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傑羅不客氣的反問，海伍德也不生氣。
“沒有就好。”他輕笑一聲。
這聲音有些奇怪，就像有兩個人同時在笑。
而原本還在抖腿的傑羅也不動了，盯着對面的海伍德，眼中不停閃爍，似乎有電芒閃過。
“這個傑羅是主修雷屬性的學徒嗎？”索爾壓制住對雷電的習慣性敏感，沒讓自己改變坐姿。
海伍德和傑羅的對峙讓活動室裡安靜了一小會兒。
最後還是海伍德打破了僵局。
他對着羅凱略一頷首，“不好意思打斷你了，請繼續吧。”
羅凱這才擺擺手，“好，那我就接着介紹其他導師了。”
在羅凱說話的同時，索爾聽見身邊的傑羅壓低了聲音道：“哼，以爲自己學得很像嗎？”
她撇嘴似笑非笑，“那我可真要感謝卡茲導師。”
傑羅的聲音在裡面並不明顯，具體的內容大概就只有坐在他左右的索爾和另一個二級學徒能聽見。
這時，有人打斷他，“那肯定是幽靈轉惡靈啊！”
“我需要非人智慧生物的活體。矮人、小妖精、植物類怪物、智慧蟲類等等都可以。我準備了兩千魔晶和兩百學分。在這個價錢以內的都可以來找我。”
分享到這，羅凱停了下來，將目光轉向索爾這邊。
羅凱將一隻手輕輕搭在胡恩肩膀上。
而莫妮卡導師的消息就沒什麼含金量了。
只不過他這一反駁，瞬間又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
說話的是一個女學徒，她正欣賞着自己的鮮紅指甲，不屑地說：“如果惡靈能隨意轉幽靈，那可解決了千年的難題，我們外出冒險不就少了最危險的敵人了嗎？”
索爾想到他特意坐在門口的位置，估計就是衝着交換物品來的。
胡恩本來就坐立不安，突然被羅凱點名，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羅凱多半還是用這種拋磚引玉的方式來得到他自己真正需要的信息。
羅凱走近，似乎是想安慰他，不過露出的笑容有些過於燦爛。
余光中，索爾發現傑羅左邊的那位二級學徒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大概是被剛剛的氣氛嚇到了。
索爾猜到傑羅的意思。
尤其是那些關於導師課題的信息。在已知這些導師必須聽塔主的調遣，而塔主目前似乎在研究復活優拉夫人。索爾自然也就往這方面聯想。
索爾擺正姿勢，繼續聽羅凱介紹。
“這個消息和可麗那邊對應上了。看來可麗在她導師那裡已經越混越好了。”
“卡茲導師對惡靈轉幽靈也有了一些想法，只不過還沒開始實驗。”胡恩似乎看不下去女學徒對自己導師的諷刺，連忙反駁一聲。
說不定這個胡恩就是他此次分享信息的目標。
不是惡靈就是怨靈，要麼就是像小藻這樣的元素生物，跟活體不沾邊。
“我，我……”胡恩“我”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
果然，羅凱一指向他，那個學徒就瞬間站起來。
“關於卡茲導師最近的研究信息我這裡還沒有。胡恩，聽說你最近經常被卡茲導師叫走，能分享一下導師研究的課題嗎？”
在胡恩糾結的同時，索爾也在思考羅凱交換信息的真正用意。
索爾雖然也是卡茲導師的學徒，但目前所研究的巫術和課題幾乎和卡茲導師沒有關聯。自然也不知道導師在研究什麼。
什麼“爲了更好地工作”這種官方話術就不用信了。
“你放心，我們分享信息的事實導師們也知曉。而且我們從不碰導師不允許外傳的信息。以上那些只不過是因爲巫師塔內，交流不多，彼此之間有信息差，大家纔不知曉的。互助會作爲巫師塔內最大的學徒組織，自然要擔起信息共享的責任。”
不過作爲旁觀者，索爾還是從中整理出不少信息。
只不過海伍德的性格與戈爾薩在本質上還是不同，因此刻意的模仿還是拙劣了些。
因爲羅凱繼續介紹其他導師目前正在研究的項目課題，活動室也回覆了細微的討論聲。
古多導師最近開了一個新課題，似乎是研究某種新的金屬毒素，還讓不少新晉二級學徒參與了進去。
之前在信息共享時，那個學徒一直心不在焉，到了交換時間，立刻精神起來。
羅凱聽得很認真，還誇張地連連點頭，“哇，幽靈和惡靈之間的轉換嗎？聽起來就很難吧？是單向轉換還是雙向轉換呢？”
羅凱看向坐在門口的一個學徒。
安澤導師是土木雙修，似乎主攻各種新型複合材料。
他說海伍德在有意無意地模仿塔主戈爾薩的行事風格。
活動室一時有些安靜，似乎也沒幾個人擁有特殊種族的活體生物。
似乎將這種行爲理解成拍馬屁。
“嘻嘻嘻，如果真能轉換惡靈，那就恭喜我們自己了！”他主動中止了大家的討論，“按照規矩，接下來讓我們進入交換時間。如果大家有道具、隱秘信息或者外出任務名額需要交換，現在就可以說了。不過爲了維持秩序，我們還是按照座位順時針的順序來講。”
不過索爾還是努力聯想。電擊在很多生化巫術實驗以及靈體巫術實驗中，都是引發反應的關鍵節點。所以莫妮卡導師更多可能是負責實操。而且她也許會參與到其他導師的實驗中。
“胡恩，你不用緊張，一切導師要求你保密的信息都不用說，只說可以說的就行。你是第一次來交流會，事實上我們彼此分享導師研究的課題已經很多年了。畢竟只有清楚上級的主導方向，我們才能更好地開展自己的工作，不是嗎？”
朗姆導師針對靈魂，尤其是研究如何將不同靈魂導入他人的身體，並讓其穩定發展。
古多導師研究毒素。但他研究毒素不一定就是爲了傷人。想着古多導師時不時地往外吐人體組織，索爾倒覺得對方研究毒素更可能是爲了以毒攻毒，主要還是想解決某些生物排斥反應。
“導師他，他最近在研究幽靈和惡靈的轉換，似乎已經有些進展了。不過我接觸不到……”
那麼就剩下卡茲導師了。
但瞭解一點海伍德身世的索爾卻知道，那大概是極度崇拜戈爾薩導致的模仿。
最後落在了索爾左邊的左邊，那個已經明顯坐立不安的二級學徒身上。
隨後羅凱又提到了莫妮卡導師在閉關，而朗姆導師依舊卡在靈魂灌輸的某一難點上，沒有進展。
這時，不知是被羅凱勸服，還是被整個活動室氛圍嚇服的胡恩終於開口了。
索爾一聽這麼多錢，頓時有些心動。只不過仔細一想，他身上好像就沒有活體智慧生物。
但是索爾還沒來得及深思，就被羅凱一聲嬉笑打斷了思緒。
坐在對面的庫金中更是大腿一伸，開始嘲諷模式。
“就這麼點錢，你是怎麼好意思提矮人和小妖精的？後面幾種還有可能前面的翻個倍吧。”
被庫金懟了的學徒抿了抿嘴也沒有嗆聲，只是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其他人。
這時萊特突然開口，“我倒是有個坐騎暗影獵豹，已經玩膩了，你要是喜歡就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