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宏江這手暗器驚到的不止是月島,還有同樣被袖箭逼退的銀城,堂堂的隊長也會使用這樣的手段嗎?
“這就是你所說的劍術?!”銀城邊退邊諷刺道。
“爲什麼不算?劍道八千流,只要砍到人就是劍術!”
宏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要知道十一番隊的老祖宗,號稱劍術最強的初代劍八,其手段不知道比他下流多少呢。
右腳一墊欺身上前,銀城的反應也很快,沒有多餘的動作,手上的巨劍順勢上撩砍向宏江。
只是宏江的動作卻更快,根本沒給銀城什麼反應的時間,左手反握着甲鬼往那巨劍的劍脊上一點。
銀城的胳膊隨之往右一偏,宏江則順勢左手向前一劃,在對方臂膀上留下一條血痕,刀柄重重撞在銀城的太陽穴之上。
天傾地覆,銀城腳下一個趔趄,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都快揉作一團,耳邊迴響的是月島的呼喚聲,但緊接着便只有嗡嗡的嘈雜聲。
無法再保持冷靜了,或者對月島來說,在銀城的安危這件事上,他永遠都無法保持冷靜,不然他絕不會做出叫喊着朝敵人衝過去這種蠢事。
只是對宏江來說,月島無論是冷靜的偷襲還是愚蠢的偷襲,差距都不是很明顯。
“退!”
右臂向後揮去,手上的月鐮靈切寒光一閃,刀身上倏地捲起數道勁風,交織在一起化爲一堵無形的厚牆向後推去。
月島橫刀一斬劈開推來的風牆,只是那像是被斬斷拘束的亂流,還是將他吹得倒飛出去,待他穩住身形想要再次發動進攻時,宏江那邊又有新的動作了。
只見他轉身的同時,一長一短兩把刀輕輕一碰,再分開時,一根金光閃閃的細繩便接在刀柄的位置,將兩把刀連在一起。
手腕用力,短刀甲鬼被宏江像暗器一般丟了出去,目標自然是身後不安分的月島秀九郎。
月島橫刀檔開對方飛來的一刀,只見連在那短刀上的細繩微微一動,如同一隻另類的手,握着短刀再次向他刺來。
另一邊的銀城也沒什麼喘氣的功夫,耳邊那嘈雜的聲響纔剛消停下來,宏江那略帶調侃的聲音就取而代之,甚至遠比那些噪音討厭!
“十一番隊的創始人名爲八千流,意爲精通劍道八千流,自她之後,歷代十一番隊隊長也以屍魂界最強劍士的身份,繼承劍八的名字,因爲一些意外我當過一段時間的九代劍八。”
銀城想揮劍斬斷這令人厭煩的聲音,宏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修長的月鐮靈切穿過對方越過護手部分的劍柄,手腕一轉,替對方豎起了劍。
可惜,宏江似乎不懂幫人幫到底這個道理,也可能是因爲他沒有自虐的不良嗜好,幫對手砍自己這種事對他來說還是太困難了。
只見他握刀的右手猛地向前一推,帶着銀城的巨劍反斬回去,算是幫了對方一個倒忙,讓銀城用自己的劍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鮮紅的血液噴濺而出,宏江像是怕沾到這滿是腥氣的液體似的,向後退步的同時刀尖又是一點,那柄沒入銀城上身的巨劍又被帶着深了幾分。
“只是在下不才,別說八千流派,會的劍術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更談不上什麼精通,醜陋之處還請多多諒解。”
這些話落在銀城耳中卻是滿滿的戲耍,
只見他額頭頓時青筋暴起,胸口的血柱更是挺不住的往外冒,手中的巨劍彷彿一點點被他重新奪回,緩緩地離開身體。
這時宏江突然身體一側,右手向外一揮,不但放開對銀城的束縛,更協助他完成了心願,把那柄巨劍揮了出去。
可惜砍了個空……
銀城的劍砸在地上發出轟的一聲,力量也隨之一泄。而正當他舊力纔去,新力未生之時,宏江又是猛地一撩,帶着巨劍向後退去,劍柄也重重撞在了銀城肚子上。
“蝶冢大人真是太謙虛了……”
安心觀戰的洛卡眼睛都看直了,雖然她不懂什麼劍術,可如此美、如此優雅的招式怎麼都不能算醜陋。
是的,在她看來此刻的宏江手中握着的根本不是劍,而是指揮樂隊的指揮棒,在空中留下優雅的舞步,奏響華美的樂章——血的樂章!
殘忍?不,這是暴力美學,洛卡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甚至在她看來這和暴力都沾不上邊,能在蝶冢大人手下綻放,是那個孕脣凡人的幸福!
平心而論,如此精妙的劍術的確是月島平生僅見,一根細繩如臂驅使,明明人在幾米之外卻用一把短刀逼得他無法靠近,宏江的實力實在讓人驚歎。
可此刻的月島已經無法客觀的稱讚對手了,銀城身上不斷噴涌的鮮血似乎都鑽進了他的眼眸,將他的世界染得通紅。
面對再次刺來的短刀,月島做了他此生最魯莽的決定, 身體微微一偏,任由短刀穿透了他的左肩。
其實他早就看出,如此遠程控制刀劍的劍術,弱點就在刀柄的那根細繩,他也早早想斬斷細繩,可惜即便是一心二用,宏江都沒給他那樣的機會。
眼下他終於有了這樣的機會,只是此時他沒有選擇斬斷細繩,而是用完好的左手抓住細繩,用力一拉。
宏江玩得正開心,手上的月鐮靈切突然有種細微的滯澀感,只見他左手一合抓在細繩上,同樣向後一拉便抵消了月島的力量。
這是的月島卻突然撤力,在宏江的牽引下整個人飛撲了出去,左手迅速從垂下的右手上接過刀,朝宏江背後狠狠刺去!
щшш ▪тTk an ▪co
“學的挺快。”
宏江微笑着,右臂向後一甩,連帶着將已經是個血人的銀城也甩了出去,正好砸在飛來的月島身上。
二人相撞重重摔在地上,即便月島已經盡力泄去大部分的力量,可看着銀城身上再次涌出的鮮血,他知道這樣的傷害對現在的銀城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
“但不夠清醒!”
雪白的刀刃在面前越放越大,在月島憤怒的眼神中刺進銀城的胸口,並將他自己也穿了個透。
“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認清我們之間的差距,這是你的愚蠢。”
宏江說着,將穿在月鐮靈切上的二人舉到面前,“這就是你要的請教,小鬼。”目光又移到努力睜着眼的銀城身上:“現在,我們來談談你們的學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