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於各個高峰期的公交車,我吊着一口氣爬上九樓,回到我那個只有我大學宿舍兩倍的古董公寓(九樓還沒有電梯沒有空調的公寓又還在郊區房租又那麼高真是古董了)
打開門,撲面而來的酒氣讓我站在原地不想進門。看着我早上出門辛辛苦苦打掃的房間,那個可以用閃閃發光來形容的小客廳,此時堆滿各色零食袋子,電腦還放着最新的島國動漫……
別擔心,我這個年齡保證沒有私生子。只不過有個“童心未泯”的同居人。此刻他正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還不忘嘴裡唸叨什麼……
我默默嘆口氣,在玄關換下鞋。走進客廳,先把那個垃圾堆裡埋着的大少爺揹回他的房間,換下他宿醉未換的衣服,清清爽爽的讓他睡覺,雖然過程中他曾試圖把我當成剛被甩的第四百四十個女朋友,想抱着我說些什麼,被我一拳打回牀上,睡覺!
這傢伙每次一失戀,必定會喝的爛醉,回到公寓裡吃零食看動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要是我在,就會抱着我哭訴他的倒黴戀愛史。
嘖,也許該考慮跟他分開住了。拖着疲憊的身子,打包着地上垃圾的我這麼想着,等我完成任務回來跟他說好了,雖然這個同居人是懶了點,脾氣大了點,家裡有錢了點,好像沒什麼大問題吧(還有他倒黴的戀愛史)還有他爲嘛一定得來到這裡,跟我合租,還合了兩年。我表示不解。然後……
我繼續對着空氣唸叨,繼續打掃我的客廳……
又是一個早晨,手法熟練的替牀上呼呼大睡的醉鬼做了頓早餐,放在微波爐溫着,在冰箱面貼上便利貼,通知一下對方自己將要出差幾天。
提着簡易的行李袋,我揹着裝滿亂七八糟的大包便出了門。
來到位於市區中心的總部大廈樓下,一輛車早已在那等着,一個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正靠着車身,頻頻望着手上貌似看起來很高大上的銀色手錶。
見到我的到來,他擡起頭看向我這邊。
這一望我又被男人的氣勢怔住了,刀削般深刻的臉龐,兩道劃過鼻翼兩邊的法令紋,緊緊抿着嘴,身上散發着不怒而威的氣場。
我不由的抱住手中的揹包,這年頭,司機也可以這麼牛逼,竟然擁有電視劇裡幕後大boss的氣場,瞧瞧這身板,這氣場,絕對力壓羣雄!
我這麼讚賞着這麼威武的司機,司機大人已經耐不住我的發呆,皺着一張成熟有魅力的俊臉,扯着我的領子上了車,扣上安全帶,開車!
總部不是要把我賣了吧(幾塊錢一斤啊!!)看着開車的那位霸氣十足的踩油門,轉方向盤,我心中一股森森的不安感……這位司機大人其實是來自地獄的使者,這條路其實去往三途河的死亡之路,我可不可以選擇去死神界看看小白和大白……
看着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我終於想通了,然後我只想來一句“我還沒買保險呢!!!!受益人還沒寫撫養我長大的福利院呢!!!!!!!”精神暴走中。
其實我這個人一直有個很明顯優點,容易認命。一路上面對司機大人的強大氣場,我抗議無果,便抱着我的行李,睡過去了…………
待我啃完夢中的炸雞,悠悠醒過來時,一睜眼就是司機大人凌厲的眼神,嚇得我往後一倒。雖然車窗外是一片美好的落日美景。
“集合地到了。好好和他們相處。希望,你能平安回來”
司機大人的聲音很有砂紙般的磁性感,來回的摩擦過耳邊,這讓我這個成天在YY聽別人的鬼哭狼嚎的人來說,天籟啊。
雖然我是被他放到車外,看着我欲哭無淚的臉,他眼間似乎帶了點笑意,一定是夕陽惹的禍!
他把我送來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之後便駕車離開。
大約掃視了四周的環境,我大約能摸出我此刻正在一條荒無人煙的小山道上,遠遠的地方望去時一座又一座的大山,蔥綠色的山背被夕陽染上橘紅色,看起來帶有幾分暖意。
山道的前幾百米處似乎有一座涼亭,我便提着行李向它走去。集合的地方好像是在那。
當我快要走到集合地點的幾十米距離處,便能看清涼亭裡已經坐着幾個人了。我嘆,這是我的隊友們嗎……
又到了挑戰自己勇氣的時候到了……
“喲~我們的第六位同志終於到了,還以爲今天我們要露宿野外呢”
剛走到破舊的臺階,頭頂便響起了一個陰陽怪氣的男音,彷彿像捏着嗓子在說話,讓我渾身沒勁。
我擡頭看去,是一個長的特高的青年,他長得有點奇葩,彷彿上帝拉着他的頭往上拉成他那樣扁扁,瘦成一根竹竿一般削尖的身材,身體上的皮緊緊貼着骨頭,嘖嘖,整一難民營出來的。
他來自總部處的維修部,同時還有一個他的弟弟。一直跟在他身後那個胖滾滾的圓球,臉上除了肉還是胖乎乎的肉,他們的名字很有趣,一個竹竿一個包子。倒是分不出是不是真的。
我笑笑不說話的走上臺階。掃視四周,那邊 柱子旁站着兩個年輕的女人,一個穿着緊身衣褲的短髮女子,一臉生人勿近的冷漠。還有一個着鮮豔的大紅禮服,華麗的像是剛從舞會退下,只爲了飲一杯香檳。她們的視線沒有放到我的身上也讓我鬆了口氣,被美女盯着總會有不好意思。
“抱歉,路上有些堵”
這句話說的我都不信,這麼荒涼的地方會有什麼人開車,百鬼夜行啊。這都習慣性拿出搪塞上司的話語,我突然覺得這趟任務不太會好過。我默默的走到一個角落。
“哥哥,收拾東西吧。等那個人過來接我們” 包子弟弟扯竹竿哥哥的袖,商量什麼。 ωwш tt kan ¢○
我擡起頭大約數了人,不對啊!在這裡包括我在內只有五個人,還有一個人呢?
根據維斯特給我的資料,先鋒隊有六個人:維修部的兩兄弟竹竿與包子,暗部的古麗,外交部的胡晶,還有一個算是外援的來自文大學院的教授,叫……
“你好,我是秦墨言。”身後有人拍了我的肩,帶有幾分悅耳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我立即想起資料單上關於他的個人評價“謙謙君子溫如玉”。
我轉身向他看去,那個文大學院的教授秦墨言正一臉微笑衝着自己笑,夕陽的紅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模糊不清的類似溫柔的感覺。
他的笑容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大腦裡存在很久,就可能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他,頭腦是被針刺過的刺痛,我突然楞了。看着他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
耳邊傳來汽車的鳴笛聲,打破我們奇怪的沉默。那是來接我們去目的地的車。身邊的人拿着各自的行李上了車,秦墨言走在我的身邊,仍是一臉能融化冬天的笑容。
我莫名其妙……世上怪人真多。
上了車,我們六個人都找各自的地方坐着,擺出各種姿勢隱隱的護着自己的地盤。用着眼神挑着某些警告,只有那個秦墨言始終面帶笑意看向對方。
在這條去往我們休息地的山路上,任憑車窗外閃過多麼自然態的風景,我們都沒有去欣賞,且沒有交流。氣氛流轉着詭異的平靜。
進發那座剛出土的新鮮古鎮的先鋒隊有六個人。我,竹竿與包子兄弟,古麗,胡晶,秦墨言。
懷着各種不同目的,我們要被栓在同一條麻繩,前往一個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勘察。
我表示深深的難過,讓我這個菜鳥來真的可以嗎?
並且,來這裡之前,我的心裡總是有一股隱隱的難受,不知是疼還是掛念着什麼,總是讓人難以輕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