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祭典。
與流魂街熱鬧的新年祭典的熱鬧非凡相比,瀞靈廷內的新年祭典更多的是莊重肅穆,一些流魂街出身的隊員會回到流魂街參加祭典,也有一些因爲長年在隊舍居住而留在瀞靈廷內參加祭典,這樣的隊員參加的祭典雖然沒有流魂街的盛大熱鬧,但是絕對要比現在這個地方要輕鬆的多。
這個祭典儀式上所坐的人大多衣着華麗,注視着祭臺之上的眼光肅穆敬仰,臺下鴉雀無聲的十分安靜。
臺上的樂聲打破了莊重的沉寂,幾個身着白色小袖上襦和緋袴巫女裝扮的女子出現在祭臺之上,和流魂街的裡神樂不同,這個貴族雲集的祭典上所表演的是宮廷御神樂,華美典雅自不消說,就連踏着舞步的幾個女子也都是上級貴族家的嫡系長女,普通貴族女子是不能登上新年祭典的舞臺之上的。
忽然間,幾個女子以扇遮面,從祭臺兩邊退去。
接着的伴隨着樂聲出現的是一陣鈴聲,揮,轉,側,滑,仰,跳着三番叟的舞步輕盈而優雅。反手舉起的紅色金色交織的有職扇遮住了面貌,看身形比先前巫女打扮的幾個女子還要小。
而且這個少女一身象徵着太陽女神的天照大神的打扮,先前的幾個普通巫女打扮的女子的身份已經是上級貴族家的嫡系長女,這個打扮的如此盛大鄭重的少女自然身份不凡。
能夠出現在祭典上代表瀞靈廷跳祭祀舞的女子已然不凡,這樣打扮的女子在現世至少要是伊勢神宮的齋內親王,而瀞靈廷中這樣身份的女子現今只有三位。
志波家的公主志波空鶴,四楓院家的公主四楓院夜一,以及四大貴族之首的朽木家的公主朽木衍夜。
臺下貴族雖然沒有看到少女的面貌,但是看到了這個頭戴金冠的少女的黑髪長髮上所用的金色流蘇的配飾,就不難猜到,這個首次出現於新年祭典的少女就是朽木家嫡系僅剩的兩條血脈之一的朽木家的公主朽木衍夜。
有職扇緩緩移開到最後,顯現出的正是很多貴族多年未曾得見的朽木一族唯一的公主朽木衍夜的面貌。
雖然之前有一些關於這個公主的傳言,但是因爲年齡尚小仍在教習階段,即使曾經現身於那場公主身份確立的典禮上,但是大多說貴族離得太遠並看不清楚那時候年齡尚小的朽木衍夜的面貌。
衍夜此時不帶一絲的表情,秀雅的眉宇間透着莊重肅穆。反手高高舉起有職扇,扇角所繫的鈴鐺泠泠的發出清脆的聲響。
因爲年齡關係,身量尚不足,但是身姿挺拔態勢優雅,舞步井然有序在這麼多的貴族注視下看不出一點的慌張,紅色扇骨的有職扇在纖長手指間不住翻飛,儘管是在跳舞,可是金冠上的金飾晃動的幅度卻非常的小。
紅色的祭典服裝穿在衍夜的身上襯得衍夜本來就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的耀目,秀雅的面容,端莊的表情,完美的祭祀舞蹈。
真是完全符合朽木家嚴謹的家風一絲不苟的做到完美。
巫女以可以迷惑上天的舞蹈以請神降。
而瀞靈廷的這個祭典所請求的是靈王的庇佑,那個在遙遠的天上的王域內只能仰望的靈王陛下。
祭臺上女子的舞蹈,讓許多貴族覺得好像得到了靈王的庇佑。
立如芍藥,坐若牡丹,行猶百合。
傳統女子的讚詞用在這個尚帶着稚氣的女孩子身上似乎找不到一點瑕疵。
當衍夜換下祭祀服裝穿上一身華美的十二單衣拜訪前來參加祭典的四楓院家的時候,就連對貴族女子教習一向十分嚴格的四楓院家主夫人四楓院徹子也對衍夜讚不絕口。
衍夜只是默默的垂下頭,手上握着一把檜扇端坐,一副晚輩聆聽長輩教導的專心模樣,只是在四楓院徹子說完的時候才擡起頭來笑着說道:“是夫人謬讚了,是因爲去年夜一姐已經跳過了祭祀舞蹈,今年沒有參加才讓衍夜出了風頭。”
聽到衍夜說道夜一,四楓院徹子笑着示意夜一上前來,說道:“我也就說到這裡了,接下來你們小孩子一起去玩吧。”
“是,母親大人。”夜一這時候很聽話的朝四楓院徹子微微的行了一禮,轉身的時候衍夜意料之中的朝衍夜很不符合正常頻率的眨了幾下眼睛,金色的瞳眸中閃爍着靈動的光彩,和剛纔一直坐在四楓院徹子後面的時候一副端莊安然,平靜無波的貴族公主的樣子完全的不同。
夜一像個大姐姐一樣拉起衍夜的手坐到了四楓院家的最後面,然後兩個人坐的很近,嘴巴一張一合的看起來很像是兩個女孩子說悄悄話。
“小夜夜,咱們一會兒去流魂街玩,這裡沒意思嘛。”
衍夜看了一眼夜一,微微的一挑眉,說道:“夜一姐,你每年都用這樣一副莊重而又神聖的表情向我訴說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哎呀,你煩不煩?”
“呀類,小夜夜你自己不也是,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對我講解瀞靈廷守則講的還不能自拔的入迷呀。”說到這裡,四楓院小姐的表情變得更加的凝重,她皺着眉頭對衍夜說道:“準備好了沒,咱們溜吧。”
雖然衍夜和夜一分別身爲朽木家和四楓院家的公主,夜一的年齡比衍夜大的許多已經開始接觸所屬於四楓院家的隱秘機動和刑軍的事物,但是由於兩個人的年齡在屍魂界算不上是成年人又只是家主的子輩孫輩,而且憑藉四大貴族的權威也用不到兩個人去參加所謂的貴族女子間的客套交際。
衍夜能夠跟着四楓院夜一消失是因爲她已經想到兩個人一起消失,會被認爲是兩大貴族公主間交好,好到一起去咬耳朵訴心聲去了。
參加這次少女心聲探討的人物似乎非常的多。
還有一些異性來參加,果然是可以從另一方面挖掘出深層的少女羞澀心事。
我方少女陣營爲:朽木衍夜,四楓院夜一,志波空鶴。
都是四大貴族家的公主,非常的有規律。
而按照這個常理組建的另外的少年陣營理應按照這個規律,爲四大貴族家的各位少爺。
志波家的大少爺志波海燕閃亮招牌笑容到場,四楓院夜一小姐沒有弟弟和兄長,所以四楓院家自然不會有人出席,而朽木家……
衍夜一拍腦門,顫抖的指着前方,像是見到大虛。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四楓院夜一你丫……你太狠毒了,你怎麼可以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四楓院小姐明顯的笑納了衍夜的讚美,咧嘴十分燦爛的一笑,“喲~果然是很大的驚喜呀,小夜夜你也知道我沒有弟弟的,你家白哉這麼可愛,你看這麼嫩。”說到這裡,似乎是爲了要向衍夜證明,夜一連看都沒看就很精確的扯到了朽木白哉大少爺的臉蛋,像牛皮糖一樣一拉一扯,笑的樂在其中。
身爲朽木家的小少爺,朽木白哉爲了捍衛自己的尊嚴努力的掙扎,結果還是被道行深邃無比的四楓院夜一小姐折磨的不能夠逃脫,他年紀小又心氣盛,反而向着相反的方向逃跑,結果臉蛋被扯得更加的長,因爲白哉小少爺天生的白皙皮膚,此時簡直就像是年糕一樣被從四楓院夜一的嘴巴里拉扯出來一樣。
“四楓院妖貓,我跟你沒完!!!”
四楓院夜一小姐沒有接受朽木小少爺的挑戰,而是很和藹的蹲下身來,忽然展開一副大姐姐的和諧面貌,看的只有四歲履歷的朽木小少爺一愣。
這絕對是一副聖母的樣子。
就在朽木白哉以爲自己出現幻覺的時候,夜一小姐很盡職的把他拉回了現實。夜一笑的很燦爛很有親和力,卻像個媽媽桑一樣拍拍白哉少爺的臉,和藹的說道:“想不想和我們出去玩,有很多好玩的喲~”
朽木白哉畢竟年幼,很誠實的一點頭。
話已經說到了這裡,夜一小姐叉起腰很有大姐頭氣勢的一指揮,“喲西,小夜夜,空鶴,海燕,小白哉,喜助,咱們走吧。”
說完之後果真沒有辜負對白哉小少爺的承諾帶着他一起去玩,很自然的又一把扯起白哉的臉蛋,硬生生的扯着往前面走。
聽到白哉少爺的哀嚎,四楓院小姐仰天大笑起來,笑的十分爽朗豪邁。
“呸,齷齪!”衍夜瞪了一眼叉着腰大笑的時候還不忘拉着白哉臉蛋的夜一,十分凶神惡煞的朝着夜一的背影啐了一口。
“那個……”一直站在衍夜旁邊卻沒有發出聲音的浦原喜助突然開口,衍夜一轉頭才發現原來有浦原大少爺的存在。
“唉?喜助,你什麼時候在的,我怎麼不知道?”
“啊哈?”突然察覺到自己極其稀薄的存在感的浦原大少爺尷尬的一笑,說道:“我一直都在啊,夜夜。”
衍夜漫不經心的對着四楓院小姐的青梅竹馬浦原大少爺說道:“很抱歉我沒有發現,不過你剛纔要說什麼來着?”
浦原指了指前方的夜一和白哉,說道:“我說,夜夜,那是你弟弟吧,這樣的話真的沒有關係麼?”
“唉?”衍夜以一副很莫名其妙的表情詫異般的看向浦原,說道:“喜助,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思想,我覺得真的很奇怪。”
“啊?”
看着浦原一臉詫異不解的樣子,衍夜煞有其事的指了指自己,“那個小鬼的父親是我父親的弟弟,”然後又指了指依舊神采飛揚的夜一,“而那個小鬼的母親是夜一姐的父親的妹妹,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說起來其實應該算是一樣近的,憑什麼你認爲夜一姐這種行爲是虐待?”
講到這裡,衍夜燦爛的一笑,“我覺得這場面很有愛的,無法發泄母愛情懷的表姐對可憐的弟弟發揮母愛的光輝,光是站在這裡,我就覺得夜一姐身上的母愛就像虛閃一樣光亮閃閃,讓我簡直不能夠直視,哎呀,太刺眼了啊啊。”
衍夜側過頭去,做出一副被強光閃到眼的痛苦表情。
志波海燕看到衍夜這副樣子,抱着頭斜了她一眼,說道:“有你這樣的姐姐真的是一件很慘絕人寰的悲劇。”
沒等衍夜回話,一旁的空鶴就接着海燕的話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到:“有你這樣的哥哥真的是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劇。”
“喂喂,空鶴,你什麼意思?!”
“唉,大哥,就是字面的意思啦。”
夜一打頭走在最前面,忽然轉過頭來朝着衍夜喊道:“我說小夜夜,你也不帶我們去你以前住過的地方看看啊?咱們有通廷證,去哪沒問題。”
流魂街前五區本來就是商業繁盛的地方,到了新年的時候,更是徹夜的熱鬧非凡,一般的流魂街居民正常情況下只能在自己所居住的區內歡度新年,但是衍夜這一行人,通廷證一亮簡單一停留一下,流魂街內可以到處亂竄。
衍夜聽到夜一的話是一愣,也大聲的喊了回去:“夜一姐,那是七區啊,沒啥好玩的就算了吧,咱們不是說要玩的麼?”
自從藍染參加遠征隊四年以來,衍夜也沒有到過那個小院子裡。
下意識的,也不想讓別人去。
“大哥,我要吃糖蘋果,你趕快掏錢。”空鶴一指前方的小攤,志波海燕嘴裡嘀咕着“明明有給你錢還老是要我花錢”,雖然很小聲,空鶴小姐還是聽見了,她朝着海燕的小腿一踹,說道:“羅嗦,大哥你這個婆媽男,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疼疼疼啊啊。”海燕只顧着小腿上的痛,完全沒有聽到空鶴的最後一句話。
可是衍夜在一旁聽得萬分的清楚,她朝着空鶴一笑,說道:“沒關係,空鶴,大不了以後我委屈一下我的視覺娶了你大哥解決你的後顧之憂。”
“哎呀,夜夜,真是委屈你了。”空鶴走到衍夜的身邊,很愧疚的拍拍衍夜的肩膀,“我大哥這傢伙雖然醜了點但是任勞任怨吃得少打不死真的是很划算。”
“喂喂,你們兩個傢伙說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海燕聽到“娶”這個字大受打擊,跳腳大吼:“你們開什麼玩笑,要是嫁娶也是她嫁我我娶她好不好!”
空鶴聽到這話大聲的笑了起來,“哈哈,我就說大哥你一早見到夜夜就居心不良,現在終於說出你的心聲了吧。”邊說邊拉過站在衍夜身旁的浦原說道:“喜助哥,你趕快離的遠一點,不然我大哥會吃醋的喲。”
浦原喜助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海燕和衍夜之間,然後抓了抓頭髮,半張着嘴笑的很勉強:“啊啊,我妨礙你了,海燕真是對不起了。”
海燕君,蹭的一下紅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