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猜測得到了回答,但我並沒有鬆口氣,腳步已經停在了門口。我不知道那裡有多少扶桑鬼,但從腳步的重量來看,數量永遠不會太少。後悔白天沒有趕回鬼屋,現在不但讓媽媽和雪兒身陷險境,還耽誤了爲爸爸和弟弟報仇。
門口的扶桑鬼沉默了許久,但我還是很緊張,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聲音,這次是亂七八糟的兜售聲。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發出來的聲音,是各種聲音的混合,當我試圖區分它們時,我發現有的在讀古籍,有的在教孩子,有的在賣東西,有的在說話高聲。感覺就像突然來到了一個繁華的村莊。
我奇怪地看着李老太太,發現她的表情沒有以前那麼嚴肅了。反而是倒吸一口涼氣:“我從沒見過這麼團結的村子。”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些人是從哪裡來的,是我,也是村裡的老祖宗。但是這樣阻止扶桑鬼魂就夠了嗎?村民反對軍隊,不用說,結果很明顯。但這些都是鬼魂,我不確定結果。畢竟,鬼魂之間的對比,並不是單純的靠體力,也不是靠技術裝備。
現在外面很吵,但是沒有軍隊的聲音,不知道扶桑鬼軍是否還在。李老太太雖然沒有之前那麼認真,但還是很警覺的,我明白,我們只能等着扶桑鬼軍的下一步行動了。
等待總是讓人煩躁,更何況這種情況下,我開始不安,在大廳裡來回踱步,媽媽平靜了許多。她將雪兒放在一旁的長凳上,拿起三炷香開始祈禱。房子的正面是一張深色的木牌,已經放了很多年了,上面寫着我父親的名字。
母親虔誠的祈禱後,讓我點上香,語氣平淡卻充滿敬意:“祖宗保佑我們,你應該感謝他們,你應該爲你父親上一些香。”
我恭敬地點了點頭,這還是我第一次對不認識的人這麼虔誠。正如李老太太所說,村子團結,這麼大的動作,絕對不是外面幾個祖宗,幾代人都能搞定的,畢竟是個小村子,之前說人多,不過也就一個人而已。數百個家庭。
門外依舊是一片嘈雜聲,似乎其他臥室都被霧氣籠罩了,細微的霧氣從臥室的門縫滲入大廳。或許是因爲李老太太和鳳凰的緣故,進入大殿的迷霧沒有再擴散下去,很快就消散了。
沒有人說話,媽媽跪在花冠前,自言自語,我又開始在大廳裡來回走動,沒有扶桑鬼的聲音,讓我很不安。
李老太太來到鳳凰身邊,他們在竊竊私語。鳳凰向來是很酷的,除了和雪兒在一起的時候,可以讓他好一點,否則,他的臉不會因任何人或任何地方而改變。這讓我不敢偷聽他們在說什麼。我只能在來回走動時儘可能靠近他們。
然而,我什麼也聽不見。好吧,我沒有偷聽的潛力。但是很快李老太太就把我叫了過來,告訴我他們要開門了。
我有些吃驚,畢竟現在看起來很安全,否則如果我們打開門,我會在奇怪的霧氣中嚇到扶桑鬼。儘管如此,我不能反對她這樣做,我反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老太太,希望她能給我解釋一下。
就在李老太太說話之前,很少說話的鳳凰意外地說道:“外面這個村子的扶桑鬼和祖先顯然已經達到了一種奇怪的平衡,也許我們應該出去,以便我們可以在他們的幫助下襬脫這些扶桑鬼祖先。”
我理解鳳凰對扶桑人的憎惡,不僅是他,整個鬼屋都對扶桑鬼非常憎恨,但這並不是開門的好理由。我不確定他們是否已經達到了平衡,說實話,我並不在乎。在我看來,如何確保家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而鳳凰顯然忽略了這一點。
李老太太似乎發現了問題所在。她又道:“雪兒有一塊古石保護她,而且我可以保護你。鳳凰一個人出去,如果他能將這些扶桑鬼滅掉,那就是最好的結果。否則,我們都得死。”任何危險都靠古村民的幫助,更何況,我們不能一直呆在這裡不做任何事情,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我默默點了點頭,她說的對,光是防守我們就輸了。有一種說法,人們寧願做賊,也不願爲賊辯護。更何況,這也許是一個消滅扶桑鬼魂的機會,爲我的父親、兄弟和嫂子報仇。
當我想起他們時,我的眼睛很小,有點無情。
李老太太讓我們都站在她身後,然後鳳凰走上前,直接打開了門。我以爲當我們打開門時我們會看到很多霧或扶桑鬼。可當鳳凰打開門的時候,外面什麼都沒有,連連綿不斷的喧鬧聲也停止了。
整個村子一片寂靜,連狗叫聲甚至蟲鳴都聽不見,但鳳凰根本不在意,徑直走了出去。就在鳳凰踏出大門的那一刻,不知從何而來的一瞬間,一團霧氣從四面八方襲來,圍繞在鳳凰周圍。我只看到一道紅色的身影,正緩緩消散。
李老太太上前一步又很快後退,眼睜睜的看着鳳凰消失,卻依舊警覺。奇怪的是,外面的霧氣這麼濃,卻只有一點點能進入屋內,很快就散去,這讓我很放心。
鳳凰出去之後,外面就沒有聲音了。只剩下媽媽的耳語。當我走近時,我聽到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她在乞求祖先和我死去的父親的保護,希望雪兒能有幸度過她的難關。我突然轉向迷霧,想知道我父親和兄弟是否是保護我們的祖先之一?
不過只要有了這個,它就在我的腦海裡瘋狂的長大,我的整個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李老太太奇怪地看着我,安慰我。我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那個時候,我不應該問,也不應該說出來,我不應該給媽媽一個我不確定是否存在的希望。
就在我試圖平靜下來的時候,外面的霧氣已經發生了變化,翻滾着,肉眼可見的痕跡。我知道,那是鳳鬥。但仍然沒有任何聲音讓我無法評估當時的情況。
只能看着外面的迷霧,那一刻,我有一種衝出去的衝動,是的,出去。我扶着椅子的扶手,手上的青筋已經發青,滿臉鮮血染紅,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