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徐徐輕舞,透過窗櫺,柔柔的吹拂在錦容的臉上。
她傾着身子,輕靠在在窗邊的軟榻之上,看着窗外已顯蕭條的院子兀自出神。
末了,只是閉了閉眼,悠悠的長嘆了一口氣。
這時,紫兒推了門進來,視線在寢房內一轉,便看到軟榻上的人兒,快步上前,低聲說道:“小姐,紫兒將人帶來了。”
“嗯,”擡眼,看了她一眼,“讓她們進來吧。”
紫兒退回到門旁,衝着門外頭的人喊道:“進來吧。”
柔柔的一句話兒之後,紫兒的身後出現了兩個人,頭垂的低低地,一副柔柔怯怯的模樣,也不難看出平日裡她們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才練就了這見人臉色行事的性子,許是隻要輕輕一碰,便會驚慌失措的跪地救饒。
“奴婢見過王妃。”兩人不安的上前了幾步,傾身行了禮,垂頭站於一旁。
“行了,不必拘禮了。”微微坐起身來,紫兒立刻將一個軟墊塞入身後讓她靠着,,而後站在她的身旁,“就是你們二人平日裡負責照料兩位夫人的飲食起居的?”
“是。”兩人異口同聲答道,只是那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錦容挑眉,不知道她們只回答這麼一個問題,有何可怕的,這膽子也未免太小了些。
“擡起頭來。”
兩人猶豫了許久,這才緩緩的擡頭,那眉眼一對上她的,又慌張的垂了下去,像是受了驚兔兒一般的失慌失措。
她們是將她當作那些喜怒無常的人了麼?以爲只爲一些些小事便會要人性命的那種人。
雖說是匆匆一瞥,但是錦容仍是眼尖的看到其中一人臉上的異樣。
起身下了軟榻,她慢慢的走到兩人身旁,伸出手捏住那人的下巴,稍一用力,迫使她擡起頭來。
果然,那臉上有一塊淤痕未退,伸出另一隻手將她濃濃的劉海拔開,淤青竟然覆蓋了一大片的額際。
“這是怎麼回事?”錦容的視線牢牢的追着她失措的眼神,不許她避開,將她逼得雙眼淚盈盈的。
“奴,奴婢……是奴婢自己不小心磕的。”那視線遊移閃躲,任誰都知曉她是在撒謊。
“哦?自己磕的,在何處磕的啊?”錦容豈肯如此輕易的放過她,執意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才肯罷休。
“是…是……是在膳房的竈臺旁。”說完便垂下頭,錦容那來不及撤回的手輕輕的劃過那柔嫩的臉,指甲在她臉上劃出一道紅痕。
見她死咬着不肯說出真相,她轉而看向另一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裸露在衣裳外及頸項、雙手,終於被她看到手背上那一大片的燙紅,甚至還有幾個水泡,便挪了兩步,走到那人面前。
“那你這燙傷,可也是你自己弄的?”伸出纖指輕輕的戳了戳她手上的傷,看到她痛的輕抖了一下,卻又不敢退開。
錦容勾脣輕笑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她怎能忍得住,明明那緊皺的眉頭說明了她此刻受到的苦楚,卻又膽怯的不敢反抗她。
“是,是奴婢在端水的時候不小心燙的。”
“你確定,不是被你家主子燙的?”錦容不再與她拐彎抹角的周旋着講話,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她。
“不,不是。”誰想,她竟然被嚇的撲嗵的跪到在地,而身旁的也緊跟着跪了下來。
“行了,你們倆個也不用瞞了,有些事情我還是知曉的,你們亦瞞不過我。”看着她們的發頂,微微有些凌亂,也更顯得她們更加的楚楚可憐。
強忍着心中的莫名怒氣,錦容正正想叫她們起來,卻從門外又進來兩人,珠翠玉繞,粉香撲鼻,令她有些不悅的皺起了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