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畫?那是張什麼樣的畫,您知道,我雖然不懂藝術,可這張一定是古畫吧!”
胡中劍眉頭一動,畫是他最敏感的字眼,他迫切地想知道下文,因爲死亡插圖至今沒有線索,丁教授的故事也許就是那把打開插圖之謎的鑰匙,他望着教授,雖然表面上顯得若無其事,可內心非常焦急。
“不是,那張畫沒有什麼價值,談不上收藏,簡直就是現代人胡亂畫就的粗筆,而且很單調,哦,我是說色彩,風格有點像版畫,不知道您是否懂得版畫?”
丁教授詢問胡中劍,胡中劍微笑着搖搖頭,說:
“哦,我知道一點,還是上中學時學的呢,教授,您是美術界知名的畫家,根據您的回憶一下,那是張什麼性質的畫,是收藏品,還是先鋒派作品,或者真的就象凡高的向日葵一樣,可以流芳百世的東西,雖然我對美術不太懂,可您說出來,或許我能和您一起體會那幅畫的真實價值,您能不能給我描述一下,記憶中的那幅畫意境是什麼,或者是什麼人物,什麼主題?”
“沒有那麼多的玄妙,就是一張普通畫,稱不上任何藝術。”
丁副校長輕輕地點點頭,說到行內話,他顯出特有的興趣來。他繼續說道:
“戀人之間送畫,自然離不開愛情的主題,我記得那是一對戀人站在一片向日葵田裡,要知道,作畫者並不是小灣,她是高才生,不會做出那麼粗淺的東西來,那幅畫的確很糟糕,連基本的繪畫藝術和現實寫生的手法都不懂,黑忽忽的向日葵,畫的無門無派,既沒有凡高的玄妙,也沒有印象派的色彩,更不是現實主義寫實風格,那是一片死亡的黑色,向日葵都背離了陽光,這不只是個藝術問題,是生活常識問題,這能叫什麼藝術!
因爲是她送給我的,又在那個時候,我當時也視如珍寶,那一年,她不幸死後的第三天,正好是她的生日,我非常難過,以爲我只陪她過了兩個生日,就……我用一個月的工資,買了她愛吃的東西,就在學校外的白樺林偷偷點上蛋糕的蠟燭,……我傷心極了,就將那幅向日葵的戀人畫燒掉了。”
“哦,您燒掉了,的確那是件傷感之物!”
胡中劍感到哀涼的同時,也爲此感到遺憾,要是那幅畫還在的話,的秘密也許就會更容易揭開。
“教授,恕我冒昧,您覺得那幅畫就那麼簡單?如果只是一般的畫,爲什麼虞小灣會和她父親爭吵?我想那幅畫裡一定具有顯爲人知的秘密。”
教授點點頭,隨後目光移到胡中劍的臉上,嘆了口氣說:
“我當時只注意到這些,絕望折磨了我好多年,後來我也有點後悔了,不該把它燒了,那也許是她的遺願,至於其中的秘密對我,還有什麼價值,畢竟人已去了,虞小灣不會復活,可後來我倒有幾分後悔,燒畫祭奠是我這麼多年來做的最愚蠢的事,爲了這件事,我常常自責,要知道她爲了不讓那個神秘的父親得到那張畫,纔信任地交給我的,我卻把它燒了……。”
胡中劍也流露出遺憾之色,隨後他語氣沉重地說:
“教授,說實話,我對那幅畫是抱有很大興趣的,現今在師大流行的死亡插圖手抄本事件中,就有半張有向日葵背景的插圖,而且畫中角色就是一位少女。”
“少女?向日葵?”
丁教授似乎對胡中劍的話有點意外,他不無緊張地追問:
“是半張畫,還有向日葵?我曾經聽老師們在談論那個手抄本,只是作爲領導不能爲詭異事件推波助瀾,所以不屑一看,這麼說,好象那本書還有大的來頭!”
胡中劍從文件袋裡,拿出了那本手抄本,遞給丁教授。
您辨認一下,當年虞小灣給您的畫中是否包含這半幅畫的要素?”
胡中劍開始感到一陣熱望,他實在沒有想到,手抄本畫之謎竟在丁副校長的回憶中給予詮釋,他堅信,丁教授會辨認出其中的奧妙。