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過後,張凌然和柳依依離開了這裡。黑夜教會京城總部的結界被封上,從外面看,那高大的建築,再次隱藏在青山綠水之中,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地方竟然住着一羣無憂無慮的人兒。
此刻天色漸暗,兩人坐着馬車回到了黑夜賭局。
張凌然準備離開,不過離開之前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句:“如今你也算和大祭司結仇了,他帶了你五六年,你不後悔?”
柳依依淡淡一笑,想起曾經的一幕幕,笑容有些苦澀。
“大祭司帶走我的時候,殺了我的父母。他想讓我充滿仇恨,因爲只有這樣,我纔會拼命的修煉,就算修煉的目的是爲了報仇,他也不在乎。”
張凌然微微低頭道:“不好意思,我以爲他只是帶了你幾年,不知道還有這些事情。”
柳依依搖搖頭道:“沒關係,我的父母是忠誠的信仰者,他們相信死神終究會重回大地,所有的因果都有了結。大祭司所做的惡,最終會得到嚴懲,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張凌然點點頭,他不是柳依依,並不瞭解對方的心境,也沒有辦法安慰,只是淡淡的問道:“那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跟隨張公子您啊。”柳依依淡淡一笑。
“跟隨我?”張凌然眼皮跳了跳,“我無權無勢,還是臭名昭著的上門女婿,你跟我有什麼好處?”
“您是《夜經》之子,如今我能夠依靠的,就只有張公子。而且我和大祭司反目還是因爲張公子您的緣故,您可不能就這樣撇下我。”柳依依撇了撇嘴道。
張凌然抓了抓腦袋,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柳依依見對方的模樣,捂嘴輕笑道:“張公子,小女會一直經營這家賭場,等你崛起的一天,關鍵時刻,也許我還能起一些作用。”
張凌然想了想,點點頭道:“不管如何,爲自己而活吧,我先走了。”
說完,他向着將軍府走去。
柳依依看着他的背影,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爲自己而活嗎?”她喃喃道。
……
趙怡沁在書房看書,然而卻有些心不在焉。
張凌然已經出去一天了,她問過秋兒,連秋兒也不知道對方去了什麼地方。
她將書翻了一頁,上面記錄的是聖朝的禮儀制度,密密麻麻文字從她眼前而過,頓時讓她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最近我這是怎麼了?”趙怡沁搖搖頭。
牧雲山上那一幕幕彷彿刻在她的腦海之中,讓她時常想起,有時候一天見不到張凌然,心裡反而有些空落落的。
不一會兒,一位丫鬟走了進來說道:“小姐,姑爺他已經回來了。”
“哦?他回來了?”趙怡沁微微一愣,心裡彷彿放鬆了一些,她看了看桌上的玫瑰餅,對那丫鬟說道:“幫我把秋兒叫來一下。”
丫鬟點點頭便下去了。
不一會兒,秋兒來到了書房,疑惑的看着趙怡沁問道:“小姐,這麼晚了,找秋兒有何事?”
趙怡沁將乘放玫瑰餅的盤子往前推了推說道:“將這個給張凌然拿去。”
秋兒點點頭,拿着盤子剛想要離開,卻被趙怡沁喊住了。
“不要告訴他是我讓你拿的,就說是你做的就成了。”
秋兒淡淡一笑,似乎明白了趙怡沁的小心思。
“明白小姐,秋兒會辦好的。”
秋兒離開後,趙怡沁這才感覺自己臉頰有些熱熱的,她摸了摸臉,自嘲的一笑。
張凌然回到房間,肚子早就已經餓的呱呱叫了,他見秋兒站在旁邊,桌子上還有新鮮的玫瑰餅,二話不說就拿起來吃了一個。
“這餅倒是挺好吃的,秋兒是你做的?”張凌然邊吃邊問道。
秋兒搖搖頭道:“小姐不讓我告訴你。”
張凌然一愣,隨即笑了笑,“好吧,小姐不讓你說,那就不說吧,真是個傻妮子,快去給我準備點熱水,我要沐浴更衣,好好睡上一覺。”
秋兒應了一聲,連忙下去了。
張凌然又吃了一個,點了點頭:“想不到趙怡沁這小妮子,餅還做的挺不錯的。”
……
第二日一大早,張凌然還在熟睡之中,秋兒將他搖醒了。
“姑爺姑爺,快起來,今天可是武會初賽,您還答應帶我去看呢!”
張凌然迷迷糊糊的起身,他看了一眼秋兒,又看看外面的太陽,感覺時間還早,又躺了下去。
“姑爺,您可不能言而無信。”秋兒撇撇嘴,有些委屈的說道。
張凌然無可奈何的爬了起來:“好啦好啦,知道了。”他起身洗漱,吃了早飯,隨意挑選一件衣服。
來到門口,張凌然左右張望一番,對秋兒問道:“今天是初賽,趙怡沁她不去?”
“小姐說今天有事情要忙,便不去了,初賽會進行半個多月,她也不急,也不需要一直去比武臺守着。”秋兒說道。
張凌然點點頭,他對初賽規則也有些瞭解,半個月的比賽,確實也不急着前去。
不過自己今天倒是要去看看的,畢竟第一次觀看武會,而且之前也答應了秋兒,不去肯定是不行了。
來到街道上,秋兒東張西望,她已經許久沒有出過將軍府,看着集市上的東西,都感到稀奇。
“姑爺,您可以是答應過秋兒,給秋兒買好吃的。”秋兒嬉皮笑臉的說道。
張凌然淡淡一笑,秋兒最近與自己相處的越來越融洽,沒有之前謹慎與害怕,倒是件好事。
“既然我答應了,那自然說話算數,想吃什麼儘管拿,我付錢便是了。”張凌然道。
秋兒一聽,頓時歡呼起來:“好呀好呀,姑爺最好了。”
說着便看着旁邊的糖葫蘆,連忙拿了一串。
又走幾步,看到了剛剛烤好的熱乎煎餅,又拿了一個,中途不忘記和老闆討價還價一番,想幫自家姑爺節約點銅元。
張凌然始終帶着淡淡笑意,這些東西也不過幾個銅元罷了,值不得幾個錢,所以也並沒在意。
兩人邊買着吃的,邊向着十字大街而去。
如今初試的比武臺已經搭建好,就在十字大街的中部,約莫邊長一百米的正方形擂臺。
而今天,中央大街圍滿了羣衆,所有人都想一睹年輕俊傑們的風采。
“傳聞南陵王爲了這次武會,專門回來一趟,他之前便想爭奪太子之位,如今回來,恐怕是想給太子下馬威啊。”
“武會只允許三十歲以下的青年才俊參加,南陵王已經年滿29,這一次恐怕是他最後的機會,真是期待啊。”
“我還聽說鹽都那邊出來了一個少年奇才,叫做釋元,僅僅二十出頭,已經達到凝神境八重,更是傳承了他父親的金身術,實力強大無比,說不定這一次能夠進入前十的名單。”
“還有將軍府的趙怡沁,不光美豔動人,而且實力強大,五年前便已經進入前十之內,如今若是參加,恐怕有機會成爲聖院學生。”
“不過聽說趙家小姐嫁給了一個普通草民,如此美人這樣被糟蹋了,不知道讓多少男子惋惜遺憾啊。”
……
張凌然嘴角跳了跳,衆人議論着武會之事,也不乏有些人聊起了八卦。尤其是關於將軍府招上門女婿的事情,他們總是提起,而且樂此不疲。
“哼,嫁給我就是辱沒將軍府的名聲?這一次我要狠狠打你們的臉!”張凌然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