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六番隊也沒什麼不好, 有人罩嘛】
在發現源千秋的瞬間,千葉拽着她的胳膊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只差沒挖個坑把自己活埋了。
“……千葉, 你沒事吧……?”源千秋皺眉擔心的看着臉色複雜的千葉, 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發燒啊……”
“發什麼燒, 不要咒我。”千葉拍掉她的手, 想要岔開話題,“你怎麼會來三番隊?”
這不能怪她好奇,源千秋對三番隊的厭惡不是一點點, 從在真央的時候她就不太喜歡市丸銀,後來因爲市丸銀經常溜去六番隊偷柿子就更加討厭他了, 連帶着能少來三番隊就少來, 即使明知道千葉在這裡, 也無法動搖她的原則。
所以看到源千秋會來三番隊找她,千葉直覺是出了大事, “源大叔發生什麼事了?還是你要出任務很久?”
“不是不是,”源千秋搖了搖頭,看着千葉半晌之後,有些爲難的託了託眼鏡,才謹慎的問道, “那個……我聽說……你要來六番隊?”
正準備給她倒點熱水的千葉差點把茶杯掀翻了, 猛的轉頭問道, “誰說的?!”
源千秋嘟着嘴挑了挑眉毛, “……隊長讓我來取調職申請書呢……”
朽木白哉你是想玩死我吧?!
千葉差點摔杯, 閉眼深呼吸兩次才控制住想要罵人的衝動,看向源千秋, “是嗎……”
見她這種反應,源千秋更肯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頓時來了興趣,湊近千葉問道,“隊長怎麼會讓你去六番隊,難道說……”晃了晃眼珠子,她用眼神詢問着千葉。
隊長髮現你的身份了?
千葉扶額,避開她的視線點了點頭,索性不吐不快,“是啊是啊,而且今天突然就說要把我調去六番隊,還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她這種無奈又愛恨交加的表情更加刺激了源千秋想要八卦的心理,又向她身邊擠了擠,“隊長他說什麼了?罵你了?不會是想把你囚禁在六番隊吧?”
千葉的行爲對朽木白哉來說無疑是一種欺騙,平日裡嚴於律己的隊長自然不能容忍,再想到自家隊長那嚴謹的個性,源千秋頓時擔心了起來。
“也不是啦,他說什麼……”千葉有點不好意思的放低視線,看着乾淨的榻榻米吞吞吐吐的說,“……不會讓我再擅自離開他身邊……”
原本她是不想對人說起的,但是源千秋不是外人,這些年她們兩個就像姐妹一樣住在一起,千葉也希望能從源千秋這裡得到幫助。
話已出口,千葉低着頭等源千秋的回答,卻半晌沒聽到動靜。
“千秋……?”
再擡頭,就看到源千秋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動作已然被定格了。
“千……千秋你沒事吧?!”看着如此失態的源千秋,千葉被嚇得不輕,趕忙抓着她的胳膊晃了兩下,強迫她回神,“千秋!”
好不容易合攏嘴,源千秋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由得反問了一句,“你剛剛說……說隊長他不讓你擅自離開他身邊……?!”
開什麼玩笑啊,這會是她那個冷冰冰的朽木隊長說出的甜言蜜語?屍魂界要六月飛雪了吧?
“是啊是啊,”千葉胡亂點着頭,不安的抓着她的胳膊不撒手,糾結的道,“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咳——”源千秋差點被她這句問話給噎死,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居然問我這是什麼意思?”
“啊……”千葉躲開她探究的目光,不自然的回了一個字。
源千秋嘴角幾乎要抽搐了起來,瞧她這個反應哪裡是不懂這句話的意思,根本是在逃避這句話的含義啊。
但源千秋並不打算拆穿,以她對千葉的瞭解,如果把話挑明不但幫不了自家隊長大人,反而會弄砸整件事情,到時候她可沒辦法賠一個夫人給朽木隊長。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跟隊長破鏡重圓。”源千秋試探的問道。
千葉回頭瞥了她一眼,對這個詞彙產生質疑,“……什麼破鏡重圓,我們兩個完全沒有需要重圓的關係……”
“你別這麼急着否定啊,你可別告訴我,在這二十年裡,你從來沒有想過朽木隊長,從來不會懷念在朽木家的時光,”頓了頓,源千秋不等她反駁就截斷了她欲出口的話,“別騙我,我看到過你站在朽木別院外面張望。”
“那個是……那個是……”千葉心虛的四處遊移着自己的目光,正如源千秋所說,她的確曾經不止一次的回到朽木別院,希望能在那小小的庭院中能再次看到朽木白哉的身影。
“既然如此,那你還猶豫什麼,隊長這是希望你能留在他身邊啊,難道不好嗎?”源千秋真不懂,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直接領證啊!
“不好,”千葉癟了癟嘴,“我覺得他根本就是想讓我回到以前的樣子,或者來彌補沒有保護好我的誓言。”
“我求你別這麼死心眼好不好?”源千秋真是被打敗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千葉原來是這麼遲鈍的一個人,“你以爲朽木隊長是什麼人?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嗎?”
就是因爲知道他不會開玩笑才這麼煩啊!千葉不滿的瞪着她,“我承認他確實對我很好,但那時候我還替代着他妻子的角色,他也從來沒有流露出這種感情,現在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他剛發現我是誰就突然來這些,我當然會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啊。”
萬一他只是懷着愧疚的心理,萬一他還沒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萬一等她真的成爲了朽木白哉的妻子之後,他卻突然反悔了,那要怎麼辦?
朽木白哉不是平常人,他是朽木家的家主,他的身份和地位,甚至連中央四十六室都會給他三分薄面,豈是尋常人可以高攀的?
而她呢?
千葉自認自己沒什麼特長,靈力也好,能力也罷,甚至連長相都算不得出衆,這麼平凡的自己,憑什麼要被朽木白哉看中,成爲朽木家的下任當家主母?
光想到這些,千葉就卻步了。
源千秋當然能理解她的想法,同樣是女孩子,心儀之人的想法和行爲,輕易可以影響自己的心理,戀愛中的不安,也只有同樣明白這種感情的人才能理解。
愛情總會使人動搖,陷入愛情之中的人,總是會把目光放在對方的身上,看到對方時發現的總是優點,反觀自己時卻總會發現缺點,殊不知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同樣也困擾着對方的心。
源千秋嘆了口氣,正色的提醒道,“千葉,你不要忘了,隊長的前任妻子,同樣是出身於流魂街,甚至連死神都不是,可是隊長還是堅持迎娶了她,如果你在擔心地位和靈力,根本是自尋煩惱。”
千葉當然不會忘記朽木白哉的獨斷專行,身份和地位對她來說也不是重要的問題,她唯一害怕的,是他的心。
他只是要她留在身邊,卻沒有說出任何承諾。
看着猶豫不決的千葉,源千秋嘆了口氣,才緩緩的說道,“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是怕給你增添困擾,不過現在看來卻是最好的時機了。”
千葉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靜待答案。
“從你消失之後,隊長的辦公室裡,那把深綠色的小太刀就一直襬放着。”
千葉愣住了。
源千秋淡淡的話語在她心裡蕩起一片漣漪,眼前似乎浮現出那日看到的情景。
朽木白哉辦公桌對面的置物臺上,那把深綠色的小太刀,靜靜的折射出陽光的餘暉來。
千葉抿起了脣,垂下視線,沉默不語。
就算千葉再怎麼不情願,她還是在兩天後來到了六番隊。
雖然對源千秋的話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以何種身份面對朽木白哉,不過考慮了兩天之後,千葉決定至少要先做好本職工作,至於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起碼六番隊還有源千秋,這點讓千葉比較欣慰。
另外一點讓她比較滿意的是,她在六番隊的房間正好與源千秋相鄰,顯然是受了某人的庇護纔得到這麼好的福利。
其實有人罩也是不錯的嘛,千葉很感慨。
至於她的工作,與三番隊的並無差異,偶爾拎着文件東奔西跑一下,比起一直處於支援位置的三番隊龐大的工作量來說,六番隊落在她頭上的工作簡直少得可憐。
所以她每天也就是跑跑腿,倒倒茶,偶爾望天,日子比三番隊還要清閒。
恰逢原六番隊副隊長辭職,番隊內的隊務全部落到了白哉的肩上,自從被調來六番隊,千葉也難得見一眼朽木白哉,反而省去了見面的尷尬,讓她放鬆不少。
不過這種情況也只持續了三天,外出任務的朽木白哉很快歸來,陷入了文件堆的海洋裡。
千葉真不明白,六番隊到底有什麼可忙的,竟然可以在三天裡堆積了那麼多的公文,而讓她更不可思議的是朽木白哉竟然能以驚人的速度處理那些小山狀的文件,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工作方式。
端着托盤,千葉有些爲難的看着辦公桌,連放裙帶菜大使茶杯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爲難,朽木白哉停下書寫的毛筆,隨手將手邊的文件拿開,淡淡的說道,“這幾份文件,你先送去給源六席,讓她派發下去。”
“哦……”將手裡的茶杯放到他手邊,千葉接過文件夾瞟了他一眼,心裡嘆氣。
這傢伙哪有一點點曖昧的反應啊,即使來到六番隊,他不還是這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所謂的變相告白後應有的親暱氣氛,該不是在耍人吧?
想到這裡,千葉擡眼再次看了下對面的置物櫃,從她調來六番隊之後,原本放在櫃子上的深綠色小太刀早就沒了蹤影!
千葉恨恨的瞪了一眼朽木白哉,開始不甘心自己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話順從的來到六番隊,簡直沒骨氣啊!
“嗯?”餘光瞄到她尚未離開的身影,朽木白哉終於擡了擡眼皮,迎着她有些慍怒的目光莫名,“怎麼了?”
“……沒事。”千葉收回目光,不爽的瞅他一眼,扭頭朝外走去。
朽木白哉拿着毛筆盯着她消失的背影半晌,才淡淡的挑了下脣角,繼續辦公。
千葉自然沒有感覺到背後注視的目光,抱着文件跑到了隊舍內,卻在路過庭院的時候意外看到與露琪亞站在一起的源千秋。
“千秋,正好我找你有事。”
源千秋聞聲回頭,見到是千葉趕忙迎了過去,“千葉,隊長回來了嗎?”
千葉看着微微垂頭不語的露琪亞一眼,才道,“嗯,已經回來了,這些文件是隊長囑咐要交給你派發的。”
“啊,我知道了,”源千秋隨手接過東西,轉向露琪亞催促道,“既然隊長已經回來了,那你就去跟他說一聲吧。”
露琪亞擡頭看向她們兩人,張了張嘴,最終放棄的搖了搖頭,“算了……兄長是不會在乎的……”
看到這裡,千葉就忍不住好奇心了,偏頭瞅着露琪亞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露琪亞找朽木隊長有事?”
雖然露琪亞對朽木白哉一直都是尊敬感激的態度,但是那份敬意中卻能清晰的讓人感覺到一絲怯懦,每每面對自己兄長,臉上總是有着抹不去的陰霾和憂鬱,讓人感到心疼。
露琪亞搖頭不語,似乎想離開六番隊,但是卻被源千秋一把抓住胳膊,阻止了她的退縮。
“你都要去空座町任職了,臨行之前見見自己的大哥,有什麼可害怕的?”源千秋在六番隊這麼多年,當然明白露琪亞在擔心什麼,卻還是爲她打氣鼓勁。
千葉聽到這句話,眼珠子頓時瞪的老大,訝異的看着露琪亞問道,“你要去空座町了?!”
這麼說,難道離藍染叛變不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