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187 沒骨氣的東西
他就像一個要不到糖吃的三歲孩子,唧唧歪歪的“嗚嗚”大哭,眼淚和鼻涕混合在一起,成一條銀色的線,從他的鼻尖兒向下墜,不斷的拉長,知道接觸到乾草墊。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嗚嗚嗚嗚……求求你,放過我吧!”馮皆維沒骨氣的哭着,“我一普通老百姓,根本不知道你們的這些事情,我不知道啊!”
“我沒想過要傷害方佳然,我也是被逼的啊!我保證,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嗚嗚嗚嗚!”馮皆維哭求道。
一旁聞承運看不下去了,充滿嫌惡的冷嗤:“沒骨氣的東西!”
聞人低頭睨着馮皆維,在他眼裡,馮皆維真是連一隻臭蟲都不如,他還比不上屎殼郎正在滾得屎蛋子覘!
“放心,我沒打算殺你。”聞人半蹲着,低頭看着已經崩潰的馮皆維。
“算你運氣好,我聞家不輕易要普通人的命。”聞人踢了踢馮皆維的一側,而後腳尖又在草墊上擦了擦,彷彿馮皆維的身子髒了他的鞋。
“殺你對我來說簡直是個侮辱。”聞人不屑的說道告。
雖然受到他的侮辱,可是馮皆維還是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他不會死……不會死……
可是隨即,他又想起聞人說不會殺他,卻沒說不會折磨他。
馮皆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擡頭咬牙道:“別說好聽的了!你是打算折磨得我生不如死!”
“是!我是對不起方佳然,可是這也是我跟她的事情,我不信她會同意你折磨我!”馮皆維說道,因爲喉嚨受傷,不敢大聲說話,聲音又低又啞。
“她是當事人,她要是不打算報復我,你又算老幾!”
原本還算是有氣勢的話,卻因爲他邊流淚邊說的樣子而氣勢盡失,反倒成了喜劇。
“你這樣折磨我,她不知道吧?有本事,你就讓她知道啊!你看她會不會同意!”馮皆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只能靠方佳然來救自己了。
“你太不瞭解她了。”聞人搖頭,“如果她知道我不想讓她參與進來,她會尊重我的意見。她或許會猜得到,但是隻要我不說,她就會裝作不知道。”
“你以爲,在你出賣她之後,我會放過你嗎?不用我說,她也知道我的打算。她沒有代爲求情,你以爲是爲什麼?”聞人冷笑。
“而且你這種出賣她的懦夫,也不值得她同情,替你求情!”聞人冷聲說道。
馮皆維嘴脣哆哆嗦嗦的,原本因爲希望而微亮的目光又黯淡了下來,如死灰一般。
“你……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他說道,恐懼侵蝕着他,無助的多想飛撲進父母的懷抱。
“放心,我不會傷你的。”聞人挑眉,輕巧的說道,“你身上甚至不會劃破一點兒皮,不止如此,我還會立即放了你。”
馮皆維這次真的是徹底愣住了,不明白聞人到底打算幹什麼。
像聞人這種睚眥必報的人,他纔不信聞人會放過他。
面對馮皆維充滿懷疑的眼神,聞人也懶得跟他多說。
“把他帶走!”聞人直接下命。
“暗衛”一人一邊的架着馮皆維的胳膊,聞到他身上傳來的尿
.味兒,都嫌惡的皺起了鼻子。
“回頭得把車好好清理一遍才行。”一名“暗衛”低聲說道,想到馮皆維坐在裡面,
.氣的尿沾到汽車的椅子上,薰得滿車都
,他就變了臉色。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馮皆維神經兮兮的問。
“你要是想繼續呆在這裡,我也不攔着。”聞人冷嘲道。
馮皆維遊移不定,從心底裡不相信聞人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可是又忍不住的抱着希望,自己最終會沒事。
如果真的能放了他,誰又會希望自己一直呆在這鬼地方受盡折磨。
他心裡上下不安的忐忑着,被“暗衛”拖着走。
來到門口時,依然被守在“門口”的暗衛找上了黑色的布袋,就如來時一樣。
來的時候,他被抓上車時就被蒙上了眼睛。
對於外人來說,嵐山大院是保密的,非內部人員,以及跟聞家交好的那些人,來時都會被蒙上眼睛,不會讓他們看到嵐山大院內部的結構。
而鞏管家和鞏翔宇來時,卻沒有被蒙上眼睛,兩人張大了雙眼看清了一切。
只是因爲,聞人就沒打算讓這兩人活着離開嵐山大院。
被矇住頭的馮皆維看不見路,被拖着上樓梯的時候,腳下一直被不停地絆住,而胳膊被“暗衛”提着,他真正想摔倒也不可能。
結果沒走多遠,雙腳酒杯樓梯磕的又腫又痛。
而他腳下穿的運動鞋,鞋尖兒的部分也被石階磕的越來越爛。
他敢肯定,“暗衛”肯定是故意的,拖着他快速的往前走,讓他換腳都來不及。
而且有時候,他雙膝都跪到了石階上,“暗衛”也沒有及時拉住他,而是任由他的膝蓋磕到凹凸不平的石階邊緣,疼得他呲牙咧嘴,眼淚都疼了出來。
倒不是他故意哭,而是實在是疼得厲害了,眼淚止不住。
甚至不用去看,他也知道自己的膝蓋肯定被磕爛了,上面青一塊紫一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而膝蓋之下一直到腳踝,也都疼得要命,使勁的磕到石階的邊緣,就像是被刀背看了一下,疼進了骨頭,讓他都站不穩了。
一路哆哆嗦嗦的被拽着走,直到眼睛隔着黑布也感覺到了光亮,他知道自己被拽出了牢房。
只是奇怪的是,外面的風格外的大,吹得他頭疼,而且還有點兒站不穩。
“暗衛”沒有說話,一路拽着他走了很長時間。
其間不可避免的又是一路的跌跌撞撞,五體投地的被絆倒在地上,手掌火辣辣的疼,被地上的石頭擦破了皮。
有時又撞上堅硬的山牆,牙齒都被磕的有些鬆動了。
他被半拖半拽的走得極快,不是他不配合,只是眼睛看不見,走路本就很困難,再加上膝蓋以下的部分全是傷,疼得就是想快也走不快。
而且饅頭就水很快就被消化,他現在餓得也沒了力氣,體力不支的只能一路磕磕絆絆的被拽着走,一路氣喘吁吁地。
“你……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兒?我……我走不動了……”馮皆維斷斷續續的說道。
“廢物!”他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暗衛”開了聲,使勁的推了他一下,把他推的踉蹌的往前栽。
就在他以爲自己又要跌倒的時候,又被“暗衛”拉了一把。
此時,聞人的聲音在他後面幽幽的響起:“這裡是片荒山野嶺,離嵐山大院遠着呢!你要是想休息,那行,把你的手腳綁起來,戴着布袋,然後一個人呆在這兒。”
“我們繼續往前走,不會回來找你,就算是有一天路過了,也不會在帶你出去。當然了,估計等我們哪天想起來,回來的時候,你也已經餓死了。”
“又或者你現在趕緊走,倒也不至於丟了性命。”聞人聲音帶着明顯的戲弄,“還是,你覺得個人的舒適比你的性命還要來得更加重要?”
馮皆維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因爲被布袋罩着腦袋,所以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而後,馮皆維才猶猶豫豫的開口:“你……真打算放了我?”
他問的那麼小心翼翼,聲音也特別的小。
早就過了青春期尷尬的變聲年紀,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成人,可是現在聽起來,卻像個充滿了恐懼的少年。
聞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看來你選擇繼續走了,聰明的選擇。結果不一定會像你以爲的那麼好,但是至少命還是在的。”
原本還抱着希望的馮皆維,聽到他這話,真的是要快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