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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雷克和婁一龍拉向體外的冰蟾腿全部斷掉,雷克和婁一龍望着自己手中流出黃色液體的冰蟾腿,一種不詳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那兩隻冰蟾的身體已經進入噶瓦的背腔之中,從皮膚表面留下的兩個洞中正在向外流出黃色液體,氣味非常難聞,薰得他們直流眼淚。
看着噶瓦那虛弱的身體和奄奄一息的樣子,雷克和婁一龍無從下手,決不能採用刮骨療毒的辦法,用寶劍剖開噶瓦的後背取出冰蟾,因爲,一旦剖開他的後背,他必死無疑。可是不將冰蟾的軀體取出,噶瓦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何況他現在還昏迷不醒。
“怎麼辦?”婁一龍抓着那兩隻冰蟾的後腿,不知如何是好。
“海坪,趕緊在燒些皮帶藥粉,先治好那些傷口再說。”雷克也是毫無辦法,看來只能先解決其他的傷口問題。
郭海坪轉身到山洞裡拿出一支火把點燃,見自己的皮帶已經很短,就從婁一龍的腰帶上割下一塊,蹲在那裡焙燒。
突然,趴在地上的噶瓦發出了痛苦的**聲,並且身體也在活動。
格雷斯見狀,趕緊把頭伏在噶瓦的耳邊,小聲說道:“噶瓦,噶瓦,你醒醒,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噶瓦似乎真的醒了過來,他的雙手也在活動,開始用力撐着地面,看樣子是想翻過身來。格雷斯一見噶瓦的動作,就知道他已經醒來,用目光徵詢一下雷克的意見,雷克點頭示意,可以幫助他翻過身來。
格雷斯用雙手搬住噶瓦的雙肩,將其身體翻轉。
噶瓦由原來的俯臥變成了仰臥,他的眼睛睜開一條小縫,面部扭曲,看上去極爲痛苦。
肯定是極爲痛苦,身上佈滿了傷痕,還有兩隻鵝蛋般大小的冰蟾鑽進後背和腰裡,能夠活動身體就是奇蹟中的奇蹟,換作其他的人,可能早就一命嗚呼了。
噶瓦的嘴脣在動,好像要說話。
格雷斯再一次對噶瓦說出了剛纔的話。
噶瓦眼睛縫隙漸漸擴大,當他能正常感知眼前景物的時候,他有一種吃驚的反應,緊接着眼裡就蓄積了一些液體,他可能已經認出了眼前的格雷斯。
“格——雷——斯——先生——”
噶瓦的確認出了格雷斯,他用極其微小的聲音喊出了格雷斯的名字。
一股熱流衝到格雷斯的眼中,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曾經帶着自己進山,而後神秘失蹤的嚮導噶瓦,卻依然在山裡。而且在身受重傷,奄奄一些的時候與自己見面。這是多大的一個玩笑,究竟是噶瓦拋棄自己,還是噶瓦也和自己一樣,困在了山中?只有噶瓦開口,格雷斯才能知曉。
格雷斯正在那裡暗自神傷,噶瓦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而且,淤積在眼中的液體流出了眼角,面部表情變得極爲坦然,好像他根本就沒有受傷,也不是一個垂死之人。他開口了,儘管聲音很低,也有些嘶啞和蒼白無力,但是大家都聽見了。
“格雷斯先生,你也沒有走出大山啊?我對不起你……”
雷克明白,噶瓦出現了迴光返照的現象,他離自己生命的盡頭不遠了。也許是那些皮帶藥粉控制了他體內毒素的蔓延,也許,他還有很多未了的心願,也許,他的心中藏着不能不說的秘密,或是身負重重的愧疚。既然在此生還能和格雷斯見上一面,不管是在哪裡,也不管是什麼情況,他就會心滿意足了。
雷克判斷沒錯,噶瓦不但能夠說話,他竟然雙手撐地,自己坐了起來。他不管身上的傷口疼痛,不管身體的氣味難聞,也沒有顧及身邊的雷克、婁一龍和郭海坪是何許人也,就一頭扎進格雷斯的懷中,口中喃喃:“格雷斯先生,我真的對不起你們!”
望着扎進自己懷中的噶瓦,格雷斯不知所措,也滿頭霧水,難道他真的甩了我們?
見噶瓦坐了起來,雷克示意郭海坪去拿幾個水果。
郭海坪拿來水果交給噶瓦,噶瓦從格雷斯懷中抽回自己的身體,擡眼望望郭海坪,報以一個謝意的點頭,然後就艱難地吃下。
噶瓦吃完水果之後,就有了點精神,他對大家一一點頭,然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我謝謝你們救我。但是,請你們不要費心了,我知道我已經不行了,堅持不了多久,如果不是格雷斯在我的耳邊喊我,可能我現在就已經在閻王那裡接受發落了。趁我現在還能說話,我想對格雷斯先生懺悔,希望格雷斯先生在我死後,就不要再憎恨我的亡靈。”
彌留之際的噶瓦,突然之間迴光返照,講述了他帶領鮑斯和格雷斯進山之後的事情。
噶瓦在帶領鮑斯和格雷斯進入山中的第六天晚上,他們棲息在一個很小的山洞之中,說是山洞,實則不然,那就是一個凹進山體的石窩。由於白天走了很多的路,鮑斯和格雷斯身上又背了很多東西,所以他們累了,倒在石窩中很快就睡去了。
噶瓦沒能很快入睡,他倒在石窩想着心事,想着快快找到那個山腹,可以得到鮑斯和格雷斯一筆豐厚的報酬,然後出山,到某個城市做些生意。
突然,他聽見遠處的草叢有動靜。
噶瓦的心裡一驚,這片神秘的山區,噶瓦進來幾次,每次都極其危險,不知道什麼原因,總是莫名其妙的迷路,虧得噶瓦自小在這一代長大,也常聽老人們講述進山出山的秘訣。但是,他心裡明白,幾次出去都是因爲幸運,也就是幸運常常降臨在他的身上。是因爲鮑斯和格雷斯許下的豐厚酬金,他纔敢冒險一試。不過,他還是對這裡有着深深的恐懼。
聽到了遠處的動靜,噶瓦決定看看。因爲進來六天了,他們沒有吃到葷食,都是水果,他饞得要命,希望碰到個野兔,也希望自己手中的砍刀能夠獵到野兔。噶瓦循着聲音就走了過去,走出去有20幾米遠,他沒入一片荒草和灌木交織的區域。
噶瓦剛纔聽到的那種聲音不見了,他沒有看到野兔,頭上卻遭受重重一擊。噶瓦昏了過去。
等噶瓦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在一個山洞的洞口。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在他的面前站着一個青年男子。那個男子的長相很特殊,像中國人,也像中東人,濃濃的鬍鬚,高高的鼻子,大大的眼睛。
噶瓦見一個陌生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突然想起黑竹溝恐怖的傳說,以爲見到了鬼,驚叫一聲,起身想跑。可是他沒有站起來,因爲他的雙腳被繩索捆住。噶瓦側臥在山洞口上,驚恐萬狀地看着那個人。
眼前的人一身黑衣,旁邊放了一個灰色旅行袋,那個旅行袋鼓鼓囊囊,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那人好像剛剛進山,因爲他的身上很乾淨,不像在山裡待了幾天的人。
那個人滿臉淫笑地看着噶瓦,很久才說出一句話:“我正愁沒有幫手,沒想到讓我碰上了你。”
噶瓦的頭上早就滲出汗水,那人不說話的時候,噶瓦的心繃得很緊,因爲他真的以爲那人是鬼。見那人開口,又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目的只不過是讓自己幫他,就不十分害怕。但是,他突然想到鮑斯和格雷斯兩人,剛想開口說自己是嚮導,卻突然止住,他怕那個人詢問鮑斯和格雷斯的事情。他不是鬼,說不定是歹徒,這麼多年在山裡失蹤的人可能就和他們有關。也許,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伙,故意在山中製造恐慌。
那人見噶瓦沒有開口,就開始詢問噶瓦:“你是幹什麼的,在這山裡做什麼?”
噶瓦忙說:“我是到山裡採藥的,因爲迷路,正在尋找出路,突然聽到聲音,以爲碰到了採藥之人,才循着聲音過去,沒想到被你打昏,你也是採藥的吧?”
因爲噶瓦的衣着打扮就是一個山裡人典型的打扮。那人一聽,覺得噶瓦說的很靠譜,就沒有懷疑噶瓦的話。他繼續說道:“你能帶我走出大山嗎?”
“這……”噶瓦猶豫了,在沒有搞清楚此人來歷之前,他不想帶他出去,也不想說出鮑斯和格雷斯的事情。
那人見噶瓦猶豫,就裝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對噶瓦說:“我是一個旅遊團的遊客,我叫冬本,因爲與其他人走散,在山裡轉悠兩天了。昨夜在那片林中想找到一個山洞,可是遇見了你,黑暗之中,我看不清物體,以爲碰見了野獸,就襲擊了你。當我發現我打錯對象的時候,就害怕了。但同時也看到了希望,見你昏迷就將你背起,找到這個山洞,想等你醒來的時候,讓你把我帶出去。可是,我又害怕你是壞人,怕你醒來之後對我進行攻擊,所以將你的腿捆上,現在,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就給你解開吧。”
那人說完就解開噶瓦腿上的繩索。
噶瓦見那人說的很是誠懇,也就相信了他,並且告訴他自己還有兩個同伴,要是出去必須找到他們,將他們一起帶出去。
格雷斯聽到這裡,當時震驚,噶瓦遇到的人竟然是冬本!
雷克、婁一龍和郭海坪也瞬間驚呆,冬本成功走出大山是噶瓦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