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牢房的牆上, 望天,屍魂界現在鐵定一片大亂,我就在這裡看着?可爲什麼我連看下去的興趣都沒有了呢?
家……
老媽的大吼大叫, 老爸永遠陪着的一副笑臉, 現在仔細回想一下, 才發現自己貌似已經離開他們很久了。上次去現世問過浦原, 貌似離高考已經不到一個月了呢, 也不知道那個改造魂魄把自己在學校的形象毀到什麼程度了,畢竟一想到改造魂魄自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魂,唉。
不不, 這都還不是最重要的,那個改造魂魄到底有沒有好好學習啊!萬一……萬一自己真的趕不回去參加高考,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趕上自己的水平, 雖然自己本身學習就不太好啦。
不過, 最近都有抽空在看書,還是千辛萬苦讓浦原從現世幫我搞到的中文教材, 起碼總比沒有準備的強,但未來究竟想把我怎麼樣,我也只有任其發揮了。
“啊拉,小艾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垂頭喪氣?”浦原喜助低沉又戲謔的聲音憑空響起。
“可以送我回去了嗎?”我倏地看向他, 眼裡全是期盼的小星星。
“啊拉, 還沒到時候啊, 藍染還沒有拿到她想要的東西哦。”浦原站在結界空間內輕搖他的破扇子。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我站起來, 靠近他。
浦原只露出一雙眼睛看我。
“既然你知道藍染會打崩玉的主意, 爲什麼還要把它放到朽木露琪亞身體裡,你明明知道崩玉回到屍魂界只會更危險。”不要告訴我什麼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個戴着綠帽子的陰險傢伙,肯定有什麼陰謀。
“啊拉……當時只是隨便放在一個地方……”
“騙人!浦原喜助,你要是不告訴我你到底爲什麼這麼做,我是不會幫你的!”
“……可是我們有約定哦。”
“合同都可以撕毀,約定爲什麼不能打破!”
“那既然如此,我也可以打破約定不送你回去。”
浦原的聲調突然直線下降至零度以下。
我微微睜大眼睛,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嚴肅的樣子。
“啊拉……我開玩笑啦,小艾嚇到了嗎?”他突然換上眯眯眼的笑容湊近了看我。
我別過頭去:“……沒有。”
“這樣啊,好失敗哦,哈哈,那我們快點出發吧,不然趕不上最精彩的部分了哦。”
“最精彩的部分?”我被他一伸手拉進那個黑洞洞的結界,“喂,你不是不可以來屍魂界嗎?”
他回頭:“啊拉,這個只是把身體的靈子一部分通過通道傳送到這裡再進行實體化後的成果,也就是說,我現在還是處在現世當中的。”
“……呵……呵呵……”我有聽沒懂,乾脆就打哈哈瞞過去,反正浦原是個天才這點我早就認同了。
而如果說到藍染,這兩人的實力……究竟是誰比較高呢?
“——啊,你幹什麼!”正向前走着的我突然被他拽住胳膊用力向外一甩,身體向黑洞外拋去,我甩甩頭,努力看清,才發現自己正在高空中迅速的向地面降落,而下面就是雙殛!
浦原喜助,你是想死嗎!!
我以絕對的大餅狀撲向地面。
只是……我手裡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刀?這是誰的刀啊?!!
“唔……”發出痛呼的不是我,而是被我用刀刺中的人。
我驚魂未定的睜開眼,接着就更加驚魂未定了——
“露……露琪亞!”顫抖着看着被自己一刀刺中胸口的露琪亞,一瞬間大腦裡一片空白。
“你……你在做什麼啊!”抱着他的戀次一把將我推開。
擋在前面的一護也回頭不可置信的看我:“小艾?!”
我癱坐在地上,看着渾身淌血已經昏過去的露琪亞,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浦原喜助,你是要害死我是不是!
“啊勒,藍染隊長,小艾趕來幫我們忙了呢。”市丸銀將頭一歪,狐狸眼狡詐的眯起來。
一句話,將我歸爲他們的同謀。
“元淺艾……你……!”戀次抱着手上的露琪亞,咬牙看着我,眼裡全是質問和憤怒。
“她……她流了好多血,快給她包紮!”我慌忙站起來試圖靠近,但只換來戀次抱着露琪亞離我越來越遠。
“切,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一護回頭對着藍染大喊一句。
溫文爾雅的藍染隊長戴着那副不知騙到了多少人的眼鏡,而此時卻神色有些冷然的看向我:“過來。”
我回瞪他:“我過去?過去送死嗎?!”
藍染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我不想重複說過的話。”
我站起身,擋在一護的前面:“你們快走,帶着露琪亞跑!記住無論如何,絕對不可以讓藍染抓到露琪亞!”
一護有一瞬間的失神:“小艾……你到底……”
“你是走還是不走啊!廢話那麼多!”我回身將他一推,“……戀次,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你們快去給她治傷——呃……”
手臂被人一抓,身體很輕易的就被藍染憑空拽了過去。
“啊……”被他甩到他身後的空地上,我顧不上疼,只想爬上去救走露琪亞。
就算……就算我不想去改變這裡的歷史,可是現在露琪亞受了那麼重的傷,藍染要從她身體裡拿走崩玉,露琪亞說不定會死!
已經顧慮不了那麼許多,我只知道拼命的衝向前。
“噌——”斬魄刀出鞘的聲音,藍染將刀刃擱在我的脖頸間。
沉默的對峙。
我伸手,要把刀從脖子上拿開。
“小艾乖哦,不要鬧了。”市丸銀卻從一旁打斷我的動作,將我拉到更遠的地方。
“你放手,你知不知道露琪亞這樣下去會死!”
“是嗎?”他一副很吃驚的樣子,“露琪亞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瞪大眼睛:“你——”
“噓,小艾盡情的看藍染隊長向這些天真的人們訴說事情的真相吧。”他用手摸摸我的頭。
“走開!”我扭過頭去。
像劇情那般,藍染用那柔軟的語調,溫柔的表情,向在場的每一個人訴說他這個龐大的陰謀。
最後,一護和戀次均被打倒在地,藍染輕而易舉的拖着半昏迷狀態的露琪亞走過來,刀尖上還在滴血,將地面染紅。
“不要……”我用最後的一線希望喊道。
“還不明白嗎?浦原喜助並不是想要幫你,他是想把你變成一個人類,然後就可以把崩玉的縮在完全的隱藏起來……但幸運的是,不久後你被發現了,於是我立刻把四十六室……”藍染像是跟人閒話家常一樣說着如此血腥的事實,天空中突然降下一個龐大的身影。
是狛村左陣。
藍染一手提着露琪亞,一手輕易地擋住狛村劈下來的斬魄刀,面對他的質問,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閉上眼睛,不想看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被最信任的朋友背叛,被最親密的朋友拋棄。
就算狛村外形醜陋,可他的心卻是如此的純潔,如此的脆弱,在信仰被破壞後碎的一塌糊塗。
我聽到藍染說:“破道之九十,黑棺。”
然後他又接着對那倒下的身體說:“鏡花水月的完全催眠是全方面的,即使知道自己中招,也沒有逃開的方法。”
語氣輕狂的不可一世,彷彿世間惟他獨尊。
我的胸口突然微微的泛起疼痛,因爲腦海裡浮現出一副奇怪的畫面。
那是虛圈裡無邊的沙漠,虛夜宮的最上方,藍染一人俯瞰世界般高高坐着,端坐於霜天,根本沒有人能夠接近。
而我匍匐在虛夜宮的腳下,傷心的望着高高的他,卻怎麼也爬不上去。
不。
那是以前。
現在的我,不要這樣子活着了。要爲了自己,爲了自己的幸福活下去。
我睜開眼,藍染正將手穿透露琪亞的胸口。
“真是意想不到……崩玉竟然會是這麼小的東西,而且魂魄本身竟會毫髮無傷……真是了不起的技術……不過就你現在的傷勢來看,即使我不殺你,你也活不了了吧。”
“殺了她,銀。”
他用淡漠的語調叫出這個名字。
一股強大的靈壓突然將大家都震懾住不得動彈。
市丸銀在我耳邊的聲音聽不太真切:“真沒辦法……射殺她,神槍。”
我拼命伸出手,卻只能任由刀劃破我的手穿過。
市丸銀微微的睜大眼睛。
那邊,朽木白哉及時趕來,阻擋住了對露琪亞的攻擊。
對哦……我怎麼忘記了,朽木白哉會趕過來……
我握着流血不止的手,苦笑。
下一秒手腕被市丸銀強硬的扯過,他眯着的狐狸眼卻不帶絲毫笑意:“……你以爲你每次都這麼好命?”
我低下頭,不說話。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志波空鶴的一聲高嗓門衝破蒼穹。
市丸銀眯着眼把我推到身後,緊接着夜一和碎蜂等人紛紛出現,似乎就要將局面制止住。
松本亂菊出現在市丸銀背後,將他抓住。
“不好意思啊,藍染隊長,我被抓住了。”市丸銀用明顯是戲謔的口氣說道。
藍染回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將藍染制住的夜一說道:“有什麼好笑的,藍染?!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
“啊……不好意思啊……到時間了。”藍染的鏡片在刺眼的反光。
緊接着天空中突然投射下幾束金色的屏障,將裡面的人和外界完全隔離起來,那是反膜,是大虛的召喚。
“真是不好意思啊,亂菊,本想讓你再抓着我一會兒的。”市丸銀輕輕的說,“再見了……對不起。”
好吧,你們要深情告別要依依惜別什麼的都沒有關係,可是有沒有人告訴我,爲什麼從天上投下來的反膜,會把我也罩進去?!
你們看錯對象了吧!!!我敲着金色的屏障。
藍染忽然看了看我,又轉回視線看向下方,用很不帶溫度的語氣說道:“那令人無法忍受的天之座的空缺即將結束,從今以後,就由我來立在這天上。”
端坐於霜天是嗎?好!本小姐不陪你了!你就慢慢玩你的捏碎眼鏡大變身吧!
我閉上眼,將身體裡的靈子流動彙集於雙手掌心,然後貼上反膜。
一陣融合之後,反膜出現了一個缺口。
“怎、怎麼可能!那是不允許任何人通過的介質啊!”碎蜂不可思議的看着從空隙中跳下來的小艾。
山本總隊長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啊勒……藍染隊長,這在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呢?”市丸銀看着逃到地面的小艾,說。
藍染隨着反膜不斷上升,背景是大虛的嘶鳴,我擡頭,遠遠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藍染惣右介,我詛咒你買方便麪都沒有調料包!”
我朝天最後的對他喊道。
以爲,這就是我們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