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遠離大都市的景區飯店,別期望飯菜有多美味,能做得乾淨一些,味道不至於讓你反胃,而且還能湊和着吃得下去,已經算是良心飯店了。
王笑和蘇慧點了兩道這家魚館的招牌菜,一盆清湯寡水的泉水魚,一盆山野菜燴小酥魚兒。
不得不說,雖然菜價稍微比城裡的飯店高了一些,但是菜的份量確實大得嚇人,也許老闆是個實誠的山裡人,真不怕賠錢似的。
兩個菜都是用盆裝的,就那種閃亮亮的不鏽鋼盆,都快有臉盆那麼大了。
他們兩人要了兩個玉米餅,然後就着這兩大盆菜吃了起來。
泉水魚太過於清淡,還有些魚腥味,所以兩人都沒怎麼吃,倒是把那盆味道還不錯的山野菜燴小酥魚兒給吃了個一乾二淨。
“我先去趟洗手間。”蘇慧填飽了肚子,拿上隨身帶着的坤包,朝飯店後院單另建造的洗手間走去。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地坐在他們身後的熊文富,立刻躥到了蘇慧的位置上坐下來。
王笑瞅見熊文富跟着他和蘇慧進這家飯店的時候,就一直在提防着熊文富了,此刻見他坐到自己對面,身體立刻進入戰鬥狀態,隨時準備給熊文富以迎頭痛擊。
“先別急着動手,咱倆打來打去也沒什麼意思,無非就是你多疼兩下,我多流點鼻血之類的。其實,咱可以換個方法解決問題。”熊文富望着王笑,面無表情地說道。他警惕地坐在椅子上。也在時刻提防王笑動手。
坐在不遠處角落裡的吳雙龍。看到熊文富又湊到王笑身邊,擔心這小子又找王笑的麻煩,便衝王笑爽朗地喊了一嗓子:“王笑,放心吃你的飯,誰敢找你麻煩,我吳雙龍打斷他的狗腿。”
“謝謝吳老師!”王笑聽了,笑着迴應道。
不管吳雙龍這句話是不是客套話,但是在這個時候敢說出這樣的話。他對吳雙龍的好感陡然增加很多。
熊文富無奈地偷偷白了身後方的吳雙龍一眼,但是自知打不過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他暫且不去理會吳雙龍,把手裡的車鑰匙往桌子上一扔,對王笑說道:“你們騙不了我,我看得出來,蘇慧對你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她就是想氣氣我,最後她還是會乖乖地回到我身邊的,你在她身耗下去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王笑聽了。只是輕蔑地笑了一聲,並沒有理會熊文富。
雖然在熊文富看來。他的姿態放得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但是在王笑聽來,卻透着那麼一股讓人厭惡的傲慢和自負。
“這是我爸送給我的回國禮物,一百八十多萬的新車,手續齊全,鑰匙在這裡,你現在就可以開着它回金水,等回到城裡我會無償給你辦理過戶手續。條件只有一個,現在就走,別再纏着蘇慧。如果你不走,不但什麼都不會得到,我也會讓你在金水市混不下去,甚至能讓你生不如死。是拿車還是結仇,你現在可以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
熊文富連威脅帶引誘地對王笑說道,在他看來王笑不過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賴在蘇慧身邊無非是想撈點兒好處佔個便宜。
這是一輛很多人一輩子做夢都不敢想的豪車,所以他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信心滿滿,相信王笑不可能會拒絕這麼誘人的條件。
王笑盯着桌子上那把漂亮的車鑰匙,輕蔑地笑了一聲,淡然地對熊文富說道:“一百八十萬,你太小看我了,也太看低蘇慧了。想讓我離開,你現在給我十個億,我還能考慮考慮。”
“你什麼意思?”熊文富見王笑並沒有因爲可以白得一輛好車而興奮,反倒輕蔑地諷刺他,臉色頓時一沉,話裡帶刺地問道。
“什麼意思?呵,意思就是說,我看不上你這輛小破車,蘇慧也不會原諒你的,你就別在這裡自作多情了,趕緊開着你這輛小破滾蛋吧!”王笑毫不客氣地道。
“別意氣用事,對於你來說,看得見摸得着的好處,纔是你最需要的,別再裝清高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熊文富不甘心地盯着王笑,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對他說道。
“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承認你的失敗吧!”王笑針鋒相對地反駁道。
“這麼說,你鐵了心要跟我作對?”熊文富從坐椅上站起身,目露兇光地盯着王笑,用威脅的語氣問道。
“我沒想過要跟誰過不去,我只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而已,以你的身份還不值得我特別關注。”王笑輕蔑地對他說道。
熊文富那個恨啊!恨不得立刻把王笑給按倒在地拿菜刀砍他個九千九百九十九刀。
可惜他也知道,以他自己的力量,單獨挑戰王笑尚且討不到多少好處,何況還有個多管閒事的傢伙在這兒。
熊文富有所忌憚,最終還是強忍住了心中的怒火,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轉身想要走開,卻瞧見蘇慧不知何時,已經從洗手間裡出來,就站在他身後。
熊文富望着看起來已經心靜如水的蘇慧,呆呆在定在那裡,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此刻,他自己都分不清,當他在服務區看到蘇慧主動跟王笑擁吻後,心裡的難受到底是真的因爲深愛着眼前這個女人,或者只是他不能容忍蘇慧拒絕了他這麼一個自認爲非常優越的男人,卻心甘情願地跟一名窮小子勾搭。
蘇慧淡定地越過熊文富,走到王笑身邊,故意跟王笑裝出很親密的樣子,兩人攜手離開了飯店。
熊文富氣得手都在抖,半晌才邁開步子遠遠地跟上王笑和蘇慧,朝峽谷深處走去。
“喂。立刻找上幾個能打的人。開車趕到太行大峽谷。我他/媽心裡不爽,想揍人。”熊文富見蘇慧跟王笑登山觀景、戲水划船,一下午都是親密無間的樣子,恨得直咬牙,立刻掏出手機給耳釘男打了一個電話。
“我滴好熊哥,今天早上你爽約也就算了,現在我們幾乎已經向南開進了七八百地了,你又讓我們立刻往北趕。就算我們有心去,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啊!”耳釘男有些憋屈地抱怨道。
“沒說非讓你今天趕到,明天到不了後天還到不了嗎?今天哥們用得着你們,回去少了不你們的好處。”熊文富說道。
“好吧,我再打電話多聯繫幾個朋友。”耳釘男說完,掛了熊文富的電話,又轉而撥通了賓利小子的手機,無奈地問道,“熊哥有點小麻煩,想讓咱們往太行大峽谷跑一趟。回來肯定少不了請咱們吃喝玩樂,你去不去?”
耳釘男對賓利小子並不熟。只知道他跟熊文富是在美國認識的,看起來關係很不錯的樣子,所以纔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此時,賓利小子正在金水往西幾百地遠的偏遠山區一所希望小學裡,和學校的幾個支教老師一起從貨車上搬物資,這是他回國後幫這所小學的學生募集的學習用品和生活用品。
當他氣喘吁吁地接通電話後,一聽這幫孫子又沒事找事地幹些無聊事兒,便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沒空。”
說完,他都沒等對方說話,便掛了電話,繼續忙活正事兒去了。
賓利小子忙了一會兒,累得搬不動箱子了,只能找個地方做下來休息一會兒,忽然嘴裡喃喃自語道:“大峽谷?”
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撥通了王笑的電話。
“喂,王笑,你是在大峽谷嗎?”賓利小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王笑好奇地問道,同時轉身四處張望,看賓利小子是不是也在這裡。
“呵,我猜就是你。剛纔熊文富的狗腿子給我打電話,問我去不去大峽谷幫熊文富解決點小麻煩,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想到你可能在那裡。”
“沒錯,熊文富一直在不遠處盯着我呢!我們也確實發生了點矛盾。”王笑如實說道。
“那你可要小心點兒,他可能準備向你動手了。想不到我在美國的時候竟然看走眼了,錯把這種人當朋友。”賓利小子感慨地說道。
在賓利小子看來,熊文富在美國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個樣子,每次他們碰面,總會聊起兩個令他們念念不忘的女人,而熊文富提起最多的就是蘇慧。
可能也正是因爲有這樣一個相似的共同話題,讓他一時忽略了熊文富的一些劣跡。
回到金水市之後,熊文富更加張揚和肆無忌憚,所以賓利小子越來越反感他了。
“謝謝!我會小心的。”王笑感激地道。
“那好,我掛了,有空常聯繫。”賓利小子說完,掛了電話。
“誰打來的?”蘇慧在一旁看到王笑掛了電話,好奇地問道。
“還記得那天在酒吧見到熊文富的時候,他身邊的那個朋友嗎?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所以給他起了個綽號,叫‘賓利小子’。剛纔他打電話提醒我,熊文富已經開始聯絡他那些狐朋狗友往這裡趕了,看來是衝着我們來的。”王笑說道。
“你怕嗎?”蘇慧盯着王笑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怕!”王笑略一思忖,如實答道。
“噗……看來你也不傻。估計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到這裡,熊文富不敢一個人動手,所以我們還有時間。關於熊文富和他父親,今晚上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也會給你一定的……補償。”蘇慧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飄忽,嫵媚地笑着對王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