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汽車快要衝過去的時候,警衛們臉上都‘露’出了驚駭的表情,紛紛往兩邊躲避,眼看着悍馬車衝了進去,在石板路上轟鳴着行駛。
有警衛躲避的並不算及時,被蹭了一下,身子被蹭的倒地。
他拿起對講機,慌忙的彙報:“有一列悍馬炸開大‘門’衝進來了,備戰!”
賀元方看着屏幕上的光點,指揮道:“前面路口左拐。”
悍馬幾乎沒怎麼減速的拐了進去,而在他們拐彎的同時,後面的五輛悍馬卻沒有拐彎,直直的往更深處行駛。
當長老院的護衛趕到‘門’口的時候,警衛們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
“怎麼回事?人呢?”護衛隊長問道。
“他們開着車,直接衝進去了!”警衛隊長氣喘的說,“太快了,我們都沒看清楚是在哪兒消失的。”
“有幾輛車?”護衛隊長問道。
“這個……”警衛隊長支吾着說不出來,“他們……他們開的實在是太快了,事情來得太突然,真沒來得及數。”
“我們本來想攔的,就堵在了車前邊兒,可是那輛車根本就不減速,本着撞死我們的速度衝過來,我跟手下弟兄不得不在最後關頭閃開,所以,誰也沒顧得上數到底有多少車。”
“不過我覺得,那車隊真的‘挺’長的。”警衛隊長說道。
“那看清了車裡的人沒有?既然你們站在前頭攔過,至少有時間看裡面的人吧!”護衛隊長的語氣已經不怎麼好了。
問什麼都不知道,他的脾氣怎麼能好。
“呃……”警衛隊長再次支吾了起來。
“這也沒看清?”護衛隊長冷聲質問。
“那車窗太黑了,真是……真是看不清……”警衛隊長說道。
“什麼都不知道,等這事兒過完了,你就想想該怎麼‘交’代吧!”護衛隊長怒道。
他不再理這些人,手指按壓着耳麥,對着別在領口的麥克說:“各單位注意,一隊悍馬車隊闖進來了,目前下落不明,都進入一級戒備狀態,哪一區域看到了,一聲鳴槍警告之後,可以開槍!”
“注意,一聲鳴槍警告之後,對方若是不停,直接開槍!一切行動自己靈活掌握!”護衛隊長說道,他看看腕錶,“注意保護各區域內的長老!注意保護長老!”
護衛隊長轉身對警衛隊長說道:“調出監視器,查看車隊的情況!”
他又招呼過手下,“我們走,去保護大長老!”
護衛隊長帶着人,正衝到一半的路途,耳機突然傳來警衛隊長的聲音,“各單位注意,車隊一共十輛,兵分兩路,一路五輛。”
“一隊剛剛經過‘小衛宗祠’,另一隊剛剛經過‘文成閣’。”警衛隊長說道。
護衛隊長皺起眉,便奔跑着,邊琢磨,“他們到底要去哪兒?”
警衛隊長也不敢說出任何判斷,他現在是真怕擔上責任,所以只敢發生了什麼就說什麼,免得犯了錯。
又跑了段路,護衛隊長突然僵了一下,該不會是那地方吧?
如果那車隊的目標是那裡,那麼這車裡的人就是……
護衛隊長怎麼也不敢相信,衛子戚不會這麼‘亂’來的。
可他又不敢肯定,衛子戚可沒少做過‘亂’來的事兒。
但他又是怎麼知道衛然在哪兒的?
而另一隊所經過的方向,更是讓他膽戰心驚。
如果他們繼續開,那方向赫然就是……
大長老的所在!
護衛隊長臉‘色’猛變,立即低頭對準領邊的耳麥說:“各單位注意!現在每區域留下四人守着,其餘人等分兩路,一路去衛然的地方,一路去大長老那兒!來的很可能是衛子戚!”
耳麥中,紛紛響應。
就在護衛隊長臉‘色’大變,火急火燎的時候,衛子戚那一隊五輛車已經停在了衛然石室上方的‘門’口。
衛然正用毯子包裹着自己,蜷縮着坐着,雙手緊握着項鍊的吊墜。
頭頂突然傳來吵雜的轟鳴聲,像是頭頂的地面正被汽車碾過。
她昨天被關進來的,可上面一直很安靜。
所以今天上面的轟鳴聲就變得格外的明顯,甚至還讓頭頂的石板淺淺的震動。
衛然不自禁的擡起頭,隱隱的聽到上面有“砰”聲。
而其實,衛然所聽到的“砰”聲,就是關車‘門’的聲音。
一聲或許不大,但是幾乎同時關上的時候,聲音就‘挺’震撼的了。
當急促且衆多的腳步聲從頭頂慢慢的靠近,衛然緊張的僵住了身子。
她手扶着牆,披着毯子,慢慢的站了起來。
因爲飢餓虛弱,站起時雙‘腿’都還在不停地打顫。
她緊張的退到了牆角,像一隻被‘逼’到了死地,等待着被獵殺卻又像要反抗的困獸一樣。
她不知道那些腳步聲到底是屬於誰的,是衛明厲終於失去了耐‘性’,帶着人來辱她。
還是長老團的人,帶着人馬過來‘逼’她現在就給答覆,然後就要把她帶走了。
衛然緊緊地縮在角落,無助的顫的厲害。
她披着帶着灰塵的毯子,手抓着使勁的裹緊了。
“子戚……子戚……”衛然哽咽的低聲叫道。
她好怕,真的好怕。
對面上方,石板“咔嚓”的開啓聲響起。
當光亮照‘射’下來,衛然立即閉上了眼,轉頭不去看。
“小然。”微微帶着顫的聲音響起,那麼熟悉,是她昨晚做夢還夢到過的。
衛然閉着眼,遲疑着害怕是自己的幻覺。
“小然!”衛子戚快步走上來。
石室的黑暗讓他也有些辨認困難,只是他比衛然強太多,能看到衛然的輪廓。
剛打開石板‘門’的時候,他走下來,發現石室黑的一點兒光亮都沒有,而衛然就這樣被關在這裡那麼長時間,不知道得有多害怕,他的心就疼得要撕裂了一般。
他看到衛然嚇得把臉轉到了一邊,閉着眼,他不知道她在這裡到底遭受了什麼,只是恨不得把那些老貨都宰了!
不,把他們都關到這裡面,關他們一輩子!
他加快了腳步,又叫了聲:“小然,是我。”
這一聲聲的“小然”叫着,衛然終於鼓起勇氣,睜開眼睛,轉頭看過去。
也是因爲衛子戚的走近,他熟悉的氣息傳過來,衛然才認清了,這不是她的幻覺。
“子戚?”衛然顫聲叫道。
“是我。”衛子戚輕聲說。
這石室黑暗,讓人不由自主的,就降低了音量。
而且,衛然的聲音聽起來虛弱又破碎,好似他聲音稍微大點兒,她整個人就會碎掉似的。
話音落,安靜了幾秒種,他聽到衛然猛‘抽’了一口氣。
接着,衛然突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出來。
她的聲音揪痛了衛子戚的心,他上前半步,想也不想的緊緊擁住她。
“沒事了,我來了,沒事了。”衛子戚輕聲的安慰,幾乎能包裹住她整個兒後腦的手掌,一下下的輕。撫。着她的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只是一。夜而已,他竟覺得她瘦的厲害。
衛然的哭聲漸漸地減弱,由嚎啕改成了嗚咽,可那嗚嗚的有如受傷的小獸似的委屈的嗚咽聲,卻打的衛子戚更疼。
她的肩膀一顫一顫的,‘胸’口也跟着不斷的震顫。
可卻發現,掌心包裹的臉頰冰涼的厲害,好像是三九寒天裡被凍的冰涼似的。
而且,臉頰消瘦的似乎都凹進去了。
衛子戚剛要問,賀元方出現在頂上的入口,催促道:“戚少,快出來吧!長老院的護衛很快就會到了。”
衛子戚點點頭,改擁住衛然的肩膀,“走吧,先出去。”
衛然雙‘腿’打顫,使不太上力氣,卻也記着衛子戚的傷,並不敢把身體的重量靠到衛子戚的身上,仍強撐着努力往前走。
可是走到樓梯的時候,她虛弱的‘腿’已經擡不起來了。
她覺得自己的腳擡得高度足夠,可實際上卻只到臺階的一半,所以一下子就被臺階絆着了,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前撲。
衛子戚臉‘色’一變,趕緊伸長了胳膊撈住了她的腰,將她扶起的同時,又用力的帶進了懷裡。
衛然的身子撞上了他肋骨的傷,打過止痛針後,被她這麼一撞,還是有些隱隱作痛。
“你怎麼樣?”衛子戚不動聲‘色’的問。
“沒事。”衛然說道,可雙‘腿’還是顫個不停。
衛子戚終於注意到了她的顫抖,先前因爲她哭得厲害,他還以爲她是哭的發顫了。
可現在才注意到,她似乎是因爲虛弱而顫的厲害。
樓梯正對着入口,上面的光亮照‘射’。進來,灑在衛然的臉上。
雖然不是特別亮,衛子戚卻也看清了她蒼白的臉‘色’。
衛子戚立即高喊一聲:“元方!”
賀元方出現在‘門’口,“戚少?”
“把衛然抱上去。”衛子戚命令道。
衛子戚再一次恨起了自己的傷,要不是受傷,他自己就可以抱她了。
“是。”賀元方走下來,立即將衛然打橫抱起往上走,這樣一來,兩人的動作就很快了,迅速的幾步,便爬出了石室。
賀元方走在衛子戚前面,當衛子戚爬上來的時候,發現賀元方正背對着他,後背僵直的像是綁了一塊木板。
明明聽到了他上來的腳步聲,卻不肯回頭,而且一直抱着衛然不放,那樣子,像是在隱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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