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傭人從走廊裡衝了出來,“他們……他們在砸屋子!你的書房已經被砸毀了,桌子,椅子,都倒了,電腦也被砸到了地上,屏幕都碎了。,書櫥也倒了,‘門’上的玻璃也碎成了渣,書和文件都撒了一地。”
沒多久,武立東和霍正剛便從走廊的兩端分別帶着人又出現在了客廳頭上的樓梯口,他們二話不說,就帶着人上了樓。
“衛子戚,你幹什麼!你是來找人的,還是來砸房子的!”衛明厲話音剛落,天‘花’板就震了一震,連帶着中間的水晶吊燈都跟着晃悠,水晶吊墜相互的碰撞着,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緊接着,“乒乒乓乓砰砰”的聲音,接連不斷,不絕於耳的傳過來。
然後,隱約的似乎聽見了窗戶破碎的聲音,衛明厲以爲自己是聽錯了,可接着,就看到沒有‘門’的‘門’口,一個‘牀’頭櫃“砰”的砸到了地上。
裡面內內,睡衣都散了出來,狼藉的布在地上。
然後,客廳左邊的窗外,又有一個方形的小傢俱隨着一聲玻璃碎裂聲,而從上面砸到了地上。
“你們幹什麼?你們太欺負人了!衛子戚,你簡直是欺人太甚!”田芳羽臉‘色’慘白慘白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好好的家,被他們砸成了什麼樣子。
“你要找衛然,可是衛然在‘牀’頭櫃裡嗎?你們幹什麼啊!”田芳羽聲音哽咽破碎的說道。
話音剛落,頭頂又傳來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
“還愣着幹什麼!通知小區的保全!他們是幹什麼吃的,有人進來鬧這麼大的動靜,他們竟然也不過來看看!”衛明厲對衛子霖說道。
“哦……哦!”衛子霖像是被這狀況給‘弄’傻了似的,立即走到沙發邊兒,要去拿電話,他身上穿着睡衣,匆忙的出來也沒帶着手機。
可還沒走到電話前,就被留在客廳裡,沒有跟着武立東和霍正剛去的剩下的五名保鏢中的兩個給攔住了。
那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立刻就將衛子霖的路給堵得死死的,而且還把他的身子都擋的嚴嚴實實的,讓衛明厲和田芳羽一點兒都看不見。
“你們幹什麼!還反了你們了,難道還想跟衛家人動手嗎?”衛明厲在那兩名保鏢的身後爆喝,卻仍是看不見衛子霖的人。
他看不見,兩名保鏢歉然的看着衛子霖,其中一人以口型無聲的說:“冒犯了。”
衛子霖笑笑,朝他們輕輕地點了下頭。
兩名保鏢立即衝上去,一人一邊的架着他的胳膊,便把他按在沙發上,把他的雙臂緊緊地鎖在沙發背上。
衛子霖作勢掙扎了幾下,“大哥!”
“子霖,委屈你會兒。”衛子戚淡淡的說道,“只要你不掙扎,我的手下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衛明厲怒目圓睜,狠狠地瞪着衛子戚,“衛子戚,這件事情,我要上報長老院!你等着吧!”
他也大步衝向電話,同樣的,沒來得及把手機帶出來。
衛明厲料想着,那些保鏢也不敢對他動手,所以頗有些肆無忌憚。
可是他纔剛剛一動,就被一名保鏢給攔住了。
“讓開!”衛明厲怒聲叱道。
“二先生,抱歉了,你不能過去。”保鏢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讓你讓開!”衛明厲怒道,抓着保鏢的肩膀就把他往旁邊推。
可保鏢問絲未動,堅定地站在衛明厲的面前,“二先生,別讓我對你動手。”
“你好大的膽子!”衛明厲高喝一聲,氣的臉都漲紅了,可也沒有動手。
他又不是保鏢的對手。
今天衛子戚帶着這麼一羣人來砸房子,恐怕保鏢也是得了許可,不必對他客氣。
田芳羽準備偷偷的去打電話求救,便又有一名保鏢及時的擋在她的面前。
“夫人,還是在這兒等着吧!”保鏢說道。
“衛子戚,你欺人太甚了!”田芳羽眼眶溼潤的憤怒的叫道。
衛子戚輕嗤一聲,冷冷的說:“你們管我們家的閒事兒,爲了‘逼’衛然跟我離婚,把她抓走了,這不叫欺人太甚。我只不過跑你們這裡來幫你們清理一下房子,就欺人太甚了?”
“這雙重標準,可差的有點兒大啊!”衛子戚擡起右手,食指在眼前朝着田芳羽晃了晃。
樓上“乒乒乓乓”的聲音越來越大,還帶着“噼裡啪啦”的碎裂聲,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砸碎了什麼。
這屋裡,可是放着不少古董啊!
衛明厲的心在滴血。
“衛子戚,你鬧夠了沒有!好歹,我也是你的長輩!”衛明厲厲聲道。
“沒鬧夠,我妻子不在,我心情很不好,我心情不好,就得發泄。我要發泄,最先想到的就是你們家。”衛子戚嗤笑了聲。
“二叔,衛然一天完好無損的回來,我就一天不消停,我的心情就一直不好。我就天天跑你們家來串‘門’兒。”衛子戚說道。
他眼角微微的上吊着,在客廳四下瞥了一圈兒,“這別墅裡,恐怕客廳就是最完整的了吧!”
衛子戚對還剩下一個沒有行動的保鏢說道:“我看那‘花’瓶兒不順眼,給我砸了。”
衛明厲眼皮子跳了下,那可是明代官窯的青‘花’瓷‘花’瓶,當時‘花’了他三百多萬。
保鏢二話不說,便走過去,把‘花’瓶高高舉起,用力的往地上一扔。
‘花’瓶“噼啪”的破碎,實木的地板又比較軟,立即也被破碎的‘花’瓶砸出了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小窩兒。
三百多萬就這麼給砸沒了,衛明厲急紅了眼。
可緊接着,衛子戚又指着起屏風作用的紅木架子,“那個好,只要一推,上面兒擺着的東西就全完了。”
架子上,擺着古董盤子,‘花’瓶兒,茶壺,碗,擺在一格一格的架子裡煞是好看。
聽了衛子戚的話,保鏢立刻就往架子走,腳步倒是不緊不慢的。
可愈是這樣,就愈是讓衛明厲感到緊張。
那架子再加上上面兒的古董擺件兒,合起來差不多也有千多萬了。
“住手!”衛明厲心急的就要過去攔住他。
結果纔剛剛一動,胳膊就被保鏢給抓住,“二先生,請不要‘亂’動。”
“你什麼意思,這是我自己家,難道我連走動的自由都沒有了?”衛明厲高高的揚起胳膊,要甩開保鏢的手,可是一點兒用都沒有,保鏢的手掌就像是黏在了他的胳膊上,讓他根本無法往前寸進。
“二叔,衛然在自己家都能被你抓走,失了自由,我們只是在這兒讓你站着別‘亂’動,又沒有要抓你走,你‘激’動個什麼?”衛子戚輕笑。
他摳了下耳朵,“這客廳太安靜了,我想聽響兒。”
那名保鏢也是笑笑,便將架子用力的一推,架子還沒落地,上面兒的那些擺件兒便先從架子上滑了下去,“噼裡啪啦”的碎了一地。
“能碎的就都碎了吧。”衛子戚倒是說的輕巧,“我受着傷,不能親自出馬發泄,實在是很不過癮,多碎點兒,我說不定就過癮了。繼續,碎到我過癮爲止。”
“是。”保鏢點頭,然後四處打量了一下,擺在客廳裡的瓷器還真是不少,保鏢一手一個,同時狠狠地往地上摔,摔得多了胳膊還‘挺’酸。
“衛子戚!”衛明厲急的眼睛怒紅。
這還是客廳裡他看得見的,他突然想到,書房裡,臥室裡,也都擺了不少。
剛纔樓上傳來的一陣不絕於耳的碎裂聲,不會是還有那些古董吧!“
保鏢此時正拿起掛在牆上,表在玻璃框兒裡的一幅顏真卿的真跡。
這個一拿下來,衛明厲就真急了。
衛子戚手指在空氣中輕輕的一點,示意保鏢先暫停一下。
“二叔,怎麼樣?把衛然‘交’出來,我們現在就走,不然我這火兒可是一時半會兒都發不完的,估計是要在這裡鬧騰一夜。”衛子戚說道。
他右手突然輕拍了下輪椅的扶手,“不過也不一定鬧騰一夜,我看你這別墅裡的東西也都毀的差不多了,估計也不夠我鬧騰一夜的。”
“沒關係。”衛子戚笑笑,“這兒鬧完了,明兒我就去你公司鬧。到了晚上,不知道你們家收拾的怎麼樣了,估計也能收拾的七七八八,到時候我再來鬧一遍。”
“說起來,咱們叔侄倆還真沒多少時間好好地‘交’往,就藉此機會多親近近啊!”衛子戚笑的更加的燦爛,眼睛都笑眯了,可是笑眯的眼裡卻是一點兒笑意都沒有。
“怎麼樣,二叔,要不要告訴我衛然在哪兒?”衛子戚輕聲細語的問。
衛明厲面目緊繃,家裡被砸成了這樣,損失了那麼多,他是真的‘肉’痛。
可是都已經損失了這麼多,這時候要他承認失敗,他更不甘心。
現在,衛明厲就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自己肚子裡吞。
“我說過,我不知道!她可是有自己逃跑的前科的!她自己要跑,你跑我這裡要人,可不可笑!”衛明厲冷聲說道。
他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大,可衛子戚讓人痛的想哭的本是更大。
“砸了。”衛子戚輕巧的說了聲。
表框四周有邊框隔着,倒是不好砸,保鏢便舉着字走到茶几旁,對着茶几的邊角砸下去。
玻璃立刻被邊角砸碎,保鏢又看向衛子戚,等着他的指示。
“把字拿出來,撕了。”衛子戚淡淡的說道,一點兒不覺得撕毀一副這麼珍貴的字有何可惜的。
這字的價值,對他來說遠比不過衛然。
保鏢也不在乎這幅字,直接大手抓住紙張的中間,把脆弱的紙抓出了褶皺,眼看就要碎掉了。
看着保鏢的動作,衛明厲的心在滴血。
“衛子戚!”他尖叫道。
衛子戚手一揚,讓保鏢停下動作,“怎麼,二叔你改變主意了?”
聞言,衛明厲攥緊了拳頭,緊咬住牙關,便不敢再開口。
他怕自己一開口,真的會服輸。
衛子戚嘴角的笑容愈冷,“不說,那就是沒改主意了。撕!”
保鏢二話不說,雙手一扯,便聽到“嘶啦”一聲,那幅珍貴的字就這樣被撕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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