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好奇……她有些心動……(*^__^*) 】
千葉小心翼翼的跟在白哉身旁,不時瞄他兩眼,忍着笑意朝別院走去。
源青空的話還回蕩在耳邊,想到朽木白哉竟然也有吃癟的一天,她就忍不住讓笑容爬上脣角。
覺察到身旁女子眉眼含笑的好奇表情,朽木白哉微微側頭看向她,“怎麼了?”
千葉急忙端正態度,卻還是忍不住失笑,“只是想到剛剛源大叔的話,覺得很有趣。”
朽木白哉沉默了一下,語氣有些遲緩,“……是麼。”
“嗯,因爲源大叔好像很介意你對他的態度呢,”千葉說完才擔心的看向他,“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朽木白哉淡淡的應道,推開院門讓千葉先進。
“其實你真的不需要每天往返,這樣很辛苦的,”千葉很認真的看着他說道。
朽木白哉對她關心的話語有點錯愕,但表情仍舊很淡然,黑眸中注入些許溫暖,緩緩開口,“沒關係,我不覺得辛苦。”
“可是……”跟着他進了書房,千葉有點爲難的咬住下脣,想起源青空的提醒,猶豫着該不該詢問。
“嗯?”朽木白哉擡頭看向她,催促的揚起語調。
“你家不會反對嗎?”雖然有些遲疑,千葉還是問出口了。
定定的看着千葉半晌,朽木白哉慢悠悠的回答,“……不會。”
千葉垂下了眼簾,悶不吭聲的坐了下來,嘆了口氣。
她這種異常的反應,讓朽木白哉有點在意,原本拿起卷宗的手停了一下,擡眼看着她詢問,“怎麼了?”
“你可以不用遷就我的,畢竟瀞靈庭裡纔是你的家……”也許是因爲源青空的話讓她看到了許多未知的危險,千葉反而對這樣的白哉有些抱歉,“我只是一個陌生人……而且還佔據了緋真的身體……”
朽木白哉將卷宗放在桌面上,紙張與木製桌面拍出了輕微的聲響,打斷了千葉的話,“我很清楚你是誰,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無須爲這些事情心煩,更不必擔心我的問題。”
“可是,畢竟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我總得做點什麼才能彌補……”千葉並不想這樣白吃白喝的由他養着,也許一天兩天可以,一年兩年可以,但是朽木白哉不可能永遠留在流魂街上,更不可能守着她這個不是緋真的假妻子過一輩子。
正如源青空所說,朽木白哉是朽木家的獨子,身爲家族的當家主人,他更有義務爲朽木家傳宗接代。
如果說朽木緋真死掉了,那他再娶根本是天經地義,但問題是,千葉佔據了緋真的身體,表面上他們是夫妻,可是私底下根本連朋友都談不上,何況白哉自己也承認,在流魂街上只是暫時,總有一天他還是要回到瀞靈庭,那時,她這個假冒的緋真又該怎麼辦。
事態照這樣發展,朽木白哉豈不是要當一個有名無實的丈夫?這簡直比死了老婆更悲慘。
“源三席的話你不必當真,他從以前就很喜歡胡言亂語,”朽木白哉翻開卷宗,開始閱讀起來。
這簡直是報復,千葉明瞭的看着白哉,開始明白爲何源青空對他怨氣很大了,某些時候,他還真是直白的讓人咬牙切齒,“你聽到了?”
“沒有,大概可以猜到,”白哉一直看着卷宗的內容,對她的話題沒什麼太大興趣。
見他如此聚精會神的閱讀,千葉也不好總是插話讓他分神,於是乾脆閉嘴瞅着他發呆。
反而是白哉好久沒有聽到她說話,覺得有些不習慣了,擡眼看到她愣神的盯着自己,莫名的問道,“……你在做什麼?”
千葉也並沒有失神到呆住的地步,勉強笑道,“想一些事情而已。”
“嗯,”白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追問,重新看向卷宗。
因爲沒事做,千葉也隨手從書櫃上抽出一本書冊,靜心看了起來。
等到朽木白哉閱讀完厚厚的卷宗再擡頭時,發現千葉已經抱着書本在榻榻米上睡着了。
他無奈的輕嘆一聲,揉了揉眉心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不知不覺間,夜幕早已降臨了。
原本想叫醒她的打算頓時被捨棄,朽木白哉走到千葉的身邊,俯身抱起了她,朝臥房走去。
房間裡,女傭早已將牀鋪鋪好,朽木白哉抱着千葉進了房間,輕柔的將她放在被褥上,然後細心的爲她蓋好棉被。
女子恬靜的睡顏映入眼簾,即使還是那張楚楚動人的面孔,卻已經不再能引起他內心的波瀾了。
因爲他知道,那個他曾經愛過的女子,能帶給他寧靜與溫柔的女子,早已消失了。
守着這樣的緋真,到底目的爲何,朽木白哉似乎已經找不到答案了。
第二天,千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打着哈欠伸了個懶腰,環顧了一下房間,她頓時有些訝異。
記得昨天晚上一直在書房看書,不知不覺間就睡着了,難道是朽木白哉把她抱回來的?
想到這裡,千葉頓時覺得有點尷尬,畢竟她和朽木白哉並非真正的夫妻,雖然家僕看到不會覺得奇怪,但她心理上總有些彆扭。
洗漱妥當,千葉換了一件衣服,走出了房間。
春天已經到來,天氣逐漸溫暖了起來,院中櫻樹上的花朵含苞待放,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嬌嫩。
這樣的天氣真是適合外出踏青呀。
千葉感慨了一下,想到是週末,源千秋也該從真央回來了,不如就約上千秋和源大叔,外出踏青賞櫻好了。
她心情大好的轉身就要朝大門走去,卻在瞬間看到同樣來到院中的朽木白哉。
千葉不禁愣住了。
今天的朽木白哉並沒有穿着黑色的死霸裝,而是很平常的青灰色和服,套着一件白色的外套,不聲不響的朝她注視過來。
他的頭上沒有別上象徵身份的牽星箝,黑色的碎髮披散下來,在陽光下閃耀出淡淡的光暈,表情也不像平日那樣冷漠,反而多了一份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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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朽木白哉注意到千葉愣愣的目光,微微挑眉疑惑的出聲。
千葉猛然回神,臉色微紅的低頭掩飾自己的失態,尷尬的道,“你今天沒去瀞靈庭?”
白哉看着她粉紅的面頰,垂了下眼簾,纔再次看向她回答,“今天休息。”
“啊……這樣啊,”千葉僵硬的笑了笑,覺得自己真是笨蛋,這不是顯而易見的答案麼,“你要出門?”
點了下頭,朽木白哉朝院門走去,“出去走走。”
千葉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他的身影,很少見到普通裝束的白哉,雖然在朽木府邸的時候也偶爾看過幾次,但那時她因爲病痛折磨壓根沒注意,如今看到他這副裝束,千葉陡然發覺爲何會有那麼多人迷戀朽木白哉了。
不管是相貌還是氣質,即使是最普通的布料穿在他的身上,都能感覺到那與衆不同的高貴和英挺。
千葉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朽木白哉的確讓人心動。
只是那抹高貴後,總是能感覺到若有似無的寂寞和失落。
她沒敢打擾朽木大少的動作,準備在他離開之後前往源氏找千秋出去玩。
走了兩步,朽木白哉突然回頭看向千葉,“你不去麼?”
“啊?”千葉瞪大眼睛,沒想到他竟然會開口邀約,不知如何回答了。
院子裡寂靜了幾秒鐘,朽木白哉淡然的聲音傳入耳中——
“答應了陪你的,也難得我休息。”
他的聲音就像是柔軟的櫻花瓣落入平靜的水面,在千葉的心扉上蕩起一圈漣漪,“嗯,那我們走吧……”
千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擡頭看向白哉。
他卻一動不動,看着她單薄的衣衫,提醒道,“套件外套吧。”
“哦,”千葉吐了下舌頭,回房間拿了一件印有粉色櫻花的外衣,匆匆來到他身邊,一起朝流魂街走去。
因爲是週末,流魂街上的人流格外洶涌,熙熙攘攘的人羣跟朽木白哉靜默的態度截然相反。
看着身旁的朽木白哉,千葉偷笑了一下,就算他打扮的再普通,經常入出流魂街的死神還是會引起居民的注意,即使穿成這樣,也無法阻擋四周打量的目光,以及許多女子傾慕的視線。
但是他好像沒有感覺一樣,對那些好奇愛慕的注視,全然無視。
“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白哉躲避着往來的人流,始終停留在距她一步之遙的身側,不會太遠又不會太近。
這個問題倒讓千葉有些爲難了,流魂街倒是經常逛,感興趣的地方差不多都去過了,現在還真的很難找出一個想去的目的地。
“慢慢想,不急,”白哉放緩步伐,配合她的速度,安撫道。
“嗯……”千葉擡頭看向前方,突然看到一家刀具店鋪,不禁有些好奇,“怎麼還有賣武器的嗎?”她以爲只有死神纔會佩戴刀具。
“嗯,偶爾也會有這樣的店鋪,流魂街上並不十分安全,”白哉解釋道,看她閃閃發光的眼睛,有些驚訝,“想去看看?”
“當然了,”千葉期待的看向他,在他的示意下,一同進入了刀具店。
“兩位需要刀具?”迎面而來的店主熱心的走上前詢問。
“只是看看,”朽木白哉冷淡的打發了店主,注意力轉向千葉。
走在各式刀架前,千葉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那些精緻的長刀,不時發出低嘆,目光最終落在單獨擺放在角落桌面上的一柄小太刀。
與其他黑色或褐色的刀鞘不同,這柄小太刀的刀鞘是深綠色的,細細雕琢着片片柳葉,刀柄處的墨綠色柄捲纏繞的非常緊密均勻,整柄刀身看起來不像透着殺意的武器,反而更像柔美秀麗的精緻擺飾。
“夫人真是好眼光,這柄小太刀是專門打造的,對女性來說不會太過沉重,又並非一般的擺設,不論是防身還是收藏,都有很好的價值呢,”店主見她目光中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欣賞,不禁趕忙介紹。
朽木白哉同樣也沒錯過千葉難得一見的欣喜,走到她身邊看向那柄太刀,“你喜歡?”
聽他這個意思,好像只要她說一句喜歡,就會立刻買下來一樣,千葉有點受寵若驚,搖了搖頭,“不是,只是覺得很漂亮,我又不需要用刀,還是走吧。”
話雖如此,她的腳步也在慢慢朝外挪去,目光卻還戀戀不捨的停留在刀柄上,三步一回頭的移動着。
“你若是喜歡,我買給你。”白哉對那刀架前擺放的價格牌毫不在意,平淡的開口。
千葉嚇得踉蹌了一步,有些岔氣的訕笑着回頭,“白哉大人您……真是不差錢啊……”
牌子上昂貴的價格與店主笑的快抽筋的臉絕對形成正比。
白哉無所謂的看了一眼那價格,似乎不理解爲什麼千葉這麼驚恐。
讓一個過着貴族日子,頭上戴着價值五十座房子飾品的大少爺瞭解金錢貴賤的定義,簡直是白搭。
千葉認爲自己還不值那個價錢,作爲一隻朽木家的米蟲,還是安分一點比較好,“真的不用了,我們還是走吧。”
見她如此堅持,白哉也沒有再勉強,看了一眼那柄小太刀,跟着她走出了刀具店。
可憐的店主幾乎淚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