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母親送大伯出國了。他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打算結婚。奶奶沒說什麼,只是將隔壁街上的別墅送給了他們。不過,它們結婚後不久,他的妻子就發生意外死掉了,同年的九月他就繼承了妻子的財產。一下子成了除父親以外最富有的人。不過爺爺那時已經過世,只是奶奶並沒有告訴大伯。所以大伯回來的時候很懊惱,氣憤。但奶奶卻說,那是爺爺的意思,因爲擔心他無心學業,在國外丟我們中國人的臉,所以就能讓他回來。當然,也因那件事大伯沒有分到一毛遺產。紀家的產業全被父親繼承,後來母親懷孕了,是個龍鳳胎,不過那個男孩在腹中的時候就被臍帶纏繞窒息死掉了。母親當場就暈了過去,而我卻以“男孩”的身份活了下來。從那以後我一直在母親的小心保護下生長。原本事情也不至於這樣,只是父親在母親懷孕的時候到處炫說,他有兒子了。而且在醫院靜養的母親爲了保全父親的顏面,以及奶奶想要長孫的壓力下,不得不將我定義爲“男孩”。父親的繁忙,以及我個性上的淘氣頑皮使我更加像個男孩。3年後,我妹妹就出生了,但母親並不喜歡她。所以她曾多數被母親丟棄過,但每次都會被大伯或者剛好出差回來的父親撿回來。從那以後,我每天都會偷偷躲在妹妹的房間裡,製造着各種詭異的事情。好讓母親早日打斷殺死那個可愛生命的念頭。不過,因爲躲在妹妹的房間,我才發現更不喜歡妹妹的人,其實是奶奶。他是除了父親以外誰都不愛的。所以她每每來家裡看望父親,聽到妹妹的哭聲,就會嚴厲地斥責她:‘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這樣吵鬧我們敏兒該怎麼休息?該怎麼好好賺錢。一天到晚,像個蛀蟲似的消耗着我的敏兒。’每當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不敢反駁老太太的話,這讓母親更加地敏感脆弱起來,忙碌的父親卻沒有發現。就在那時,大伯和母親似乎變得親密起來,然後弟弟出生了,母親開始厭煩我,但更多的事是怕我。我知道他們的秘密。因爲這樣,她以此爲藉口讓她多關心妹妹,但那卻讓我妹妹及其不舒服。在此期間,卻傳了父親墜機的噩耗。當我們聽到那個消息時頓時就覺得天塌了似的,從不相信那個消息到不敢接受那個事實。家裡每天都能聽見淒厲的哽咽聲,以及奶奶的謾罵聲,她的那些污言穢語完全不像一個千金小姐的樣子,在她嘴中母親成了十惡不赦的惡毒女人。母親平時待人寬厚,但即使那樣,依舊沒人幫母親說話,甚至是我。那時,她應該對我們所有人都失望透頂了吧。”
“關於你母親和大伯的事,你有什麼證據嗎?”男孩說。死神看了眼攝像機,說:“我就是證據。”接着,她收回視線,看向男孩說:“這段你不能播報出去,我母親是個很好的女人。”
男孩點頭,說:“那後來,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當時覺得特別累,當我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我的牀上。我茫然地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出現了幻覺,直到家庭醫生在告訴我母親我腦部的粉粹骨折的事實,以及家庭醫生驚歎我居然沒死去的同時,母親痛哭起來,我才肯定那不是夢。於是,我盼着自己死掉,我不吃不喝,也不和任何人說話。當天下午,我的遺產繼承權就被剝奪,理由是我不是紀家的長子,而作爲長女的我根本沒有資格繼承父親的遺志。最後我拿到每月4000元的補助金,且這筆補助金會在我結婚後自動取消。我們的財產全部由弟弟繼承。後來我發燒了,母親請來了靈煤,她的臉看起來像被炸過的豆皮一樣。靈媒沒有在我面前跳奇怪的舞,也沒有帶靈符,她支開傭人後,質問我心裡來還有什麼事情放不下!於是我把妹妹的事對靈煤講了。妹妹出現的幻覺以及我對她的嘲笑,不信任。當時我緊緊抓着靈煤的枯枝一般的手,讓她一遍又一遍保證不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別人。‘我知道是我害死了她,’我最後對靈媒說,‘所以她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她是我妹妹呀,我竟那樣對待她,我不能再活下去了。’
靈媒氣憤地說道:‘關於這件事,你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在鑽牛角尖。你妹妹,她那是被邪教洗腦了。’靈媒這麼說令我很吃驚,並且無言以對。她繼續解釋說,xxx教會是一個基督教異端分離主義派別,成立於20世紀80年代,他們已經設立了自己的彌撒亞(救世主),信衆們已經堅信創始人萬利息是一位二次降臨的彌賽亞(救世主)。在此基礎下,他們還將佛教、道教等宗教文化加入其中,這樣就吸引了很多的善良民衆加入他們,並進行教理洗腦,進而控制其精神和行爲,讓民衆對“洗腦班”講師、管理員和上級骨幹都言聽計從、無力反抗,條件成熟後,就會讓他們奉獻或捐款,直到傾家蕩產或死去。這些邪教組織很猖狂,他們就是魔鬼。所以,你救不了你妹妹,誰也救不了。她是魔鬼的傀儡,像木偶一樣**控着。她不是自己要跳樓的,是那幫魔鬼,真正的魔鬼殺死她的。這件事情和你無法,你不用自責。’靈媒安慰着我,接着說:‘現在,你能說說你受傷的事嗎?’她追問着我那晚的事,但她“安慰”我把妹妹說成了一個傻子,一個毫無智商可言的傻瓜!那番言論讓我非常不適,但我沒有立即發作。靈媒繼續說着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她勸我放下,不要和惡魔做交易,那樣我只會失去更多。與靈界打交道可不簡單,關於這點我很清楚。所以像你妹妹那種人是不可能是天選之人。接着他開始吹噓自己的靈媒家族。聽到這話,我當時都氣瘋了,掐住她的脖子就輕鬆舉了起來,我差點殺了她。”
“可是,你哪來那麼大的體力,你不是受傷了嗎?”男孩問道。
“那時我正在氣頭上,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死神解釋道:“我也說不清楚自己哪來的力氣。我把她趕出了房間,來到天台,我把她的腦袋砸在蒼白的牆壁上,直到我筋疲力盡,倒在地板上!大家都很同情我,那羣可憐人還想着把我治好,但那差點殺死我!那天我看到了自己的自私,看到了善妒的人性,靈媒寧願相信妹妹是個神經病,是個被騙的傻子也不願意相信她是能看見神蹟的人,當然除非那人是她自己!雖然,我嘲諷我妹妹的時候,沒有那種妒忌,但應該是捨不得我所擁有的一切!但我不捨得,也有我的原因!母親爲了獲得父親家族的認可,在我出生那天,就宣佈我是男孩。後來我得到讀書的機會也得益於“是個男孩”。後來母親有了弟弟,對我突然冷淡。卻在父親面前總是毫無掩飾的誇獎弟弟,父親知道母親想讓父親知道真相併讓弟弟取代我,她想放我自由,但那一切卻因父親的突然離世而不了了之。”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遇襲的事情你母親一定多少知道點什麼?”男孩看了眼死神,然後立刻收回視線,呢喃着:“而且我覺得你弟弟可能就是你大伯的兒子。”
“我不敢瞭解那件事情的真相!我母親是個好女人。”死神微微皺眉,接着說:“哦,對了,就在大家知道我是女孩後,大伯也來別墅看我了。我原以爲他會異常緊張,甚至不敢見我,但我錯了。他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摸了摸我纏滿繃帶的腦門,期間,他還按了按我被砸的凹陷的腦門。雖然不痛,但我能感受到他手上的動作。然後,他對我說:‘她果然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愛我,或許只是在懲罰弟弟罷了。如果我早知道你是女孩,我一定會不這麼麻煩的處理這件事。媱媱,對不起。因爲你不信任我,不告訴我你的女孩子,所以你才受傷的。我也並不是想傷害你,我想要的只有錢。紀家的所有錢財。但我現在似乎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但你卻還活着。這對我來說,就是威脅。你是我的威脅,那我就會利用你母親和弟弟來威脅你,除非你讓我滿意,不然你們誰也活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時,你一定很想殺了他吧!”
死神搖了搖頭,說:“當時我很平靜,完全沒什麼感覺。對於財產我似乎看的很透,但他拿母親和弟弟威脅我時,我的心跳加速了。即使那樣我也什麼也沒說。”
“那你至少可以先告訴母親他們,讓她們先逃離那歌地方。然後再向大家揭穿他的惡行,也不遲呀!”男孩停頓一下,皺眉說:“萬一他就是通過同樣的手段獲得妻子的遺產呢?要是他總習慣於用暴力滿足自己的慾望,那他傷害的人也就不止一個了!”
“那樣太便宜他了!我當時就是這麼想到,而且大伯在外面是個受人尊敬的慈善家,那時我就相當於‘放養的孩子’。沒人會相信我的話。那會兒,我再次感受到我妹妹的無助和彷徨失措。我能見到的人只有傭人和家庭醫生,但並不是來給我治病的。每次他來別墅都會和大伯下一盤棋,然後拿錢立刻。母親偶爾會在大伯的陪同下看我,所以我也沒有時間和途徑告訴,我能信任的人。即使我有可以信任的人,但也沒有人願意相信我的。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朋友一定會幫他做權威的假證明。”
“這倒也是!”男孩插了一句嘴,說:“但紀蛟爲什麼遲遲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