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剛剛嚇得腿軟,好不容易纔從A6車裡爬出來的陸總,更是心驚膽戰,不只是對於車禍之後那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後怕,還有對準確地在他身上應驗了王笑的預言之後,那種無可名狀震驚。
“我的天啊!”陸總雙腿顫抖地站在路邊,看着車頭已經被撞得凹進去一大塊的A6,感覺這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幻,可是這種心有餘悸的感覺卻又那麼真實。
“陸總……你沒事兒吧?”司機小王見陸總臉色慘白,雙腿也抖得厲害,顧不得自己有多後怕,喘着粗氣問道。
陸總木然地搖搖頭,怔了半晌,纔對小王說道:“你留下來等交警處理這事兒,我先走了。”
“好。”小王望着有些莫名其妙的陸總,懷疑他是不是嚇傻了。
陸總說完,丟下小王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了有十幾米,然後掏出手機,翻出秦子妃的手機號,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撥通鍵。
秦子妃正要問王笑是怎麼做這一切的,能夠預言未來的事件,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結果,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是那個姓陸的……”秦子妃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有些不知所措地望了一眼窗外的陸總,轉而又用求助的眼神盯着王笑。
“放心接吧,他肯定是找我的。”王笑輕輕一笑,淡定地對秦子妃說道。
“你確定?”秦子妃對於王笑這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姿態,有種崇拜感,可是又有種不敢相信的疑惑。
“接通你就知道了。”王笑說道。
秦子妃又望了一眼窗外漫無目的往前走的陸總,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些小忐忑地接通了電話。
“是秦子妃嗎?我是陸……陸尚元。”陸總第一次直接喊秦子妃的姓名,而不再是居高臨下的稱呼她爲小秦,也是第一次在前員工的電話裡自報姓名。
可想而知,他是在儘量放低姿態,肯定是有求於人。
秦子妃聽到,也是怔了一下,感覺陸總說話有些怪怪的,便回道:“是我,有事兒嗎?”
“我向你和你男朋友道歉,今天確實是我不對,希望你不要生氣。”陸總誠惶誠恐地向秦子妃道歉。
“這個……”秦子妃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要說在銘香泰的時候他不生氣,那是騙人的。
但是,陸尚元這麼誠懇地向她道歉,她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該原諒他,只能再次用求助的眼神望着王笑。
王笑二話沒說,直接拿過秦子妃的手機,對陸尚元說:“別那麼多廢話了,要是有誠意道歉,就往回退五六米,來路對面的砂鍋世家,我在這裡等着你。”
王笑說完,沒等陸尚元回話,便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你讓他過來?他一個人敢來嗎?”秦子妃問道。
確實,按照一般人的邏輯,陸尚元確實不大可能有膽量單刀赴會。
“無所謂了,他敢過來,就算他運氣好,不敢過來,那隻能算他倒黴。”王笑一邊吃着米飯,一邊若無其事地說道。
“我才發現,雖然我跟你合租了近半年,但是我今天才算真正的認識你,你隱藏得太深了。”秦子妃盯着王笑,感慨地說道。
“你好,我叫王笑,目前在吉祥保險公司做保險代理人的工作,很高興認識你!”王笑假裝第一次見到秦子妃,客氣地向她打聲招呼,以這種幽默的方式來回應秦子妃的那句話。
“呵呵……想不到你還這麼幽默,你真的就是那個跟我和劉敏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王笑?”秦子妃真有一種不認識王笑的感覺,今天的經歷實在是太詭異太不可思議了。
“那是因爲我們很少像今天這樣獨處過,平時都是各忙各的,下班回去後也就是各洗各的衣服,你看你的電神,劉敏玩她的電腦,我則習慣躺在牀上看書,真正的交流其實並不多。”王笑解釋道。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從今天,做爲對你的報答,你需要洗的衣服都包給我啦!”秦子妃笑道。
“那我這頓飯請得太划算了。”王笑調侃道。
“我還有個條件沒說呢!”
“什麼條件?千萬別讓我幫你預言你的未來。”王笑說道。
“啊?爲什麼?我正想讓你幫我看一下,將來會不會有什麼災病。”
“因爲我真的無法預測你的未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在你身上無法做到,其他人好像都可以。”王笑編了一個藉口,說道。
“不會吧?”秦子妃有些失望地道。
“那我問你一句,如果我告訴你,你能活到三十歲,和你能活到五十歲,或者是八十歲,這三個答案會對你的生活有什麼不同的影響?”王笑問道。
秦子妃想了想,說:“我也不太清楚。”
“劇透的人生,並不一定是最精彩的,努力把當下的每一分鐘都活得很精彩,纔是最明智的做法。”王笑話裡有話地說道。
“想不到你不但是個預言家,還是一個哲學家。”秦子妃調侃道。
“呵呵,不說這些了,那個姓陸的過來了。”王笑瞄了一眼窗外,突然說道。
秦子妃往外一看,果然發現陸尚元正穿過馬路,向這邊走來。
“他還真的來了。”秦子妃驚訝地說道。
她很難想象,像陸尚元那樣一個愛面子的老闆,是什麼力量能讓他甘願放下面子,決定聽衆王笑的話,屈尊前來道歉。
“這說明他是真的有求於我,跟他是否改過自新無關。”王笑思忖片刻,說道。
秦子妃沒再說什麼,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一步步向這邊走來的陸尚元。
陸尚元在外面猶豫半天,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冒着被打的危險走進了砂鍋世家。
他推門而入,忐忑不安地朝王笑和秦子妃走來。
“對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錯,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陸尚元走到桌子跟前,面對王笑和秦子妃,低聲下氣地向他們道歉。
“按說,你是做服裝生意的商貿公司,跟馬嚮明的餐飲生意並不搭界,但是我看你好像是有求於馬嚮明的意思,不知道是爲什麼?”王笑並沒有直接回應馬嚮明的道歉,而是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這個……說來話長,這裡不方便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打電話訂個飯店的包廂,咱們找個秘密一些地方聊聊吧?”陸尚元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不用了,今晚就這樣吧,我還等着給一個朋友帶飯呢!如果你真的想跟我聊聊,咱們明天再約吧。你也回去好好想想,考慮清楚要不要向我敞開心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王笑說完,看也不看陸尚元,直接衝站在附近的一名服務員喊道:“服務員,再給我煮一份紅棗砂鍋粥,打包,另外算一下多少錢,結帳。”
“好的,你稍等一下。”服務員說着,迅速向後廚下單,又走到吧檯讓收銀算帳。
陸尚元一聲不吭地走到吧檯,說:“他們的飯錢我結。”
秦子妃望着已經走到吧檯跟前的陸尚元,小聲地對王笑說道:“他不會是想替咱們買單吧?”
“他要是替咱們買單,明天我就答應他的邀請,要是連點兒小錢都不捨得,以後也沒必要再見他了。”王笑說道。
“你到底拿了他什麼把柄,把他治得這般服服帖帖?”秦子妃好奇地問。
“沒什麼,是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我。”王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