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詭異人影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孔哲成和黃玉瓚得到呂正風的調查結果和工地命案的信息後,一時間都蒙了,既羞愧自責又憤怒焦急,一大清早就連忙趕赴現場。

據工地負責人和受害人的工友說,一般情況下,夜裡每個入口只留一人值守,這個農民工前幾天受傷了,所以就給他安排了值夜班的活兒。他平時屬於很能幹的那種,掙得錢也不少,每次回鄉都特有面子,沒想到卻因爲一次值夜班而慘死,大家都覺得唏噓不已。

孔哲成和黃玉瓚看着一片鮮紅的現場,不禁感到有些頭皮發麻,死者脖頸處有一個深深的血洞,腹部被完全剖開,裡面的臟器都被撕裂了,肝肺什麼的都被兇手掏空帶走了。

黃玉瓚看了幾眼就受不了了,說:“這也太殘忍了!變態,絕對是變態!”

孔哲成仔細看了看屍體,說:“確實是心理變態,之前陸法醫的驗屍報告暗示了兇手由怯懦到享受的心理過程,這一觀點看來是完全正確的,根據屍體的傷痕可以推斷,現在兇手殺人已經更加熟練更加享受了。”

黃玉瓚罵了一聲,說:“真是瘋子,我現在就派人暗地調查,廣撒網,深挖掘,就不信找不出來!”

孔哲成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說:“恐怕用處不大,何無爲這次是算計錯了,如果此次犯案的是常濟世、鶴曙目、杜琴心、胡若谷之流,憑藉你黃家的實力,拿下他們不在話下,可這次不一樣。”

黃玉瓚點點頭,無奈地說:“對啊,一般瘋狂殺人的心理變態都是沉默寡言的普通人,甚至是那種成天受欺負的懦夫,想找他們,真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咱們現在可以做的,就只能是一方面蒐集有關信息,提醒公民,另一方面用犯罪心理學進行分析推斷,看看能不能猜出他是誰。”

孔哲成道:“對,也只能如此了。只不過,怕是不簡單啊,單憑兇手進出宿舍樓的手段,就可以看出他是極其狡猾膽大的人,這種人,沒有明確動機卻又機關算盡,是最不好對付的瘋子。”

兩人又討論了一會兒,都沒有什麼好方法,只好回到警局,可他們剛一回去就聽說霍飲瀚出事了,於是又連忙趕赴醫院。

醫院裡,霍飲瀚躺在病牀上,醫生和護士們正在對他進行治療。旁邊的一個封閉房間裡,呂正風抱怨道:“柳月,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魯莽了。”

柳月低着頭說:“對,我知道,這次我錯了。”

陸倩沉吟道:“我覺得這像是專門針對月兒設的圈套,月兒是民間武林的一門代表,又是軍人出身,她不可能忍受得了這種形式的擂臺挑釁。”

呂正風眯了眯眼,說:“對,我同意,所以我已經派人去徹查這件事了,只是現在也不知道幕後的那些人究竟想做什麼,我們完全處於被動狀態。”

陸倩想了想,說:“我們已經重創了他們的政商勢力,短時間內他們很難像過去一樣翻天覆地,不知道面對這樣的殘局,那些心狠手辣的傢伙會怎麼做,難道就是派一些心理變態製造恐慌?”

呂正風皺眉道:“不知道,不知道,我們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

過了一會兒,孔哲成與黃玉瓚趕到了醫院,他們先看望了霍飲瀚,然後跟呂正風等人交流信息。黃玉瓚怒道:“這幫真假洋鬼子竟敢如此鬧事,你們就看好戲吧,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孔哲成沉吟道:“我覺得沒那麼簡單,三弟你還是穩着點,穩住,不要把事情鬧大。”

黃玉瓚笑了笑,說:“放心,我有分寸。對了,凡是跟醫治霍兄弟有關的醫務人員,每個人我都會發一萬紅包,主治醫生翻倍。”

柳月說:“黃先生,你的好意我替他心領了,不過,不用如此破費了。”

黃玉瓚擺了擺手,說:“怎麼不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給紅包的話,他們肯定從別的地方找回來,不如直接一次餵飽他們。”說到這裡,他深情地看了看陸倩,道:“再說了,陸倩法醫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氣。”

陸倩淺淺一笑,說:“謝謝黃先生好意,不過,醫生護士自有他們的職業操守,我覺得塞紅包是對白衣天使的侮辱。”

黃玉瓚笑道:“陸法醫果然是高風亮節,我佩服,是我太俗了。不過,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黃先生,太生分了,搞得像外交使節一樣,叫我玉瓚就行。”

陸倩淡然地笑了笑,說:“我可不敢,還是叫你黃先生比較妥當。”

呂正風看氣氛有點尷尬,連忙插話說:“咱們還是抓緊聊案子吧,別扯這些沒用的了。”

於是,衆人開始討論案情,但都沒什麼好主意,於是又各自散去。柳月留在醫院照顧霍飲瀚,黃玉瓚負責徹查那家武館,孔哲成調動警力偵查殺人案並維護治安,呂正風和陸倩則整理案件材料,尋找突破口。

轉眼就到了下午,孔哲成和呂正風都沒有什麼突破性進展,黃玉瓚倒是忙得很,那家武館背後的勢力果真是盤根錯節,黃玉瓚越往下查就越覺得如陷泥潭,但是爲了不丟面子,黃玉瓚還是硬着頭皮繼續和那些勢力較量,忙得焦頭爛額。

陸倩驗完屍體後,就沒什麼事了,於是便幫助呂正風整理材料。正忙着,忽然,她收到了一條信息,她打眼一看,愣了一下,呂正風問道:“怎麼了?又有什麼壞消息?”

陸倩搖搖頭,說:“不是,是我的一個朋友,她遇到了麻煩。”

呂正風鬆了口氣,隨口問道:“什麼麻煩?失戀了?還是男友劈腿了?還是她家偶像結婚了?”

陸倩秀眉微蹙,說:“她說,她感覺最近有個詭異的影子一直跟蹤她。”

呂正風一愣,說:“詭異的影子?不會是恐怖片看多了吧。”

陸倩說:“應該不會吧,老呂,反正現在也沒什麼進展,能不能麻煩你去見一見我這位朋友,幫她看看是怎麼回事,不會耽誤很多時間的。”

呂正風說:“沒問題,咱們出發吧。”

路上,陸倩說:“我這朋友名叫魯依依,西安本地人,今年大約二十七八歲吧,在一家民企工作,收入還可以。她哥哥倒是挺有錢的,好像是一家集團公司的董事長,在這裡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

呂正風說:“很一般的人物,我看肯定就是她想多了,自己嚇自己。”

陸倩笑了笑,道:“我覺得也有可能,所以需要你呂大警長幫小姑娘排憂解難啊。”

呂正風笑道:“得了吧你,可別刺撓我了。”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區,他們停下車,前往魯依依的住處。魯依依家住在二樓,陸倩按響門鈴後,門幾乎立刻就開了,一個模樣清秀的柔弱女子出現在門後,她容貌俊俏,氣質也有幾分,梳妝打扮都很時尚得體。她的臉頰很蒼白,黑眼圈非常明顯,眼神中充滿了緊張惶恐。

呂正風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姑娘是被嚇得不輕,心道:怎麼會這麼嚴重?難道真有什麼人圖謀不軌?

陸倩笑了笑,說:“依依,這是呂警長,他會幫你處理好一切問題的。”

魯依依連忙跟呂正風問好,然後邀請兩人進屋。一進門,陸倩和呂正風就感到一種強烈的緊張氣氛,房間裡所有的窗戶都拉着窗簾,廚房裡的刀具擺得到處都是,傢俱圍着門口幾乎形成了一道隔牆。

魯依依請兩人坐下,給他們倒了兩杯茶,然後說:“我想你們也看出來了,請二位幫幫我!”

呂正風眉頭微皺,說:“魯女士,我覺得……我覺得你這反應也太過了吧,建議你可以找心理諮詢師緩解一下緊張情緒。”

魯依依凝視着呂正風,說:“我做這些一點也不過分,即使這樣,它還是在跟着我,形影不離地跟着我!”

陸倩輕撫着她的背,說:“依依,你先別激動,老呂,你就不能先聽她說完麼?”

呂正風也意識到自己太武斷了,於是微微一笑,說:“好,請講。”

魯依依深吸了一口氣,警惕地看了看周圍,說:“最近半個月,一直有一個人影跟着我,我每天回家走夜路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人跟着我,但是我一回頭,卻什麼也看不見。一開始,我以爲是幻覺,但是後來,我竟好幾次都看見地面上有不屬於我的人影!天哪,太可怕了!就在前天,我在走夜路的時候,又看見了地面的人影,我猛地回頭,竟看見一個黑影鑽進路旁的樹叢裡!我嚇得尖叫起來,拔腿便跑,然後立刻報了警,可是,那些警察什麼也沒發現,說我是緊張過度,可是,我明明就看見了!”

魯依依越說越害怕,眼神中充滿了恐慌與無助,她眼巴巴地看着陸倩和呂正風,臉色蒼白,雙腿不自覺地顫抖。

呂正風說:“會不會……會不會是你得罪了什麼人?”

魯依依猶豫了片刻,說:“沒……沒有,應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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