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謝之鵬的關係怎麼樣?”王笑在謝之鵬離開後,有意無意地向張奎問道。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不太喜歡他這個人的性格,所以算不上是朋友,只能算是認識而已,剛纔他來討個配方我都沒給他。”張奎無所謂地道。
王笑聽了,也沒再問下去,只是又打聽道:“你們秦老闆最近還好吧?”
“還行吧,最近一段時間因爲學校的事情,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兒,有幾天沒來店裡了。”張奎感嘆道。
“女強人吶!”王笑也跟着感嘆道。
其實,他是想打聽一下,秦菲兒是否已經放下家族遺傳病這個陰影,按說給她的兩條預言當中,上個月中旬的重感冒應該已經應驗了,所以他想知道秦菲兒是不是已經徹底相信他的能力。
不過,考慮到秦菲兒這些年如此堅強地面對着死亡的恐懼,現在突然告訴她這一切都不存在,讓她放下心理包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也就沒再開口。
張奎要回後廚忙活去了,王笑下樓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等着賓利小子。
上午一十點半的時候,一輛賓利車穩穩地停在了“菲唐”前面的停車位上,賓利小子下車望了一眼古色古香的門頭,揣好車鑰匙,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之所以同意跟王笑見面一起吃個飯,主要是因爲在醫院撞見了熊文富一夥兒,看到了他們狼狽得略顯悲慘的下場,又接到王笑若無其事的感謝電話。心中不禁對王笑更加好奇起來。
要知道。在提前得知熊文富要打架的情況下。能找人把熊文富一夥兒揍得這麼慘,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只要有點兒人際關係或者多花倆錢,都有辦到。
可是,想要在出事兒後抽身抽得這麼幹淨,恐怕就沒那麼容易,賓利小子覺得這裡面肯定有文章,所以答應了王笑一起來“菲唐”吃飯。
其實。他來“菲唐”還有第二個目的。
“嗨!來這麼早啊!”賓利小子進門後一眼就看到了王笑,連忙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菲唐’的大廚是我的客戶,所以早來幾分鐘跟他聊了一會兒。”王笑站起身來,客氣地道。
“原來是這樣,那……你跟這裡的老闆熟不熟?”賓利小子好奇地問道。
“算不上很熟,但是一起吃過幾次飯,彼此也都認識。”王笑沒敢把話說得太圓滿,因爲他看出來賓利小子問這話的時候,那神色好像找秦菲兒有什麼事兒。
“真的?看來請你吃飯真的請對了,改天有機會幫忙介紹我跟這裡的老闆認識認識。”賓利小子兩眼放光地跟王笑客氣道。
“二樓是包廂。咱上樓再聊吧?這次我請你,飯錢我已經預付過了。”王笑怕賓利小子誤會。邀請他上樓的同時,稍微作了一番解釋。
賓利小子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聽王笑說他已經預付了飯錢,也沒有再跟他掙執,反正以後肯定還有機會還這個人情。
於是,他對王笑說道:“好,這次你請我,下次我請你。這樣的話,咱們也算是朋友了吧?既然是朋友,就別那麼客氣了,兩個大男人坐包廂又不談生意,有些矯情了,咱還是在這兒隨便挑張桌子吧!我喜歡湊熱鬧,你要是不嫌散臺太吵,就不用上二樓了。”
“好,就在一樓吧!”王笑見賓利小子這麼直爽,也沒有再堅持,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此時,已經到了中午就餐的高峰時段,陸續有客人進來就餐,一樓的散臺大廳,也迅速熱鬧起來。
王笑和賓利小子點完菜,又天南海北地聊起來。
很快,飯菜上桌,賓利小子藉口下午還有事情要開車出趟遠門,所以兩人都沒有喝酒。
“差點兒忘了,聊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王笑見賓利小子一直沒有介紹自己,便主動開口問道。
“呵,你要是不說,我還真忘了,我姓彭,叫彭卓遠,目前算是無業遊民。”賓利小子隨口說道。
彭卓遠沒有提他正在進行的慈善事業,也沒有提他的家庭背景,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王笑也不傻,彭卓遠說是無業遊民,他還真不相信,要說他還沒有確定自己的事業發展方向,那倒是有可能。
不過,這也說明彭卓遠是個高調做人低調做事的人。
他不避諱自己有錢,也不避諱他的家庭背景好,也不在乎說他是富二代,他可以毫不顧忌地開着賓利亂躥。
但是對於他做的一些好事兒,他卻很少在外人面前提起,比如說他接到王笑的電話時,其實正在醫院裡探望並資助一個因救人而受傷卻無錢醫治的流浪漢。
比如整個國慶長假,他都在爲山區裡的孩子捐送物質和學習用品,雖然這裡麪包含着他個人情感因素的隱情,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行爲是至善之舉。
總的來說,他是一個有素養的富二代,因爲一個女孩兒的緣故,讓他開始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並且爲此而行動起來。
王笑見彭卓遠並沒有提及更多的身份信息,也沒有再往深裡問,雖然他知道賓利小子可能已經從熊文富那裡知道了他的情況,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我姓王,單名一個笑字。聽我媽說,我在沒有學會說話之前,跟其他嬰兒不一樣,不愛哭,特愛笑,看到什麼都會哈哈笑。我爺爺說我是天生樂天派,所以就給我取了現在這個名字。”王笑說道。
“看來咱倆的名字,都同樣寄託着各自長輩們的願望,我這名字是我爸起的,他希望我將來能成大器,既有卓越的本領,又有超越常人的遠見卓識,所以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彭卓遠聽了,呵呵一笑,也打開了話匣子,聊起了自己的名字由來。
王笑正聽得樂呵,突然擡頭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燙染着棕色披肩長髮的漂亮女孩兒,戴着兩串閃亮的大耳環,穿着愛瑪仕的女裝,拎着一隻愛瑪仕的包包,走進來後掃視一圈,很快更衝王笑這個方向微微一笑,蓮步輕移走了過來。
由於彭卓遠是背對着這個女孩兒,所以並沒有看到她。
王笑雖然看到了,但是一時無法確認這個女孩兒是不是衝着彭卓遠來的,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那個一身愛瑪仕的美女,是不是你女朋友?”
彭卓遠一聽愛瑪仕三個字,立刻就想起一個人來,不禁皺了皺眉,悄悄地轉頭看了一眼,隨之無奈地長吁一口氣。
愛瑪仕女孩兒徑直走過來,旁若無人地在彭卓遠身邊的空位上坐下來,然後秀眉一挑,衝旁邊的女服務員輕聲喊道:“嗨,美女,上一套餐具。”
王笑見狀,尷尬地笑着,望着對面這兩人,心裡不禁猜測他們是什麼關係。
彭卓遠無奈地盯着愛瑪仕女孩兒,皺着眉頭一字一頓地道:“姚——雪——佳——”
姚雪佳若無其事地望着彭卓遠,裝傻裝呆地問道:“怎麼啦?我姚雪佳,連蹭你頓飯的資格都沒有了?你也太絕情了吧?”
“這可不是我的飯局,是我朋友的飯局。”彭卓遠頭疼地向她解釋道,表示這是王笑出的錢。
姚雪佳毫不介意地擡起頭,衝王笑微微一笑,用她一慣有些冷豔的語氣說:“帥哥,蹭你頓飯吃,你不會介意吧?”
王笑一時搞不懂這兩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所以只能笑呵呵地裝傻。
“我們在談正事兒,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彭卓遠對姚雪佳道。
“放心,我吃完就滾,絕不耽誤你們談正事兒,無視我存在就好。”姚雪佳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餐具,自顧自地吃起來。
“別搗亂了好不好?”彭卓遠盯着她,有些慍怒地道。
“嗯,這是什麼肉?真香!而且一點兒也不油膩,服務員,再來一份這個菜。”姚雪佳無視彭卓遠的憤怒,一邊大快朵頤地吃着,一邊擡頭對服務說道。
王笑見彭卓遠急於擺脫這個叫姚雪佳的女人,便對姚雪佳說道:“美女,那是金錢肉。”
“金錢肉?”姚雪佳望着王笑,好奇地問道。
“你用手機上網搜一下就知道了。”彭越良在一旁忍俊不禁地對她說道。
其實這道菜並不是金錢肉,但是彭卓遠一聽王笑這麼說,立刻明白了王笑的用意,知道王笑是想幫他擺脫這個女人,也就沒有揭穿,而且相當配合地演了一齣戲。
“我上網查查,看有沒有菜譜。”姚雪佳說着,從愛瑪仕包裡拿出手機,認真地搜了起來。
結果,她看到網上的解釋,原來這金錢肉就是公驢的陽/物所制,頓時感覺到胃裡翻涌而上,急忙一手捂嘴,向服務員問道:“洗手間在哪裡?”
“在那邊。”旁邊的服務員指引道。
姚雪佳望了一眼,便朝洗手間快步跑了過去。
“這個女人太麻煩了,我先溜了,回頭我給你打電話,有機會幫我聯繫一下這家飯店的老闆,我是真的有事兒找她。”彭卓遠看到姚雪佳衝進洗手間後,知道她得吐上一會兒,便急忙跟王笑打聲招呼就溜了。
王笑並沒有急於離開,而是要了瓶啤酒,繼續吃起來,等着姚雪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