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美國的旅客請注意,小心您的……’
‘美女,給我來杯咖啡。’
‘寶寶看,飛機哦,大不大?’
‘我跟你講的那個項目,你一定要抓緊,飛機要開了,關機了——’
周圍盡是遊客的嘈雜之聲。
“先生,您託運的東西我再次幫你看了一遍,沒有遺漏。”
“謝謝啊,小姐,”墨鏡男裂開一張嘴。
“你才小姐,問候人都不會,大男人帶個玩具熊,變態啊!”空姐一邊走,一邊嘀咕道。
唐龍苦笑了聲,這些話通過他那被開發過的聽力,可是聽的十分清楚,這年頭,不叫小姐,難道叫大姐?
眼光掃了掃,這個機艙有不少都是貴門旅行社的旅客,試煉者和資深者混雜其中,當然,唐龍現在也屬於資深者的一列。
看來這應該是一個多人的任務,但是有這麼多的普通人,怎麼放開手腳?
“老大,我想去尿尿,”躺着椅子上裝屍的流氓布偶熊開口道。
“你一個玩具,哪來的膀胱?”唐龍吐了個槽:“好了,好了,帶你去。”
拿起布偶熊,穿過走道,奔往廁所方向,旁邊的乘客都用一種奇葩的眼光看着他,變態見過,沒見過這麼變態的,上個廁所還要帶玩具。
“e-on,baby,發出聲來~~”流氓熊一邊哼着小調,一邊掏出小丁丁。
“你能夠更變態一點嗎?”唐龍忍無可忍,來了一句。
“Yes,I-can。”
“……”
淅淅瀝瀝的水聲聽的分外的刺耳,“話說,你個玩具熊,小丁丁居然能用?製造你的人真是個天才。”
“你想看看嗎?”
“不,半點興趣都沒有。”
正當兩個胡扯的時候,外面的傳來腳步聲,以及刻意壓低的聲響。
“可以確定?”
“嗯。就在這個任務之中。”
“向上面聯繫,讓人儘快過來支援,很有可能是S級別的怪物,如果解封。我們可搞不定。”
“這麼說,來的大佬很有可能是邪惡六人組的某一位,那豈不是犯了規矩?”
“放心,只要有管理員遮掩,肯定能躲過死亡QQ的巡查。”
“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又是一陣腳步聲。兩道人影再度消失,一分鐘後,‘咔嚓’一聲,廁所門打開,一人一熊的頭鬼鬼祟祟的伸了出來。
“老大,你聽到了嗎?”
“廢話!”
心神不靈的回到了座位上,S級生物,就連頂級的資深者,也不一定能打的過吧,只是一個普通任務而已。要不要這麼誇張?!
“老大,這麼辦?要不要咔嚓掉他們?”流氓熊獨眼兇光亂閃,躍躍欲試。
“先別急,”唐龍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都不清楚對方長什麼模樣,怎麼動手?先摸清楚對手是誰再說吧。
一路無話,飛機在白雲的襯托下,終於離開了故土,向着美國大陸飛去。
“朋友們,跟着我往這邊走。我們先上大巴再說,”一個明顯是亞裔的男性導遊舉了舉大牌子,牌子上清楚的寫着貴門旅行社五個漢字,飛機場上的人流立馬進行了分流。一共有二十六個遊客登上了大巴。
司機是個黑哥們,一邊哼着Rup,一邊拍打着方向盤,進來的人無不好奇的打量着他。
路上,大量金髮碧眼的美國佬,各種英文的廣告牌。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截然不同的文化環境,就兩字——新鮮。
“我說,什麼時候帶我們去逛街啊?”脖子上帶個粗大的金鍊子,一身肥肉,幾個大媽級的老婦女叫道,在飛機上時,就屬他們最吵。
對於這些土豪來說,旅遊的目的即不是來欣賞沿途的風俗人情,也不是瞭解當地的文化環境,就兩字,一個買,一個拍,先掃幾個商場,再拍幾十張照片,當然照片中要有自己,旅遊就算是結束,以後跟人聊天的時候,就可以扯着嗓子,地方我來過了,你懂嗎!
“好好好,阿姨你先別急,時候不早了,我們先休息一晚,再來購物,”亞裔男眼光一亮,就喜歡這種土豪,用着親熱的語氣套着近乎。
唐龍提了提肩上的大包,一言不發的跟了過去,裡面裝着的,都是教堂裡用來除魔的工具。
“哎,看,那是綿羊!”其中一個大媽咋呼道,指着街道旁的那一隻吃草的動物,“連羊都比我們國家的大啊。”
“頭上有角的那是山羊,不是綿羊,”一個帶着厚厚的眼鏡的教書先生冷哼了一聲,“外國的月亮,是不是也比我們國家的圓啊?”他早就看不慣那幾個瘋婆子了。
“爸,你小聲一點,”其中一個十八歲左右,扎着馬尾辮的小姑娘推了他一下,不滿的道:“出來玩就是開心,你管這麼多幹嘛,你還當你是老師呢。”
‘山羊?’唐龍往外望了一眼,恰巧對面的羊頭也看了過來,不知是不是幻覺,只感覺羊的眼睛裡,滿是奸詐與詭異。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西方靈異文化之中,山羊代表着邪惡與恐怖,惡魔,也常常以它的形象出現。
道路上,兩側的建築不斷的減少,取而代之的是發電站、小麥田、修車廠。
“怎麼這麼偏啊?”另一邊,一個穿着小西裝,油頭粉面的小青年不客氣的拍了拍導遊的肩膀,湊過去問。
“主要是大城市的房價太高,而且不划算,那種單人旅館也住不下我們這麼多的人,恰好,湯姆街有許多的人家可提供住宿,也可以讓各位欣賞一下美國人的鄉村文化。”
這個答案,勉強讓小青年滿意,加上後面的幾個同伴咋呼,“郭少快來打牌,三缺一啊!”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正在假寐中的唐龍忽然覺的車身一震,身子在衝勢的作用下不由自主的往前傾。
渾身一振,寸勁爆發,勁與勁相互抵消,便恢復了控制權,只不過其他人可沒有這麼好運了,一個個摔的人仰馬翻,鼻子與椅面來了個親切的接觸。
“艹,什麼意思?”
“哎呀,我的手,踩到了。”
“有沒有搞錯——”
“司機暈過去了,他口吐白沫,誰是醫生!!”
尖叫聲與慘叫聲混雜在一起,唐龍箭步上前,只見黑人司機口吐白沫,身子抽搐着,鼻子上還流着血。
“是不是有突發疾病?”
嘈雜的聲響之中,唐龍似乎聽到了一陣‘咯咯’的笑聲,往外掃了一眼,一個穿着睡衣的女人消散了開,彷彿根本沒有存在過。
‘鬼魂嗎?’唐龍立馬從包裹裡翻出白鹽,往司機的嘴裡塞去,那個地中海老頭說過,對付西方鬼魂,最好的辦法,就是灑上鹽,它在神話之中,代表着純淨與無垢。
“小夥子,你這是幹什麼?你在給他吃什麼?”教書先生皺眉問道。
“處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