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水灣。
張偉給田宗虎打了一個電話。
“虎哥,想好怎麼處理王笑沒有?”張偉問道。
“你能確定是他乾的嗎?”田宗虎謹慎地道,有些擔心一不小心又成爲張偉利用的工具。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極有可能是他乾的。那天夜裡我在你家被那個躲在黑影裡的人一刀刺中大腿,憑那人的利索勁兒,肯定是王笑那小子,否則我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一個人眨眼間奪了刀子捅了腿。”張偉說道。
此時想來,他也確實懷疑是王笑乾的,畢竟他親眼見識過王笑那天老鷹戲小雞似的將有推土機綽號的高宏磊給耍得很慘,除了他,在金水市能有幾人有他這般身手?
“我看,還是先想辦法把他光明正大地弄到橋頭派出所,讓他在裡面吃點兒苦頭,探探他的底細,畢竟咱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確認賬本在他手上。再說了,萬一他有同夥,咱只抓了一個,會打草驚蛇逼着對方把帳本曝光。”田宗虎想了想,謹慎地道,就算真的是王笑乾的,他們現在有把柄在人家手中,也是投鼠忌器。
“這個好說,我現在就讓高宏磊再去演出苦肉計,你們藉機把王笑再給帶進橋頭派出所就行了。”張偉說道。
“好吧!”田宗虎掛了電話,走出辦公室,去找了兩個靠得住的心腹,準備等會兒讓他們跟着自己出警把王笑帶進來,因爲這一次他們沒打算做記錄。
王笑從酒店回到李豔和狐步男等人做活動的社區後,轉悠了一圈。便回到車裡補覺去了。
十一點鐘的時候。吳雙龍應一名老戰友的邀請去吃飯。正好路過這裡,此前聽李豔說過他們在這裡做活動,便拐了一個彎,到社區裡過來看看。
他對李豔一直有意,只是一直沒好意思說出口,雖然這幾年處處幫着李豔和她兒子,可是李豔除了對他的感激之外,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流露過除了友情之外的感情。這讓他一直沒敢表白。擔心一旦表白後,不旦有可能被拒,並且有可能會對李豔造成心理壓力,恐怕到時候連現在這種朋友都做不成。
他這個人,心腸好,處處爲別人着想,尤其是對李豔,所以爲了不給李豔造成困擾,只好把這份感情一下壓抑在心底。
“吳老師,你怎麼過來了?”李豔坐在展臺後方。剛跟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講解完她前幾年買的一份保單,擡頭髮現吳雙龍就站在她前面。便微微一笑,客氣地問道。
“朋友約我去吃飯,正好路過這裡,順便過來看看。呵呵,你們的活動做得還不錯嘛!看來讓你跟着王笑這小子,沒有選錯。”吳雙龍望着展臺前坐着幾個正在諮詢的居民,笑呵呵地道。
“王笑確實是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這些天跟着他做活動,我已經簽了三單了。”李豔客氣地道。
“嗯,不錯,我就說你適合這種工作,心地善良,脾氣好,比較容易讓人產生信賴感。”吳雙龍一邊情不自禁地誇着李豔,一邊瞅着展板上的宣傳語,不住地點頭讚許。
李豔不是第一次聽到吳雙龍誇讚她心地善良脾氣好了,所以也只能報以微笑。
“我看你們這個活動挺不錯的,應該大力推廣嘛,只在這一個社區轉悠,那可是其他社區居民的損失啊!”吳雙龍由衷地讚歎道。
“下週會去工人新村,這兩個社區都是王笑好不容易纔拿下的,其他社區恐怕一時半會還不好進。”李豔說道。
“回頭我幫你們想想辦法。對了,王笑怎麼不在這裡?”吳雙龍說着,掃視一圈,卻不見王笑的身影,好奇地問道。
“他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每天早晨都看他沒睡好的樣子,估計在車裡補覺呢!”李豔莞爾道。
“車裡?這小子買車了?”吳雙龍驚訝地笑道。
“好像是一個客戶爲了感謝他,送了一輛路虎,很不錯的一輛車,就在那邊停着呢!要不要我去叫叫他?”李豔回道。
“哦,不用了,不打擾他了,估計他第一次帶隊,沒少操心,先讓他睡着,回頭有時間了我再請他吃飯。”吳雙龍說着,便準備離開,一扭頭,卻看到一個膀大腰圓的大塊頭,凶神惡煞地拎着一截鋼管,帶着幾個流裡流氣的年輕男子橫衝直撞地從社區入口處走來。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看得出來這些人來者不善,所以便沒有急着離開,以確保這些人不會傷害到李豔。
李豔也看到了這些人,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你認識這些人?”吳雙龍見李豔臉色不對,小聲問道。
李豔望着從社區入口正殺氣騰騰地向他們這裡走來的高宏磊,小聲說道:“那個走在最前面的大塊頭我見過,前兩天過來掀攤子,被王笑給打了一頓,門牙都打掉了兩顆,後來王笑被帶到了橋頭派出所。聽陸美姬說,王笑應該花了不少錢才從裡面出來的。這裡的居民說,這些傢伙是這一片的地頭蛇,跟橋頭派出所的所長關係很好,所以沒人敢惹他們。”
陸美姬也在一旁秀眉緊蹙,跟着附和道:“豔姐說的沒錯,這些人有後臺。”
“我看,還是趕緊叫王笑過來吧!咱們幾個肯定打不過他們呀!”狐步男緊張地道。
這一次,吳雙龍沒有表態,畢竟對方可能是衝着王笑過來的,王笑不在場,也不好說話。
“狐步男,你趕緊跑去把王笑從車上喊過來。”陸美姬趕忙對狐步男喊道。
“好的。”狐步男立刻繞開那些人,往社區外面跑去。
高宏磊帶着人橫衝直撞地走到展臺前,二話不說,輪起鋼管就砸了起來。
趙東偉和蘇有豹乾着急也沒辦法,別說對方人多還帶着傢伙,就是高宏磊一個人不帶傢伙,他們兩個都不一定打得過,所以也只能心裡窩着火躲到了一邊,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把展臺和展板砸了個稀巴爛。
吳雙龍也沒有出手阻攔,也沒有開口說話,他在等王笑,只是有意無意地站在了李豔前方,生怕對方會無意中誤傷了李豔。
高宏磊帶人把展臺展板砸完,又把扯在歪脖樹和電線杆之間的紅條幅也給扯下來拿打火機點着燒了,然後凶神惡煞地衝李豔和陸美姬等人吼道:“那個穿西裝的臭小子呢?叫他出來,他不是挺橫的嗎?這次有本事就別裝孫子,是個帶把兒的就給我滾出來。”
王笑被狐步男叫醒後,聽到高宏磊又帶人過來挑事兒,便一個激靈從車上跳了出來,迅速跑過來。
他見高宏磊已經把展臺展板等物件都給砸了,並沒有傷到他的人,正在那兒衝李豔等人吼叫着,才放鬆下來,改跑爲走,一邊走一邊摸出了口袋裡的煙,因爲他看到吳雙龍也在那裡。
他走到近前,先跟吳雙龍抱以微笑,兩人相互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王笑不慌不忙地遞給吳雙龍一支菸,若無其事地微笑道:“吳老師,你輕易不來一趟,來一趟就讓你趕上這幫孫子鬧事兒,讓你見笑了。不過,你放心,這次是他們識趣沒敢傷人,他們要是敢把豔姐和我這些朋友傷了一根汗毛,我一定會把他們大卸八塊兒。”
“我信得過你。”吳雙龍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王笑趕緊又拿出打火機點上火,去給吳雙龍點菸。
吳雙龍也沒客氣,點着煙抽了一口,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聽說他們有後臺,所以才這麼囂張跋扈,不過你放心,對方沒有後臺倒也罷了,真要有後臺,哼哼,你不教訓教訓這幫孫子,以我這性格,拿上菜刀也得把他們給削了。”
“算不上是什麼後臺,不過一個所長而已。”王笑淡然地點,同時把自己嘴裡那根菸也給點上了。
高宏磊見王笑跑過來,不但沒有理會他,還悠然地跟一個老漢在那裡抽菸,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想起那天被這小子打得很慘,顏面盡失,這會兒就怒不可遏地衝他吼道:“臭小子,別在那兒唧唧歪歪,老子這次就是來找你的。”
王笑淡定地掃視一圈,看着那些躲得遠遠地圍觀的居民,看着趙東偉和蘇有豹等人憤怒而又無奈的表情,看了一眼吳雙龍淡然的笑容,忽然對拎着鋼管耀武揚威地向他走來的高宏磊說道:“上次被你們的老大坑走了十萬,這次我得再找回點餘頭兒。”
“我看你是找死。”高宏磊這次仗着自己手裡有傢伙,肆無忌憚輪起鋼管朝王笑砸了過來。
王笑處變不驚,嘴裡叼着煙,不慌不忙地迎了上去,以他堪比獵豹的敏捷和迅速,很輕鬆地就避開了高宏磊奮力斜掃下來的鋼管,欺身前近,一把扣住了高洪磊的手腕,用力一扭,那高宏磊便感覺手腕像是被大鐵嵌給夾碎了骨頭似的,疼痛難忍,一聲嚎叫,手一鬆,鋼管滑落,被王笑及時用腳尖一挑,抓在手裡。
吳雙龍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王笑居然只用不到幾秒鐘的時候,便把看似兇猛難馴的大塊頭給制服,心裡很是震驚。
高宏磊帶來的那幾個蝦兵蟹將見狀,一個個拎着傢伙圍上了來。
“吳老師,你帶豔姐躲遠一點兒,人多手雜,萬一傷着了可就不太好了,這裡交給我,你儘管放心就是。”王笑一手扭着高宏磊的胳膊,一手掂了掂那截鋼管,吐掉嘴裡才燃了一半的香菸,對吳雙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