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怒衛子戚的虛僞,平時誰都不放在眼裡的一個人,現在卻裝得好像多通情達理似的。
還一口一個抱歉,一副溫文有禮的樣子,配上他那張臉,還真‘挺’有說服力!
衛然手指發癢,真想去撓他的臉,撕下他的面具讓他別裝了,讓司機看清了衛子戚的真面目。
司機並沒有立即收下錢,而是看向衛然。
他還是不太相信衛然說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太害怕了。
於是,他又做了最後一次確認:“小姑娘,你跟大叔說,到底怎麼回事?我還是不信,你會騙我。”
衛子戚從後攬過她肩膀的手,在她的上臂用力的握住。
衛然吃痛,顫了一下,她不敢看司機失望的臉,頭深深的低下。
她的胳膊上還源源不斷的傳來衛子戚的警告,低聲心絞的說:“對……對不起,我……我們是一家人,是我……是我從他那裡逃出來的……”
這次,她沒有說謊。
她擡頭看着司機,希望司機能夠看出她話裡面的真相。
可是司機很失望,他搖頭,像看着自己的‘女’兒:“孩子,別再這樣了。你這樣傷的不只是我們這些陌生的好心人,你的家人會更傷心。”
司機嘆口氣:“我看你和我‘女’兒差不多大,所以就很想幫你,沒想到……”
他又失望地搖頭,衛然忍不住哭了出來。
“對不起……”她哭着說,“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這輩子碰到的好心人不多,有衛明毫夫‘婦’,然後,就是這個司機大叔了。
“哎!”司機看着賀元方一直舉在他‘胸’前的錢,說,“從市裡來這兒,五十塊就夠了。”
衛子戚搖頭:“你收下吧,還有回去的路,這裡地方偏,打車的人不多,你可能得開着空車回去。”
“那好吧!”司機點頭,把錢收下了。
司機臨走前,又看了衛然一眼,那一眼的善意真讓她難受。
眼看着出租車離開,好像帶走了她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衛然緊攥的拳頭隨着出租車消失在視線中而鬆開,整個人都頹了下來。
衛子戚終於鬆開她,冷冷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這一身。
知道保鏢給她披上西裝,也是爲了保護她,可看着別的男人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着實是不怎麼順眼。
他一聲不吭,抓住衛然的手腕就往車上拖。
打開車‘門’,他毫不憐惜的,直接將她摔進了車裡。
衛然的頭“砰”的一下,撞上了對面的車窗,疼得她‘抽’了一聲,再加上之前跳車摔倒在地的傷,現在真感覺疼了。
衛子戚冰冷的坐在她旁邊,嘲諷道:“不是裝病嗎?現在就真讓你疼了試試!”
聞言,衛然反倒是坐正了,擡頭‘挺’‘胸’,就是不肯當着衛子戚的面示弱。
回到家時,保鏢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了,看到衛子戚帶着衛然回來,兩人鬆了一口氣。
“戚少,對不起。”保鏢低頭說道。
衛然內疚的看着自責的保鏢,忍不住出聲說:“是我不對,他們也是怕我真的病出事,沒法向你‘交’代。是我利用了這點逃跑的,誰也沒想到我會直接跳窗。”
衛然送給兩個保鏢抱歉的眼神:“對不起,都是我連累的你們。”
她拽拽衛子戚的袖子:“你別怪他們了,要罰就罰我吧!”
“罰你?”衛子戚冷笑,“我倒覺得罰他們更管用,這樣至少你下次再想跑的時候,還能因爲顧忌着他們,而三思一下。”
衛然滯住,驚慌的看着衛子戚:“你打算把他們怎麼樣?”
衛子戚沒回答,只對兩名保鏢說:“下去領罰吧!”
兩名保鏢被賀元方帶走,到了樓下,兩名保鏢等着,賀元方卻說:“行了,這月工資罰一半,就這樣吧!”
保鏢驚訝的看着他:“不……沒有別的了?這樣……合適嗎?”
賀元方些微好笑的看着他們:“你們把戚少當什麼了?暴君嗎?他那麼說就是爲了嚇唬衛然,難道還真能把你們怎麼樣啊?”
看着保鏢驚訝又如釋重負的臉,賀元方揮揮手:“行了,繼續在這兒待命,一會兒你們還要回去站崗,有了這次的教訓,就得好好注意着,別再被一個小姑娘給耍了,說出去都丟人!這次戚少不追究,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是!”兩人齊齊應道,臉‘色’肅下來。
他向前靠近一步,厭惡的盯着她身上的西裝。
“把外套給我脫了!”衛子戚冷聲命令。
衛然撐起身子,反倒是更抓緊了領口。
衛子戚眯起眼:“脫!”
衛然向後挪了半步,倔強的說:“我不!”
衛子戚定定的看着她,那麼沉默,沉冷的樣子讓她發寒。
他沒再說話,卻讓她更加害怕。
“小然啊……”他的聲音突然輕柔,柔的可怕,“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你要是再跑,我就扭斷你的腳?”
衛然抖了一下,驚恐的盯着他在她腳踝上停留的手指。
她瞪大眼,看衛子戚那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她立即害怕了起來。
“不要!”她大叫着要收回腳,衛子戚猛然抓緊。
她的腳非但沒能‘抽’。出來,反倒是被他拉的更加靠近他。
衛然踢打着要往後跑,卻反而被他往前拉。
“不要!不要!”衛然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衛子戚的表情卻更加冷酷:“不給你點兒教訓,你是記不住的,總覺得我的話就是嚇唬着你玩,是不是?”
衛然搖着頭,整個人顫抖的厲害,他能感覺到在他掌心中,她的腳踝的恐懼顫抖。
“我知道你不是嚇唬我的!你這人根本不會嚇唬人,每一句都是真的!我知道了!你不要……”
衛子戚狠下心,手指一扭……
“啊……”衛然尖叫出來,臉上失了血‘色’,眼淚洶涌的往外流。
腳踝的疼,讓她整個人都‘抽’。搐了起來,不斷地‘抽’着筋兒,讓衛子戚覺得,她隨時都會‘抽’昏過去。
“‘混’。蛋!你這個‘混’。蛋!”衛然大哭着,沒有受傷的那條‘腿’狠狠地往他身上踹。
她疼得爬不起來,只能踹他,最後實在是太疼了,整個人趴在‘牀’榻上,手抓着‘牀’單,臉埋進了‘牀’。鋪。
“嗚嗚嗚嗚嗚……好疼……滾!你滾!”
他沉默着,上了‘牀’來到她身邊,從身後把她摟緊懷裡。
“滾開!別碰我!”衛然怒道,身子往前掙扎着。
“你的腳又沒斷,只是脫臼而已。”衛子戚淡漠的說,“我給你接回去就行了。”
“我不用你接!就這樣行了,正好好不了我就當個跛子!”衛然脾氣來了,哪怕是自己吃虧,也要跟衛子戚作對到底。
“你想當跛子,可是隻要我不同意,你連跛子都當不了。”衛子戚淡漠地說。
衛然抓着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拉離她的腳踝。
“不要碰我!我不要你給我接!這不是你給我扭的嗎?有本事你就別給我接回來,讓我一輩子跛着腳,才合你的心意!”衛然偏偏這麼說。
衛子戚任她抓着他的手腕,那點兒力道根本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影響。
他無視衛然的抵。抗,手掌再次扭了一下,聽到骨頭相接的聲音,又再一次把她的骨頭接了回來。
“咚咚咚!”‘門’口響起敲‘門’聲。
賀元方在‘門’外說:“戚少,我買了‘藥’來。”
她越是要撇清關係,他就越是要她怎麼也撇清不了。
“戚少,我買了擦傷的‘藥’膏和消腫止痛的‘藥’油,我……”賀元方提着‘藥’店的袋子進來,邊走邊說。
在賀元方看來,衛然現在整個人都是窩在了衛子戚的懷裡。
不過賀元方只是愣了一小下,便立即恢復正常,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表情,將盛着‘藥’水的袋子放在‘牀’頭櫃上。
“戚少,沒什麼事兒,我就出去了。”賀元方努力把目光定在衛子戚的臉上,而不去看衛然。
現在這情況,實在是有點尷尬。
衛子戚點點頭,可能是三人之中唯一沒有受到困擾的人。
直到賀元方離開,衛然的臉還是漲紅的厲害。
她這次掙扎着要離開,衛子戚竟然沒有再攔她,鬆開手任她逃離,坐到‘牀’。的另一邊。
不過衛子戚仍是伸手就能夠到她的腳,又把她往自己這邊拖了點兒距離。
“我給你上‘藥’。”衛子戚說。
衛然的臉上還掛着淚痕,她明知不可能,可還是說:“你能讓我自己呆着嗎?我可以自己擦‘藥’。”
衛子戚嗤了一聲:“不能。”
他拿過‘牀’頭櫃上的袋子,從裡面拿出較大的一瓶,是消腫止痛的‘藥’油。
‘藥’油的味道有些刺鼻,像風油‘精’,但也不是接受不了。
衛然疼得往回縮着腳,衛子戚又把她的腳往回拉。
“忍忍,消了腫就好了。”他說。
“你的腳這樣子,可是跑不了。”衛子戚心情頗佳的說。
“這下你更有理由關着我了。”衛然冷聲說,“現在想來,我倒覺得你是故意的。我的感冒就快好了,你就把我的腳扭傷。”
衛子戚輕笑,卻沒否認。
他又給她塗了很多‘藥’油,來來回回的按摩吸收,反覆幾次之後,他才把‘藥’油的瓶子擰緊,又拿出另一小瓶處理擦傷的‘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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