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先是轟隆隆的一陣騷動,緊跟着就是拆卸房門的聲音,我連忙從牀上坐起身來,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
門板一整塊倒塌在了地上,老闆率先衝進來,進來之後就朝着房樑上望去,見那房樑是空的,當時臉色就崩掉了。
我錯愕的看着劇組人員和後邊跟進來的導演,他們看到我在房間也是一陣的費解。
導演問我,這一兩天怎麼都沒出來,叫我我也不應聲,今天實在是着急了,便和老闆拆卸了門板進來看看。
老闆慌的轉過身,就賠笑說,是啊,這兩天不見你出來,我們都很擔心呢,這不就粗魯了點,要是沒什麼事情,那我們可就先出去了。
我原本以爲他會直接把警察帶過來,沒想到這老狐狸還挺狡猾的,做事情要十拿九穩纔出手。
今天他要是把警察直接找來了,那他必死無疑,我大可以當着大家的面,把那些證據都拿出來,與他當面對質,我看他還有什麼話好應對的。
心裡越想越覺得錯失了良機,這老闆不像是蒙面人,他腦袋滑溜着,想要抓住他什麼把柄,還真是挺難的事情。
不過今天的風波算是被我逃過了,就是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會做些什麼。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肯定是一計不成再想一計,像是昨晚上那樣,栽贓陷害的把戲,我更是要謹慎提防。
導演見我沒事,便安心的出去了,也讓劇組的人員都出來,不要影響我休息。
老闆也打算夾着尾巴就跟出去,我忙的喊住他,這門可是給我拆下來了,我總不可能住在沒有門的房間裡邊吧?
老闆的嘴角忽然就揚起一個奸笑,想必是又想到了什麼陰謀詭計,正在暗自得意呢。
果然他開口就是讓我換個房間,這旅店現在空着的房間有兩個,一個是以前女主和那個跑龍套的女孩住着的。
另一個便是攝影師和男主的房間,老闆要我隨意挑選一個,他要幾天時間才能把這房間的門板修好。
昨晚上他都尋思着要拆掉房間,找出那個玉佛,這今天算是歪打正着了。
把我門板給卸下來了,本來沒有藉口讓我換個房間,現在好了,可以順理成章的讓我搬出去。
反正那女主的衣櫃裡邊,有個暗箱,東西可以轉移到那邊去,就順從他的意思,也免得他對我的疑心更重,防範更強。
我答應了說換到女主的房間去,不過我要把我的衣服被子啥的搬過去,老闆點頭哈腰的特別高興。
他大概是認爲我會死磕着不走,因爲他懷疑東西就在我房間裡邊藏着呢。
現在我答應了,他自然是歡天喜地的。
不過我讓他在房門上給我掛一塊布,我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好,我還想在這邊多睡一會兒。
他雖然是有些狐疑,但最後也還是答應,等他把那塊布給我掛上了,我便將牀底下的東西都弄出來。
裝進了自己的旅行箱裡邊,隨後又整理了一些衣服啥的,我剛將旅行箱拉上,老闆就闖進來了,完全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我一臉嫌惡的問他,進來之前怎麼也不吱聲,
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嘛?
他那臉都掩蓋不住的煞氣,不管再怎麼裝出笑臉,看上去也特別的兇殘。
見我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他便特別好心的說要給我把東西搬過去,我說不必要了,幫我去把那個房間收拾好就成。
其他的事情我叫個場工過來,那就什麼都解決了,我說完便將他拽在手中的旅行箱,狠狠的拽了回來。
他一臉的尷尬的出去了,極不甘心,不過嘴角也是一陣的抽搐,大概是迫不及待的,要在這個房間大肆搜查吧。
也可能他是在做着拿到玉佛的美夢,放心好了,這東西我一定會還給鬼王的,既然是人家的,那誰也別想從我這邊拿走,除非是有鬼王的許可。
很快我便將東西搬到了,女主住過的那個房間裡邊,瞅瞅外邊沒動靜了,我便將門閂拉上,然後將那些要緊的東西,迅速的轉移到暗箱之中藏好。
如此我才鬆了口氣,隨後便開始慢條斯理的放置自己的衣服,鋪牀那些。
出了房間我便將門鎖上了,我站在走廊上一看,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我躡手躡腳的挨近了跟前。
側眼便看到老闆正一臉焦灼,混雜着興奮,在我房間裡邊到處的翻找,就算是衣櫃也不放過,裡外三層看了個遍。
最後又鑽進牀鋪底下去了,我站在這邊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發現,還真是專心啊,要是平時,他早就有所察覺了。
躡手躡腳的從房間門口離開,才走到樓梯口,便聽到他在房間裡邊破口大罵,說自己上當了,我心裡邊暗爽了一陣。
到了樓下,和他們幾個等着吃早飯,賽賽一見着我,便整個巴到我身上來,我拍了拍她的背,將她推開了,小聲的說別鬧。
導演見賽賽粘着我,便問我什麼時候和賽賽走那麼近了,我說沒有啊,劇組裡邊女孩子少,所以親近點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再說我和設計不是也挺好的嗎?
我說的設計,就是和賽賽一個房間的女人,今年三十五歲了,戴着一副寬邊眼鏡,沉默寡言的,是個實幹家。
設計聽我這樣說,便擡了擡眼鏡,對着我微微一笑,我也回給她一個微笑。
導演笑着說,也是也是,你看現在劇組裡邊,走了兩個女的,這不就剩下你們四個了嗎?
是啊,我忽然就感覺很悲涼,瞅了瞅一直在一邊沉悶不說話的女二,她最近好像格外的安靜,都讓我感覺有點兒不正常了。
本來剛來湘西的時候,一路上好歹也有六個女的,說點女人家該說的話,挺好的,現在就剩下我們四個了,很難受。
女二見我們說的熱鬧了,這才微微擡眼看了一下我,依舊是悶聲不響的。
自從上次被鬼上身之後,她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一天也跟人說不到三句話,除去拍戲的時候,還能和我們對幾句臺詞。
但是驚悚片的臺詞本來就少,所以她現在一天說的話,還沒有以前一個小時說的多呢。
精神上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不管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我便坐到了她身邊
去,低聲的問她,近段時間還好嗎?
沒想到她一點也不搭理我,自顧自的在扒飯,過了一陣子便看到老闆氣匆匆的下樓,一下撞出了旅店的大門。
想必是在樓上撲了空,所以氣焰壓不住,要到外邊去發泄一下吧。
等我吃好了將碗筷擱在了桌子上,女二這才扯了扯我的袖子,低聲的說,一會兒她要過去找我說點事情。
眼神知會之後,我便站起身走了,先回到了房間,等着女二來找我。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她纔來了,敲了敲門,我便將門打開,她先是看了看走廊,見沒人瞅見她,便進了我的房間。
在我牀沿上坐下了,她神情很是焦灼,一直是兩隻手的手指頭絞在一處,嘴脣緊緊的咬着,都要出血了。
我將手搭在她的手上,她也驚嚇萬分,身子止不住的一個顫抖。
問她怎麼了,她低垂着的頭,搖晃個不停,伴隨着搖晃,便見她眼淚星子,在到處飛揚。
是什麼事情,讓原本那麼爭強好勝的女二,變成了這個樣子?
難道這段時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情?
還是說上次被鬼魂上身的陰影,還在籠罩着她?
不管我問什麼,她就只剩下搖頭了,緊跟着就抱着我低聲的嗚咽,眼淚都將我肩膀上的布料打溼了。
我輕柔的搖晃了她一下,安撫着詢問。
有什麼事情,還不能跟我說的,都是女孩子,難道說是上次被上身之後,至今還被鬼魂纏着。
她這個時候,才哽咽的擡頭回了一句,是比被鬼上身更加可怕的事情。
追問她是什麼事情,她又咬住嘴脣不說了,我心頭想着還能有什麼事情,比被鬼魂上身更加的可怕?
難道是?
我都有些不敢這樣想了,但是這劇組中的人,不都很地道嗎?再說了,都是一起工作了好幾個月的同事了,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一個女人在乎的也不過就是身體名節了,她哭成這個樣子,又什麼都不說,所以我懷疑她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可我不敢直接問,也只能是等她心情緩和下來,自己跟我說是什麼事情了。
她能來找我,就說明她是有準備要和我說的,也認爲我能給她提供一點幫助。
現在就只需要點耐心,我於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說話,我也並不催促她。
後來她問了我一句,要是我說出來了,你會不會笑話我?
我一臉的費解,別人遭遇了不好的事情,我爲什麼要去幸災樂禍呢,現在在這個旅店之中的,只要是劇組的人,都要團結在一起啊。
難道不應該是這樣的嗎?
她似乎是在問到了答案之後,便打消了顧慮,然後就和我說出了實情。
她告訴我大概十幾天之前,也就是阿良從這個旅店走了沒多長時間,那天晚上,她被一個蒙面的男子欺負了。
當時想就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邊,不想聲張出去被人笑話,結果沒想到這一次月經居然沒來。
想必是懷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