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嚎啕大哭
“我在此對打敗‘十刃’的諸位，表達本人的敬意。”
“接下來，我們將展開對現世的進攻。”
藍染的話語聲，在天挺空羅下傳遞到所有人的耳中，無論是破面還是入侵者。
展開對現世的進攻？
話語中所透露出的含義，讓聽到的所有人臉色都不由變得難看。
不過，相比入侵者，緹魯蒂等人倒是很平靜。
現世怎麼樣，緹魯蒂根本不在乎，只要藍染不入侵屍魂界，不打擾段木的恢復，那自己就完全沒有必要冒着風險去阻攔他。
近距離感受過藍染的氣息後，緹魯蒂心中對其便已經有了一種不可以與之爲敵的恐懼。
哪怕到現在，緹魯蒂都覺得自己在藍染眼皮子底下背叛的行爲，實在是太過於瘋狂。
雖說……
她背叛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
“我將井上織姬放在了第五高塔，要想救她便儘管去吧。”
緹魯蒂聞言眉頭一皺，看了眼諾伊特拉消失的地方，諾伊特拉不在的情況下，那看管井上織姬的會是誰呢？
皮卡羅如今分散在虛夜宮當中，雖然在她的警告下，皮卡羅沒有進入虛夜宮內圈，但也確認了不少十刃當下的情況。
減去自己這個‘9’號，還有被自己所擊殺的‘5’號。
能夠確定位置的還有正在與死神隊長交戰的‘10’號與‘8’號。
‘6’號雖然沒有與死神隊長交戰，但也在與那名死神代理進行着戰鬥，關於那邊的情況，緹魯蒂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因爲皮卡羅們有很多都聚集在了那裡。
但聚集的原因並不是爲了幫助黑崎一護，而是……
他們想跟妮露一起玩。
而且哪怕沒有皮卡羅也完全不需要擔心，情況危機的話，自己留給妮露的禮物，會在本能驅使下被她使用出來。
言歸正傳。
再減去死亡的‘7’號，現在無法確認具體位置的十刃，僅僅只有前四位。
如果藍染不想讓‘拯救公主’的遊戲結束，那這四人中必然有一人被留在虛夜宮當中。
被留下來牽制死神的會是誰呢？
藍染依舊在述說着自己的計劃，這可能是每一個喜歡搞陰謀之人的通病，他們都很喜歡在最後將自己的計劃與佈局，訴之於衆。
朽木白哉將自己感知釋放而出，沉聲道：
“我們來到這裡的黑腔，被封鎖了。”
幾乎在他話語聲落下同時，藍染的聲音再次響起：
“十三位隊長，三人叛變、四人遭到封鎖。”
“如今的屍魂界，還剩下什麼嗎？”
話雖如此，但藍染的語氣卻很平淡，就彷彿虛圈內的四人是否被困住，根本不值得一提。
沒有着重強調、也沒有陰謀得逞的得意，他只是用平淡的語氣將自己接下來的規劃告知給衆人：
“接下來，我將帶人摧毀空座町，創造出王鍵，最後再攻下屍魂界！”
天挺空羅就此結束，虛夜宮中心天蓋那巨大裂縫也隨之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那籠罩整個虛夜宮的恐怖氣息。
這讓衆人明白，藍染如今已然離開了虛圈！
“大哥，我們……”
朽木露琪亞一臉愧疚的看向身前朽木白哉，如果不是自己幾人私自闖入虛圈，也不會導致四名隊長爲了支援而被封鎖在這裡。
“跟你們無關。”
朽木白哉搖了搖頭：“確定了決戰後，山本總隊長便已經決定將一部分隊長送往虛圈，救援……亦或者擊殺井上織姬，從而延緩崩玉的解封。不過從藍染的話來看，崩玉的解封根本不需要井上織姬，所以第一個指令已經可以說失敗了。”
其實第一條指令，在施行前遭到了極大的反對，這反對並不是出自於護庭十三番隊內部，而是真央四十六室。
在護廷十三番隊內部，反對者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暫時擔任九番隊隊長的段木。
但無論是段木提出的反對，還是真央四十六室方面的強烈反對，都被山本總隊長強硬的駁回，讓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
不過，朽木白哉卻是不知道……
真央四十六室的強烈反對，其實也是段木提議的，然而根本沒用。
山本總隊長遵守，那真央四十六室的最高司法權便至高無上；山本總隊長選擇不遵守，那真央四十六室的最高司法權便只是一個擺設。
“所以無論你們是否來到這裡，我們都註定會出現在虛圈。”
朽木白哉看了眼自己義妹，繼續道：“而總隊長的第二個指令，則是讓剩餘隊長於空座町進行集結。”
隊長級在現世進行集結？
聞言，朽木露琪亞臉色並沒有變得好看，反而越加的難看。
隊長級的破壞力會對現世造成重大災害，這一點並不是什麼秘密，讓那麼多隊長級在現世集結，並且與藍染一行進行交戰……光是想想都知道，這會帶來多麼可怕的後果。
“轉界結柱。”
朽木白哉很耐心的爲自己義妹解釋道：“這是由浦原喜助所創造的一種結界，它可以通過四個點的連接，形成半徑爲一靈裡的巨大穿界門，但與穿界門不同，轉界結柱可以將四個轉界柱內的一切人與物質，替換爲屍魂界的東西。”
“所以浦原喜助還委託技術開發局‘製造一個空座町的同等複製模型’，將之放在了流魂街的郊外，這樣便可以將整個空座町，原封不動的轉移到屍魂界當中。”
朽木露琪亞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說實話當聽到這瘋狂的計劃是由浦原喜助主導後，她居然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
“嘖嘖，本來我覺得虛圈夠冷漠了，沒想到你們屍魂界也這麼可怕。”
緹魯蒂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看就是從現世拿來的化妝包，一邊補妝，一邊道：“還以爲伱們是來拯救小織姬的呢，沒想到居然是想殺了那個無辜的孩子。”
朽木白哉聞言未語，無論井上織姬無辜與否，在無法將其救出的情況下，爲了延緩崩玉的解封也只能選擇讓她的能力無法爲藍染所用。
所以對於緹魯蒂的嘲諷，朽木白哉並沒有辯解。
因爲……
他同樣也不贊同將井上織姬殺死，否則他根本不需要將在必要時殺死井上織姬這一點，告知給衆人。
“那個……”
朽木露琪亞則是看向緹魯蒂。
“緹魯蒂·桑達薇琪。”
緹魯蒂微微一笑：“你叫我緹魯蒂就行。”
屍魂界如何，緹魯蒂並不在乎，反正虛圈只會比屍魂界更爲不堪。
但對於段木讓她照顧的人，緹魯蒂還是友善的。
“緹魯蒂小姐，您可以帶我們前往第五高塔嗎？”朽木露琪亞語氣鄭重的道：“我們想去將井上同學救出來，然後再前往現世。”
“帶你們前往第五高塔倒是沒問題。”
緹魯蒂微微搖了搖頭：“但前往現世我卻無法幫你們，藍染對於虛圈的封鎖，就連十刃都無法開啓黑腔，所以在現世的戰鬥結束前，你們是無法從這裡離開的。”
這一點，讓朽木露琪亞神色一沉，一旁朽木白哉對於緹魯蒂的話倒是沒有感到意外。
在已知有十刃背叛的情況下，藍染不可能不預防有破面幫助他們開啓黑腔。
就算能前往，我也不想去……
緹魯蒂在心中暗自補充了一句。
雖說戰鬥結束後，藍染一方勝利的話，必然會對自己進行清算。
可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但現在前往現世，藍染絕對不介意順手幹掉自己的這個叛徒。
所以不如老老實實的呆在虛圈。
屍魂界勝了，自己想去哪就去哪；屍魂界敗了，自己也是想去哪就去哪，反正跑到哪裡都難逃一死……
“嗯？”
突然，緹魯蒂面色一沉，自語道：“留下的居然是他嗎？”
“怎麼了？”
緹魯蒂的自語聲，讓在場幾人都不由向她看去。
“留在第五高塔看管小織姬的人……”
緹魯蒂眉頭緊皺，沉聲道：“是第2十刃，藍染之前的虛圈之主-拜勒崗·魯伊森邦，還有他的幾名從屬官，我派去的人剛剛已經死了。”
在確定藍染離開後，她就已經讓分散在虛夜宮各處玩耍的皮卡羅們，前往第5高塔進行查探。
而就在剛剛……
前往第5高塔那十數名皮卡羅，都死在了第5高塔當中！
……
與此同時，虛夜宮外圈荒野。
半空中兩道身影正在瘋狂的碰撞，而在戰場外圍，一大羣十歲左右的小孩子正圍在一個破面身邊：
“吶吶，妮露陪我們玩吧！！”
“一起玩吧！一起玩吧！”
“就玩你常玩的無限追蹤躲貓貓，我早都想跟你一起玩了，只是緹魯蒂姐姐不讓我們出來。”
“我們當鬼！”
“人家也好想……一起玩。”
“被抓到的話要吞一千根針喔！”“哺會……嚷泥們……逃走的……”
“手指頭也要切掉喔！”
“喀怡把泥吃掉嗎？”
“……”
周圍這羣皮卡羅的話語，將小妮露嚇得臉都白了。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皮卡羅會出現在這裡，他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惡作劇的小鬼——皮卡羅！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號，但關於皮卡羅的傳說，依舊流傳在每一個虛之間。
他們總是以羣體行動，在虛圈的居民眼中猶如軍蟻或蝗蟲一般，是以‘羣’爲單位的存在，當中包含了男孩女孩，總數數百人的幼生虛羣，雖是由諸多個體構成的‘虛羣’，但實則被視爲『單一個體』，共同擁有被刷掉的十刃——『102』這個數字。
皮卡羅天真的思考方式與稚子無異，因此，他們也欠缺理性，不會特別去壓抑虛根源上的本能，也就是說忠實於自我慾望。
這羣虛在稚子般的慾望之中，帶着無比天真的氣息，自由自在地在虛圈各處奔馳着。
當他們偶然找到『一起遊戲的對象』，就會一直玩到對方壞掉，不能動爲止……
這就是他們的日常生活。
對於弱小的一方來說，一但被皮卡羅盯上，即等同於日常生活的崩潰。
最終還是虛夜宮的藍染大人，爲了避免他們惹事或者偷偷前往屍魂界與現世，將他們關在長年的沙暴之中。
後來聽說對方被第9十刃的緹魯蒂大人消滅，從那以後就沒有再聽說過皮卡羅的消息。
妮露完全沒有想到……
傳聞中已經死亡的皮卡羅，會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數量如此之多。
皮卡羅的數量並不固定，因爲他們所有人都繼承了最初個體‘皮卡羅’的願望，那就是渴望擁有很多朋友，將自己的血肉餵給那些可悲的……並且與他們同齡的孩子，因爲他們堅信——
若是能夠忘記飢餓，大家就不會吵架！
雖說這導致皮卡羅永遠都只能停留在亞丘卡斯這個級別，無法更進一步，但這也導致皮卡羅走上了另外一種猶如軍團擴張的道路。
“我…我不想陪你們…玩……玩，你們去找別人去吧。”
小妮露一臉驚悚的開口道，她話語聲落下，發現周圍嘈雜的聲音突然消失，所有的皮卡羅都陷入了寂靜。
難道惹惱他們了？
小妮露顫顫巍巍的擡起頭，發現先前還纏着自己不放的皮卡羅們，突然同時轉頭看向虛夜宮中心。
“死了呢。”
“皮卡丘死了。”
“皮卡丘是誰？”
“皮卡、皮卡、皮卡丘……就那個成天唸叨段木哥哥給他起名的傢伙。”
“小嘍嘍也死了，罐體內的面具都碎了。”
“怎麼辦？怎麼辦？”
“緹魯蒂姐姐正在去那邊，讓我們也儘快趕去。”
“可是我想跟妮露一起玩啊。”
“反正妮露也跑不了…緹魯蒂姐姐很生氣，而且我也覺得很生氣……”
“……”
打定主意，所有的皮卡羅背後都長出了一對翅膀，猶如密密麻麻的蜂羣一般，向着第5高塔方向而去。
同一時間，分散在虛夜宮各處玩耍的皮卡羅，也都不約而同的拋開了手中‘玩物’，從不同方向，向着同一個地點前行。
一直被緹魯蒂關在大虛之森的他們，這次出現在虛夜宮，天性得到了徹底的解放，那些從屬官與破面，無一例外都成爲了他們的玩物……
與此同時，第5高塔外。
四道身影出現在了高塔前的平臺之上，正是緹魯蒂、蘿嘉、朽木白哉與朽木露琪亞四人。
“這是……”
剛剛抵達這裡，露琪亞臉色就是一變。
只見高塔的平地之上此時遍地都是屍體，而且這些屍體無一例外都是小孩子的模樣，當中有男有女。
有的被撕碎，倒在血泊當中。
有的彷彿被重物砸扁，化作了肉餅。
有的遭到了啃食，身體殘缺不全。
所有孩童的死狀都極爲悽慘，哪怕明知這些孩子都是破面，但如此慘絕人寰的一幕，還是讓朽木露琪亞對於這些孩子的慘狀感到心疼。
最重要的是……
當中有幾個孩子，她與朽木白哉曾經都在現世見過，正是那幾個幫助段木的小孩子破面。
朽木露琪亞擡頭向着造成這一幕的六名始作俑者看去，目光中滿是殺機。
高塔前，六名破面並排而立，一臉戲虐的看着到來的四人。
“還真是詭異的景象啊，死神與十刃中的廢物，居然聯合在了一起。”
當中一個頭盔形狀面具，馬尾發看起來像個雞冠的男子，一臉譏諷的看着緹魯蒂：“果然跟拜勒崗大人說的一樣，你背叛了虛圈，選擇與死神爲伍。”
緹魯蒂沒有理他，這六人無一例外都是拜勒崗的從屬官。
藍染沒有成爲虛圈之主之前，這六人就已經在跟隨拜勒崗，所以這幾人的實力在一衆從屬官中都位列前茅。
而皮卡羅個體的實力則是參差不齊，有的具備無限接近隊長級實力，有的甚至連護庭十三番隊普通隊士都不如，十數名皮卡羅會死在他們手中，並不意外。
緹魯蒂仔細觀察了一番地面那些死狀悽慘的皮卡羅後，原本的陰沉逐漸退去，轉而露出一抹笑容。
“緹魯蒂姐姐…我們來了…”
“我來嘍~我來嘍！”
“一起玩吧。”
“拜勒崗在哪裡，那個死骷髏，我們要跟他一起玩遊戲。”
“……”
嘈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一個個幼小的身影不斷聚集而來，當中氣息有強有弱。
弱的那些簡直不堪一擊，但強的那些卻讓露琪亞都感覺到了威脅。
他們是……
露琪亞眉頭一皺，轉而看向身旁緹魯蒂，想要勸說緹魯蒂讓這些孩子中那些不具備戰鬥力的離開，但下一秒她瞳孔便是一縮。
因爲……
“嗚嗚嗚嗚~好痛啊！”
“他們欺負我。”
“緹魯蒂姐姐，那個大個子砸的我好疼啊。”
“……”
放眼望去，只見高塔前那些死狀悽慘的小孩子，居然紛紛睜開了眼睛，並且身體快速的自愈。
被砸成肉餅的孩子，逐漸鼓起……
被分割的孩子，快速聚集……
轉眼間，先前還無比血腥的平臺，便連一絲血液都沒有留下，一個個孩子從地上爬起，拍打着身上塵土，一邊控訴高塔前的六人，一邊委屈無比的嚎啕大哭……
彷彿剛剛的慘狀只是幻覺一般。
這一幕，不要說朽木露琪亞了，就連高塔前那六名從屬官都不由一呆。
但隨即……
他們心中便升起一陣寒意。
擡頭看去，只見那些依舊在不斷聚集的孩子，在抵達這裡後，都將目光看向了他們六人。
那一雙雙大眼睛，天真而……
嗜血！！
……
唔……本來以爲今天能寫到段木呢……結果又是段木不在的一天。
話說，我才發現，前三章標題序號又搞錯了……從二百變成了一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