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宇拿着行李箱坐上了一趟火車,不過火車顯然不是開往羊城的,他要去的是隔壁省份一個不知名的四線城市,根據死神遊戲提供的信息,那個犯下大罪的人就藏匿在那裡。
車廂裡的旅客臉上都有些疲憊之色,他們大多數是從始發站坐過來的,已經經歷了一天一夜的折磨,所以基本上都是低着頭或者趴在餐檯上,陷入了自己的夢鄉當中。
和這些人恰恰相反的是,坐在靠窗位置的林宇顯得特別精神抖擻,他的一雙眼睛閃爍出銳利的光澤,渾身透露出一股不寒而慄的氣息。
這和平常的林宇很不一樣,就連林宇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進入角色這麼快,是因爲聽了母親白天說的話,還是因爲自己內心本身也有着邪惡的一面?
林宇沒有去細想,他已經查看過了那個惡人的身份,就像上一任死神所說的,他犯下的每一個罪孽都被記錄在案,死神遊戲列出了一個長長的清單,每一個罪行發生的時間、地點、受害人都清清楚楚的顯示在上面。
林宇從頭到尾都瀏覽了一遍,他需要確認自己將要殺的人是不是真的足以判死刑,當他看到最後一條,“因爲拐賣兒童,導致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死於車禍,女孩的小名叫做,小白兔...”,林宇的眼睛裡閃爍出了憤怒的紅光。
原來他就是那個人販子,沒想到現在仍然還逍遙法外!林宇將自己的手機鎖上了,他覺得沒有必要再繼續看下去了,小白兔乖巧的樣子此時還歷歷在目,小白兔母親在墓碑前心碎的模樣仍然讓林宇記憶猶新,他覺得這個人販子死一百次都不夠。
火車依舊在以一百多公里的時速開着,窗外一片漆黑看不清外面的景色,林宇現在的心情非常平靜,波瀾不驚,在知道對方犯下的罪行之後,林宇的內心已經不再有任何掙扎了。
就像母親說的那句簡單的話語,好人要有好報,惡人要有惡報,既然人間的法律還不能將他制裁,那麼自己這個死神就應該替天下人出手了。
短短三個多小時,林宇便到達了他要去的目的地,出了火車站之後,他直接打了一輛的士來到一家破舊的旅館前。按照死神遊戲給出的地址,那個人販子就躲在這家旅館當中。
林宇下了車,擡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旅館,雖然上面掛着一個招牌,但其中好幾個字都不亮燈了,所謂的旅館也不過是一棟自建的居民樓改造的,光從表面上看,就知道這家旅館經營的很不正規。
也許就是因爲這樣,人販子纔可以在這裡落腳吧,林宇很自然的閃過一個念想,他看了一下四下無人,便戴上自己的死神之帽,飄進了那一個特定的房間。
“別擔心了,我在這裡好好的,那些人肯定找不到我,”林宇剛進入房間便聽到了一個粗重男人的聲音,“以後別打電話了,小心被監聽,等這陣風頭過去了,我再去撈一票大的。”
男人拿着電話肆意的笑了起來,讓人很不爽的笑聲給林宇增添了許多的反感。還想再撈一票大的?林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今天晚上以後,這個人就會從世上消失了。
“你叫呂宏,是吧?很不幸,你的陽壽已經到了,”林宇摘下自己的死神之帽,站在對方的背後說道。
呂宏就是這個人販子的名字,他剛剛掛斷電話,就聽到有人在背後叫自己,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呂宏猛地一回頭,發現一個年輕人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裡,“你,你是怎麼進來的?”犯下過無數罪行的呂宏可謂是狗膽包天,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毛頭小子嚇了一跳,自己也竟然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對方是怎麼進來的。作爲一個在刀口上舔血的罪犯,這可不是什麼好的現象。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林宇淡淡的說了一句,“如果剛纔你沒有聽明白的話,那我就用另外一種方式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呂宏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毛沒長几根,口氣倒是不小,就憑你也敢說這樣的話,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林宇看清楚了對方的樣子,發現從五官上根本無法分辨對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眉眼和神態跟正常人完全沒什麼兩樣,硬要說可能是氣質更加猥瑣一點,表情更加兇悍一些。怪不得單純的小白兔會上了他的當,小孩子就更加看不出來他是個壞人了。
“你從十二歲就開始偷東西,十八歲的時候*****了一個同村的已婚婦女,後來騙家人說是去大城市裡打工,結果卻在馬路上專門搶劫別人佩戴的首飾,其中有一個年輕女孩的耳朵直接被你扯下了一塊肉,最近幾年開始做起了人販子的生意,每完成一單便可以獲得幾萬塊不等的報酬,但就在兩個月以前,你因爲躲避警察的追捕而將麪包車開進了一條江裡,你說我講的對不對?”林宇眼皮也不擡的說道。
呂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都瞭如指掌,恐怕就連警察都沒辦法調查的這麼清楚,呂宏心中升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這個年輕人好像是來索命的黑白無常。
“那,那又怎樣,”呂宏還是很快就壓抑住自己的害怕情緒,畢竟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就算是幾輛警車圍着自己都有辦法逃走,一個狂妄自大的年輕人又算得了什麼?
“你以爲,你是什麼所謂正義的使者嗎?”呂宏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因爲我犯了這麼多罪,所以要爲民除害?哈哈哈,年輕人,你是英雄片看多了吧,你這樣的體格,我一隻手掌就能把你捏死。”呂宏再次放肆的笑出聲來,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他認爲自己沒什麼好怕的,一對一的單挑沒幾個人能夠打得過他,更何況他的牀頭還藏着一把鋒利無比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