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愧疚,不該就聽信了葉念安的話。
衛子戚不發一言的看着她,臉‘色’沉的嚇人。
衛然的心不安的跳動着,他已經好久沒有用這種表情看過她了。
“抱歉她過來打擾你。”衛子戚對寧婉說道,上前一步,拽住衛然的手腕,便把她往外拉,冷聲說,“跟我回家!”
衛子戚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往外走,她不聲不響的來了,到底算什麼?
不信任他嗎?
就像個猜忌成‘性’的妻子一樣,上來捉。劍。
他更怕衛然不知就裡,真以爲寧婉是葉念安那樣的人,一上來也不問清楚了就跟寧婉吵。
寧婉的身子已經很差了,又受了那麼大的打擊,現在懷了孕,萬一被衛然氣的出什麼差池怎麼辦?
衛子戚接到賀元方的電話之後,就立即趕過來了。
他最氣的就是衛然的多疑,不信任他,跑來質問的樣子太難看了。
“衛然!”衛子戚已經把衛然拉出了病房,身後突然響起寧婉的聲音。
衛然立即便停住了腳步,感覺到身後的阻力,衛子戚也不得不停下來,回頭看寧婉。
寧婉對着衛然笑着點頭,“謝謝。”
衛然有些意外,她會突然這樣做。
可立即便意會到寧婉的意思,寧婉分明就是做給衛子戚看的。
怕衛子戚怪罪她,誤會她,便當着衛子戚的面這樣說,讓衛子戚知道兩人並無爭執,衛然也不是來質問她的。
衛然很感‘激’寧婉的細心,因爲聽她這麼說以後,衛子戚攥着衛然手的力道明顯的放鬆了。
“今天看來是沒機會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再來找我,咱們再多聊聊?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也‘挺’無聊的,而且跟你聊天,我特別舒服。醫生說我現在就是心理上的問題,跟你聊的時候,我就不太去想那些讓我難受的事情了。”寧婉笑着說。
衛然看了衛子戚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便說道:“我會再來的,不過你還是要好好休息。”
“好。”寧婉點頭笑道。
話音剛落,衛子戚便一言不發的把衛然拉走。
一路上,衛子戚始終緊繃着臉,仍然帶着怒氣。
衛然不明白,明明剛纔寧婉都已經解釋清楚了,而且當時,他確實也減了怒氣,爲什麼現在還是那麼生氣。
她就這麼一路不解又忐忑着,好不容易回到了“七號院”。
衛子戚沉着臉,一直到回到家裡,‘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那聲響讓衛然瑟縮了一下。
她知錯的低下頭,雙手絞着衣襬。
“你沒事兒去醫院做什麼,你怎麼知道寧婉的?”衛子戚冷聲說道。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不跟我說實話?你明明去的是同市,爲什麼要騙我說是去J市?還帶了一個‘女’人回來,你讓我怎麼想?”衛然也氣。
她不信任他,貿貿然的去找寧婉,誤會了他,是她的錯。
可是這種誤會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他跟她說實話!
“你怎麼知道她的?”衛子戚皺眉問。
他沒打算拿寧婉的事情來煩她,或許以後可以介紹寧婉跟她認識,但是得在寧婉的身體恢復之後。
“我怎麼知道的?”衛然也來了氣,衛子戚非但沒覺得騙她有什麼不對,還責怪她。
“你問我怎麼知道的,好,我告訴你!”衛然氣的提高了聲音,“是葉念安,她今天早晨特意去學校堵我,跟我說你去了同市,跟我說你帶了個‘女’人回來,早早的就回來了,但是一直在醫院陪着,所以你今天早晨四點多才回的家。”
“你知道我從她那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震驚,多屈辱嗎?”衛然仰頭面對他,“我知道她對你的企圖,所以我認爲她這是在挑撥離間,我不想信她。”
“可她說的信誓旦旦的,說的那麼詳細,還口口聲聲的說,是我害怕,我膽子小,不敢面對現實。如果真的沒有什麼,那我去看看又何妨?”
衛然搖頭,自嘲的“呵呵”出聲。
“直到她走了,我還是猶豫不決,我想要相信你,可是最後,我還是忍不住去看了。”衛然吸吸鼻子,“幸好,我喜歡寧婉。”
“如果我這樣找過去,讓你丟臉了,你是爲了這件事而生氣,那我沒什麼好說的。”她倔強的偏過頭。
衛子戚咬着牙,‘露’出牙關骨骼的形狀。
“丟臉?我是覺得丟臉,你像個妒‘婦’一樣的衝過去。你動不動就懷疑我在外面有‘女’人,累不累?”衛子戚冷聲說。
“我是生氣,我氣的是你不信任我,總是猜這猜那的。早晚,明明沒有的事兒,你繼續這樣猜下去,我會不介意讓它成真的!”
“小然,別讓你自己變成一個讓人厭的妻子!”他朝她‘露’出一抹譏誚的笑容,便轉身離開。
衛然眼睜睜的看着他走出‘門’,大‘門’再一次被“砰”的關上。
怔怔的看着緊閉的房‘門’,房間一下子陷入了安靜。
衛然啓‘脣’,輕聲破碎的說:“如果你能給我一點兒安全感,讓我信你,我也不會懷疑你。”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站了半天,纔想起自己還拎着包。
她拿着包往臥室走,半途中,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衛然邊走着,邊從包裡掏出手機,見是陸南希的名字,她鬆了一口氣。
“南希?”衛然接起電話叫道。
“衛然,你早晨是怎麼回事?”陸南希問道,“學校裡都傳瘋了,說你在教學樓外面,就像‘精’神不正常似的,還突然跑了。”
“他們傳的繪聲繪‘色’的,你沒事吧?”陸南希問道。
“沒事。”衛然低聲說。
“算了,電話裡肯定問不出什麼,你在哪裡?”陸南希又問。
“我在家呢。”衛然說道。
“那我去找你。”陸南希立即說。
“你不上課嗎?”衛然問道。
“剛上完了,後面就沒課了,你在家等着啊!”陸南希說道,她突然頓住,又想起來,“衛子戚不在吧?”
衛然遲疑了會兒,才說:“他剛走。算了,你別過來了,咱們約個地方,在外面見吧!”
陸南希可是真‘挺’怵衛子戚的,聽衛然這麼說,她也沒堅持,怕衛子戚一不小心早回來了,就撞了個正着。
所以聽到衛然這麼說,她立即痛快地答應,“好!”
兩人約在了她們向來喜歡的那家日料店,正好衛然中午也沒吃飯,陸南希因爲擔心衛然,現在也餓着肚子。
兩人要了包間,這家日料店包間的‘私’密‘性’不錯,而且她們也喜歡裡面靜雅的氣氛。
雖是傳統的拉‘門’,但是在材質上做了改變,所以隔音很好。
進來是席地而坐,房間內的裝潢都是木製的,咖‘色’的傢俱和白‘色’的牆壁。
牆壁上印着櫻‘花’和日本傳統的壁畫手繪,吃飯的矮桌不遠處,是人造的小水塘。
因爲是在室內,水塘很小,只有一米見方的樣子。
水塘中間擺着鹿音子,竹筒裡慢慢的盛着水,水盛滿了,竹筒便朝前傾斜,等裡面的水自動傾盡,竹筒便又會回到原來的位置,發出“空……”的一聲。
聲音在房間內靜靜地回想着,顯得幽靜好聽。
衛然先到了,在房間裡等着陸南希的時候,就靜靜地聽着竹筒的聲音。
她喜歡這種聲音,能讓她的心靜下來。
不過沒過多久,房間的拉‘門’就被粗魯的拉開,“唰”的一聲,陸南希便風風火火的進來了。
她一坐下,就大聲說:“哎呀,路上可真堵,餓死我了!”
她擡手扇着風,過了會兒,服務生纔有些尷尬的趕過來。
本來他是要爲陸南希帶路的,可是剛說完房間名,陸南希便像自己家一樣,十分熟路的找了過來。
而餐廳又有規定,服務生是不能跑的,免得壞了餐廳的氣氛,給客人一種不專業的印象。
結果,他就晚到了些。
服務生將菜單‘交’給陸南希和衛然,衛然合上菜單,也沒什麼心情,便說:“你點吧!”
陸南希也不客氣,直接說:“要一個牛‘肉’火鍋,兩份烤串拼盤,一份天‘婦’羅套餐,一份金槍魚沙律,一條烤六線魚,再來一壺梅子酒。”
服務生驚訝的寫着單,最後,見陸南希終於不再點了,便問:“小姐,你們一會兒還有朋友來嗎?”
“沒了,就我們兩個。”陸南希說道。
“那這些只有二位吃的話,可能會有點兒多。”服務生好心的提醒。
陸南希不在意的揮揮手,“沒事兒,餓着呢,全都吃了。”
“好的,那我這就給二位下單。”服務生說道,便退出了房間。
沒多久,菜便陸陸續續的上來了。
雖然陸南希點的都是‘肉’,還有油炸的天‘婦’羅,可是擺在畫着櫻‘花’的黑‘色’小碟子上,又顯得特別清爽。
聞着火鍋的香味兒,衛然先前一直沒有的食‘欲’也被挑起來了。
陸南希一見鍋裡的牛‘肉’熟了,便立即夾起一些放進放着生‘雞’蛋的碗裡,沾了些蛋液,張大口西里呼嚕的,一口吃進去。
雖然沾了蛋液,可還是有些燙,陸南希張着嘴,仰着頭,不住的吸着空氣,發出“刺溜刺溜”的聲音,吃的相當盡興。
最後一道天‘婦’羅送上來,服務生說:“二位的菜已經上齊了。”
然後,服務生退出去,將拉‘門’拉好,陸南希這才嚥下食物,沒了先前的餓相,認真地看着衛然。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今天早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失常?”陸南希問道,她看了衛然好一會兒,“是跟衛子戚有關嗎?”
衛然放下筷子,看着陸南希,想起了寧婉的話。
寧婉她一個真正的好友都沒有,想找人傾訴都沒有。
可是她比寧婉幸運,她有陸南希,而且一直都那麼照顧她。
過去,她很少說自己的事情,除非被陸南希問的實在是躲不過了。
她也不想太依賴陸南希,她知道朋友的珍貴,她能有陸南希這樣的朋友,實在是一種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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