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因思念而起的回憶
（一）
在幾位隊長前往虛圈後，瀞靈廷同樣也在採取其他的措施，將空座町移至瀞靈廷等等計劃。
而櫻田步他們因爲更多的隊長在外執行任務，所以番隊的工作全部落在了席官的肩上，一般都是從上午忙到夕陽西下，如果事務再多點，那就直接加夜班，晚上工作的情況在這幾天已經是層出不窮了。
“真央這一屆的畢業生在後天就要進番隊了。隊長和副隊長都在不，真是難辦！”三席小牧藤一看着手上的一打的畢業生資料，少有的煩躁。
“就不能讓新隊員在這件事情結束後再進番隊嗎？”四席日向健撥了撥額前的發，然後整顆頭都放在了桌上。
“浮竹隊長也向總隊長提議過，總隊長也正在考慮。”櫻田步喝茶着，目前的飯後時間已經是少有的休閒了。
“我聽到小道消息，如果此次藍染出現在現世，護庭十三隊的隊長以及副隊長都要出動前往現世。”一邊的七席桑原齊雙手撐着下巴，眨着大眼睛說道。
“這是肯定的啦。”
“我要死了~~這幾天忙得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鶴田晴奈一副完全沒有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在朽木白哉不在的期間，需要審覈的文件完全是由全部的席官一起審查的，有時候會因爲一份文件而議論個二三個小時都不爲過。
“如果忘記了我來告訴你，你叫晴奈，是個喜歡偷懶、不熱愛工作，嗚嗚……”表情嚴肅的長澤由夕的嘴被鶴田晴奈一把捂住，瞪着銀髮藍眸的少女。
“大家要吃什麼，來拿吧！”米倉幸的爽朗的聲音讓衆人似乎一下看到了陽光。
吃完午飯後米倉幸就自告奮勇的出去買了一些零食或者小吃，不論多麼累這位六番隊女性席官似乎永遠活力四射的樣子讓旁人羨慕不已。
“對了，今天上午我整理倉庫的時候忽然找到了這個。我想大家都會感興趣的。”長澤由夕從她的抽屜裡拿出一本像是影集一樣的冊子。
“誒？這個是？”米倉幸疑惑的跑過去。“這上面有我不認識的人誒，步桑步桑，你也在。小牧桑、日向桑你們也都在呢！”
所謂二十個人全部好奇心十足的圍聚在了長澤由夕那邊，“我這邊還有其他幾本。”長澤由夕一拿出來其他人就搶過到另外的地方去看了。
“噗，日向桑，你以前的髮型原來是刺蝟頭嗎？”米倉幸指着如今日向健帥氣的髮型而笑起來。
“咳咳，那是曾經！已經是過去式了。”
“小牧桑還是和以前一樣誒，……隊長和步桑！”米倉幸驚愕的聲音讓一邊也看的甚是有趣的櫻田步愣住了，俊逸挺拔的男子肅穆的站在前方，身上的羽織在風的吹拂下翻飛出一個弧度，秀麗的女子眼帶笑意表情安然的站在後面，他們的身後是一株櫻花樹，雖然是黑白照片，但卻異常的讓人動容。
櫻田步從來不記得她和朽木白哉有拍過這樣的照片，而且很輕易的便可看出那時的櫻田步要比現在多了幾分稚氣。
“這是我拍的。”熟悉的男聲將一羣人的視線聚集起來，小牧藤一推了推眼鏡，表情帶着笑意，“當時我是藉着其他前輩的相機拍的。因爲覺得是副很有感覺畫面，兩個人的位置也剛剛好，記得我剛拍好隊長就走了。後來那個前輩說照片洗出來後一起夾在相冊裡了，我本來想拿回來的但後來就忘了。”
“步桑，你不記得嗎？”
櫻田步搖搖頭，接着在衆人的目光將照片抽了出來，臉上帶着冉冉笑意，“……我收下了。”
……原來，照片早就有了。
在很早以前，
他們兩人的畫面就留在過一張相片上。
“步桑狡猾啊，不過步桑，剛進番隊的時候你就喜歡上隊長了嗎？”鶴田晴奈問道。
“……沒有。那時完全沒有喜歡的感覺。”櫻田步的話讓其餘人有些愕然。更何況初見朽木白哉的時候，被銀白風花紗打中了臉部的事情櫻田步完全沒有忘記，所以別說是喜歡，即使是單純的好感也無。
“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的？”長澤由夕的臉上帶着少有的好奇。
櫻田步似乎是在回憶，過了幾十秒後，抿着的脣漸漸彎起弧度，“有一天我要回宿舍的時候，走出圖書室時正好看到走在前面的隊長。……就喜歡上了吧。”
那時，明明櫻田步也是一個人，可是在她眼前行走着的青年卻更顯得清冷而寂寥。
“真抽象……”日向健皺着眉道。
櫻田步聳聳肩，低着頭摩挲着手中的相片，“或許還有可能是其他的事情，……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個問題原本就很抽象了。”
“好了，看其他的吧。”
翻過好幾張照片，“這是集體照？”鶴田晴奈看着一張黑白照上衆多的人影，黑髮的隊長站在前方，冷硬的表情使得整張照片的氣氛都充斥的嚴肅。
“是呢。我和日向桑是一屆的，那時候剛進番隊便要拍一張集體照。因爲番隊人越來越多，你們來的時候已經沒有這個傳統了。”櫻田步的手輕輕拂過那張照片，黑髮男子渾身散發的氣質便是生人勿近的感覺，清寂冷漠環繞在周圍。
“已經一點了嗎？工作工作！”小牧藤一看向鐘錶時，馬上提高聲音把其他人從過去的回憶中喚回來。
（二）
從番隊回宿舍的時候，長澤由夕將那幾本影集全部帶回了宿舍，吃好晚飯，現在四人正聚在一起議論的精神振奮。
“這個人是誰？。”鶴田晴奈點着一張集體照片上的一位女子，“我進來的時候沒有這人的，而且好漂亮啊。”雖然沒有色彩，但不論是五官還是身材都很完美。
“她是一之瀨泉美桑，從前在六番隊裡是個強大的存在，在我剛進六番隊的時候已經安排她成爲副隊長的下任候選者，而且從入隊開始便熱烈追求着隊長。”櫻田步的說明讓米倉幸三人都張着嘴，當然讓她們驚訝的不是強大的存在或許副隊長候選，追求隊長這四個字更爲撼動人心。
米倉幸看着眼前嫺靜的女子，想到，即使是步桑現在也稱不上是在追求隊長吧。他們之間的關係在米倉幸看來更多的是工作上的相處，而前幾次少有的約會從櫻田步的嘴裡道來時也只是帶着淡淡的溫暖這樣的感覺。對，就是淡淡的溫暖，即使其中的主角是以冷漠凌然的朽木當家，但就是給人如此的感覺。
那是一種讓，米倉幸深深地羨慕着的感覺。
即使還未開始，即使仍在緩慢前進。
“一之瀨泉美……”長澤由夕的喃喃聲讓衆人的視線聚集在她的身上。
“怎麼了？”
長澤由夕淡淡道：“我在真央聽過這人，聽說是個在才能和性格上都完美的女子，在真央的期間被衆多的追求者告白，但她每次說出的就是她喜歡的是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
“這人這麼漂亮，隊長都不心動……步桑，你完全可以放心等到你和隊長交往後他不會揹着你劈腿的。”米倉幸拍拍櫻田步的肩，少女強大的跳轉性思維讓她笑了出來。
櫻田步在三人期待的眼神中繼續道：“泉美桑真的很強，不論是辦事的能力還是戰鬥力。她比我要先進番隊很久，每次只要隊長一出沒泉美桑便會緊緊跟着，其實那時候我就感覺到她的內心遠遠沒有外表來的輕鬆，在被隊長一次次拒絕後有時候顯得很無措……”
“等等，她向隊長告白了很多次？……不過，步桑，你都不吃醋嗎？”
“是啊。每次隊長總是會皺着眉然後散發着冷氣看着泉美桑，不過她都沒放棄。吃醋的話？……那時候我還沒有喜歡上隊長呢。在我入隊的六年後，……泉美桑原因不明的轉到了二番隊的隱秘機動邢軍分隊，……其實她的斬魄刀也確實是比較適合暗殺的。”櫻田步的語氣中帶着一種懷念，“泉美桑在我入隊後是作爲我的導師一樣的存在。”
“神秘強大的一個人。步桑，聽你的這樣說，你和一之瀨泉美桑在她離開後就沒再見過面了？”——鶴田晴奈。
櫻田步點點頭，“之後她也沒有出現在隊長的面前過。……之前明明是那麼的喜歡着的隊長的。……不過，如果她在我喜歡上隊長後仍舊是胡攪蠻纏的話，我一定會吃醋的。……我仍舊是個自私的女人。”說到最後櫻田步的口氣裡多着點無奈，但更多是卻是一種悲涼。
最終，在愛情上，櫻田步也只是個自私的人。
“如果是我我也會吃醋的！”米倉幸的一句話讓櫻田步飄散的思維聚攏。
接着繼續看了其他的人物的照片，議論了一番。
“好了，去睡覺吧。明天還有一大推工作要做呢。”櫻田步說的大實話，這讓三隻都哀嘆。
“由夕，這個今天先放在我這邊，明天你在拿回倉庫好嗎？”長澤由夕正要收拾的手停住，盯着表情柔和的櫻田步點了點頭。
（三）
櫻田步細細的再次看了一遍照片，她忽然發現，第一本，也就是朽木白哉才當上隊長的時候，表情上還能找出一絲溫意，然後越到後面男子開始永遠是一個表情一個姿勢，手搭在千本櫻上，面無表情的直視着鏡頭。
直至最後一張。
從何時開始演變，這一張張相片中刻畫出歲月流逝後，朽木白哉越發淡漠的感覺。
最後實現停駐在了一之瀨泉美的一張單人照上。
將東西整理好，櫻田步拿出今天得到的和黑髮男子的意外合影照，一下倒在牀上，仔細的看着那上面靜止的男子，喃喃道：“隊長，……爲何會喜歡你呢？”
其實，那個金髮藍眸女子的離開的前一晚，來找過櫻田步。
當天，一之瀨泉美坐在長廊上，翹着二郎腿，一副寫意非常的模樣，她對着櫻田步述說了對於朽木白哉的一見鍾情，對於朽木白哉娶妻時的黯然神傷，對於朽木白哉一次次拒絕的悲哀。
那一刻，她擡起頭看着點綴了幾顆星星的夜空，空靈的聲音之後一夜都響徹在櫻田步腦海。
“步，如果可以，請給面癱隊長幸福吧。”那雙淺藍的眸子在深夜下被染成了暗藍。
櫻田步的心中因爲這樣的話而驚愕不已，連忙問爲什麼。
一之瀨泉美嘴角含着笑，明明是笑卻硬是讓人覺得壓抑，“……我啊，很喜歡很喜歡隊長。真的很喜歡。……可是，在追求了這麼多年後，我發現我和他的關係竟然還不及你和隊長。……我聽到隊長拜託你照顧朽木小姐了。”
原本站着的櫻田步也做到了金髮女子的身邊，她張嘴要說什麼，最終還是合上了脣瓣。
“步，你也喜歡隊長是嗎？”
“……不久前發現的。”櫻田步低着頭，她是個通透的人，喜歡誰她很容易便明晰了，那在看到朽木白哉悄然鼓動的心臟，原因什麼的……或許是從那打中臉的銀白風花紗開始時刻的關注，接着慢慢的發覺只要有朽木白哉的地方竟然移不開眼了……見不到的時候會想念，如此的如此的，一點點開始增加的情感。
“我就說嘛，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很早便喜歡上隊長了。……步，我生病了。”一之瀨泉美將視線轉到櫻田步那裡，接着雙手擡起女子的頭，藍色對上澈紅，“我以爲死神並不會生病，……結果身體還是在一天天虛弱。我以爲可以治得好的，可是完全不行。……我現在，已經不能在戰鬥了。”
櫻田步震驚的看着近在眼前精緻臉龐，“泉美桑，你……”
“我會讓隊員們以爲我是轉到了二番隊的隱秘機動邢軍分隊，那裡的人很少會和其他人交流，所以就算一直看不到人們也不會奇怪。我也求過總隊長了，他答應如此宣告。……明天，……我會回到流魂街。”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明明眼眶中盈着淚水，卻沒有一顆掉落。
看着如此的一之瀨泉美，心臟鈍鈍的疼起來，櫻田步將自己的額頭緩緩的抵上金髮女子，“我啊，會一直記得前輩的。……泉美桑，我不會忘記的，如果以後其他的隊員問起了照片中的人是誰啊？我會介紹說，她是一之瀨泉美桑，在六番隊裡是個強大的存在，在我剛進六番隊的時候已經安排她成爲副隊長的下任候選者了，而且從入隊開始便熱烈追求着隊長。她很強，不論是辦事的能力還是戰鬥力。”金髮女子將頭窩在了櫻田步的頸邊，慢慢的將手移到女子的背後，輕輕的拍擊着。
“所以，……泉美桑，你可以哭了。”
在櫻田步的聲音剛停止，壓抑的哭聲從她的頸邊傳出，然後是逐漸顫抖的身軀。
一之瀨泉美是個不服輸的存在，她不願讓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死亡時……她要在沒有任何一個人地方。所以也千萬不要來找她。
以前閒聊時櫻田步這樣聽優雅的女子傲然的說道。
那時女子昂起頭，看着遠處的陽光，脣邊的微笑美麗而灑脫。
“泉美桑，今晚睡在這裡吧。……我們來說說隊長的事。”
“嗯。”
當晚，說最多話的是一之瀨泉美，笑的最起勁的是一之瀨泉美。
櫻田步只是靜靜的聆聽。
之後，在睡夢中。
“步，如果可以，請給面癱隊長幸福吧。”
這句話不斷的迴響。
第二天櫻田步醒來的時候，那個女子便離開了六番隊。
也只有她知道那個金髮耀眼的女子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之瀨泉美並不知道，隊長在她離開後失神過，之後在她交文件的時候忽然聽朽木白哉如此道：“一之瀨泉美……是一個好隊員。”
（四）
那個，前輩，就算你不說……我如今也很想很想給隊長幸福。
將照片放在枕頭下面，櫻田步閉上眼。
泉美桑，晚安。
隊長，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