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暗影出擊
聞人向來不喜歡屬下對他的決定有任何的質疑與遲疑,哪怕是“啊”一聲都不行。舒骺豞匫
可柴鬱實在是太奇怪了,這完全是出自於本能的反應,所以也沒能憋住。
聞人有個習慣,或者說是“嵐山大院”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除非是本人接到了什麼任務,在外回不來,或者不得不下山,否則到晚上,都不得下山。
所以,這些年來,聞人也一直守着謇。
別看他二點兒,看起來瘋癲不守規矩,可是對於“嵐山大院”的規矩,聞人卻是極少打破,倒是頗能起到一個表率的作用。
讓人知道,他聞人都不破的規矩,底下人便無人能破!
可是這一次,聞人竟然嚷着要下山菰?
柴鬱真是不能不奇怪。
“啊什麼啊?”聞人一瞪眼兒,現在的脾氣可是不怎麼好。
“少主,爲什麼啊?不然,不然家主是要責罰的!”柴鬱說道。
他這個做屬下的倒是沒事兒,跟外人以及其他家族不同。
主子錯了,領罰的是屬下,這種事情在聞家是沒有的。
家主說了,下面兒人只是照吩咐行事,不聽話的就挨罰,所以他們也是逼不得已。
真正錯的,就只有下了錯誤指令的主子。
所以有事情都是主子擔,主子的錯誤,屬下是不需要替他承擔的。
因此,這件事要是讓家主知道了,柴鬱一點兒事兒沒有,倒黴的反而是聞人。
“哪那麼多話!快去備車,具體的我在路上告訴你!”聞人氣呼呼的說道。
聞人生氣還是很嚇人的,平時脾氣暴躁容易發火,但是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那樣的聞人,柴鬱是不怕的。
可是今晚的聞人,怒氣和之前顯然不一樣,這是一種想殺人的怒。
面對這樣的聞人,柴鬱可沒有那個膽子去挑戰。
反正該提醒的他都說到了,便應一聲:“好!”
便麻溜的出去備車。
……
……
在這夜幕之中,聞人的座駕,一輛經過改裝的雪佛蘭沃藍達,就像一隻小怪獸一般,自嵐山之上一路呼嘯而下,嗷嗷叫着奔騰着。
不得不說,聞人的座駕與他本人的性格看上去極不匹配。
沃藍達說起來車身並不算大,甚至這輛車本身也算不上多麼高檔,五十萬的價格,一般的尋常商人都不會開。
他們大都選擇寶馬、奔馳一類的豪車,對於雪佛蘭這低調的牌子,往往是不屑一顧的。
任誰都想不到,堂堂聞家少主會開這麼一輛如此低調的車。
聞人開的,哪怕是五千萬,旁人都不會覺得高。
這五十萬的車,簡直都配不上聞人的身份啊!
再加上聞人平常的性格,頗二頗瘋癲頗張揚,人們的印象中,這樣的聞人要開跑車才足夠匹配。
當跑車發動時,發動機那“轟轟”的讓人心跳加速的轟鳴聲,才配得上聞人那股狂野的性子。
聞人開這輛雪佛蘭,也實在是太低調了!
可是在這夜晚,若是有人在此側耳聽着,便會發現,這猶如小怪獸怒吼般的發動機轟鳴聲,實在不像是一輛正常的小轎車能夠發的出來的。
沒記錯的話,沃藍達只有的排氣量,也只有四個氣缸,說起來也屬於經濟環保型的小轎車,哪裡來的如此豪邁的轟鳴聲?
也只有熟悉聞人的才知道,聞人在這輛車上動的手腳,完全是把這輛車給改的面目全非了。
除了保留一個雪佛蘭的標誌,整個車,可以說已經不是雪佛蘭了。
車身已經被打造成差不多如坦克一樣的結實厚實,防彈的玻璃窗自是不在話下。
排氣量的發動機,在聞人眼裡就像是碰碰車一樣的不夠看,早已被他給改成了的發動機。
至於原本那可憐的四個氣缸,也被聞人給拆了,直接弄成了十六個。
可憐的沃藍達那不大的屁.股後面塞滿了氣缸,方佳然曾經看了一眼,幽幽的來了句觀後感:“這車頗有被爆.菊的悽美之感。”
至於輪胎,乃至內部的座椅內飾,以及各種功能,全都被聞人給改了個徹底。
而其中更是有一些暗藏的玄機,方便一些緊急情況,或作戰或逃命,都能夠滿足。
柴鬱也說,這車頂要是再加一個炮,它就是一個坦克。
誰要是不開眼撞上這輛車,準完蛋!
按照聞人的說法就是:“外表我不在乎,關鍵是戰鬥力,以及出其不意的效果,撞上一個死一個。”
而且,根據聞人那特別突出的憂患意識,會選用如此低調的一輛轎車的原因是,聞人覺得這輛車小,跑起來應該也靈活一些。
萬一遇到仇家又打不過的時候,便能像老鼠一樣的竄來竄去。
而最重要的就是,它低調,它唬人,方便扮豬吃老虎!
這纔是聞人內心深處,最根本的原因。
這輛披着雪佛蘭外衣的戰鬥型小坦克停在了醫院門口,聞人沉着臉,便帶着柴鬱匆匆的進去。
當他來到病房的時候,相逸臣已經到了。
在相逸臣剛到後沒多久,寧婉便悠悠轉醒。
醒來後的寧婉,要比之前冷靜許多,可是精神依舊緊繃着。
寧婉沒有插着針的右手始終攥着拳頭,這完全是無意識的動作,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把拳頭攥的這麼緊。
她死死地咬着脣,盯着眼前的空氣,一動不動。
羅秀秀不敢打擾她,她內疚的連話都不敢跟寧婉說。
而寧婉現在,也確實沒有心情再去安撫羅秀秀,她滿心滿腦的,全都在記掛着小娃兒。
當聞人陰沉着臉進入病房時,相逸臣和靳言諾都同時將目光轉向門口。
“來了!”相逸臣沉聲道。
聞人也只是沉着臉點點頭,便在他們身前站定。
不知怎的,有這三個男人在這裡一站,羅秀秀突然就放心了,不再那麼恐慌。
靳言諾將羅秀秀跟他說過的事情,又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跟聞人又說了一遍。
在聞人來之前,他也是這麼仔細的跟相逸臣說的。
“這件事情,恐怕跟凌墨遠,佳寧,還有蕭貫起,都逃不開關係。”一直沒有開口的寧婉,突然輕聲出聲。
寧婉的話,立刻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怎麼說?”相逸臣沉聲問道。
“我手上有蕭貫起公司犯事兒的證據,可是對於凌墨遠的,我弄不到手。退而求其次,我只能拿着蕭貫起的證據去找他,讓蕭貫起放了雲卿。”
“既然,蕭貫起和凌墨遠是拴在一起的,那麼凌墨遠就沒理由看着蕭貫起落馬,進了牢裡,從而讓他徹底失去一個有利的盟友。”
“所以,凌墨遠也就不得不答應我的條件,放了雲卿。”寧婉靜靜地說道。
“只是昨天,佳寧來到家裡,給我們帶來了凌墨遠的條件,說……”寧婉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說道,“說只要我肯離開雲卿,跟他離婚,並且再也不會複合,那麼,他就放了雲卿。”
“無恥!”靳言諾沉聲怒道。
“我沒有答應他,並且把佳寧趕走。”寧婉說道,“只是佳寧臨走之前,跟我說我一定會後悔的,到時候會求着他們,答應他們的條件。”
寧婉雙眼猛睜,瞳孔卻是驟然收縮。
“哪裡會有這麼巧,昨天佳寧才威脅完了我,今天晴晴就不見了?”寧婉擡頭看向相逸臣等人。
“我在想,他們是不是想利用晴晴威脅我,從而讓雲卿繼續呆在監獄裡!”寧婉說道。
“我只給了蕭貫起三天的時間,今天就是最後一天!而蕭貫起依然沒有什麼動作,我想這件事,就跟他們脫不了關係!”寧婉沉聲道。
她牙關緊緊地咬着,恨聲道:“那幫子混蛋,有什麼不能正大光明的來,非要朝孩子下手!”
聞人眼睛眯了起來,沒有回頭,便冷冷的對柴鬱說:“通知回‘嵐山大院’,讓‘暗影’給我全部下山!”
聞人凝眉想了想,說道:“讓昊東懷帶着‘日影’去調查佳寧,袁江易帶着‘月影’調查蕭貫起,魏無綵帶着‘無影’,調查凌墨遠!”
“你去說,讓他們麻溜的給我下來,誰最後一個下來的,回頭我就讓他們去西伯利亞偷油!”聞人冷聲說道。
這最後一句,讓柴鬱猛的一個激靈。
聞傢俬下里也走.私點兒石油生意,不過大都跟中東那邊兒合作,西伯利亞那種地方實在是太惡劣,雖然聞家一直打那邊兒的主意,卻沒有真正的去切實參與。
而去西伯利亞,那無疑就跟發配邊疆一樣,“暗影”們,肯定沒有一個樂意去的。
柴鬱可不認爲這只是聞人一種口頭而毫無執行力的威脅,不只是柴鬱,沒人會這麼認爲。
當柴鬱拿出聞家專屬配置的手機,將聞人的命令傳遞到“嵐山大院”時,“暗影”的三個影隊都如打了雞血一般的行動,沒有人敢慢了哪怕是一絲一毫。
因爲,誰也不想去西伯利亞那種鬼地方。
在這夜空之下,安靜的T市郊區,嵐山上響徹了汽車的轟鳴聲,就如成羣的野獸的嘶吼。
本來就不怎麼寬闊,平時也就是兩輛車通過的山路,硬生生的擠了三輛車。
“暗影”每個影隊都有十五個人,所以每個影隊都下來了三輛車。
而在最前面打頭陣的並排行駛的三輛車,裡面坐着的便是各個影隊的隊長。
“日影”的昊東懷,“月影”的袁江易,以及“無影”的魏無彩。
因爲三個影隊誰也不肯落後,於是就像山路賽車一般的卯着勁兒的行駛。
“操!撞!撞他們!敢攔爺們兒的路!就魏無彩那小白臉,回頭就把他弄到西伯利亞去挖石油!”昊東懷按下車窗,指着身旁的車,唾沫橫飛的指揮着開車的隊員。
隊員都快哭了,轉頭對昊東懷說:“隊長,已經夠快了,再快就要翻下山了!而且……而且那是魏無彩啊……”
“無影”隊,可是“暗影”裡最強的一支,得罪了他們,特麼以後還用過嗎?
“操!沒膽子的,給老子玩兒蛋去!衝!快衝!”昊東懷撇撇嘴,繼續說道。
他也剛纔也不過就是說說,想到魏無彩那張陰柔的臉,那目光森森的,他就忍不住哆嗦。
中間那輛車也毫不示弱的與旁邊的兩輛車並駕齊驅,擔任司機的隊員,耳邊清楚地傳來旁邊昊東懷大大咧咧的罵聲。
“老大!”隊員專心致志的開車,目視前方,目不斜視,可發出的聲音,卻是咬牙切齒的。
魏無彩那雙眸子微微的寫了一眼,在漆黑的夜色中泛着幽幽的光,狼一般的讓人不寒而慄,再配上他那張陰柔的臉,真是讓人慎得慌。
“不用管他,回頭跟他打一架就老實了。”魏無彩淡淡的說道。
隊員一聽,差點兒沒笑出來。
“暗影”雖然是主搜查,可是卻沒有一個弱手,都是有兩下子的,而三個影隊中,魏無彩的身手最好。
昊東懷是個大大咧咧,性格粗獷的大漢,口無遮攔,經常在嘴巴上吃虧,得罪了魏無彩,就被魏無彩教訓。
可偏偏昊東懷是個不長記性的,好了傷疤忘了疼,被揍完了,傷好了還沒幾天,就繼續挑釁魏無彩。
也因此,昊東懷是三隊裡捱揍最多的那個。
別看魏無彩長的像娘們兒,弱不禁風似的,可出手卻是最狠辣的。
聽說當時差點兒就要進入“暗芒”,“暗芒”是聞家主刺殺的一支隊伍,但顯然魏無彩對這種體力活兒沒什麼興趣,更愛動腦子,所以主動請纓要進“暗影”。
這邊兒魏無彩纔剛剛說完,右邊的車,車窗也被搖了下來。
魏無彩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靠着右邊車的駕駛席,而右邊車副駕駛則是坐着“月影”的隊長袁江易。
因爲兩人中間還隔着一個開車的“月影”隊員,袁江易生怕魏無彩聽不到他的聲音,也不知道打哪兒掏出一個擴音器,歪頭就衝着魏無彩唱起來——
“小彩你大膽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頭!”在這寂靜的夜色中,袁江易唱的特別的高亢。
擴音器的聲音直直的穿透正在開車的隊員的耳朵,震得他的耳膜轟隆作響。
魏無彩斜眼看了眼旁邊的車,閻嬌抽.搐了一下,而後默默地說道:“回頭需要打兩架了看來。”
袁江易唱夠了,才心滿意足的收起擴音器。
因爲魏無彩的名字,最後那個“彩”字特別的女性化,所以沒少被他們嘲笑。
時不時的,就會“小彩小彩”的叫,讓人以爲是在叫姑娘。
尤其是昊東懷和袁江易,特別的樂衷此道,樂此不疲。
但是兩人每次叫了,都得被魏無彩打一頓,只是兩人皮糙肉厚的,不在乎,被打完了依舊繼續叫。
“快開!魏無彩那輛車車頭比咱們多出了一釐米!”袁江易收起擴音器,激動地說道,臉都漲紅了,那眼睛等着只多出一釐米的車頭,赤紅赤紅的都要突出來了。
“什麼——?”開車的隊員剛纔被擴音器一陣轟炸,現在耳邊還轟轟的響,聽不清袁江易的說話。
……
……
醫院這邊,在聞人下了命令之後,靳言諾和相逸臣,都免不了有些吃驚,頭一次看聞人這麼重視。
他們可是知道聞家“暗影”部隊的厲害的。
“暗影”主搜查,歸方博然統領,旗下分三個小隊,就如它們的名字一樣。
“日影”主日光下的行動,白天裡的行動比較多。
“月影”主夜間,也承載更多見不得人的調查,這支隊伍裡,黑.客是最多的。
而“無影”則是“暗影”部隊中,王牌中的王牌,真真正正的來無影去無蹤,誰也抓不到他們的蹤跡,更加不可能知道自己正在被跟蹤調查。
也因此,聞人才會將最棘手的凌墨遠那邊兒,交給“無影”來處理。
這樣一次性的將三個小隊全部出動,可是聞家罕有的大手筆!
“我也讓警方去查了。”靳言諾說道,“不能光在暗地裡,明面上也要大張旗鼓的去找。”
“不管對方會不會害怕警方的介入,把聲勢給製造出來,總能給他們施加一點壓力。”靳言諾說道。
“現在確實可以把目標定在凌墨遠的身上。”相逸臣也沉聲說道,“的確,這件事情他和蕭貫起的嫌疑最大,而且事情偏偏這麼巧,就發生在寧婉給的期限的最後一天。”
“姐!”接到消息的許佑也匆匆的趕過來,他進入病房的時候,還喘着粗氣。
見寧婉臉色蒼白的坐在牀.上,許佑見羅秀秀的反應還算平靜,便知道寧婉的身體並無什麼大礙。
這時,柴鬱的手機響起來,柴鬱接了電話之後,便說道:“三方同時下山,現在已經在目標處就位,開始行動了!”
聞人點點頭,表示知道。
羅秀秀張張嘴,最終還是說道:“實在不行,能不能……能不能把蕭貫起或者凌墨遠,又或者他們的親人也抓起來?威脅他們放了晴晴?”
羅秀秀也實在是被逼急了,若是平時,這種犯法的事情,她壓根兒是想也不會想的!
不管怎麼說,都怕會影響到蕭貫長和蕭雲卿。
可是現在,蕭貫長被看在J軍區,失了自由。
而蕭雲卿在監獄裡,就算再連累,也連累不到哪裡去了,她還怕什麼?還能有什麼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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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是不明白,說幾句話就能把事情交代清楚的到底是什麼趕腳,我如果什麼都幾句話交代,那跟寫大綱有啥區別,估計也沒人看了吧!
就是因爲刻畫細緻,人物才豐滿,比如聞人,才這麼招人喜歡,幾句話交代了,恐怕沒人記得聞人是誰。
另外,番外要寫聞人,聞家的體系會開始慢慢地顯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