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馮可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脫口而出,或許是認爲自己的演唱已經足夠好了,又或許是真的喉嚨不太舒服。在這種嗓音條件下強行演唱,更加不會達到師傅苛刻的要求。
聽完了馮可兒的話,張豔芳的眉頭一擡,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你說你有點不舒服,所以,今天不想唱了?”
馮可兒注意到了師傅神色的變化,不過她還是實事求是的點了點頭,“我想休息一天,等明天嗓子好一點,應該就可以了。”
張豔芳的整個臉瞬間就垮了下來,接着嘴角露出一抹嘲諷似的笑容,“行,你去休息吧。”說完這句話,張豔芳便轉過了身,不再理會馮可兒。
馮可兒突然心中一緊,感覺自己似乎犯了一個大錯,不過又不知道這個錯到底是什麼。嗓子不舒服的時候,請求休息一天,不是什麼大事吧?馮可兒獨自走出了房間,她在心裡默默的想着,師傅臉上那個笑容到底意味着什麼。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馮可兒覺得自己已經對張豔芳有所瞭解了。雖然她現在在中華樂壇紅得發紫,而且看上去也有點巨星都有的脾氣,但馮可兒知道自己的師傅其實刀子嘴豆腐心。從那天短髮女孩離開師門就可以看出,師傅其實在默默關心着每一個人。
所以張豔芳其實不像娛樂頭條報導的那樣,喜怒無常又愛耍大牌,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遷怒於別人。不過,就算馮可兒在心理分析了這麼久,她心裡的那塊大石始終無法放下,一種不安的感覺一直都揮之不去。
馮可兒打了一臉盆的水,又把抹布放在水裡面洗了幾下,接着便和長髮女孩一起擦起了落地窗。她已經有段時間沒做這件家務活了,長髮女孩看到她的出現,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可兒,你今天不用排練嗎?”長髮女孩疑惑的問了一句。馮可兒要作爲張豔芳的演唱嘉賓表演曲目已經不是秘密了,不僅如此,長髮女孩還知道馮可兒要演唱的歌曲是鄧麗君的《清平調》。因爲這段時間,每當她在走廊上擦木地板的時候,長髮女孩都能聽到從房間傳出同一首旋律。
馮可兒覺得嗓子有點癢,又咳嗽了一下,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說道,“今天嗓子有點不舒服,所以向師傅請假了一天。”
長髮女孩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馮可兒沒有多說什麼,她開始仔細的擦起了自己面前的窗戶,儘量比長髮女孩擦的更快更乾淨一些,也算是彌補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對長髮女孩的虧欠。一整天的活幹下來,馮可兒感覺全身痠痛,之前的不安感早就消失不見了,換上的是一種急需休息的睏倦之意。
馮可兒有了一次很香甜的睡眠,她已經好久沒睡得如此安穩了,要站上演唱會舞臺的緊張感經常讓她深夜才能入睡,不過在體力活的幫助下,馮可兒竟然一靠枕頭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打來電話的是管家,他要馮可兒在八點之前準備好張豔芳喜歡的咖啡和草莓。
馮可兒在迷迷糊糊之中坐了起來,她連着應了幾聲之後掛掉了電話,等到思緒慢慢變得清醒,馮可兒才突然意識到,這些東西以前不都是讓長髮女孩去準備的嗎?
馮可兒沒有去細想其中的原因,既然管家有這樣的吩咐,自己就必須爲師傅準備好。她看了看時間,像第一天拜入師門那樣急急忙忙的從牀上跳了下來,馮可兒簡單洗漱了一下便衝出了宿舍樓,她還記得那家早上會開門的咖啡館,以及師傅最喜歡的草莓品種。
早上八點鐘,馮可兒準時出現在了別墅,管家從她的手裡接過咖啡和草莓,臉上的表情似乎比以前冷漠了不少。
按照以往的作息,師傅在用過早餐之後一般都會抽出兩個小時的時間教授自己,馮可兒也就在客廳默默等待着,只需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管家便會在收拾碗筷的同時順便把自己叫上去。
也許是因爲昨天睡的比較好,馮可兒發現自己的身體在一夜之間就恢復了,額頭的溫度回到了正常的水平,就連嗓子也沒有任何干癢的感覺。如果師傅今天再叫我唱《清平調》,我一定能比以前還唱得更好,想到這裡,馮可兒臉上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
她擡頭看了看二樓的扶梯,現在仍然沒有任何動靜,想必是師傅還沒把早餐吃完,馮可兒有些迫不及待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在諾大的客廳裡面來回踱步,時不時便偏頭看向管家即將出現的方位。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原因,馮可兒覺得今天早上自己等得特別久,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長髮女孩也一直沒有出現,按照以往的情況,這個時間點長髮女孩早就應該開始打掃衛生了。
終於,管家端着一個盤子從扶梯上走了下來,上面放着喝了一半的咖啡還有幾顆沒吃完的草莓。馮可兒帶着一絲笑容走了過去,她急切的問了一句,“師傅,吃完早餐了吧?我現在可以上去嗎?”
管家在意料之中的點了點頭,不過還沒等馮可兒邁開步子,他又搖了搖頭說道,“早餐是吃完了,不過今天你不用上去了,這幾天院子裡出現了一隻野貓,你把它找出來趕到別的地方去。”
馮可兒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僵硬,現在是自己練習歌曲的時間,眼看演唱會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師傅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叫自己去趕一隻野貓?
“師傅,她是不舒服嗎?”馮可兒嘗試着詢問其中的原因。
不過管家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他只是淡淡的回覆了一句,“你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