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我所做的努力,終究抵不過他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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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婉禁不住的倒抽一口氣,用手捂住嘴巴。
她沒有想到,就連電腦的密碼,蕭雲卿用的都是她的生日!
他就真的不怕,她來盜取他電腦裡的那些機密嗎?!
“蕭雲卿,你一定……非要這樣嗎?”寧婉顫聲道。懶
雙眼盯着屏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屏幕上的幽光太過刺目,讓她的眼睛發疼,都刺出了溼潤。
左手仍然攥着u盤,也沒有插.入usb接口的意思,反而將手握的更加得緊。
點開一個excel文件,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數字。
這就是凌墨遠要的賬目了!
可是她握着鼠標的手,卻一動不動,只是在不停地顫抖,卻沒有要將這份文件複製到u盤中的意思。
“砰!”
就在她專心的盯着電腦屏幕的時候,書房的門被“砰”地一聲,用力的推開。
羅毅第一個衝了進來,其他的保鏢跟在身後,將房門堵得死死的,就怕寧婉會畏罪潛逃一樣。
在“砰”聲響起的同時,寧婉立刻起身,看起來那麼慌張,長髮慌亂的因她起身的動作而甩到了身前,髮絲黏在臉頰上,顯得慌亂狼狽。
羅毅已經將房間的燈打開,通亮的房間照着她的臉卻更加的蒼白。
“寧婉?”羅毅面色平靜的叫了聲,“你來這裡有事嗎?”蟲
寧婉粗重的喘息着,雙脣抖了抖:“我……”
同時,一直緊攥着u盤的左手不自覺地便背到了身後。
羅毅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辦公桌前,當他看到電腦屏幕上,還沒來得及關掉的賬目表時,雙目陡睜,不可置信的看向寧婉。
緊接着,他便看到她攥在掌心的u盤。
他的表情瞬間失望,原本還抱着是不是有誤會的心態,希望寧婉說出實情。
希望這真是誤會,這樣至少蕭雲卿不會難過,不會失望。
可在看到她掌心中u盤的一刻,羅毅的心立刻冷了下來。
電腦屏幕上是“雀煌”的賬目表,她的掌心攥着u盤,兩者之間立刻就能聯繫起來。
現在寧婉就算解釋是誤會,羅毅也不會信了。
“寧婉,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蕭少他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要偷公司的賬目!”羅毅怒目圓睜,氣憤的質問寧婉。
真是打死他也想不到,先前對寧婉還抱着希望,希望她已經看到了蕭雲卿的好,並不會做出對不起蕭雲卿的事情。
可是希望越大,當失望來臨時,就越覺得憤怒。
寧婉緊咬着脣,冷聲說:“這是我跟他的事情。”
“是誰讓你來偷公司的賬目的?”羅毅問道,沒有注意到寧婉蒼白的臉上,泛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
“是不是凌家的那父子倆?”寧婉不說話,羅毅卻猜測了出來,“我知道今天你跟凌孝禮見面了!今天你要出去,我擔心你出事,就在後面跟着,卻沒想到你離開茶室不久,凌孝禮也出來了。”
羅毅冷笑:“我想,這世界上可沒有那麼多巧合,你和凌孝禮會不約而同的出現在同一間茶室吧!”
“凌孝禮他難得回來t市,也沒那麼好的閒情雅緻,跑到茶室去喝茶。”羅毅又向寧婉踏前一步,“原本,凌家跟蕭家就斗的厲害,是他讓你偷賬目的?”
“羅毅!”門口,蕭雲卿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他的聲音有些沉,相比於羅毅的激動,他的聲音顯得那麼壓抑,也聽不出是驚是怒。
把聲音壓抑到最低,反而聽着讓人心驚。
聽到他的聲音,屋內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轉向門口。
寧婉身子猛然一跳,卻沒有轉頭。
她不敢看蕭雲卿!
握着u盤的手抖得厲害,牙齒死死地咬着脣瓣。
羅毅看到她這樣,嘲諷的扯了下脣。
“你們都撤了吧!”蕭雲卿低聲說。
“蕭少!”羅毅立刻叫道,目光還瞥了眼寧婉的左手。
“都撤了!這是我們倆的事情!”蕭雲卿語氣加重了幾分。
“是!”羅毅點頭,跟保鏢使了個眼色,帶着他們一起撤出書房。
當房間內只剩下她和蕭雲卿兩個人時,寧婉難受的看向蕭雲卿。
她現在真怕看到蕭雲卿的臉,她怕看到他臉上的失望。
當目光接觸到他面容的一剎那,寧婉身子猛然一顫,險些叫出聲來,就連手中的u盤也差點被丟到地上。
蕭雲卿紅着眼,死死地盯着她,眼裡寫着無盡的憤怒與失望。
額前的一絲髮落在眉心,看着有些零落,顯然他往回趕的太過倉促。
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她面前,身體像是積蓄了數不清的怒氣。
蕭雲卿雙脣緊抿着,下巴用力的繃住,明朗的線條變得更加銳利。
“爲了凌墨遠?”他輕聲問,聲音沙啞的像是含了一塊砂紙。
每次說話的時候,砂紙就在他的喉嚨裡摩擦,讓他的聲音嘶啞的厲害。
“我以爲,你說你跟他沒關係了,會試着接受我。”他輕聲說,“這幾天我開心的不行,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可是又不太一樣。”
“我小心翼翼的,就怕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惹得你不開心。所以在開心的同時,我也是誠惶誠恐的。我恨不得鑽進你的心裡看看,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這樣我就可以避免惹你不開心。”
寧婉顫的更厲害,一直隱忍的淚在眼眶裡打轉,漸漸地模糊了雙眼。
“可是我還是失敗了,我以爲我多少有些懂你。”蕭雲卿輕聲說,“你說不喜歡我逼你,所以我試着考慮你的感受,你不喜歡的事情,我就不做。你不想跟我一起去見你哥,我也不去。”
“你說想要自己的人生,抱歉,你自己選擇的人生,我給不了你了。可是我在努力,讓你的人生中有我的同時,也依舊是快樂的。即使你的人生中有我,我也努力給你多樣的選擇,只希望你開心。”
“你說你要跟凌墨遠徹底了斷,我信了,開心的像個傻子一樣,每次想到你說,你要試着接受我這話,我就會開心的傻樂。”
“開會的時候,冷不丁的笑出來。看文件的時候,也會看着看着就笑了,這段時間,我表現得一直像個傻子!”
“昨天,我看到你手上沒了凌墨遠送你的戒指,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開心嗎?我開心,卻又不敢表現出來,我怕你會生氣。我還怕,這一切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你摘下戒指也不代表什麼。”
“可我還是很高興,即使這只是你很簡單的一個舉動,我卻覺得,朝你走近了一大步。我看到你的手上只戴着我們的婚戒,看上去那麼漂亮,就好像……就好像我們就像所有的夫妻一樣,你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
“呵!”他自嘲的輕笑,“可沒想到,除去戒指並不代表什麼,你戴着婚戒,也不代表什麼。你說得對,一枚小小的戒指,怎麼可能套牢一個人的心?”
“我沒想到,我所做的努力,終究還是抵不過凌墨遠的一句話。”蕭雲卿搖頭道,聲音裡帶着無盡的自嘲與悲傷。
寧婉的眼淚終於流下來,她張着嘴,雙脣不住的顫抖,無聲的哭着。
蕭雲卿越說,她哭的越兇。
最後,眼淚順着她的嘴角,全都流進了口中。
她從不知道眼淚竟是這麼鹹澀,苦的把心都給浸透了。
“你是爲了幫他救褚含玉吧?”蕭雲卿平靜的說。
可越是平靜,寧婉聽着就越是心痛。
她寧願他失望的對她吼,用力的罵她,也不想他這樣自己忍着。
看到他這樣拼命隱忍,愈發平靜地模樣,她的心竟是止不住的抽痛,從未有過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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