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如手中的手電停止了閃爍,光芒照在了地上的影子上。
那不是朱麗麗,而是一隻沒有皮膚的怪物,紅色的液體傾瀉而下,血管已經爆裂。
我和小如大聲尖叫,以最快的速度向街上跑去。怪物的叫聲傳到我耳邊,“兄弟,你答應幫我找到小貓的!”
我跑得更快了。我一走到前院的盡頭,就倒在街上,感覺血從我的頭上涌了出來。
街上的燈光開始閃爍,整條街都像是噩夢一般。我到處都感到疼痛。鮮血進入了我的眼睛,我再也睜不開,儘管我嘗試了很多次。
藍燈和紅燈交替閃爍。聲音很大,但我認不出來。
我的視線模糊了,我周圍的環境很嘈雜,而且聲音越來越大。我覺得我是被別人撫養長大的。很明顯,我沒有逃跑。
我的整個身體都在痛苦中。我微弱地恢復了意識。我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吵醒:“你醒了?”
我試着睜開眼睛。我躺在一張牀上。外面的天氣晴朗。吳建坐在我身邊,抽着煙。
我用盡全力想了想,而吳健只是看着而不是幫助我。我的額頭開始冒汗。
“我怎麼了?” 我舔了舔乾裂的嘴脣。
吳建點了支菸,漫不經心道:“你沒事,就是摔倒了,掉在石頭上,沒死……”
顯然我沒有死。否則,我不會在醫院裡,也不會那麼痛苦。
“你昨晚怎麼在108號樓?是不是又有什麼不好的預感了?”
108號樓?吳建的話讓我一時糊塗。
“哦,我說的是你外出時常說的鬼屋。”
鬼屋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上我的腦海,讓我在溫暖的陽光下渾身顫抖。
“你害怕嗎?” 吳建的語氣依舊平淡。
我默默點頭:“昨晚發生了什麼?”
“好巧啊!我正要問你的,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開頭、中間、高潮?結尾的細節我可以告訴你。”
我討厭他跟我說話的方式。
我猶豫着說什麼,但還是回答了。“就算我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我的。”
“我相信你。” 吳建的話依舊堅定。
我已經從這個傢伙那裡聽到了很多次“我相信你”。我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
吳建注意到了寂靜。他熄滅了菸頭,開始說話。
昨晚,有人報了警,因爲幾個孩子去了鬼屋,再也沒有回來。作爲老百姓的守護者,我們出去尋找他們。令我們驚訝的是,我們看到你跑了出來,好像你被鬼追着一樣。最後,你英勇地摔倒在石頭上,暈了過去。
我有沒有提到我討厭吳健說話的方式?
“小如呢?” 我問。
吳建的眉毛向內彎,露出疑惑的神色,“小如是誰?”
現在,我也一頭霧水,“她就是和我一起跑出鬼屋的那個女孩。”
“我同事說他只看到你從鬼屋裡跑出來。”
“只有我一個人?可是小如呢?我記得很清楚,我是拉着她的手跑出去的。”
吳建一臉正經,“你的意思是,有一個女孩跟你一起進了鬼屋?”
我立刻點了點頭。
吳建拿出筆和筆記本。“告訴我你知道的。”
既然牽扯到小如,不管多奇怪,我都解釋清楚了。
我說話的時候,他的臉色不斷地變了。最終,他的臉色一片空白,卻又莫名其妙。那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看到這種表情。
許久,吳健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他的眼神開始讓我不舒服,所以我說:“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我相信你,我們現在休息一下。我要出去了。” 吳建起身往外走。
反正聽到他再說“信任”二字,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當他走出去時,我在他身後喊道:“其他人呢?”
吳建推開門走了出去,頭也不回的說道:“這件事我待會再說。”
雖然我的頭很痛,但並不嚴重。我的頭是用紗布包着的,而不是縫線,我看起來像個病人。
第二天下午,吳健回來了。進病房後,他點了一支菸。
我開始擔心他的沉默,“發生了什麼事?” 我問。
吳建頭也不擡,“什麼意思?”
“小如,陳凱他們,還有……鬼屋。” 我猶豫了。
吳建挑了挑眉,“我找過何小如,她是街對面一家電話店的員工,但是我們找不到她,至於那三個孩子,都死了,有很多關於108樓的八卦。據說政府計劃摧毀那座建築物以控制局勢。
“你是什麼意思?” 現在輪到我問了。
吳健一臉悲傷的看着我,“何小如好幾天沒來上班了,她家也沒有人,我現在正在聯繫她的家人。”
我忍住了要扇他一巴掌的衝動。爲什麼他不立即開始尋找她的親人?
吳建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繼續道:“放心,我的同事已經在找了。對了,你知道那三個孩子是怎麼死的嗎?法醫相信孩子們是把自己吃死的。不過,她們的肚子是空的,那個陌生女孩的身上佈滿了彈孔,她好像是被機關槍打死的。”
聽到他的話,我愣住了。那三個年輕的少年的死因超出了我的想象。
“現在,我很好奇你怎麼可能還活着,何小如在哪裡。” 他嘆了口氣。“我討厭這種情況。”
“這樣的案例多嗎?” 我問,有點希望我不是一個人。
“不多,但像這種奇怪的案例偶爾會出現。不要轉移話題!告訴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搖搖頭,因爲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是因爲我爲他們點燃了紙幣,或者是因爲我從來沒有主動上過二樓。
吳健似乎並不希望我能給出一個好的答案。他用第一根的菸蒂點燃了另一根菸,慢慢地吸了一口,吐出兩個菸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