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早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已擁有了心, 所以,我想得到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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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人的記憶是最重要的,因爲其中記載了你的一生, 你的喜、怒、哀、樂, 快樂的、痛苦的、悲傷的、喜悅的。
那如果說, 當我們連這些記憶都失去的時候。
我們還剩下了什麼?
失去了所有的我們。
你還記得些什麼?
梨落笑依稀的在夢中記得, 那很久很久以前, 久到他們還都是“它”的時候,它們開始相依相偎,不曾放手不曾離開過, 即使後來它們成爲了“他們”,她始終都跟隨在他的身邊, 看着他效忠於那個人, 看着他即使不顧性命也誓死守護, 看着他爲了命令而去照顧那個女人、去袒護那個女人。
“笑。”
“恩?”
“離開這裡吧。”
“爲什麼?”
“因爲這個虛圈根本就不適合你。”
“那你呢?你說過我們都要在一起的不是麼,還是說是因爲那個人?”
“……”
“Ulquiorra, 如果你拋下我的話,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即使和那個人同歸於盡,我也不希望看到你爲了他死。”
“笑。”
“我說到做到。”
“……”
或許你從來都不知道,我真的這樣想過, 我也真的這樣做了, 只是那個時候的你, 早就已經在黑崎一護的刀下, 變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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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笑!快點走了。”
“來了!”梨落笑再一次將深黑色的眼眸掃過那張海報後, 這纔跟着弟弟的腳步朝着學校走去。
梨落笑,一個生活在雙親健全、有着一個優秀弟弟的家庭之中的少女, 因爲雙親的優秀基因也使得爽朗且美麗大方的她在校園中的交友範圍極廣,自然了,這其中一部分的原因還有令她這個姐姐驕傲的弟弟——梨落天。
姐弟兩的出生時間只相差了幾個小時,所以對於梨落天來說他不曾喊過梨落笑“姐姐
”,不過這並不代表梨落天不喜歡自己的姐姐,相反的梨落天對他這個姐姐也極好,或許是因爲曾經他的姐姐失蹤過,失而復得的家人,才更加珍惜着彼此的存在。
梨落笑遠遠的看着弟弟黑色的後腦勺,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淺笑後,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然而就在拐角處,不慎的她撞到了一個人,看着那個被自己撞到的陌生少年,梨落笑在見到那雙碧綠的眸子後,生生的愣住了。
“Ulquiorra,你的眼睛是我看過的最美的,比小獅郎的還要美。”
“那個死神?你還和他有接觸?”
“吶吶~Ulquiorra該不會在吃醋吧~小獅郎只是弟弟~和阿天一樣的弟弟。”
“我沒有。”
“吃醋嗎?”
“……”
“好吧,你沒有。”
有什麼似乎要炸開一樣,梨落笑望着眼前的陌生少年,只是感覺到了渾身的顫抖,顫動的脣張了張似乎要說些什麼,微微伸出的手似是要觸碰着他乾淨的面容……
不對的,臉上應該有些什麼纔對,可是究竟少了些什麼呢。
“啪”一聲,被握住的手打斷了梨落笑的愣神與思緒。
“阿笑,該去學校了。”雙黑的眸子略帶敵意的看着眼前的陌生少年,而後只是一臉柔和的看着眼眶溼潤的梨落笑,二話不說拉着她的手走過了那個少年。
或許連梨落笑和梨落天都不知道的是,在面對眼前陌生少年的那一剎那,梨落天身上所泛出的殺氣是那麼的明顯。
彷彿慢鏡頭般,在梨落笑走過那名少年時,她的脣張了張,無聲的吐出了一個名字——
Ulquiorra。
“笑。”
擡起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容,少年只是有些苦澀的勾起了脣角。
笑……
你還活着……
笑……
我來找你了……
笑,你總是不聽話,明明我有着日氏的名字你卻要學着現世的那些人喊“Ulquiorra”,明明——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的,是麼。
□□奇奧拉•西法。
你還記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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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的虛圈之中,有着那麼一個團體,由一隻豹子,一隻蝙蝠和一匹獨角獸的所組成。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後來豹子離開了那個團體,於是,從始至終,獨角獸與蝙蝠就再也不曾分離過了。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它們聽說虛圈來了死神,而那個死神正在四處尋找着強大的虛並有能力讓它們變得更強,獨角獸知道蝙蝠一定會加入的,而它的猜想也得到了證實,那個死神找到了它們,邀請它們加入。
蝙蝠答應了,獨角獸跟隨着蝙蝠的意願一同加入了死神的團隊。
而那個死神,叫做藍染惣右介。
後來,它們進化了。
蝙蝠成爲了一個擁有黑色短髮,蒼白色皮膚,眼下存在着綠色淚痕的破面。
他給自己取名爲□□奇奧拉•西法。
而獨角獸則成爲了一個銀色長髮,雙黑眼眸,左眼覆着骨質面具的破面。
他爲她取名爲笑•西法,因爲在他的記憶中,她總是和市丸銀一樣笑着。
他說,他們從不分開。
一直到最後的。
而笑喜歡喊□□奇奧拉爲“Ulquiorra”,不論他如何的爲自己的名字而一直在糾正她她總是笑着說“這是對你的暱稱,別人都不允許叫的名字”。
還記得有一次在執行任務時笑發現了身負重傷倒地的銀髮男孩,他的髮色和她一樣,而眼眸,她彷彿看到了Ulquiorra,她不知爲何的救下了那個孩子,後來才知道那個孩子叫做日番谷冬獅郎,是死神,但是卻因爲被誣陷而成爲了屍魂界的叛徒。
笑並沒有告訴他她的身份,而她的能力則是隱藏靈壓與改變外貌,在逃命之中、相處之中,她對他的稱呼變成了“小獅郎”,如果不是因爲Ulquiorra的出現的話,或許她還會和那個死神玩的久一點。
但是她都知道,知道死神和虛的敵對,知道他知道她的身份之後的兵刃相向。
後來她離開了,不告而別。
“笑。”
“恩?”
“離開這裡吧。”
“爲什麼?”
“因爲你不適合虛圈。”
你一點也不適合虛圈,即使你是虛,但是……還沒說完的他,卻因爲覆在自己胸口的手而頓住了,他低頭看着倚在自己胸前的她,沉默。
“Ulquiorra,知道有心,是什麼感覺嗎?”
因爲沒有心,所以才能夠讓你這麼輕易的離開,笑。
“我不想離開Ulquiorra,雖然我沒有心,但是我可以感覺的到的,我那種不想離開你的心情,Ulquiorra,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笑……”笑,你該離開的,這裡太過危險了,你該走的。
“Ulquiorra,你說過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當初,突然出現的她來到了他的身邊,和他一同成長,一同捕食,一同相依相偎,她的一切都是他所賦予的啊。
“Ulquiorra,不要離開我,不要拋下我,不要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離開。”
“笑,你會後悔的。”
“心都沒有了,要後悔有什麼用。”她笑着抱住了他,他答應了。
不過……
心都沒有了的我們,要後悔有什麼用呢?
直到後來,笑擁有了自己的虛刃,笑和他並肩作戰着,笑看着他一次次爲了藍染而捨命,笑她……苦澀的望着因爲藍染的命令而照看的井上織姬。
井上織姬就彷彿是笑的折影。
她的心,她的善良,她眼中對他日益漸長的溫柔,她擁有心,她告訴他什麼是心。
這些笑都看在眼裡,但是卻無能爲力。
或許習慣了在一起的我們,到最後都會遺忘我們彼此相處的珍貴;曾經彼此依偎汲取溫暖的我們,卻要漸漸的疏離了。
時間可以治療一切的傷痛,卻也可以讓我們遺忘我們的感情。
Ulquiorra,你好記得嗎?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
心的感覺,雖然我們觸摸不到,我們感覺不到,我們沒有,但是我們彼此間的存在,就彷彿是心的聯繫。
我受傷了你會感受的到,我心情苦澀躲藏你會找的到,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總是你第一個到達我所在的地方。
這些都彷彿是我們心中的聯繫,而現在呢?是否你真的要像井上織姬說的一樣,要去領悟她說的心?那對你來說,笑•西法,是否只能一個人,永遠不曾再擁有心的聯繫了?
就好像現在,你可以感受的到我的心情,你可以這樣擁抱着我,而我,早已下定了決心,不會讓你因爲藍染的陰謀而死亡。
“笑。”
“Ulquiorra,不論結局是什麼,你都不會拋下我的是不是?”
“笑,她說的心,究竟是什麼。”
“……”
她說的心,就是你現在所忽略的,我們彼此在一起的羈絆。
不久後,她遇見了一個自稱是浦原喜助的商人,笑知道他就是小獅郎口中被屍魂界流放的死神浦原喜助,也是因爲藍染的陰謀而犧牲的一顆棋子。
笑和他談了一個交易,一個能夠擊敗藍染的交易。
她的目的只是爲了他,而浦原喜助的目的笑不想去深究,她只需要他平安就夠了。
然而她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他卻寧願選擇離開,也不願因爲她而留下,明明都走到最後一步了,她卻只能雙目赤紅的看着他消失在自己面前,最後的最後,他伸出的手,也都是對着井上織姬所伸出的。
那個時候,她尖叫着,吼叫着,一次次的撲過去企圖抓住他飄散的靈子。
爲什麼,爲什麼一個眼神也不再給我,爲什麼一個微笑也不再給我,爲什麼即使離開也不曾看我,爲什麼你要忘記我們的約定,爲什麼你要這樣做,爲什麼要去體驗心的感覺,爲什麼你從來都不曾想過,你早就有了心只是你沒有察覺。
□□奇奧拉•西法,我好恨你。
我拼命的尋找着你,可是你卻離開了,你拋下了我,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再也什麼也不顧的她突破了黑腔來到了重靈地,尋找到了正準備斬殺市丸銀的藍染,最終,藍染被封印了,而她,也漸漸的閉上了眼。
“Ulquiorra,我在現世看到了兩句話,可是我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那就不要去懂。”
“恩,總覺得感覺很奇妙,看意思好像是一方死了另一方卻總是在尋找着,吶Ulquiorra,如果我死了,你會尋找我嗎?”
“不會。”
“Ulquiorra!”
“我會陪着你,直到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但是Ulquiorra,我會去找你的。”
“啊。”
不論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
這句話是從誰口中說出來的已經不重要了,就好像笑曾經在現世看到的那兩句話一樣——
雌去雄飛萬里天。
雲羅滿眼淚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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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奧拉•西法?”坐在電腦前,梨落笑歪着頭望着屏幕中的身影,眼神不由自主的跟隨着那道身影而遊移着。
“阿笑,吃飯了!”打開房門探進頭,梨落天微笑着看着自家的姐姐,然而當視線接觸到屏幕中的身影時,面上的笑容不由得怔了怔後再度恢復,“阿笑,不要老是盯着電腦!!”
“來了。”
梨落笑不清楚爲什麼自從見到那個陌生少年的那一刻起就開始關注那個蒼白的身影,但是她總是覺得那身影異常的熟悉,熟悉的想要落淚,尤其是在他消失的那一刻,心彷彿撕心裂肺的痛,而她也不曾知道的是,在還未遺忘的她爲了他盡心盡力時,還有一個人,也正在爲她而盡心盡力。
梨落天直到現在也恨不得殺了那個叫做□□奇奧拉的男人,因爲他辜負了他的姐姐,曾經還是破面時的姐姐,那個時候他還是姐姐的虛刃,爲了保護姐姐而成爲的虛刃,只是姐姐不記得了啊,不是麼。
再度望了眼屏幕中漸漸消散的身影,梨落天只是轉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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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又有什麼關係,姐姐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了,所以就算你出現在姐姐面前,姐姐也不會記得你了。
□□奇奧拉•西法。
但是後來的日子之中,梨落天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人真的找來了,只不過他換了個身份,換了個身體,重新站在了梨落笑的身邊。
而梨落笑直到和他相識了之後也對於他們的認識而感到朦朦朧朧,她記得他同意她喊他“Ulquiorra”,那個彷彿似曾相識的名字,也記得那張蒼白的面容,冰冷的皮膚,虛無的虛洞以及,消失的身體。
彷彿他們真的相遇過,他們真的相處過,他們真的相愛過,他們真的相約過,他們也真的……
有彼此面對面過。
“笑。”
“恩?”
“這次,絕對不會放手了。”
“Ulquiorra?”
“不,沒什麼。”他只是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慢慢的舉步,“笑,知道心的的感覺嗎?”
“誒?那是什麼?”
“我終於知道了……”即使身爲虛時我們沒有心,但是我們彼此間的距離,彼此間所存在的一切,都是我們羈絆的心。
因爲有心,所以嫉妒。
因爲有心,所以吞噬。
因爲有心,所以搶奪。
因爲有心,所以傲慢。
因爲有心,所以怠惰。
因爲有心,所以憤怒。
因爲有心,所以——
想要得到你的一切。
“笑。”
“什麼啊,老是喊我的名字。”
“如果你不見了的話,我會一直找你的,直到找到你。”
“Ulquiorra?”
“記得我的名字嗎?”
“Ulquiorra?”
“不,我曾經老是糾正的名字。”
“……”
你不記得了嗎?沒關係,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就夠了。
不對哦,不是不記得,而是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刻意遺忘了。
但是現在的話,只需要喊你“Ulquiorra”就夠了。
□□奇奧拉•西法和笑•西法這兩個名字——
早就在冬季大戰的那個時候,已經消逝了。
而現在。
也只有“Ulquiorra”和“梨落笑”。
……
……
……
雌去雄飛萬里天。
雲羅滿眼淚潸然。
不須長結風波願,
鎖向金籠始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