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 那句——我愛你
（一）
那一夜, 櫻田步和朽木白哉就坐在辦公室中，她將半個月在現世的所見所聞以及關於大虛暴動事件的過程大概的說了一遍。
“……再回來之前和露琪亞他們一起去了遊樂園。”櫻田步打了個哈欠，眼睛困頓的眨了眨。
“……結果還是見了那個小鬼。”朽木白哉關注的點讓櫻田步有些無語加好笑。
“一護是個不錯的陽光少年, 白哉, 你不要因爲自己的嫉妒心理而將他想的太壞啊。”
“嫉妒……可笑。莽撞加……”朽木白哉的口被櫻田步的脣堵住, 黑髮青年一下收縮的瞳孔很好的將他的驚愕表現了出來。
口是心非的隊長, 明明就是嫉妒露琪亞和一護比較親啊。
還有, 爲什麼輪到她主動的時候白哉就這麼害羞啊，主動吻她的時候明明沒有那麼矜持的說。
“啊啊，好睏啊。”櫻田步感嘆了一句, 將兩頰發燙的感覺忽略掉，靠在了正襟危坐坐在沙發上的男子肩上, “白哉, 放鬆點啦。”
在她剛說出話的下一刻, 朽木白哉的身體更僵硬了，然後逐漸的放鬆下來。
“步……”迷迷糊糊間櫻田步聽到耳邊低緩的聲音。
“嗯？”她應了一聲。
之後又沒有聲響, 思維漸漸沉入夢鄉。
夢中，她聽到熟悉的聲線用溫柔的語調問道：“步，你願意嫁給我嗎？”
“嗯。”她微笑的點頭。
夢境的最後一幕是，左手中指上戴上了一枚戒指。
（二）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將桌椅都映照出黑色的影子, 房間中悄然無聲。
櫻田步睜開迷濛的眼, 眨了眨, 在確定自己清醒後坐了起來。身下是沙發, 身處的是隊長的辦公室, 思緒一下回攏，沙沙的筆聲傳到她的耳中, 當她轉頭的時候看到坐於辦公桌前認真批改文件的黑髮青年。
要說從前的話，櫻田步會在朽木白哉的身上看到清冷以及寂然，而現在……細碎的冬日陽光照在他的身上，雖不可說柔化了許多，但已經不會讓她產生遙不可及之感了。
朽木白哉擡頭，放下筆，“步，桌上有早餐吃吧。”
男子淡然的聲線在靜謐的房間中奏響。
“嗯。”
手臂伸出的時候，手指上閃爍的光奪了櫻田步的眼，簡單素雅的戒指，其上刻着精細的幾瓣櫻花，櫻田步低着頭，額間的劉海將眼眸遮蓋住，“白哉……”
在朽木白哉還不及應答的時候又聽到女子喚了一聲，聲音微微顫抖。
“步，……你昨晚已經答應我了。”有些耍賴意味的話，但在朽木當家的口中用平板而清淡的語氣道出卻是認真嚴肅的。
“我有說沒答應嗎……但是，在我睡着的時候做這種事還真是耍賴的行爲。”櫻田步看着戒指，“白哉，……是廉矢叔教你的吧。”
“……”沉默。
“噗——”櫻田步憋住的笑出了聲，清亮的笑聲將剛纔似有若無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
朽木白哉放下不知爲何提起的心，忽然又聽到嚼着食物的聲音如此道：“白哉，其實我更希望你再說一遍。”
櫻田步可不是故意爲難隊長，在去現世之前雖然互相都答應了，朽木白哉也說過，但她就是覺得意義不同，或許這就是複雜的女人心思吧。
她以爲黑髮青年會一會兒纔開口，但沒想到那句話下一瞬便通過空氣的震動傳達進耳中，直至心底。
“步，你願意嫁給我嗎？”朽木白哉站起，走到她的跟前。
櫻田步站起身，微擡頭望着頭。
“嗯。”沒有絲毫遲疑的，她笑着點頭應道。
房門打開，紅髮副隊長先是愣住，然後極不好意思的轉身，僵硬的解釋道：“啊！我什麼都沒看到！”朽木隊長你和步桑湊得太近了啊！這種不好意思的距離完全就是……爲什麼每次他出現都是這種時候啊還是說隊長和步桑你們兩個交往之後在一起的時總是這麼激情？——！！阿散井戀次心裡猛搖頭，將綺麗的想法趕出腦海。
“副隊長，我回來了。”櫻田步看着對揹着她和朽木白哉大概正在進行腦補的自家副隊長。
“咳，步桑，安全回來就好。”阿散井戀次極是嚴肅的點點頭，然後抱着資料向朽木白哉彙報起來。
（這樣裝腔作勢的樣子才更加的讓人矚目啊口胡！紅毛犬你就是太單純要裝也要裝得像點啊喂！）
“隊長，我告退了。”
“啊。”
——我沒看錯吧！絕對沒看錯！以他的絕佳的視力離開的步桑手指上是戴着戒指的啊朽木隊長你們的進展原來已經到了最終一步了嗎啊啊啊啊啊爲什麼我到現在戀愛都沒談隊長已經要結婚了啊！（兩者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吧喂！= =）
“戀次，等下你將這些需要存檔的重點資料全部抄寫一遍。”前方黑髮青年淡漠的聲音將阿散井戀次的思維拉了回來，然後一個悲催的噩耗。
隊長你還是讓我去現世斬殺虛吧！——我發誓下次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和步桑親密了，他這麼想也這麼吼出來了，但顯然……在最後朽木隊長的那幽深冰寒的視線下，某人只能默默的抱起資料哭喪着臉回去拼命抄了。
（三）
“步桑！”
“步桑，你終於回來了啊！”
“櫻田桑，我們好想你！”
……
看到櫻田步出現的隊員都是一張“總算得救了”“我們的回來了”看到離別很久的情人迴歸般肉麻兮兮的臉，看的櫻田步甚是好笑。
“我回來了。”當櫻田步走進席官室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兩個黑影撲向她。
“步桑，沒有你和小幸的日子真的好寂寞啊！”鶴田晴奈先是緊緊抱了她一下，然後神色俱是淒涼。
“步桑，歡迎回來。”長澤由夕就只是淡淡的如此說道，少見的，微笑着，炫目而溫暖。
鶴田晴奈收起剛纔的活寶樣子，站正。“步桑，歡迎回來！”
“步，歡迎回來啊！”
席官室裡，一聲聲如此的帶着笑意的話語。
果然。
她還是最喜歡這裡了。
“啊，步桑你的左手！——”鶴田晴奈的驚呼聲讓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櫻田步的左手，先是疑惑再是各種各樣的感嘆最後是相視一笑。
“步桑，我們要吃喜酒了吧。”長澤由夕都少有的開起了玩笑。
之後是一系列詢問情況，看來今天也會是忙碌的一天。
（四）
之後，米倉幸在中午的時候回到番隊，她將原本不願提及的事情對兩位好友細細道來，然後以笑着一句：“我，米倉幸！從此以後要將快樂的死神生活進行到底。”
看着鶴田晴奈和長澤由夕仔細傾聽的臉。
……哥哥，我會珍惜現在，相信我的未來一定是美好的。
當然，在知道冰山隊長給她的步桑戴上了結婚戒指後，同樣是一番驚歎，還有陣陣比自己要結婚了還開心的歡笑。
（五）
冬天總是晝短夜長的，當朽木白哉做完今天的事務時天色已經黑色，而此刻，櫻田步正坐在辦公室裡喝着朽木白哉泡的茶。
“白哉，雖然知道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也是極爲任性的要求。但如果哪天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現世參加祭典吧。賞櫻花啊，夏日祭啊……屬於我們的時間很長所以不論什麼時候都沒關係。”這樣的要求是她活在現世時想過無數遍的情景，當然那時想象中身邊人的臉總是蒙着霧氣，根本無法看清。
現在，朽木白哉就是那個人了，死神的時間那麼長，即使老來了退休了他們纔有時間，也完全沒關係。
“啊。”朽木白哉抿了一口茶，接着說出的話讓櫻田步的思維弧線斷了，“步，一個月後我們成婚吧。”
喝着茶麪無表情的說出這樣應該是極爲浪漫的話……也只有隊長了。
那一刻，她同樣也拿着茶杯。
但即使是如此的氣氛，櫻田步覺得她的心真真切切的震了一下，從喜歡，到被喜歡，從想在一起，到在一起，從希望未來，到被希望未來，從祈望嫁於他，到被求婚……
其實櫻田步和朽木白哉真正交往的時間算來半年有餘，在一場場戀愛間不算特別短，更說不上長。
但如果從櫻田步自己的視角來看，……這個時間過渡了無數年，從原本遏制情感到表達情感，也只有她清楚心中所有的輾轉，所花的勇氣……
“好。”從上次忍不住落淚後櫻田步想過或許再黑髮青年說了如此的話後仍會有眼淚滾落眼眶，但……
激烈的心情緩慢的沉澱下來，逐漸的，女子秀麗的臉上劃開笑花。
在燈光的映照下，純粹而愉悅的微笑。
這次是實實在在的微笑了。
朽木白哉端着印有裙帶菜大使的杯子，忽的，輕咳了一聲，“步，……這次並不是廉矢出的主意。”
黑髮青年說的話讓他原本靜默的笑容化爲連綿笑聲。
真是……白哉你真是太可愛了。
“嗯，我知道。”
白哉，你很努力了。
從前，不喜多言，在人前冷漠而遺世獨立般總是面癱着臉青年，如今已經會時不時會展露微笑了，即使微小，已經會主動親吻她了，已經說出決定此後一生的話了……
“白哉，我愛你。”雖然這話應該是在結婚的時候才說，但櫻田步卻並不想違心。從原本初次見面的帶着些許不悅到喜歡，從喜歡逐漸沉澱到愛，歲月一點一滴的浸潤其中，對於她來說，已經不需要猶疑了。
朽木白哉看着他，表情認真，在聽到這句話後也只是微微呆愣了一秒，隨後在那往常輕俊淡漠的臉上，緩慢而真實的牽起嘴角，原本令人深含畏懼的冰川似在暖陽的照耀下一點點的融化，直至化爲拂過指尖的細流。
令人移不開眼球。
那淺色薄脣微張，頓了一下，說出口的話少了一如既往的清寒多了幾分溫然。
“我也愛你。”
莫不是真的如此想着，真的如此感覺到，那對於眼前女子深沉而緩慢在心間流淌的情感，朽木白哉是萬不會輕易開口的，從信任到喜歡，從喜歡到愛……他是真的愛着眼前淺笑的女子的。這麼想着時，嘴角的弧度更是明顯了幾度。
黑髮青年笑的從未這麼明顯，至少櫻田步沒看見過。
在微笑的同時聽到如此的話，櫻田步覺得今天的驚喜還真是太大了呢，不過……她還是消化得了的，淚水什麼不會再有了，因爲真的……真的很開心。
「我不求永遠，因爲死神的歲月已經足夠長了，只希望……珍惜着我們所有相處的日子，直到未來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