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個姐姐指示的方向,裁縫鋪倒是好找,蘇牧在月神廣場上繞過中央的噴泉便找見了,門口圍着一羣玩家的那個店鋪就是,準確的說,圍着一羣女玩家的那個店鋪就是。
蘇牧還沒走到裁縫鋪門口,就聽擠作一團的裁縫鋪裡傳來一聲尖叫:“呀!這個!這個好看!”
跟着便是一聲嘆息:“好看是好看,可是需要18銀幣呢,好貴哦。”
18銀幣?綠色品質?這樣的裝備可不常見,蘇牧站在人羣外,有些好奇,探着身子努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烏壓壓的一片腦袋,來回竄動。蘇牧個頭不算低,但這圍着的玩家實在過於密集,以至於他什麼都看不到。綠色品質裝備看不見倒沒什麼,但是法袍還總得買啊,這麼密集的人羣想進入裁縫鋪都困難,但還是得擠進去啊,蘇牧這般想着,就準備往裁縫鋪裡鑽。
才擺了架勢,就聽見旁邊冷颼颼的傳來一聲:“哥們兒!你這裸奔着別去擠了,當心被當成流氓給打出來!”
“啊?”蘇牧回頭看去,只見裁縫鋪外的牆角處蹲着幾個和蘇牧一樣只穿着粗布麻衣的玩家,先前竟然沒有注意到。
“這羣娘們彪着呢,圍着你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說話的那個玩家超旁邊挪了挪,騰出個位置,然後伸手在地面上拍了拍,“來這兒曬會兒月亮吧。”
蘇牧再回頭看了看裁縫鋪裡那羣擠來擠去的女玩家們,再看了看牆角這裡並排蹲着的幾個男玩家們,竟是被欺負成了這個樣子,視覺落差有點大。蘇牧對自己說道只是不忍拂了他的好意,然後才走了過去,依着他們幾個的模樣,在挪出的空位處蹲坐了下去。
“幾個男的你們竟然擠不進去?”蘇牧笑問道。
“你行,你上!”招呼蘇牧過來曬月亮的那個玩家一臉無所謂的笑道。
男女比例在眼前的裁縫鋪這裡確實是嚴重失衡,蘇牧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行。
“我叫天天曬太陽,兄弟你呢?”
“小合薩。”蘇牧笑道,這人招呼着自己來曬月亮,他的名字倒是曬太陽,若是換做明日白天蹲在這裡,倒很是應景。
天天曬太陽嘆氣道:“若不是公會需求,我可真不想玩牧師這個職業,這都什麼啊,原本建了一個戰士角色結果告訴我需要個牧師角色,臨時刪號又重新建號,結果其他人都離開新手村了我還特麼的連裝備都沒買好呢。”
這人也是個跟着公會前來的,蘇牧一笑,問道:“你們公會缺牧師?”
“不缺牧師,公會裡一大把玩牧師的娘們兒,但卻牧師高玩,”天天曬太陽道:“玩牧師的娘們兒有幾個有能耐的?跟着團隊打打醬油還行,遇到硬仗壓根不成!”
“唔。”這話,蘇牧有些贊同。
“兄弟有公會麼?沒的話不妨加入我們公會,我們會長闊綽的很,公會每月的福利也是很好的。”天天曬太陽聳拉着腦袋說道。
看來他的公會是奇缺男牧師,看見男的就要拉攏。
蘇牧笑了笑:“我也是跟着公會的,不好加入別的公會。”
“唉,我猜也是。”天天曬太陽惋惜道。
蘇牧看了看兩邊,問道:“你們幾個都是一起的?”
“嗯,一起等衣服的。”
“等衣服?”蘇牧沒聽明白。
蘇牧的話才說完,就見裁縫鋪裡鑽出一個女玩家,胳膊上掛着一件素白色的法師長袍,那女玩家從人羣中擠出之後便朝着這邊牆角走來,對着牆角正要站起的一個哥們說道:“你的衣服挑好了。”
那哥們許是蹲的久了,站起的動作有些生硬,扶着牆面好不容易纔站了起來:“啊,謝謝傾城姐。”
“客氣。”傾城姐微微一笑。
那哥們接過法袍,嘩的一下抖展開來。
蘇牧只是看了一眼,就差點沒能蹲穩,那法袍造型甚是好看,如果穿在女玩家身上的話。原本該是素白簡潔的法袍卻是在衣角袖口處多出幾道粉色花邊,腰部緊束,幾處位置還是鏤空,臀部寬鬆,便如女性的居家睡袍一般,而且胸前還是個深深V型領口來,相當的性感。
這哥們展開法袍的瞬間,臉色都漲紅了起來。
“好不好看?”傾城姐笑的燦爛,看那哥們愣在那裡沒個反應,執着的又追問道:“給你挑的到底好不好看嘛?我的幾個姐妹們可都是喜歡得很。”
好看,忒好看。蘇牧心中默默的替他回答。
這麼好看的法袍拎在手中,直至蘇牧看到那哥們頭頂開始冒起白煙兒。忍不住再想像一下那哥們把衣服穿在身上的場景,啊哈哈哈哈,出於尊重,蘇牧靠着背後的牆面捂着嘴,“哼哧哼哧”的抽了起來。
旁邊的天天曬太陽笑的乾脆,眼淚都奔了出來,歪着頭對蘇牧道:“淚傾城,找人幫你選衣服千萬不能找她。”
淚傾城耳朵尖,又何況是別人叫了她的名字,聽到天天曬太陽的話已經是拉下臉來:“說啥呢!”
天天曬太陽輕扇了自己一個嘴巴,陪笑道:“我嘴賤,傾城姐您別介意啊。”
蘇牧把頭扭在旁邊,嗤嗤的笑着,只是還沒能笑夠,就聽見耳旁傳來輕輕的一聲,宛若細雨柔風:“這位小哥哥,需要妹子幫你代買衣服麼?”
柔骨銷魂,聽得蘇牧生生打了個顫,骨頭酥了半邊。回過頭來就看見一個“顧客就是上帝,上帝就是一切”的嫵媚笑臉,“額...”
“只需要額外10枚銅幣的服務費哦,保證盡心盡力爲您挑選一件包您滿意的法袍。”淚傾城將兩根手指疊成十字,擺在蘇牧的鼻尖前。
蘇牧的眼珠盯着臉前的纖纖玉手,腦袋往後擡了擡,擱在牆面上,再瞥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那哥們,堅定地搖了搖頭。
“小哥哥你確定?”淚傾城盯着蘇牧漂移的眼珠道:“不讓我幫你挑,難不成你想自己能擠進去?會被人當成色狼的哦。”
蘇牧此刻的眼珠只能不安分的四處亂轉着,看着裁縫鋪門口那擁擠的場面,再看看這姑娘越貼越近的臉蛋,拒絕還是屈服,這是個問題。
可真要是讓她再挑了一件女式睡袍來,那是打死也不能穿的啊,而且還會平白浪費銅幣。
蘇牧再次搖了搖頭。
淚傾城再不說什麼,將臉擡開,哼了一聲,轉身重新鑽進了裁縫鋪中。
蘇牧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看你出息的。”旁邊傳來天天曬太陽的嘲笑。
蘇牧擦了擦額頭的汗,沒好氣道:“你行,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