我驚慌地咆哮着,胸中燃起憤怒的熊熊之火,我急紅了眼,揮動光之劍,瘋狂地毫無技巧可言地朝陳曦猛擊過去,什麼爲了金茂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救她,這些都是屁話,像她這般邪惡的亡靈,我何必救她,我要她灰飛煙滅……
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對陳曦做了什麼,只感覺身體滾燙,猶如在烈火中焚燒,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這種感覺痛苦不已。
當迷失的我意識恢復的時候,陳曦已經不見了蹤影,將才陳曦所站的地上只剩下一小撮黑色的灰。
手中的光之劍漸漸消失不見,我一屁股跌坐在地,彷彿剛經歷了一場百米衝刺感到嚴重缺氧,我拼了命地大口喘息,直到聽到身後金茂悲憤的聲音,我才意識到自己斬殺了陳曦。
“你答應過我要救她,可是你卻殺了她,你讓她煙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
我回頭,目光對上金茂滿是淚光的雙眼,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你言而無信,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走。”金茂視線轉移,他轉過臉去不再看我,吃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腳步趔趄慢慢吞吞地走出臥室,我追了上去,想攙扶他,卻被他無情地一手甩開。
“我讓你走。”他冷咧地說。
“金醫生,我……”
“滾!”他忽然情緒失控地衝我大喊,我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呆住了,下一秒已然被他強制推出家門。
我愣愣地站在門外,盯着冰冷的防盜門,眼淚撲簌落下。
這一次我是百口莫辯,是我食了言,我不該殺陳曦……
我沉浸在悲傷中不能自拔,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一隻手輕輕拍上了我的肩膀,我擡眸,淚眼朦朧中看到的是同樣神色悲傷的雷斯的臉。
“我殺了陳曦,我殺了她,金茂再也不理我了,怎麼辦?”我泣不成聲,有一種天就要塌下來的無力感。
雷斯將我攬入懷中,輕輕地拍着我的背,他一句安慰的話都不曾說,只是緊緊地抱着我,任我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