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丘,怎麼是你,你不是死了嗎?你爲什麼不回半山營地?”一連串的提問將張軍頭的震驚表露無遺。
梅丘沒有廢話,要是被張軍頭逃出去,喊人的話,到時候要殺他就會變得很麻煩了。
他碧綠色的歸元真氣急速運轉,澎湃的真氣運行甚至將房間中的幾張桌椅都給掀翻了。
梅丘經過了五年多的《黃庭內景經》鍛鍊,全身肉身堅固,經脈堅韌,歸元真氣運行速度更加快捷,而每次運行的真氣所能帶動的真氣量也比從前更加多了。
只見梅丘腳下發出碧綠色光芒,甚至都要在梅丘腳下形成腳甲了,這樣的境界距離真氣外放成刀劍,內斂成盔甲也不過是一步之遙了。
“梆!”
梅丘真氣運行,幾乎要成一雙腳甲的雙腿,在地上踩出了一個深坑,整個人如同一把利箭,而閃現森森亮白色劍氣的雙手,則化成無上鋒利箭頭,向張軍頭爆射過去。
“咻…”
整個房間中竟然真的迴盪着利箭劃過長空的聲音,放在房間角落的幾罈美酒都奔呼嘯聲震得紛紛爆裂。
梅丘真氣全力運轉的威勢竟至於斯!
張軍頭的臉色大變,幾年未見,他沒想到曾經那個不入流的四歲孩童,竟然變得這麼厲害。
人還未到,呼嘯的勁風便如同利刃一般,將他的臉擊打的生疼。
張軍頭不敢硬攔,梅丘手上的白光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這種氣息自從上次暴熊家族的太上三長老拉齊奧·暴熊對自己出手之後,他便再也沒體驗過。
而這次,死亡的氣息,又再次瀰漫!
到底張軍頭也不是個弱者,他運轉血狼經真氣,全身上下血色氣息不斷,隱約有狼吼聲傳出,而他的手掌作狼爪狀,腳下肌肉緊繃,就在梅丘發出鋒芒劍氣的雙手將要碰到自己的那一個剎那,
張軍頭雙手猛地抓住梅丘的兩個手腕,死死的鉗住,同時血色真氣瞬間衝至腳下,大腿用勁,頂住了被梅丘撞的後退的身形,胯下用力,紮起了習武之人最常用的動作-馬步,就要把梅丘一個過肩摔,給摔出去。
梅丘明白張軍頭的意圖,冷笑一聲,雙手用力,兩隻食指發出森森亮光的白色劍氣突然暴漲,同時梅丘食指一動,劃了一個圓圈,瞬間便將張軍頭緊緊鉗住自己的兩隻狼爪似的手掌給切了下來。
“啊!”
張軍頭髮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倒在了地上,不斷的翻滾。
“原以爲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竟然也會作如此不自量力的事情,沒有看清我的實力,竟然妄想將我給摔出去,實在是可笑。”梅丘冷笑道。
從梅丘破窗而入到張軍頭雙手被梅丘切斷,不過*個呼吸的時間,而被張軍頭一把推開的劉寡婦,見到張軍頭的兩隻手掌掉在地上,這才反應過來,哭哭啼啼,跌跌撞撞的跑到張軍頭的身邊,也顧不上自己身上沒穿衣服,抓起牀單,就捂住張軍頭的兩隻手腕,想要給他止血。
“沒用的。”張軍頭這時也從巨大的疼痛中反應過來,制止住了劉寡婦的動作。
“我不是他的對手,我活不過今晚了,不用幫我止血了,止不止都一樣的。”
張軍頭強忍着疼痛,對梅丘道,“梅丘,能否看到我們相處三年的份上,放過小敏。”張軍頭指的小敏,便是劉寡婦。
梅丘有些詫異的望着滿眼認真神情的張軍頭,說道,“沒想到你竟然動真情了…”
“我和小敏好歹也有三年露水情緣了,而且她還有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求你了,放過她吧。”張軍頭哀求道。
“放過她,你能保證她不向狼刀舉報你已死的事實,能保證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向我復仇。”梅丘反問道。
張軍頭聽到梅丘的話,沉默了。
“老張,不…我要和你死在一起。”劉寡婦淚流滿面,對張軍頭道,“我寧願死也不願你向這惡魔求饒。”
“小敏,你給我保證,三天之內,絕不將我的死訊告訴狼刀家族的人。”張軍頭忽然對劉寡婦道。
“爲什麼,我就要想狼刀家族的人告密,我要讓他不得好…”死字還沒說出口,劉寡婦突然見到梅丘嘴角掛起了一絲戲謔的微笑,幡然醒悟,自己如果要去告密的話,這個大門自己都走不出去,眼前的惡魔一定不會讓自己去告密的。
“小敏,想想我們肚子裡面的孩子。”張軍頭大聲對她說道。
聽到“肚子裡面的孩子”,劉寡婦頓時軟了下來,她也不是個沒有決斷的人,擡起頭,對梅丘說道,“只要你放過我,我絕不會告密。”
梅丘見到劉寡婦眼中光芒閃耀,這分明是母性的光輝,是一個母親堅強的目光。
他嘆了口氣,對劉寡婦說道,“好吧,只要你三天之內不向狼刀家族的人告知張軍頭的死訊,我就放過你吧,但如果你沒有這麼做,想想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吧。”
梅丘並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但他知道,劉寡婦顧及到自己肚中的孩子,如果不蠢的話,是不會告密的了。
“張軍頭,你可還有話說,在半山營地的三年,雖然你的動機不純,想要將我洗腦,但對我也算是照顧有加,你有什麼遺言,就說吧。”
張軍頭慘笑了一聲,“呵,我能有什麼遺言,從我擔任鐵馬營統領的那一天起,我便做好死亡的準備,後事也已經準備好了,就算狼刀家族敗亡,小敏下半輩子也不會太難過,真的沒想到幾年沒見,你的實力會增加那麼多,我想知道,你的目標除了我,還有誰?”
“吳管家。”梅丘說道。
“看來是暴熊家族的人請你出手的了,狼刀家族的死士是我負責的,不知你能不能放過老吳?”張軍頭又道。
“哎”梅丘又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道“張軍頭,上路吧。”
“上路了,也好,路上有老吳陪着,也不寂寞,小敏,我們的孩子出生後,可以教他武功,但如果你不想讓我們的孩子早死的話,就不要告訴他他父親的死因,不要叫他報仇。”
說完,張軍頭也沒等梅丘動手,運轉血色真氣,引爆心脈,自裁了。
“老張…”見到張軍頭身亡,劉寡婦痛哭了起來。
梅丘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房屋,只剩下劉寡婦一個人在裡面抱着張軍頭的屍體,默默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